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端木玨暴走
眾人見過禮敘過話,閑聊一會兒,便各自回去休息了。而大家有誌一同的把木清安忘記了,沒有給她安排獨立的帳子。
“那個,謝玄,我睡哪兒?”木清安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似乎沒什麽睡意的謝玄,有些尷尬的問道。帳子裏隻有他們倆人。
“季川說軍中帳子不夠了,不能安排出獨立的帳子了,清兒隻能委屈一下跟本王一起了。”謝玄挑眉笑道。季川這麽說的時候,謝玄還用眼神表揚了季川一番,季川更是悄悄決定,以後要多做一些這樣的事情,這樣王爺高興了,他們也好過不是?
“……那我去寧兒帳子裏。”木清安臉色一黑。季川在搞什麽。
“清兒,寧兒都已經快十三了,若不是出了這些事兒,都該給他定親了,雖然是親姐弟,也得避嫌不是。”謝玄微笑著開口。
“那我就在這休息吧。”木清安指著一邊的軟榻。她肯定不能跟謝玄擠床上的,就睡軟榻的話,也不錯。
“清兒,你怕我?”謝玄眼睛微眯,起身站在木清安麵前,將木清安一步一步逼到床邊,一邊問道。
“怎會?我隻是怕我在你休息不好。”木清安黑著臉,這人怎麽回事兒,以前也沒見這樣啊,一邊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一邊強作鎮定的道。
“行軍打仗,哪有在府裏那麽舒服,能睡個囫圇覺就不錯了。清兒不用擔心我。”謝玄戲謔的笑著,身子又往前一步。木清安退無可退,一下子坐在了床邊上。
誰擔心你了。木清安心裏腹誹。麵上還是一片平靜的道:“王爺,時辰不早了,明日還有正事兒,你先睡吧。”說著就要側身讓過。
“清兒說得對,時辰不早了,該就寢了。”清兒又在以進為退麽,這回謝玄可不會讓你如意了呢。
長袖一揮,兩邊的燈盞都滅了。屋子裏瞬間黑了下來。木清安能清楚的感受到謝玄彎下腰來在盯著她看。該死的,為什麽心跳的這麽快,這樣下去會死人的。為什麽臉這麽熱。他到底要怎樣啊。
謝玄的手剛碰到木清安的臉,那細膩的觸感引起他一陣浮想。還沒等謝玄仔細感受這觸感,就聽到不遠的帳子一聲尖叫。聽聲音,好像是端木玨的。
“怎麽回事兒?走,出去看看吧。“木清安嗖的一下站起身,謝玄的手也收了回去。好好的機會被打斷,謝玄的臉上能黑的滴出墨汁來。牽著木清安的手往出走,木清安開始還掙紮了幾下,見謝玄越攥越緊,就索性放棄了。
端木玨的帳子前,已經圍上了好幾個人,司昭、謝四兄弟、謝衝、季川、雲無涯都在。
“這是怎麽了?”見謝玄黑著臉一直放著冷氣,木清安索性自己開口問了。
“阿玨的帳子裏……有人。”雲無涯撇了撇嘴,笑道。
不一會兒,端木玨暴怒著從帳子裏拖出來一個墨色衣服的人,看那衣著,是個小兵,但看那身形,分明是個女子。
“漓兒?”這下子輪到木清安震驚了。難怪端木玨要暴怒了。
上次拿到藥之後,端木玨就給楚漓送了去,讓她稱病先拖著。同時還托了人好好照顧楚漓。誰想到這還沒幾天,楚漓就混到他身邊來了。這是該說楚漓膽子大呢,還是該說她聰明呢?
“安兒姐姐,漓兒不是故意的。”楚漓的聲音越來越小,站在那裏開始絞手指。
“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帳子裏。”端木玨強迫自己冷靜,但一想到剛剛的事情,被壓下的怒火又竄了上來。
端木玨剛熄了燈躺在床上,迷糊之間就覺得有人枕著他胳膊。驚怒之下起身一掌拍出,差點打在楚漓的身上。楚漓倒是沒尖叫,看清來人強迫自己收回掌力之時受了些內傷的端木玨忍不住怒吼了。
“我……我知道你要走了……我想跟著你……”說著楚漓開始哭了起來:“爹爹和大哥都走了,你也走了,楚漓沒人要了……”哭聲越來越大。
“我問的是,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帳子裏。別哭!收回去!”端木玨青筋直跳,怒吼道。
“我……我趁你換衣服的時候溜進去的。我一個姑娘家,要是不去你帳子,你讓我睡哪?”楚漓淚眼迷蒙的瞪著端木玨,衝著他吼道。
感受到周圍一道道戲謔的目光,端木玨恨不得給自己一拳。這都什麽事兒啊,他怎麽能讓他們這幫俗人看笑話?。
“總之,你不許再出現在我的帳子,否則,我就把你丟回去給寧王。”端木玨惡狠狠的威脅。
“呦,二公子不是萬花叢中過嘛,怎麽,這送上門的不要了呢?”有人嘲笑他。
“滾。本公子是那麽饑不擇食的人嗎?”端木玨怒罵。
“靖遠侯千金千裏追郎唉,二公子的風流債又多了一筆啊!”有不怕事兒的笑他。
“誰再多說一句廢話,本公子的手段可不是看著玩兒的!”端木玨黑了臉怒道。
“咳,好了,都少說兩句。季川,去給漓兒安排一個帳子,就在……阿玨的隔壁。”木清安見端木玨真的要暴走了,趕緊輕笑道。
“是。”給楚漓姑娘安排帳子的話,還是有的,二公子的笑話,早晚都能看得上。季川心裏道。
“王爺,本妃跟漓兒一起。”木清安接著輕飄飄的微笑道,心情好了不少。
季川一個趔趄,憂愁的看向楚漓和木清安。我的姑奶奶,看王爺那張黑得滴出墨的臉就知道欲求不滿,這下子王妃也留不住,回頭王爺還不拆了他的骨頭。
次日,帥帳中,謝玄依然是一張黑的能滴出墨汁的臉,端木玨也好不到哪去。氣色最好的自然是楚漓和木清安。
“王爺,王妃平安到達,我們在京城再無被牽製的力量,是不是可以動手了?”靖安軍的一位將領道。
“王爺,不可。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若是大動幹戈,必然會遭到天下文人的口誅筆伐。”
“我們當前的敵人是紫陽和北域啊。”
“就算我們不動手,陛下也不會放過我們,惠州那五十萬兵馬不正是對付我們的麽。”
“五十萬?說錯了吧,還有寧王帶來的那四十萬呢。”
“形勢不利啊,前麵有紫陽北域的百萬聯軍,後麵有近百萬的東平將士。前後夾擊,腹背受敵。我們還有什麽活路?”
“喊什麽喊,有王爺在,一切自有王爺定奪。”
謝玄和木清安隻是聽著,並不開口,待下麵的人都吵的差不多了,謝玄才陰沉著臉開口。
“我們的目標是北域,蒙丹,領鷹部同少將軍協防朔州,雷豹,率領虎部引開紫陽兵馬,芃羽率領狼部協助雷豹,務必讓紫陽抽不出身。陳章,率領獅部防守朔州到台城沿線,務必保證這段防線的安全,不管是東平的人馬還是紫陽的人馬,都不放過。虎威將軍,率所部同本王進攻北域。務必在一個月內將那四座城池奪回。”
“末將領命。”
“陳平侯,這中軍大帳,就勞煩侯爺駐守了。”謝玄道。
“謹遵王爺令。“陳平侯道。
“謝衝,讓北辰風一同進攻北域,所奪之地,各自所有。”
木清安不懂調兵遣將之事,雖然沈家也教過,但對於木清安來說,戰場從來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不過對於戰場的救護,木清安還是頗有發言權。看著謝玄陰沉著臉,坐在主位指點江山,調兵遣將,那每一道命令的背後都是為帥者的運籌帷幄,木清安忽然覺得,這樣的謝玄果然頗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