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寧王的布局
“怎麽,端木玨的扇子,你舍不得扔?”端木磊仿佛沒看見楚漓嘴角的譏誚,隻沉沉的看著她,更看著她手中的那柄描金骨扇。
“我說了,若是拿走,便殺了我。”楚漓回道。
“既然如此,你便拿著吧,隻是,莫要想著什麽了斷,要怪,就怪你選擇了端木玨,端木玨也選擇了你。”端木磊說著,不看楚漓微變的臉色,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出來,遞給楚漓。
“喜歡端木玨,是我自己的事兒。不管他喜不喜歡我,他都值得我的喜歡。”楚漓道。
楚漓在端木磊說出那句“莫要想著了斷”時,便知道自己的心思讓他看了清楚,心裏緊張也悲哀。看到端木磊遞了一個藥丸給自己,抖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接過來。不接又能怎樣?
“你倒是的確與那些女人不同,難怪入了他的眼。隻是你不知,入了他的眼,便是你的催命符。要怪,就怪端木玨吧。這藥,是南疆的秘藥,至於藥效,很快你就知道了。”說罷,端木磊看著楚漓將藥丸吞了下去,揮揮手示意丫鬟們繼續給楚漓上裝,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端木玨,父王保護了你十九年,我倒要看看,沒了父王的庇護,沒了德王府的名頭,你拿什麽跟我鬥。端木磊有些木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快意的笑容。
楚漓看著鏡子裏,一身大紅嫁衣,上麵刺了雙麵飛天繡法的龍鳳,麵容嬌嫩,宛如一朵將要盛開的芙蓉的容顏,心裏五味陳雜。這一身衣服,她多希望是為端木玨而穿,又多希望,他能看見。想到這裏,楚漓心下一頓,端木玨……會出現麽。端木磊的話,分明是衝著端木玨去的,這一場,也分明是為他設計的。難道……想到這裏,忽然覺得心中一緊,既盼著能在了斷之前見端木玨一眼,又盼著他不要來。
“司昭,你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給換了?”端木玨已經第四次問司昭同樣的問題了,司昭瞥了他一眼,已經懶得回答。
“司昭的功夫你不是不知,他說了能行就能行,若是不行,不是還有後麵的辦法麽。”楚天扶額勸道。平日裏看起來聰明的不行的端木玨,怎麽今兒看起來腦子不怎麽好?這樣的人,真的能保護漓兒麽?楚天腹誹。
“本公子不是擔心楚漓的安危麽。那些個心狠手辣的,萬一傷到了她怎麽辦?你一點兒也不擔心,她還是不是你妹妹?”端木玨怒瞪楚天。
“二公子,如今你還是擔心一下,寧王能不能讓咱們行動那麽順利吧。昨日接到王妃傳信兒,讓咱們警醒著些,寧王這次的大手筆,必然有無數個坑等著咱們跳。”被木清安叫回來的謝風說道。
聞言,端木玨倒是沒說什麽,皺著眉點了點頭。他怎麽覺得,搶親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兒?
吹吹打打,十裏紅妝。單說這迎親的架勢,倒是做足了,如果楚漓當真是願意嫁給寧王的,這樣的陣勢倒是給足了她一個嫁給天家皇子的姑娘的麵子。隻可惜,對於這些,楚漓心中隻有無比的厭惡和那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心慌。
讓人驚訝的是,從寧王府邸抬出來的轎子,並不是一座,而是兩座,分別從東西兩路同時出發,繞城而去。圍觀的百姓十分的多,惠州這地方雖然是軍事要地,但遠離京城,這樣的皇子娶親的場麵哪裏有人見過,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好好地圍觀,而且,來的權貴人物不知凡幾,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夠見見世麵,也是好的。
端木玨、司昭、楚天等人,此時卻都麵沉如水。端木玨那俊美非凡的臉上此時湧滿了殺意。
“二公子,我隻能選一處,另一處……”司昭也皺了皺眉。他們千算萬算,沒想到寧王來了這麽一手。
“另一處本公子親自動手。”端木玨殺意湧現,司昭也點點頭。
原本,他們要在轎子抬出寧王府邸的時候動手,用人將楚漓先換出來。人不在寧王的手中,他們行事也會少許多顧忌。但如今,寧王明顯也留了這麽一手。端木玨的功夫比不過司昭,想要偷偷換人是不可能的,若是強行動手,難免不被人給包了餃子。
隻是如今,他們沒有那麽多辦法和時間,楚漓在寧王手中,他們不敢放手行事。若是誰敢不顧楚漓的性命行事,怕是端木玨第一個就衝上來剁了他。
端木玨和司昭選擇同時動手。過了小半個時辰,司昭便帶了一個身穿嫁衣的姑娘回來。眾人掀開蓋頭,不出所料,果然是一個已經暈過去的女子,但卻並不是楚漓。
“這……”司昭也皺眉。他行動的時候,跟在轎子身邊的人似乎沒有見到他一樣,對他的動作也不在乎,輕易的便得手了。
“不怪你,等端木玨回來再說。”楚天歎了口氣道,心下裏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一身血腥氣的端木玨一個人回來。原本就殺意滿溢的麵色更是陰沉了下來。
“怎麽樣?”楚天站起來問道。隻看端木玨的樣子,便明白是沒得手。
“轎子裏的人不是楚漓。而且隊伍裏有不少大內侍衛。”端木玨沉聲道。
眾人麵色都是一變,看來,今日的事兒,不好做。
當時,端木玨接近轎子時,便感覺到被周圍氣息鎖定,交上手才知那些人都是大內侍衛。拚著受傷的危險,堪堪的查看了轎子裏的人,知道不是楚漓以後,殺出一條血路才回來。但那些大內侍衛也並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否則他也不能這麽順利的回來。似乎,這場對決,才剛剛開始。
“怎麽辦?”謝風問道。
“好一個端木磊,好一個寧王!謝風,準備好吧,既然寧王辦不成喜事兒,就準備辦喪事兒吧。”端木玨惡狠狠的說完,一掌拍到身邊的桌子上,桌子應聲而碎。
“你……要緊麽。”別人沒注意到,司昭卻注意到了,端木玨身上的血腥氣不都是別人的,還有他自己的。隻不過大家都有事兒要做,便忽略了這一點。
“小傷,無妨。”端木玨說完,走了出去。司昭皺了皺眉頭,沒再說什麽。小傷,怎麽會有這麽重的血腥氣?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管端木玨傷的有多重,這場大戲還是要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