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共度良宵

  「修什麼正果?」宋薇又敲了敲陳菲菲的腦袋。


  陳菲菲說,「上了船,不就修成正果了。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陸先生會不會不計前嫌?萬一他真的不計前嫌呢?」


  「揭我傷疤是吧?」宋薇又敲菲菲腦袋。


  陳菲菲摸著腦袋,委屈地努了努嘴,「薇薇姐,你是看我長得胖好欺負嗎?」


  「誰叫你盡出歪主意?」


  最後她給自己找了一套把脖子都包得嚴嚴實實的高領針織衫。


  這個時候舒夏來電。


  「舒夏,我大概半個小時後到山莊。」


  「薇薇小姐,楊雨萍老師今天來不了了。她那邊突然強暴風雨,航班臨時取消了。」


  「啊,這樣啊?」


  好不容易有半天空,可以學個孔雀舞,一場強暴風雨又讓她的計劃落空了。


  舒夏又說,「不過先生讓你過來一起吃頓飯。」


  宋薇:「那個,不用麻煩了,我就不過去了。」


  好像不去學舞,她也沒什麼理由過去,反正覺得蠻尷尬的。


  舒夏:「薇薇小姐,你可是有四十天沒見著先生了,剛好四十天,我都算過了。過來見一見先生也好呀。」


  宋薇摸摸腦袋,「這些天陸修遠挺好的吧?」


  舒夏:「挺好。」


  宋薇:「胃病沒犯吧?」


  舒夏:「還好,最近都沒犯胃病。」


  宋薇:「有花粉過敏嗎?沒有注射抗炎劑吧,舒夏,你不許騙我,老實說哦。」


  舒夏張了張嘴,露了個「其」字的嘴形,剛想說其實先生一直在注射抗炎劑,但瞥見陸修遠那告誡的目光望來,立即改了口。


  他那幽冷幽冷的眼神,實在讓人怵頭。


  舒夏不得不繼續撒謊,「沒有啊,秦醫生從國外帶回來的根治花粉過敏的葯,真的挺管用的,而且沒有副作用,又能改善身體機能。花粉過敏其實是身體里缺乏某種含量,這種葯剛好互補。」


  早早編排好的謊言,說得跟真的一樣。


  宋薇哦了一聲,「那就好,那他……」


  「薇薇小姐,要不有什麼話你直接跟先生說吧,他就在這裡,我讓他聽電話。」


  「不用,不用,我就是隨口問問。我先掛了,我還有事。」


  「先生等你呢,真的不過來嗎?」


  「只有半天休息,晚上還要趕去劇組拍夜場戲。我想在酒店好好睡一覺,掛了啊。」


  聽著嘟嘟的斷線聲,舒夏一臉任務失敗地望向陸修遠。


  「先生,薇薇小姐不過來了。」


  陸修遠黑著臉。


  舒夏:「她說晚上還要趕戲,想在酒店好好睡一覺。」


  陸修遠:「晚上是要拍戲,還是休息?」


  舒夏:「拍,拍戲啊。」


  陸修遠一個凌寒的眼神,迫得舒夏不得不說了實話。


  「好吧,我承認,我撒謊了。今天晚上其實沒有薇薇小姐的戲,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陸修遠的臉色更黑了。


  她的檔期他了如指掌,晚上到底有沒有夜場戲,他還能不知道?

  就這麼不想來見他?

  四十天。


  整整四十天了。


  這四十天他思念成災,可她呢?
-

  夜裡十一點多,宋薇剛剛入睡,房間里便來了不速之客。


  公司給她安排的世紀皇朝酒店的宿舍,707號。


  陸修遠向來是來去自如。


  一進去,窗外便卷著冷風吹來。


  馬上入冬了,也不關窗?


  陸修遠朝窗房邊大步一邁,見床上的她被子落在一邊,不由走過去。


  這女孩的睡姿是有多難看?

  又是有多喜歡這般趴著睡?

  趴著就趴著吧。為什麼每次睡覺都喜歡露出,那穿著粉色卡通豬底褲的PP?


  陸修遠真想往她的PP上來一巴掌,讓她睡覺這麼不老實。


  但耐著性子牽起了被子的一角,緩緩地越過她的腿和腰,最後小心翼翼地蓋往她的上半身,生怕驚醒了她。


  側頭一看,床的一角鋪著幾本書和一個筆記本。


  書上是密密麻麻的標記。


  筆記本上則是乾淨整齊的摘抄。


  還以為她真的有在酒店睡覺,沒想到就這麼會休息的時候,還要看她的文學書。


  是有多拼?


  陸修遠坐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細膩的臉頰。


  明明可以靠臉蛋吃飯,非要靠實力和才華,這女孩也是夠拼的。


  她側了個身,腦袋枕在手臂上后,繼續睡著。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夢裡吃什麼美食,這會吧唧吧唧嘴,還流了口水。


  果然是吃貨。


  夢裡面都在吃。


  陸修遠拿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惹得她條件反射的坐立起來,就那麼直直的坐在他的面前。


  「誰?」


  她睜大了眼睛,比著要跟人干架的手勢,滿眼戒備。


  這一看眼前的是陸修遠,眼裡的戒備頓消。


  然後迷迷糊糊地眨眨眼說:

  「陸修遠,是你呀,嚇了我一跳。」


  她眨著眨著眼,突然又軟塌塌的倒下去繼續呼呼大睡。


  大約是最近太趕戲了,睡覺成了一種奢侈。


  要是換別人,被人抬出去丟在大街上都無所察覺。


  可她卻連疲憊狀態下,都保持著如此大的戒備心。


  讓陸修遠安慰的是,看到來的人是他,她竟然可以瞬間消除戒備,繼續安心睡覺。


  這會兒的她,又像是一隻依偎在主人身邊的小貓咪一樣,捲縮著身子往他這邊靠了靠,腦袋溫柔乖巧的靠著他,繼續姿意而放心大膽的睡她的大覺。


  好像有他在身邊,便可高枕無憂。


  陸修遠順著她烏黑的青絲從她頭頂撫向她腦後,反覆幾次。


  她便又在他身前蹭了蹭,然後徹底安心地睡去。


  陸修遠扯著嘴角,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他不打算離開,貼在她的身後抱著她睡。


  夜裡,她間歇性的打了幾聲鼾。


  她是不打鼾的,他知道。


  以前與她共同窩居在她的出租屋時,她從來不打鼾。


  人在極度疲憊,極度勞累的時候,是會暫時性的打鼾的。


  連續一個多月的高強度拍戲,一天睡三四個小時的節奏,真是把她累得夠嗆。


  有時候陸修遠甚至想阻止她拍戲。


  這麼累,到底為了什麼?

  也就只有她,他願意無條件的遷就於她。


  隔天早上三點四十分,宋薇的鬧鐘響了,驚得她立刻坐起來開了床頭燈,眼睛還沒睜開便看見身邊躺著一個大活人。


  她以為是錯覺,眨眨眼看見起身的陸修遠時,不由錯愕,「陸修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麼說,昨天晚上不是做夢,她是真的見到陸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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