第149章 天階涼如水
顧修允靠近紀以寧的身邊，紀以寧沒有抬頭。顧修允隻想擁她入眠而已，紀以寧一直在推開顧修允。
“別推我，走！”
說完也不管紀以寧願意不願意，拉著紀以寧就往屋裏走。俞恩掩著嘴在笑，見到他倆進了屋了自覺的也回了屋裏。
“顧修允，你要做什麽？”
紀以寧的嘴讓顧修允捂住了，他這個時候覺得紀以寧太吵了。顧修允把紀以寧壓在了身下，紀以寧的心都有愛跳到嗓子眼了。
“別吵，我累了！”
最後顧修允就攬住紀以寧的腰翻了一個身子，躺下閉上了眼睛。紀以寧轉頭看了一下旁邊的顧修允，顧修允確實也睡下紀以寧嗅到了他的味道，淡淡的蘭花香。
“娘娘，皇上在的時候怎麽不留下他？”
餘鳳的宮女不明白她的舉動，餘鳳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挽留賀蘭煥卿。賀蘭煥卿一直當她是鳳蒹葭，對她好寵她都是這樣個原因。
“皇上心底深愛著鳳皇後，而本宮隻不過是小小的嬪妃。不能相提並論，況且皇上性情難以摸清楚！”
餘鳳還是明白這皇宮中並沒有所謂的真情，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餘鳳的心猶如屋外的雨，冰冷異常。鳳蒹葭的故事一直在她心底內心深處徘徊不走，鳳蒹葭愛極了皇上。
可到最後得到了什麽？早早死了不說，鳳蒹葭全部被滅。從前鳳家是何等的風光，如今那個地方是別人的了。
“娘娘，夜深了。還是早些安寢吧！”
餘鳳點點頭，天色也不早了。賀蘭煥卿從餘鳳那邊走了之後，去了鳳蒹葭還在時候住過寢殿。
從她死後就沒有人住進去過，一是因為那座宮殿正宮娘娘所住，二是鳳蒹葭喜歡的地方他決不允許誰去碰她的東西。
“皇上，為何不安寢呢？來這裏又是想起了鳳皇後？”
曹公公的問題賀蘭煥卿沒有直接回答他，他摸著這宮中的一切物體。上麵沒有了鳳蒹葭的味道，氣息也沒有了。
“曹公公，你先下去吧！”
賀蘭煥卿打發曹公公走，他想一個人陪鳳蒹葭。盡管鳳蒹葭已經不在了，天知道他有多麽的後悔。可後悔有什麽用，後悔鳳蒹葭也不會再活過來。
他的惟一親人賀蘭夕瑤也死了，他還有什麽值得活下去？原以為擁有了這江山什麽都不想要了，從那個人死在他懷裏的一刹那他恍然大悟了。
鳳蒹葭比江山更加的重要，可她都不在了。
“天階涼如水，該休息了。”
賀蘭煥卿決定了今晚留在這裏休息，其他的妃子的宮殿也都不想去了。沒什麽意思不說，為了讓他這位皇帝臨幸使出渾身解數。
不碰吧，這賀蘭的香火如何延續？賀蘭煥卿連外衣都未曾脫下，合衣而眠。紀以寧起先靠在顧修允睡不著，後麵到了下半夜反而抱著顧修允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顧修允醒來了看到紀以寧抱著她他的姿勢有些得意。窗外的天氣似乎很不錯，俞恩比他們二人起得還要早準備了早膳。
紀以寧趴在床上睡著，那動作讓顧修允忍不住笑了出來。紀以寧聽到了聲響猛地睜開了眼睛，顧修允單身撐在床邊看著她。
顧修允還指了指自己的嘴邊，紀以寧不懂他的動作是何意。
“口水！”
顧修允說完從床上起來，坐在床邊穿起了鞋子。紀以寧的衣服皺成一團，她親眼看見顧修允穿戴整齊後開門出去才起身。
“這個流氓！”
紀以寧罵道，顧修允這時也聽到了屋裏紀以寧的罵聲。
“自己選擇的夫人，再調皮也要接受。”
這是顧修允的抱怨，俞恩將早膳放在了桌上。紀以寧換好了衣服出來，三人一起坐下各自吃著碗裏的食物。
全程無交流，顧修允一不說話頓時四周環境尷尬了。
“姐姐，這味道如何？”
俞恩打破了平靜的氣氛，紀以寧顯然不在狀態。沒有聽到俞恩在說些什麽，顧修允吃完了之後打了招呼直接走了。
紀以寧甚至不知他什麽時候走的，直到俞恩無奈的推了推她的手臂。紀以寧才回過神來，顧修允帶米纖巧回到了秋季霖的別苑這事紀以寧也知曉。
本來就在氣顧修允打她那一掌的事情，他還能跑過來跟她一起睡。想想就覺得這心裏的火氣在蹭蹭地往上冒，俞恩從早上就看到紀以寧的心情不太好。
所以也沒有怎麽找她說話，顧修允回去後米纖巧也不在別苑了。給他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大概內容無非就是族內發生大事她必須要回去處理。
沒有來得及和他告別，請顧修允不要介意。連字都沒有看清楚，那封信就被他揉成一團給扔了。
清晨還帶著夜晚殘留的寒意，看得見早起的喜鵲在歡快的飛舞，聽得見喳喳的鳴叫，就連麻雀都興奮在朝陽背風的地上激情的跳躍。
翠綠的葉片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生命的色彩。油亮油亮的，紀以寧一天都不在狀態。她不跟俞恩說話，俞恩也不敢隨便去打擾她。
紀以寧坐在院中的藤椅上也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麽東西，一會自言自語一會又非常氣憤。“姐姐，你是怎麽了?”
俞恩實在是有些無語她這個樣子，消失了許久不見的秋季霖有了消息。最先通知的人還是顧修允，顧修允正和他商議著事情。
“我說大哥你最近是上哪兒去了，人也沒個影。回來後還一臉的頹廢，跟弟弟我說”
顧修允一臉的不正經，這是秋季霖的家事就算和顧修允說了他也不一定能幫忙。所以秋季霖才沒有談及此事，顧修允說起他。正好秋季霖也有話要和顧修允說，他換了一張臉那樣子像極了是發現了什麽一樣。
“賢弟，你最近和弟妹相處得很不錯嘛。不過米纖巧出現了又是怎麽一回事?”
秋季霖提到了米纖巧，而在顧修允看來。出不出現又對他沒多大的影響，枕邊之人是紀以寧又不是米纖巧。管她做什麽?兄弟兩人交情頗深，比親兄弟的感情都還要深。
“大哥，我就不說女人的事情了。說正事……”
秋季霖點頭，兩人隨後討論了起了正事。房間裏就隻有他的聲音，紀以寧沒有跟俞恩說她要出去。她匆忙地從小屋出去了，俞恩是在一兩個時辰之後才發現的。可那時怎麽找紀以寧都來不及了，紀以寧走在林間。
這林子深處聽說有猛獸，這點紀以寧不清楚。也不知道危險在慢慢靠近，她抱著雙臂在林間走著。風刮了起來，吹起地上的樹葉。而周邊的大樹上冒出了新的綠葉，她的衣服揚起。
發絲也跟著在飛舞，一陣細小的聲音傳來。紀以寧的耳朵沒有聽到，她抬頭看向前方。一望無際的林間小道，看不到盡頭。有什麽東西從地上的泥土裏鑽了出來，跟隨著紀以寧。
紀以寧停下了腳步，地上的東西也跟著不動了。而這個時候紀以寧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紀以寧也不好描述這樣的味道。
那味道越來越重了，紀以寧回頭看了下身後。沒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她納悶了這味道究竟從何處而來的而且身後空無一物啊。
紀以寧的目光在接觸到地上的時候，地上的一灘東西讓她作嘔起來，仿佛時間又回到了那一天的秦府，這件事情顧修允本欲追究可過了幾日又給忘了。
再說了他對紀以寧如此在意怎會不追究，地上的那堆東西像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