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善後
去基地？
聽到這三個字，顧北北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他們還答應了去山上，幫忙處理三號基地和焚化爐。
“那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車上東西不夠，我們還得再去買一些。”顧北北道。
莫夜朗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就開車回了縣城，吃了飯，在附近的街道買了東西，也沒著急出發，而是給張局打了個電話。
莫夜朗在駕駛座溝通，顧北北就坐在副駕駛嗑剩下那半袋瓜子，順便給吳根發了條消息，問他到哪裏了。
後者沒有回消息，多半是睡著了，顧北北也沒有在意。
片刻，莫夜朗掛了電話，道：“張局馬上過來，我們坐他的車去。”
“好。”瓜子嗑累了，顧北北又開始吃杏幹，這個杏幹真的太好吃了。
見狀，莫夜朗適時道：“我讓人買一些杏幹吧，等咱們回去，你就可以繼續吃了。”
“真的嗎？”顧北北眼前一亮，“謝謝大叔！”
一雙澄澈眼眸彎成了月牙，莫夜朗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客氣，你喜歡的，我都可以給你拿到。”
顧北北笑吟吟點點頭。
兩個人在車裏待了大概半個小時，一輛警車就停在了旁邊，顧北北立刻把手裏的杏幹收入兜裏，和莫夜朗一起下了車。
“莫先生，顧小姐。”
“張局。”
互相打了招呼，三人上了車，顧北北才發現後座上放著一個箱子，怔愣間，張局笑道：“沒關係，顧小姐坐吧。”
他這麽說，顧北北也就上車了，汽車啟動的時候，她不小心碰到箱子，硬邦邦的，好像是鐵質的。
車子向穀家村的方向駛去，張局和莫夜朗聊了起來，說起監控裏那個男人的行蹤，張局歎了口氣：“說來慚愧，我們聯係了附近幾個縣城，也查了幾條高速監控，可最後卻一無所獲。”
頓了頓，他突然看向顧北北：“顧小姐，那個人是跟著你們來的，現在這一塊筆錄有所缺失，我們可能需要進一步核實一下，他在基地……是不是做過什麽事情？”
聽到這個問題，顧北北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總有種感覺，張局問的不應該隻是那人做過什麽，而是該怎麽填充筆錄的空白處。
這時，莫夜朗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或許是我們來岐山的消息走漏，然後一些覬覦試劑的人跟過來，想趁我們得手後下手，後來發生了藥研意外的事，也就離開了。”
聽他這麽說，張局沉默了幾秒鍾，隨後笑了笑：“莫先生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我們還是會繼續追究的，這方麵，我們還希望跟二位隨時保持聯係。”
“隨時配合。”
說到這裏，莫夜朗話鋒一轉
：“不知道……吳總怎麽樣了？”
聽到他的稱呼，張局冷嗤一聲：“那種人渣，判最殘酷的刑都是輕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好像不是張局，而是一個單純看待這件事，為此感到憤怒的旁觀者。
說完，似是覺得有失身份，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聽說了，多謝二位，有些事情，還是得你們來解決。”
“無妨。”莫夜朗微微頷首。
片刻，汽車停在山腳下，上山的路圍著路障，等了幾分鍾，就有幾個警員下車來把路障移開。
再次來到岐山，看著窗外的風景，顧北北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隻過了幾天，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卻讓人印象深刻。
這時，張局突然開口：“不知道二位，對夷蟲的了解有多少？”
顧北北愣了一下，莫夜朗徑直道：“我們了解的並不多，甚至還不如張局從吳三冠嘴裏知道的多。”
張局點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汽車來到小山峰頂，下了車，遠遠望去，基地外圍著一圈警戒線，牆上被火球砸出來的破洞還在，通過鐵門向裏看，燒毀的痕跡依舊在那裏。
隻是比起上次，這次隻剩下清冷和寂寥。
“走吧。”似乎看她有些出神，莫夜朗提醒了一句。
顧北北點點頭，跟在他身後，進了基地，前院空無一人，碎掉的雕像，燒過的灌木叢，花草樹木，還沒有人清理，隻是地上的血跡，已然消失不見。
路過噴泉的時候，顧北北想起那天，她就是站在這裏引雷將冤魂製服，那監控裏……
算了，還是不想了。
穿過綜合樓，兩側是籃球場，上次她從會議室出來，籃球場幾乎遍地屍體，現在籃球場直接拆了，地麵像是翻了一遍，血跡都沒有了。
穿過宿舍樓，就是酒店，也被警戒線圍了起來，再往後，就是實驗樓和一號養殖基地，都被封鎖得幹幹淨淨，空無一人，冷清無比。
幾人來到一號基地右側的鐵門，已經被打開了，隻是站著幾個警員。
見是張局，警員立刻讓開。
這是莫夜朗第一次來後山，看到這麽荒涼的地方，他突然理解了，顧北北為什麽說後山根本沒有夷蟲。
雖然遠處有稀疏樹林，可眼前這一片，真的太荒廢了。
幾人繼續向前走，樹林被特地開出一條路，穿過後，就是顧北北之前來過的平房。
不同的是，現在地麵上沒有一棟平房，地上有個幾百平的大坑，向下一看，裏麵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儀器。
“這是……”顧北北忍不住開口。
張局臉色沉重：“這裏原本是地下室，一共有上百個隔間，都是那些奄奄一息的病患，我們覺得不能留著，就全
部鏟了，也就留下了大坑。”
說著，他指了指旁邊堆砌的木板床以及各種桌椅：“我們目前的決定，是把這些東西直接火化，二位覺得怎麽樣？”
“可行。”莫夜朗點點頭，“燒完之後，再把坑填平，種上一些樹。”
“好。”張局微微頷首，“那不知道二位處理的事情，需要這些人回避嗎？”
莫夜朗看向顧北北，後者道：“當然需要，如果可以的話，張局也要回避。”
“這當然沒問題。”張局答應的爽快。
頓了頓，顧北北突然話鋒一轉：“對了，這裏之前布有陣法，那四塊石板現在在哪裏？”
“收起來了，如果需要，現在可以派人去拿。”
“拿過來吧。”
於是，張局命人把石板拿過來，然後命令眾人把東西扔進坑裏，再後退五百米，轉過身。
見狀，顧北北和莫夜朗對視一眼，便開始著手處理。
這些東西在地下室待久了，又被陣法壓製，沾染上了一些不好的東西，需要用道術來處理。
兩個人各有分工，莫夜朗負責解石板上的陣法，顧北北則站在土坑邊緣，一手拈決，一手持符。
一段晦澀的咒語過後，她將符籙扔進坑裏，頓時火苗蔓延開來。
熊熊大火燃燒間，顧北北想起了變成冤魂的穀峰，想起了抱著葫蘆的婷婷，想起了昨晚超度時，那些傷心的麵容……
都結束了，結束了。
火焰燃燒著，顧北北回過神，來到莫夜朗身邊，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把石板也扔進去吧。”
“好。”
四塊石板扔進土坑，火焰不僅沒有被壓，反而燒的更旺盛。
莫夜朗微微拔高聲音：“張局，我們去焚化爐那邊吧。”
聽到他的聲音，張局這才轉過身來，眾人跟著轉過來，看到土坑裏的大火，他們臉上都沒什麽表情。
這裏距離焚化爐有些遠，幾人上了車出發。
中途，顧北北突然想起來，當初她是跟蹤在一輛車後，那那個人應該是跟在她身後……
她竟然沒有發現。
來到焚化爐這裏，顧北北第一時間來到她藏身的小土坡，果然看到了除自己腳印之外，還有一些雜亂的腳印，是男人的。
看到這一幕，莫夜朗沉聲道：“沒事，我們會查到的。”
這邊也拉起了警戒線，腳印也在範圍內，顧北北突然有些擔心張局那邊，而莫夜朗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麽，安慰道：“放心吧，這些都處理好了，這裏一結束，我們明天早上就離開。”
“好。”
焚化爐裏已經沒有冤魂，但顧北北還是做了簡單的儀式，張局才讓人拆掉了。
到此為止，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張局派人送他們離開基地，臨走時，張
局特地道：“委托費我們會按時支付的，莫先生放心。”
？？
顧北北腦袋上冒出兩個問號，委托費？
下山的時候，她實在是按捺不住，低聲問道：“你還問張局要了委托費？”
“為什麽不呢？”莫夜朗輕挑了挑眉，“我們是開事務所的，不是做慈善的，開單有委托費，這很正常。”
正常是正常，但是她沒想到，生意都能做到這裏來。
顧北北抿了抿唇角，然後聲音壓得更低：“那咱們收了多少錢？”
看她一副財迷的樣子，莫夜朗笑起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還給張局打了折。”
大叔談生意，她當然放心，顧北北笑了笑：“知道啦。”
警車直接把他們送回酒店，外麵已經天色漸暗，兩個人爬了山，又去了趟基地，連餐廳都不想去了，直接在房間點了外賣。
吃晚飯的時候，顧北北擔心吳根，給他打了個電話，沒打通。轉而又給了顧老頭，後者倒是很快接了起來：“北北啊，那個臭小子已經回來了，你和莫總什麽時候出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