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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盛世許諾

  謝皓是老武賢王的義子,當年謝玄還未出生,老武賢王和王妃情深似海。當時的武賢王妃人美心善,常常去護國寺上香祈願。偶有一日,在護國寺外的路旁,見一個奄奄一息的幼童。幼童瘦弱不堪,也衣不蔽體。武賢王妃便讓人將幼童抱回了府中,悉心喂養,甚至連懷著謝玄的時候,也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顧。老武賢王也將自己的槍法兵法教了他。後來,謝皓和謝玄漸漸長大,武賢王妃病逝,老武賢王在外帶兵,謝皓便負責看顧謝玄。謝皓的槍法深得老武賢王的真傳,比謝玄更純正。


  對謝玄來說,武賢王府和靖安軍是他的責任,他身為武賢王府一脈單傳的嫡子獨子,不能逃避。而對謝皓來說,隻有謝玄才是他的責任,隻要謝玄好好地,他便算對義父義母有了交代。


  過了不知多久,謝皓的汗水已經濕了衣衫,一盤棋局也已經分出了勝負。木清安終於收起了刀子。


  “謝康,吳易,將大哥扶到藥桶內,泡上三個時辰。大哥,這藥液是我用數種藥材配置而成,藥效剛猛,能夠幫助你重塑破損經脈,期間的痛苦甚至比剛剛要更勝三分。”木清安見謝皓神情一鬆,提醒道。


  “無礙,多謝王妃費心了。能有站起來的希望,總比餘生都坐在這輪椅上要好。我還等著為咱們王爺開疆拓土呢。區區疼痛,又如何忍不得。”謝皓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爽朗的笑道。


  “大哥說的是,本王還等著大哥與本王一起,為父王和靖安軍將士報仇呢。”謝玄冷漠的麵容也顯出了笑意,溫和的對謝皓道。


  見此,木清安也不多說,示意謝康和吳易。


  出了謝皓的寢室,謝玄伸手將木清安拉到懷中,掏出帕子給木清安擦了擦汗道。


  “這麽多人呢……”木清安微惱。


  “清兒,本王不知怎麽謝你。”謝玄神色雖然淡漠,但眸子裏透出一絲絲柔和的情意將木清安緊緊的纏繞,將木清安緊緊地擁進懷中。


  “謝我什麽?”木清安疑惑道。


  “自從有了你,我身邊的情況越來越好,如今連大哥也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希望,我真的很高興。清兒,謝玄何德何能能擁有你,是如此的幸運。”謝玄清冷的聲音透著喜悅和感激。


  “說什麽傻話,你我夫妻一體,我也沒別的本事,隻會些醫毒之術而已。”木清安微笑,謝玄的話她聽懂了,很是暖心。


  “哪有,清兒的醫術獨步天下,有清兒在身邊,本王簡直多了條命。”謝玄也輕鬆的調笑道。


  “獨步天下可說不上,至少,給你下毒之人,他的醫術毒術遠高於我。隻是不知是什麽身份,又有什麽目的。不過謝玄,這件事兒必須盡快的查,我有種預感,有什麽事兒我們一直沒有注意到。”木清安皺了皺眉,心裏的不安又湧現了出來。


  “嗯,我知道。”


  “謝玄,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醫術為什麽會這麽好?”木清安猶豫了很久,還是試探的問道。


  “你沒說,我不會問。”謝玄依然清清淡淡的,隻是話語一頓,不知道木清安為什麽說起這件事兒。


  “你早就懷疑了吧。其實,我的醫術傳承於恩師,也就是名聞天下的玄醫閣的閣主玄醫。當年偶然遇見,她見我適合學醫,又性子溫和,不會仗著醫術做出傷天害理之事,那時我才四歲。後來,父母遭逢大難,我心灰意冷,在府中燒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待醒來後便發現原來還有些生疏的醫毒之術更上一層,連師父給的一些古方中的藥也能配置得出。你或許會問,我為什麽會想到建立吳易他們這樣的一些人手。我曾經遇到過災荒流民,也遇到過瘟疫,那時候能力有限,我一個人,救不了那麽多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接連死去,甚至連阻止這樣的情況惡化都做不到。

  自那時起,我便決定,我學醫是為了救人,那麽便盡我所能,最大化的救人。雖然兵災難度,但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戰亂四起,我也希望有朝一日,百姓不再受兵災的苦楚,不再生活在兵荒馬亂之下。”木清安輕輕的述說著,眸中隱藏了一絲愧疚。她不是不想跟謝玄說實話,但她怕說出來自己有兩世記憶的事兒,會嚇到他。隻隱藏這記憶的一部分,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想必也不算隱瞞傷害吧。


  謝玄聽著,抱著木清安的手一點一點收的更緊。玄醫閣閣主玄醫,江湖上名氣頗大,隻是多年前便失蹤了。沒想到,她竟然是清兒的師父。也沒想到,清兒還有這些經曆,讓聽著的謝玄感到心疼無比。


  “清兒,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沒有兵災的盛世天下。”謝玄清冷的聲音透著堅決。


  木清安沒說的是,她本是玄醫的關門弟子,但是她的存在,隻有玄醫閣不多的幾位長老知道,而當年那場玄醫閣叛亂,所有的知情人全都沒了活路,包括她自己。木珅夫婦意外遭難,木清安遊離在生死之間時,這些記憶如潮水般湧入了腦中。隻是這些事兒,她不太想說出來。不是她不信任謝玄,而是本就匪夷所思,加上那些事兒,是她自己的事兒,早晚有一天,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王爺,王妃,主子醒來了。”幾個時辰過後,謝康恭敬的來請木清安和謝玄。


  兩人再次踏入謝皓的寢室內,吳易正在一邊給謝皓的傷口處上藥包紮。謝皓的臉色比之前要蒼白一些,顯然這桶藥浴並不是那麽舒服。見謝玄與木清安攜手進來,有些虛弱的扯了扯嘴角。


  “大哥感覺如何?”謝玄清冷的聲音中藏不住關切。


  “還好。不過這藥,確實剛猛。”謝皓想起剛剛進入藥浴的那種感覺,心中不住的發抖,他從小就上戰場,身上的傷數不清,但這藥浴的感覺,可比什麽傷都難熬。


  “大哥已經很了不起了,這種藥浴,無異於讓人經脈重塑,其間的苦楚自然常人難以忍受。說實話,這是一種古老的方子,因為藥效剛猛疼痛難忍,實際上用過這方子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大哥暫且休息一會兒吧。”木清安輕笑,看向謝皓的目光裏含著敬佩。


  她沒說假話,這種方式,是一個古老的方子,用於筋骨損傷嚴重的病患,藥效顯著,但過程能讓人生生的疼死過去,那種又癢又痛的感覺,可以讓人抓狂。而謝皓就這樣生生的挺了三個時辰。


  “清兒怎麽這麽清楚?”謝玄微微抬頭,疑問的看向木清安。


  “這個麽,剛好我也是那一手之數中的一個啊!”木清安知道謝玄在問什麽,隻是無所謂的輕笑。


  謝玄幽黑的眸子瞬間變得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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