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相聚
安城城外的十裏坡,謝玄陪著木清安,還有沈之逸和木清寧,帶了少數幾個人在十裏坡候著,遠處一陣煙塵,車馬的聲音由遠及近。這些日子以來,每每聽到京城傳來的消息,木清安就會坐立不安。涉及到沈家,木清安也淡定不了了。
“本王都安排好了,更有阿玨親自接應,清兒偏偏要擔心。”謝玄見木清安眼圈微紅,直直的望著遠處煙塵之處,有些吃味的道。
“沒見到人,總是安不下心。一晃已經多年未見外祖父和三哥了,讓我如何能不掛心。”木清安有些緊張的說道。
“清兒什麽時候能這麽在意本王呢。”謝玄輕聲的嘀咕。沒想到卻被木清安聽見了。
“你是泡了醋壇子麽,好好地王爺,每天跟那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若是有那麽三五年見不得你,我也會在這裏候著等你回來的。”木清安瞪了謝玄一眼,看他那有些委屈的落寞模樣,說道後麵還是轉了口,不忍太刺激了他。
“還是不要了,本王可受不了三五年見不得清兒。”謝玄見木清安已經不似剛剛那樣緊張了,便收起了那樣的表情,隻看著遠處而來的車馬,靜靜的候著。
沒一會兒,那車馬便到了近前。
端木玨一身紅色金邊的錦衣,當先跳下馬來,挑了前麵的車簾子。車簾子打開,木清安快步走上前去,看著走下來的沈之衍,還有沈之衍扶著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相貌清臒的老者,眼圈又紅了。
“外公……”說著,木清安直接在車前雙膝著地,跪了下來。木清寧見木清安如此,也跟著跪了下來。“清安不孝,久未盡孝與外公身前,此次還要因為清安之故,勞外公受舟車勞頓之苦。”
謝玄見此,也快步走到木清安身側,一掀衣擺,也直接跪下道:“謝玄拜見外祖父。”
沈相爺雙目濕潤,趕緊示意一旁站著的沈之衍將二人扶起,緩了一緩才道:“老夫當不得王爺如此大禮。一晃數年,安兒和寧兒已經這麽大了。有生之年,能親眼見到安兒成親,也是老夫的福氣。也算替瑤兒和木珅完成遺願了。”老人有些感懷的說道。
“沈老既是清兒的外公,自然也是謝玄的外公,長輩跟前,有何當不得。”謝玄回道。他心裏沒有一絲芥蒂。不管是沈老相爺的學識名氣,還是木清安外祖父的身份,謝玄都十分自然的接受。
木清安也點了點頭,對謝玄的話表示認同。她可不想,自己的親人在謝玄麵前還要低上那麽一頭,外人麵前是一回事兒,自家人麵前又是一回事兒。
“王爺,安兒,還是先迎著祖父和爹娘回城休息吧。”沈之逸也過來給沈相見了禮,大家又給沈鴻章夫婦見了禮,沈之逸見眾人情緒很是傷感,便對謝玄和木清安說道。
眾人迎著沈相回了坐落在安城最清貴的一條街的沈宅。可以看出,謝玄和木清安對這宅子花了很多心思,雖不及京城那座百年大宅大氣,看起來也有那麽幾分雅致的味道。
“幾年未見,安兒倒是出落得越發的端莊漂亮了,越來越像瑤兒。”沈相眼睛有些濕潤,看向木清安的目光透著慈愛。
“外公……”木清安見到老人那模樣,就知道他想起來沈瑤,便也紅了眼圈,有些哽咽。
當年沈瑤和木珅發生意外之時,沈相正在別處,大家瞞著他沒敢說,等到後來他知曉了,一時間身子不好,也不敢回來看木清安姐弟,怕見了心中更痛。
沈瑤是沈相父子捧在手心上的女兒,也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名門閨秀,突逢大難,讓老人哪受得了。如今乍一見木清安那酷似沈瑤的模樣,自然心中又湧上了老年喪女的悲傷。
“咳,安兒,都嫁人了,怎的跟小時候一樣,就愛哭鼻子了。”見到祖父和木清安馬上要抱頭痛哭的模樣,沈之衍笑意盈盈的打量著木清安,出言打斷了祖孫二人的悲傷。
“三哥慣會欺負我,明明就我一個女孩子,三哥不寵著我疼著我就算了,還一貫的惹我哭。”聽到沈之衍的話,想起小時候被沈之衍經常作弄哭的事情,木清安破涕而笑,嗔怪道。
“這可是冤枉了三哥了,若是三哥不算疼你,可是沒人疼你了。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三哥不是第一個拿去給你看,連寧兒都要靠後的。就連你犯了錯,都是三哥替你擔著,哪想你還如此沒良心。”沈之衍一臉受傷心痛的模樣,看得一旁的幾人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氣氛也好了許多。
“可不是,安兒,不是舅母偏心,小時候你三哥為了討你歡心可沒少出力,為你闖禍什麽的也不知擔了你舅舅多少責罵。”沈夫人也打趣兒道。
“舅母說的是,三哥最好了。”木清安也輕笑著回道,剛剛的傷感在沈之衍的打趣兒下已經消失不見。
“安兒這話也太傷大哥二哥的心了,才一見麵你三哥又最好了,大哥和你二哥又不知排到哪去了。”沈之逸也勾唇笑道。
“哼,大哥和二哥連三哥的醋也吃,清安都多年沒見到三哥了,還不允許小小的偏心三哥一下麽。”木清安裝作不高興的嘟起了嘴。
“是是是,安兒說得對,是大哥和二哥經常在安兒身前晃,這還遭了你厭棄了。”沈之珩也跟著調笑道。
“二哥什麽時候也學上大哥了,得理不饒人的。外公,你看他們欺負安兒。”木清安有些微囧。
“嗬嗬,好好好,外公幫你出氣。”沈相見孫子孫女和和睦睦,氣氛歡樂,那點兒傷感也不見了,人老了,總容易多想,但沈相不是常人,這點兒控製情緒的本事還是有的。
“外公,寧兒也長大了,以後寧兒也可以陪著您。”木清寧也早就偷偷抹過眼淚,但到底是男孩子,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和沈相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帶了本分傷感。
“好好,寧兒真是長大了。聽說寧兒師從鄭汴,如今還習了武?想不到咱們家還出了一位文武全才呢!你娘要是知道,不知有多高興。”
“是的外公。寧兒會好好習武習文,保護好姐姐!”木清寧不管在誰的麵前,一提起習武,總是強調一遍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