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收複金玉關
謝玄心情確實頗好。雖然給他下藥這件事兒,他不會忘記,但不妨礙他滿意這件事兒的結果。若不是當時要出征,他和木清安早就完婚了,這件事兒也早就做了。謝玄當然把這筆賬算在了端木籌的頭上。木清安名義上是他的人,如今終於連人和心,都是他的了。
“王爺,心情很好?”端木玨和雲無涯正迎著謝玄走來。
“嗯,是很好。”謝玄點點頭,直直的盯著端木玨。
“怎麽了?這麽看著我?”端木玨看謝玄直直的盯著自己,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
“昨天,你給我的酒裏,加了什麽?”謝玄依然盯著他,眸子裏閃著危險的光芒。
“……沒什麽啊,我哪有……”端木玨攤攤手,自己真的沒有做什麽啊?
“沒有?”謝玄磨牙。
“可是那酒有問題?”一旁的雲無涯終於找到了關鍵。
“是有問題,大問題。阿玨,是不是上次五公主的事兒沒成你頗為遺憾,你放心,等你成親時,本王一定送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洞房花燭夜。”謝玄冷冷的看著他。該死的,他還真以為那是解酒的藥?木清安那裏的藥是隨便拿的嗎?萬一是什麽解不了的毒怎麽辦?
“……”端木玨抖了抖,忽然好像知道出了什麽問題。
“阿玨,一刻鍾之後演武場,本王會讓全軍將士給你捧場。若是你沒來,本王就將你扔回德王府。”謝玄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端木玨站在風中瑟瑟發抖。
“王爺這是怎麽了?你給他的藥……到底是什麽?”雲無涯滿腦子疑問。
“可能……也許……類似於迷情香……”端木玨猶猶豫豫的說道。
“……阿玨,自求多福吧。”雲無涯厚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向著謝玄離開的方向走去。
兩個時辰之後,謝玄拍拍身上幾不可見的灰塵,瀟灑的走向中軍大帳。而端木公子,據說是被雲無涯厚道的叫來謝雷謝順給抬回去的。當然,這次慘敗,讓端木公子被全軍將士嘲笑了好久。
至於那杯酒怎麽回事兒,其實謝玄是真的冤枉端木玨了。
那天楚漓吵著不舒服,讓端木玨去木清安那裏取藥,連什麽樣的瓶子都告訴端木玨了。端木玨也沒多想,便去木清安那裏拿藥,正好人都不在,司昭也不懂,便讓他自己去取。回來之後,端木玨將藥給了楚漓。宴會前,楚漓拿了一個藥丸,說是問木清安要的解酒藥,怕端木玨喝醉。端木玨當時還覺得很受用,這丫頭不隻會鬧騰,還知道關心自己。後來見謝玄喝的有些多,端木玨便把這解酒丸給了謝玄。誰想到,那藥丸就是楚漓讓端木玨拿回來的那瓷瓶中的藥。當時木清安在製藥跟半夏說這藥方和作用時被楚漓聽到了,就記了下來。
原本那藥,是楚漓給端木玨的,這下子直接進了謝玄的肚子。
之後端木玨還狠狠的訓斥了楚漓一頓,當他知道楚漓的想法,恨不能敲開那丫頭的腦袋瞧一瞧,他端木玨像是那樣的人麽?趁人之危他端木玨才不屑於做。
當然,對於謝玄到底中招了之後怎樣解決的,他一直表示十分好奇,隻是謝玄的隱私不是很好打聽。這事兒他也替楚漓擔了下來,一點兒也不敢告訴謝玄是楚漓做的,很怕謝玄一個激動把楚漓給宰了。
有了沈之逸和陳平侯坐鎮中軍,謝玄再無顧忌,直接揮師北上。北域的將領本來占了東平四城,數百年來第一次叩開了邊關的城門,有些得意忘形了。加上以為謝玄如今中毒身殘,再也不是當年讓他們聞風喪膽的東平戰神了,心中便存了輕視。俗話說驕兵必敗,謝玄又仗著天時地利人和,不過幾場仗,便將北域打得落花流水。
僅用一個月,便將北域打回了原本北域和東平的邊境——金玉關。出了金玉關,便是浩瀚沙漠和連綿山脈,再往前,才是北域的地盤。這些年北域能夠安心發展,也要得益於這片山脈和沙漠作為天然屏障。雖然謝玄和西川有協議,誰拿下北域的城池就歸誰,但謝玄並不打算繼續揮師北上,而是暫時駐紮金玉關,命令手下兵士重新建防禦工事,加防金玉關。
這日,謝玄帶著木清安來到金玉關城頭,眺望遠處的茫茫沙漠。
“清兒,這裏本王一共來過三次,每來一次,這大漠關山的風景便讓本王重新認識一次。”謝玄難得感慨。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壯闊的景色,好美。”木清安整個人都怔住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地方,跟京城那花團錦簇柳樹成蔭完全不同。漠北的風很硬,但木清安覺得吹著風很舒服。整個人說不出的開心愉悅,連帶著站在一旁的謝玄也被她的愉悅感染,伸手環住她的腰,擁著她看那關山大漠的落日。
“謝玄,謝謝你。”木清安知道,謝玄堅持帶她來金玉關,是想讓她見識這不一樣的景致。
“謝什麽,我一直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些,輕鬆些。有什麽事兒,還有我。”謝玄把頭低下,貼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
“嗯。我知道。以後有一天,我放下包袱,你報了仇,我們便打馬關山,看遍天下的景致。”木清安輕笑。自從上次被端木玨無意下藥之後,兩人的關係急速升溫,一直這樣暖暖的。
“好,到時候,就沒有什麽事兒,比你還重要。”謝玄輕聲開口。
“謝玄,你打算在這裏建軍營麽?”
“嗯,這裏有大漠作天然屏障,在這裏建軍營,方便練軍,也方便禦敵。之前北域的兵馬就是借助這屏障,直接闖入了金玉關,金玉關的官兵都不知道他們怎麽出現的,等發現了已經來不及。”
“這裏,倒的確適合練兵。天時,地利,人和,若此處占了兩樣,那麽等天時來了,豈不是戰無不勝?”
“靖安軍,已經多年沒打仗,新兵太多,若是上了戰場,生死難測。本王打算讓他們在這裏感受邊關的氣氛,多加磨礪,等到真正麵對北域的兵馬時,不至於被北域騎兵和這大漠給嚇住。”
木清安頷首,謝玄的擔憂不無道理。靖安軍早年雖然戰無不勝,但經過幾年前的血洗,如今的兵將都少了幾分戰場的血性和磨礪,這邊關的確是最好的磨礪之所。想不到,謝玄這樣的性情,居然對手下的兵士如此愛護,如此為他們著想。
兩個人還待說什麽,季川匆匆走上城樓,額頭都流了汗,可見是急事兒。
“何事?”謝玄問道。
“王爺,事情不好了,端木公子要一個人去朔州。”季川喘了口氣,說道。
“什麽?他去朔州幹什麽?”木清安皺眉,開口問道。
“是這樣,三日前南邊傳來消息,邊境鎮南關被破,成王和靖遠侯退守虎陽關,楚天留下斷後時,失蹤了。楚姑娘聽到消息,趁夜騎馬往朔州趕去。端木公子怕寧王對楚姑娘不利,今日早上便一個人離開安城,前往朔州。”季川幾句話,便將事情經過給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