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對是錯
二人正說著,謝順推門走了進來,悄聲在木清安耳邊說了什麽。木清安臉色一變,接著歎了口氣。對徐卿說道。
“徐兄,花菱,死了。”木清安歎息道。
初聽到這消息木清安也是一愣,可心思一轉就明白,定然是謝玄知曉了花菱對她所做之事,出手處理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木清安並不會因此責怪謝玄的狠絕,反倒是心中溫暖得很。那人,從未禁錮於她,卻從不曾放過任何試圖傷害她的人。
“什麽?可是,武賢王?”徐卿也是一愣,轉念一想木清安的身份,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是。此事……抱歉得很。剛向你保證過不問江湖事的。”木清安歉意的道。
“唉,也是她命該如此。王妃不必介懷,以她的性子,早晚還會出事。徐某雖然對她不喜,但也感激她的深情。隻是徐某無法承受。此事徐某會妥善料理。”徐卿明白此時怪不得木清安,雖然不喜花菱,可是這件事與他有關,他也脫不了幹係。
“如此,有勞徐兄了。”
原來,那一日,花菱想讓魏成義對付木清安,要毀了她再劃花她的臉,可是不想木清安早有察覺。事情敗落後,徐卿又當眾絕了她以後的路。花菱絕望之下,恨意更濃,還雇了一些殺手妄圖再次劫殺木清安。
謝玄知道了花菱的所作所為,讓謝衝了結她。花菱雇的那些人哪裏打的過謝衝的暗衛,全部被殺,謝衝本來按照謝玄的吩咐要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劃花她的臉,魏成義卻出現護著花菱。打鬥中魏成義的一隻手被謝衝斬斷,魏成義見護不住花菱,便親手殺了她。謝衝見此,沒再糾纏。至於魏成義帶著花菱的屍體離開安城後去了哪裏,無人知曉。
木清安聽完謝衝的回稟,好一陣失神。
“清兒,怎的又為那些人煩心?若是清兒不解氣,本王派人攪滅了百花穀和藥穀如何?”謝玄眸中閃過一絲不快,瞥了謝衝一眼。和清兒說這麽多做什麽,惹得清兒難過。
謝衝頭低的不行,趕緊施禮退了出去。千萬別以為他們王爺性子變好了好說話了,那是隻有在他們王妃麵前,換了別人,嘖嘖,謝衝打了個寒顫,為自己的多嘴自求多福去了。
“唉。你明知我不喜妄造殺孽,還故意說。”木清安瞪了謝玄一眼。
“本王若不這樣說,你都隻管滿腹心事,卻不理會本王。”謝玄輕輕的攬過木清安,擁在懷裏委屈的說道。在木清安看不到的地方,謝玄的眼中有一絲不安。
“好了,你這樣哪裏還像英明神武的王爺。我不過是有些感慨,魏成義和花菱,也是可憐人。”木清安歎道。
她確實覺得很可惜。魏成義和花菱兒本可做一對神仙眷侶,奈何過不了一個情字,造化弄人。
“可憐?清兒可是怪本王出手殺了她?”謝玄的臉色一變,眸子裏泛起了絲絲紅光。
“謝玄,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是花菱還是魏成義,還是別人,都沒有你重要。何況,你殺了她也是因為我。我隻是感慨,這世上的癡情人,有如阿玨般得償所願,也有如花菱一般自私狠心,還有如魏成義一般執念深重……”木清安感受到謝玄身上的氣息變化,從他懷中坐起,搬過謝玄的臉看向自己,溫柔的說道。
她心中十分清楚,正如她所說,別人隻能引起她的歎息感慨,卻無法讓她心疼憐惜。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她最牽掛的人。她也希望謝玄明白她的心意。
“清兒…本王也是那癡情人呢…”謝玄的臉上,因為木清安的話,一瞬間春回大地。
“好了,我想去看看玄靈,你的毒,也該解了。”木清安拍了拍他的臉,手觸摸上那半張青銅麵具。這張麵具在謝玄的臉上帶了十多年,是時候該摘下去了。
謝玄陪著木清安來到地牢,地牢裏陰氣深深,謝玄解下了身上的外袍給木清安披上。
眼前的玄靈已經沒有了那樣張牙舞爪的陰狠感覺,反倒蒼白的像個病人。並沒有人對她用刑,這番樣子,倒讓木清安奇怪的很。玄靈靠坐在地牢裏麵的木床上,一身白衣已經髒兮兮了,頭發也有些淩亂,臉上退了一些那陰狠厲色,倒更加眉目如畫了。
“你終於來了。吳易是你的人?冷月也是?”見到木清安和謝玄,有氣無力的玄靈隻動了動眼睛,並不意外木清安的到來,十分肯定的道。
“是。”木清安隔著看房的門柱站定,心中五味陳雜,沒想到他們還有再見的一天,也沒想到再見,他們是這番光景。
“想不到,要對付我的人,是武賢王妃。”玄靈嘴角自嘲的一笑。
“你中了毒?”木清安眉頭微皺,玄靈的模樣仿佛中毒已深。隻是,誰又能給玄靈下毒呢?難道,是南疆的人?
“你會醫術?難怪。”玄靈終於打起精神正視了木清安,上下打量了一番,感受到木清安身上那淡淡的藥香,和久伴藥草的親和感,才露出一絲了然。
“誰給你下的毒?”木清安再次問道。
“嗬嗬,毒,是我自己下的。南疆聖域的毒,無藥可解。”玄靈自嘲的一笑,滿意的看到木清安眼中的驚異之色。
“南疆聖域?你是誰的人?”木清安聽玄靈吐出南疆聖域,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長長的吐了口氣,問道。
“想不到你也知道南疆聖域。也對。他們早就想角逐天下,你們能知道,也不奇怪。”玄靈對木清安的問話並不作答。
“玄靈。本妃答應過肖然,你若是願意說,本妃便放你們走。”木清安見玄靈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很是頭疼。轉念一想,便搬出肖然來。
“肖然?嗬嗬,你不知道吧。我恨他,又怎會跟他走?當年,他也喜歡我的,還跟我私定終身,要娶我過門。可是師父逼迫他學習醫術毒朮,逼迫他親手毒殺失敗了的孩子。他一怒之下離開了玄醫閣,自此杳無音信。就算現在他回來了,他已不是當年的他,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我又為何跟他走?”
玄靈聽木清安提起肖然來,有一瞬的感慨,接著就顯出十足的恨意來。當年的事兒,如今在木清安麵前提起,沒有一絲的懷念,有的隻是抹不掉的恨意和難堪。在玄靈看來,她今日的一切,都是拜肖然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