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毒之嫌
護國寺是東平國的皇家寺院,來此的多是達官顯貴,香火十分旺盛。護國寺的主持慈恩法師曾雲遊天下,最後來護國寺參悟佛法,平日裏很少見到。但今日正巧慈恩法師出關,正巧端王到此,便出來見一見。眾人也是聽聞慈恩法師出關,都來禪堂請求一見,哪怕隻得隻言片語的開示也好。
木清安一行來到禪堂的時候,禪堂內的蒲團上已經座無虛席了。木清安幾人也不在意,就隨意坐在了最外圍的蒲團上,離木家眾人的位置不算遠。
“如來宣說佛性,是一心三藏,自性非性,非性性有,隨諸性起,無取無證,佛性非實有,非空有,隻因人性本來虛幻,世界依心成體,自心現量,緣起性空,身心自我本來幻化,幻化性空不可得,不可說,離生滅,當下圓滿,無來無去是佛性,佛性不存在顯發,能顯發的一定有實體,佛性是幻相的本來,幻垢身心本來性空,性空無住無得,隨因緣聚合而落落清淨,隨生滅緣起而圓滿周遍,在眾生身心迷幻中,未曾離舍,如如不動,離幻即覺名佛性。……”
慈恩法師正講著佛法,見外麵忽然有小和尚匆匆忙忙跑進來,貼著法師的耳朵說了些什麽,法師抬眸示意小和尚將事情告知端王。聽完小和尚的耳語,端王不由色變。
“眾位,今日可能要打擾慈恩大師說法了。在這寺中,居然有人對進香的女眷下毒,既然本王在此,自然要查清楚,給中毒的女眷一個說法。還請眾位配合”。端王緩了一緩,對眾人說道。
眾人聽完端王的話,也都是心下心思百轉。這護國寺裏居然有人敢下毒,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一旦被揪出來,又有端王在此,輕的被打了板子,重的可能要被送去應天府。但眾人心裏沒鬼,自然也就不在乎端王說的將眾人留下的意思。
木清安嘴角微微上揚,看了看那邊陪著木老夫人安坐的木清蓮,又看向另一邊坐在離端王不算遠處的李家眾人,那有些異域風情的姑娘也正巧回頭看向木清安,目光裏有些挑釁,木清安衝她微微一笑,對她點了點頭。有些挫敗的姑娘隨即回過頭去不再看木清安。
端王帶著一眾人來到客院,原來中毒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家二小姐李秀娥。此時李秀娥臉色蒼白,似乎剛被折騰了好一陣。大夫剛給李二小姐開完方子,便被端王叫到近前來問話。
“李二小姐怎麽樣了?”端王問道。
“回王爺,李二小姐已服下了清毒散,再服用幾次藥便無礙了。”大夫答道。
“那就好。可知李二小姐中了什麽毒?”端王又問。
“回王爺。這也不是什麽厲害的毒,隻是尋常的一些花粉和藥草混在了一起,尋常人發作也不會這麽厲害,但這李二小姐體質柔弱又易過敏,卻正怕這些。好在李二小姐服用的並不多,而且發現的及時,服了藥再將養一段時間便可。隻是那毒藥若是服用的多了,輕則昏迷,重則有損五髒。”大夫也知事情嚴重,回王爺問話是字斟句酌,小心謹慎。
“好。眾位,事出突然,但事關李二小姐安危,本王也想幫眾位洗脫嫌疑。還望眾位配合。”端王向大夫問完話,見李秀娥已無大礙,便準備處理此事。
隨後,端王派人去搜查各個客房,少傾便有人回報,在木家的客房內搜出了一包藥物。木家眾人臉色都一變,木老夫人臉色一沉,這明顯是針對木家設下的局。端王也不看眾人臉色,隻把那藥物交給大夫檢測,過了約有一刻鍾,大夫回稟了端王,正是此藥。
端王也沒怒,看著木家眾人,問道:“木老夫人,可有何話要說?“木老夫人神色微沉,彎腰行禮道:”王爺,冤枉啊。我們木家女眷今日來此隻為進香,並不知李二姑娘也來,怎會事先準備這藥物等著人贓並獲呢?還望王爺明察!“
木老夫人這一番話可算是精明得很,端王也不多話,轉過去看著李家眾人問道:“如此,你們可有什麽依據?”
李家的一位小姐站出來道:“木老夫人此話差異。雖然您不知我們來此,但木家的姑娘們可是知道的。之前我們在林子裏散步時還巧遇了安平郡主。再者,這害人的藥沒從別人那裏搜出,卻從你們木家的姑娘們那裏搜出,不已經是依據了麽!卻不知,秀娥妹妹跟你們木家有何仇怨,要用這種害人的法子!”
這姑娘話一說完,眾人看向木清安和木清蓮等人的目光也微微的變了,還腦補出了一出爭寵奪愛的宮鬥劇。誰不知道木清蓮和李秀娥一同賜婚給了端王?也可能是木清安所為,畢竟李秀娥可是嫁了勢力頗好的皇子,而木清安要嫁的是中毒半殘的謝玄。因嫉妒生恨什麽的,再正常不過了。
見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變了,木清蓮沉不住氣了,卻沒敢衝著別人發火,而是衝著木清安道:“四妹妹,這事兒難不成是你做的?姐姐我可不知道李二小姐來此,也不知四妹妹和李家姑娘們巧遇的事兒。姐姐知道你心有不甘,但這事兒你真是做過了。你放心,姐姐會替你向端王求情的。”木清蓮急著撇清自己,也急著拉木清安下水。同時雙眸泛水的望著端王,暗送秋波。
“安平郡主,不知此事你認還是不認?”聽完木清蓮的話,所有人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自動的腦補了一出因嫉生恨的戲碼,大家也仿佛認定了此事為木清安所為,已經開始臆想她的動機了。
木清安依舊淺笑,並沒有出現眾人想象出的驚慌失措或者失魂落魄。而是聲音清脆又含有淡淡冷意的問道:“端王這話,清安不明白。非清安所為,要認什麽?”
見她依舊淡定,那李家眾人中的那位有幾分異域風情的姑娘便出口嘲諷道:“安平郡主這伶牙利嘴我們是見識過的,但證據麵前,安平郡主不認又能如何?方才在林中你便對秀娥姐姐冷嘲熱諷,難道不是你嫉恨秀娥姐姐才下此毒手的?”
木清安笑眯眯的道:“姑娘此話差異,清安未曾嘲諷過李二姐姐,隻是在提醒,陛下賜婚與大姐姐和李二姐姐,大婚之期還早,你們卻道端王送了李二姐姐得月樓的簪子還陪李二姐姐來進香,這不僅是對聖旨的不滿也是在打我木家的臉。”木清安不理會端王和木老夫人他們變幻的臉色,又慢悠悠的道:“還有,我與李二姐姐並無仇怨,也不知她身體如何,怎會下這樣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