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落魄樣
宋薇皺著眉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胳膊斷了，養了幾個月，現在好是好了，但是沒以前靈活，找活不容易，沒賺到什麼錢。」
「那你去給你妹要點錢，看能要多少是多少，我等你啊，拿到錢我們就走。」袁春花盤算著，能要多少算多少。
「不是，媽……」宋軍有些為難，「你要讓我帶你走啊，你在我妹這兒住的好好的呀。」
袁春花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我說了小儀虐待我呀。」
「不可能。」宋軍沒在意，反正他來的目的不是接他媽走，「媽，我先去找我妹啊。」
宋軍走了進去。
袁春花也跟著。
坐在餐桌前喝牛奶的宋婉儀，看見宋軍后，把他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看到他穿著皮鞋進來，不由臉色一暗。
「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進來得脫鞋。」
宋軍是來要錢的，所以宋婉儀說什麼是什麼，憨憨地笑著說，「我又忘了，我現在就脫，現在就脫。」
然後宋軍彎下腰來把皮鞋脫了，又光著腳把皮鞋拿到門口去擺著。
他急著要錢，也沒再穿拖鞋，走回來時，宋婉儀還在喝牛奶。
旁邊的袁春花，就像一個傭人一樣地站在那裡。
宋軍也有點低人一等。
沒辦法，他是來要錢的，給錢的那個人就是老大。
而且宋婉儀最近脾氣漸漲，宋軍也怕一不小心惹她不高興了，就要不到錢了。
他就那副慫樣，「小儀，哥最近手頭上有點緊，你看能不能……」
「又要錢？」
宋婉儀把牛奶杯用力地放在桌上，鮮白的牛奶都灑了出來。
她很不爽，「每次只知道要錢，你就不能自己去掙嗎？」
宋軍解釋，「我胳膊剛好，找工作難。」
「別人殘廢還能賺錢呢。」宋婉儀罵罵咧咧道，「你還名牌大學畢業，簡直是個窩囊廢。」
宋軍最討厭被人罵窩囊廢了。
他認為不是他窩囊沒用，而是自己懷才不遇，不管去到哪個公司，都沒有伯樂欣賞他的能力。
他其實是可以闖出一番事業，賺一大筆錢的，但就是機遇不佳。
宋軍心裡憋著火不敢發作，為了要到錢，忍了，「妹，你說的對。哥一定好好找工作，好好乾。但是，現在我真的沒錢了。」
「沒錢就去掙。」宋婉儀瞪眼。
宋軍依舊忍著脾氣，「我會去掙的，但眼下要解決吃飯的問題呀。你再借我兩萬，等我賺了就還給你。」
每次宋軍要錢，都是說賺了就還，但每次都像是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
宋婉儀被要得煩了，「別說兩萬，二百塊也沒有。沒錢了就自己去掙，我不是你的提款機。」
袁春花想，這一次宋婉儀是徹底翻臉了。
她對她這個媽尚且如此。
又怎可能厚待兄長？
袁春花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拉著宋軍說，「走，軍軍，我們走，我們自己會掙，不用看人臉色。我們又不是要飯的。你是個大男人了，媽相信你掙得到錢。」
宋婉儀冷笑，「喲，現在你要我哥去掙錢了。那以前呢？」
以前袁春花特別寵宋軍。
宋軍每次去上班，袁春花都說，軍軍啊，要是有人欺負你，就不幹了，重新再找，找不到媽養你。
然後，袁春花就拿著宋婉儀給的錢，養宋軍。
宋軍這麼大的一個大男人，活脫脫地被養成了一個巨型嬰兒，要錢往家裡要，遇上麻煩讓家裡解決，簡直沒有絲毫的生存能力。
所以才有今天這種幹什麼工作，都干不過半個月的局面出現。
反正宋婉儀是不相信，宋軍能正兒八經地工作幹活的。
宋軍也確實是慫，他推開袁春花拉他的手，「媽，你說什麼呢。那是我妹，是你女兒，她怎麼能把我們當要飯的了呢。兄妹間互相幫助一下，也是應該的。我妹肯定會幫我的。」
「……」
「而且我妹一直都不嫌我麻煩，一直在幫我。」
「……」
「她是最重情重義的了。」
「……」
「媽，你別老是說我妹。」
宋軍先把宋婉儀誇一誇，誇上天了，就能拿到錢了。
但宋婉儀可不傻，「我沒錢再給你，你走吧。」
袁春花又拉著宋軍的胳膊，「軍軍，帶媽走，我們有點骨氣。」
「我不走。」宋軍甩開袁春花，錢還沒要到呢，走什麼走？
袁春花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宋軍，「你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還怕掙不到錢嗎，走，跟媽走，別受這氣。」
「我不走。」宋軍再一次甩開袁春花。
袁春花看著宋軍，激動極了，「你知不知道，你妹不給我飯吃，還說我是老不死的，連狗都不如。我實在餓得慌，就吃了她一點狗糧，還要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的，你現在就帶媽走，我們立即走。」
「不能吧。」宋軍為難道，「我妹不能這樣吧。」
宋婉儀恣意傲慢地坐在那裡，一副看下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宋軍，「哥，你說，我八萬塊兒的衣服，讓她給洗壞了。我氣不氣？」
宋軍附和，「媽，這就你不對了。小儀八萬塊錢的衣服讓你洗一下就壞了，多可惜呀。你要是小心點，小儀就不會生氣了呀。」
宋婉儀就喜歡宋軍這副嘴臉，雖然她知道宋軍是為了拿到錢，才這麼說的。
但她就是喜歡這種被巴結的感覺，好像自己有錢，自己就是老大，可以對任何人頤指氣使一樣。
袁春花失望地指著宋軍，氣得手指頭都在顫抖，眼眶也瞬間紅了，「你，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你媽被人欺負了，你竟然說我不對？」
「媽。」宋軍拉著袁春花的氣，哄道，「你把妹妹的名牌衣服洗壞了在先，你就給妹妹道個歉吧。」
「你說什麼？」還要她道歉，袁春花當場氣得肺都炸了。
宋軍在她耳邊小聲說，「媽，快給小你道歉，我還等著她拿錢呢。」。
「這事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我為什麼要道歉？」袁春花不服，「我不道歉，該道歉的是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