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肇事者

  “顧先生，車禍原因已經查清楚了，肇事者的車起初停在一旁，當看到葉小姐和小少爺出現在斑馬線時，才發動車子，也不管現場是紅燈，分明是早有預謀！不過好在……”


  “查！給我查下去！把凶手給我找出來！”顧辭堯克製的情緒再也無法隱忍，暴躁地怒吼出聲。


  一腳踹翻了走廊上的垃圾桶……


  砰咚。


  在無人敢靠近的走廊上，格外刺目。


  “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進去，繼續搶救！不把人救活，你們也別從手術室出來！”顧辭堯冷冷地睨著醫生。


  醫生頭皮驟然發麻，手術台上的女病人是明顯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的……


  可對上顧辭堯如此陰鷙的眼神，隻得回了手術台。


  顧辭堯望著手術室的門再度被關上，像被抽幹渾身的力氣，癱坐回了長椅上，雙手插在短發中，腦袋垂得很低。


  特助隻覺茫然，顧先生到底是怎麽了？

  下一瞬，顧辭堯的眼前多了一雙淺色的休閑鞋，他呼吸一頓，順著那鞋麵緩緩往上，修長勻稱的腿，纖細的腰肢，再往上……


  是葉晚那張巴掌大小的白嫩臉龐。


  顧辭堯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是出現了幻覺麽？

  “顧辭堯，你怎麽會在這裏？”葉晚狐疑不解地開口，


  顧辭堯咬破了舌尖，痛感讓他保持清醒，卻又還是怔怔地望著葉晚。


  葉晚困惑極了，難道顧辭堯是聽說了車禍的消息趕來的？


  她正想解釋剛才發生的事，突然，就見顧辭堯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拽入了懷中，他扣住她的後腦勺，薄唇貼了上去。


  “唔……”


  葉晚呆住。


  顧辭堯迫使她張開唇迎接他的到來，將她緊緊擁抱在懷中，當她的體溫和馨香襲來，恍若這才證明她還活著。


  肺部的空氣逐漸被抽幹，葉晚大腦空白，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唇齒。


  鼻息間糾纏，他的吻從柔情變得狂野，又格外專注，讓葉晚從一開始的被迫變成了主動，有那麽一刻，她感覺到了他在害怕。

  害怕什麽？

  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葉晚身後的小寶笑眯眯地咧冽小嘴，好棒，爹地又親媽咪了，看來很快他們一家三口就能生活在一起了……


  特助這才意識到還有個小孩子，趕緊伸手捂住了小寶的眼。


  顧先生，少兒不宜啊！

  小寶拽了拽特助的手，沒拽下來。


  他扁著小嘴，扒拉開一條細微的指縫。


  透過指縫繼續看他爹地媽咪……


  笑意擴散，跟個小彌勒佛似的。


  良久，顧辭堯氣息不穩地鬆開了葉晚：“告訴我，你真的沒有死。”


  葉晚胸腔內心髒也在急速跳動著，兩人額角相抵，她有些茫然：“我當然沒死，你怎麽會覺得我……等等，你該不會以為手術室內的女人是我吧？”


  顧辭堯聽到她的話，似乎明白過來了。


  他迅速斂了剛才的失態，恢複成一貫的矜貴淡漠：“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晚偷偷注意到他眼眶裏有一抹紅，是他哭了麽？


  見葉晚走神，顧辭堯不滿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好疼……”葉晚吃痛回過神，嗔怪地瞪了顧辭堯一眼：“我原本是牽著小寶過馬路的，可是有個女人突然闖出來搶了我的手機，然後跑過馬路的時候，剛好被一輛貨車撞上了……”


  回憶起剛才驚險的一幕，葉晚也是止不住地後怕。


  就差那麽一點點，車子就會撞上她和小寶！

  顧辭堯沉下了眼簾，眉峰緊蹙：“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替你擋了一劫？”


  “應該說當時她搶完手機之後，跑得太快了，所以才會沒注意到開過來的貨車。”


  葉晚並沒有意識到那輛車是有備而來。


  她還有些懊悔，如果當時不打電話，又或者不給那女人偷手機的機會，是不是她就不會被車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