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形意十二樁，突破武者
“我抗議！”
終於，有忍受不住的新人公然發出了質疑：“張教官，你讓我們一直站死樁，根本就是浪費所有人時間，我們不應該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無效的站樁上。”
首先站出來的，是一個麵帶憤怒的傲氣青年。
他叫黃鶴雲，據說是本省古武世家黃家的人，所以才有膽子公然質疑教官的訓練安排。
“是啊，鶴哥說的沒錯，眼看軍訓會操越來越近，你光讓大家站樁有個屁用，能打得過別人嗎？”
有了出頭鳥，別的新生膽子都跟著大起來，紛紛叫嚷。
對於站樁的安排，一幫年輕壯小夥各個憋著滿肚子委屈，怨聲載道。
“練拳！”
“對，我們要練拳，我們要參加新生大會操，我要爭新生前十！”
“我們要拿獎……”大夥紛紛叫囂，抒發心中的憤懣。
看看別的班，哪個教官不是傳授古拳法，練的熱火朝天。
再有三個星期，大會操開始。
時間緊迫，誰不想早點學到高明的拳法，為接下來的大比做準備，爭取拿個好名次，獲得豐厚獎勵。
除了豐厚的獎賞外，說不定發揮出色還能被某位教授大拿看中，成為重點培養對象。
果真那樣，可就一步登天了。
“聽見了吧張教官，這就是所有人的心聲，你不能再用什麽狗屁樁功來忽悠咱們了。”見到自己一呼百應，黃鶴雲麵上的驕氣，又增添了幾分。
看見了沒，這條街全是我的人！
什麽叫天生的領袖，什麽叫人格的魅力，這就是。
“哼哼，班裏大部分人還隻是武徒，才十幾個初級武者，走路不穩就想學人跑，你們心裏就沒有一點比數？”
“不要自以為是啥古武家族出來的天之驕子，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鳥。”
“老子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碾出屎來！”
張教官不愧是黑臉張，說出的話毫不留情，直接打臉。
冰冷的話語，立馬把剛剛還沸騰的怨氣，強勢打壓下去。
“初級武者怎麽啦，別人學的，我們就學不得？”另有盤算的黃鶴雲根本不怕眼前所謂的教官，雙目直視對方，挑釁意味濃厚。
即便張雨是教官，至少是化勁境界的一流高手，但仗著家世出身，還裹挾民意，他無所畏懼，爭鋒相對。
先博出名，成為新生的領頭人，他的盤算極好。
“一個簡單的形意十二樁，卻聽你吹的天花亂墜，我們自小習武，蹲馬步站樁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家常便飯，哪家哪派的樁法沒見識過，你能忽悠住誰呢？
我覺得你壓根就是跑來濫竽充數，拿咱們新生鍍金的，大家說對不對？”
“對！”
犀利，當場命中要害啊。
周圍的同學啪啪鼓掌，說的真漂亮，一針見血，咱黃鶴哥就是這麽剛！
不就是站樁嘛，也沒啥高深莫測的內涵，偏偏張雨你裝神弄鬼，拿大夥當白癡？
“你以為自己是校長呐，想怎麽教怎麽教，想讓誰教就誰教？”
“怎麽軍訓是我說了算，所以我不要你覺得，而是我覺得！”事關自己的權威主導地位，張雨肯定不會退讓。
誰都看得出，現在他遭到了以黃鶴雲為首的新生強烈質疑。
哼，他臉色比黑墨水還濃稠幾分，冷視黃鶴雲，寒芒乍起，暴風雨即將來臨。
張雨當然沒把黃鶴雲放眼裏，的確一根手指頭碾壓對方。
隻是一言不合就開打，堂堂化勁還隻用對明勁武者動粗，顯得他沒本事，容易被外界看輕。
……
唐小龍覺得腦袋快要爆炸了。
呃，這麽說可能稍微誇張了些。
不過丹田裏仿佛有熱流湧動，周圍已經被溫暖的海洋包圍，然後又成了炎熱的火山。
岩漿沸騰，空氣裏有濃濃的高溫蒸汽，身體各個關節都有撕心裂肺般的劇痛，感覺每一處細胞都似要爆炸開來。
等等，貌似又覺得餓了，腦子裏生疼，痛的不要不要。
還有驚人的是，他隱隱看見在體內有一條條的經絡在呈現。
點點金光，就從這些經絡上下遊走。
無數的金光依附在這一條條若隱若現的經絡，還有著一個又一個節點，就如同夜空中的漫天星辰般，多不勝數。
一顆顆小星辰被點亮，但多數仍然保持黯淡無光的狀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會內視了？
天呐，難道和昨晚做的夢有關，那頭吃人的巨獸。
我不會真的被神獸附體吧？
會不會一拳打破了天，化身為龍？
唐小龍忽然有點慌了，隻見點點金光沒入了經脈，最終到達腦海深處。
一個個似是而非的畫麵如同活過來般，重新的排列成行，速度很快，如同在32倍加速放映。
而這些畫麵，最終化成了一個個的金色字符鑽入了他的腦海裏，變成了他個人的記憶片段。
轟！
……
“教官，班裏有人中暑了。”
“誒，那不是小龍嗎，你怎麽啦？”趙虎轉頭望去，剛才說中暑暈倒的人竟然就是同宿舍的小龍。
此刻的唐小龍，雙目緊閉，滿頭大汗，麵色通紅，全身滾燙似火。
每年軍訓時，都有新生因為體質差而導致中暑。
很顯然，與現在的小龍情況相似。
原本張雨與黃鶴雲對峙的緊張氣氛，卻讓這突發事件而打破。
“住手，所有人都別動，千萬不要去碰他。”張教官回頭一看，麵帶嚴肅大喝道：“他沒有中暑，而是在衝擊明勁武者！”
“什麽，突破了！”眾人頓時發出豔羨的驚呼。
瞬間，原本緊張的心情轉為羨慕嫉妒，一道道發光的眼神，堪比照射燈。
哪怕隻是從武徒晉升武者，但其中的差距還是非常明顯，十分巨大。
“剛才我見他靜靜站樁，然後突然滿頭大汗淋漓，發熱發燙，還以為是中暑，誰能想到突破了。”
“貌似教官說過，這個古老的樁法有助於衝擊武者屏障誒。”
“該不會就是因為練了曆史悠久的十二形意樁的緣故吧？”
有人弱弱冒出一句，頓時引發周圍人的猜想。
新同學的意外突破，不免給形意樁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心底的猜測，瞬間像野草般，瘋狂滋生蔓延。
唐小龍他們自然認識，入學時同樣是很普通的武徒新生，不料幾天後，就老母雞變鴨，一飛衝天了。
誰不羨慕，誰不想變強？
其他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搞不好這種好事就砸在他們頭上呢。
“可惡！”
望著周圍全是火熱的眼神，黃鶴雲嘴裏狠狠吐出兩個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想說些什麽，卻無可奈何。
大哥的憤懣，旁邊的小弟元飛看在眼裏。
“不可能吧，估計隻是巧合而已。”他立即出聲駁斥，可聽起來也不敢肯定，話語很虛，沒有底氣。
“不不不，絕對不是碰巧，我和小龍住好幾天了，他什麽狀態我最清楚，之前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晉升的跡象。”
趙虎站出來，拍得胸脯邦邦響，非常肯定站樁與突破的兩者間存在某種神秘聯係。
他的說法，馬上得到其他新生讚同，“是啊，我們這些天一同軍訓，小龍的情況都清楚，說碰巧的你自己信嗎？”
巧合，真是巧合的話，那也太巧了。
不管怎麽說，反正唐小龍就是在站練形意十二樁時，才開始突破武者屏障。
任誰見到，首先就想到會不會與形意十二樁有關。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包括趙虎在內，大部分同學信了。
當場便有七八個人悄然退出與教官爭執的隊伍，重新返回隊列，默默站好，有樣學樣繼續站樁。
靠！
“哪來的無名小子，竟敢壞了老子的事。”看著身旁的新生逐漸退散，黃鶴雲更增加了幾分惱火。
就在他質疑站樁無用，張黑臉無能，樹立新生表率的關鍵時刻，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偏偏這個時候，唐小龍他突破了。
唐小龍的突破，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而且還是左右開弓，把他臉都打腫了。
鬱悶啊！
好不容易蓄積的氣勢，在眾多新生中樹立的高大形象，頃刻被打的煙消雲散。
現在回看，他挑頭質疑教官的行為，猶如無知的跳梁小醜，是如此可笑。
可惡的鄉巴佬！
“如果不是你，打掉教官威信，聚攏人氣的大局就成了。”用力攥緊拳頭，黃鶴雲對功敗垂成的局勢，頗為懊惱。
以往他從沒放在眼裏的小人物，竟會壞了他的好事。
好比大象遭到了螞蟻的調戲，別提多麽鬱悶。
場中的焦點人物，此時唐小龍緩緩睜開眼，精芒閃爍。
我靠，好奇妙的感覺，簡直不可思議。
他隻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就連最柔軟的部位也一柱擎天，比吃了什麽藍色小藥丸都管用。
貌似這個藥效還有點爆炸啊，鼻孔還在流血。
如果說之前唐小龍是和風細雨的小奶狗，那麽他現在就像是狂風暴雨硬邦邦的肌肉猛男，短小精悍卻擁有無限火力，恨不能化身為狼。
沒錯，就是火，世上最不一樣的煙火！
他能感覺小腹丹田裏有團火在燃燒。
沒錯，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經脈中翻江倒海燃燒，讓人忍不住虎軀一震。
嗷嗷的幾下，炸了！
丹田快炸了！
唐小龍身體裏麵的腎上腺素在狂飆，然後每個細胞都在發光發熱，一股強大而陌生的力量從丹田迸發而出，順著經脈將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遊走了一遍，最後回到丹田裏麵。
全身血液在沸騰，所有的肌肉在瘋狂跳動，他甚至能察覺每個細胞都在顫抖，大大增強。
是的，感受到清清楚楚，比CT掃描還清晰。
如此劇烈的變化，仿佛重新洗刷了身體的塵垢，煥發新生。
此刻的唐小龍前所未有的強大，短短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脫胎換骨，變成了真正的武者，精瘦的身材卻給人山嶽般的重壓。
“這就是武者的強大氣勢嗎？”
“光是眼神掃過來，我便有股心驚肉跳的顫抖。”附近聚焦於此的新生們，陡然從眼裏射出道道精光中，感到一陣莫大的壓力。
大多數的武徒，在麵對這位瘦小的武者時，反倒體會到心虛氣弱，似乎有無形的壓迫力撲麵而來，叫人不敢對視。
即使是黃鶴雲這樣早早成為中級武者的新生，同樣能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澎湃生機。
這個唐小龍，貌似有些東西呐。
附近新生們又敬又畏的表情，被張雨看在眼裏，心底暗暗點頭。
唐小龍的突破，堪稱神來之筆，簡直是他的福星。
有了這個標杆在，就死死堵住外人的嘴。
不僅有力回擊了外界對他的質疑，更不怕黃鶴雲等刺頭扇動新生出來紮刺，還能給其他人起示範作用。
“都傻愣著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現在，你們都給我老實排好，額外站樁一小時。”重新掌握了主動，張教官環視眾新生，將人群驅散，安排的明明白白。
見到黃鶴雲沒動，他難得耐心多問了一句，“怎麽，你還不歸隊，不服？”
麵帶微笑的張黑臉，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小樣，還敢衝他叫板，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服！”黃鶴雲冷冽掃了不遠處的唐小龍一眼，心不甘情不願擠出一個服字。
不服不行啊，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再無理取鬧，隻能自取其辱。
等著吧，張黑臉！
我記住你了，唐小龍是吧！
這個場子，我會找回來的。
士可殺不可辱，被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鄉下人壞了好事，黃鶴雲胸中鬱氣難消，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