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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複仇大計

  祁冠霖咬牙說道:“我視顏友為心腹,怎麽會防著他!誰料想這廝竟然夥同外人,想要加害我!”


  軒青冷笑道:“那你說,麟雲集團為何要大費周折,屢次三番犯我祁家。他們自從來到青玉市,我祁家也未曾阻礙他們做生意,更是有你一直在緩和黏連著雙方關係,怎麽關係突然變得如此惡劣。”


  祁冠霖哀痛道:“他們的陰謀,我也不知。我也隻是幫著他們做一些普通法事而已。”


  軒青再要開口時,被緩過神來的祁極甕製止。


  祁極甕抱起滾落在地上的那顆頭顱,緩緩站了起來,問著祁冠霖:“那這棺材中的人是誰?”


  祁冠霖也跟著起身,他將棺材中的幹屍攔腰抱了出來,隨手甩到了顏友的屍體旁,怒道:“也是這幫人的狗腿幫凶!竟敢冒充我大哥的身份,可惡至極!”


  祁極甕望著已空的棺槨,雙手捧著頭顱,將他放入棺材正中。


  當祁冠霖想彎腰抱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祁冠宇的幹屍時,被祁極甕伸手製止。


  祁極甕沙啞著嗓音,說道:“讓我親自來。”


  祁極甕緩緩彎下腰,小心翼翼抱起那團屍體,才剛拿起來時,被扭斷的骨節散落在地上,他忙要探出一隻手去接,而碎骨卻挨著他的指尖掉在裏麵。


  白發人送黑發人,生前最後的一句話,是希望他平安早歸,而回來時,自己連他的全屍也拚湊不出了。


  祁極甕將地上的每一塊骨頭,一一撿起,放入棺槨中,北北已數不清他彎了幾次腰,手裏撿過多少塊骨頭,最後他雙手微顫摩梭在那拇指的尾戒上,指腹染成了灰黑,玉戒也無法再煥發光亮。


  屋內陷入了沉寂,月光形成的光束中懸浮著顆顆塵埃,像是將人的思念抽離而出,將活人推入了焚燒爐裏活化。


  祁極甕痛得已經麻木,淡淡問道:“老門主知道此事了嗎?”


  祁冠霖躬身答道:“爺爺,那邊,我已經稟告了。”


  祁極甕沉重得點了點頭,沉默許久,才開了口,說道:“那老門主.……有說日後的打算嗎?”


  祁冠霖搖頭說道:“這個爺爺沒有說,他隻是繼續回去閉關了。”


  祁極甕沉聲怒道:“這仇是不打算報了嗎!”


  祁冠霖長歎道:“可能爺爺自有他的打算.……他不是一向主張講和嗎?”


  祁極甕沒有好氣得說道:“就是因為祁家這些年來一直忍讓,一直避世,才落得如今下場!現在,都到了如此地步,還要忍?這樣身為人父的我,怎麽去麵對冠宇!”


  祁冠霖錘牆怒道:“這樣忍氣吞聲,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先是冠宇哥遇害,現在輪到了我,下一個目標難不成就要直接對準老門主了嗎?您還記得那年爺爺百歲壽


  宴,您在林中遇害,也是顏友一手聯合他們所做的!”


  祁極甕的怒火被點燃到了極致,他的聲音仿佛是熱鍋上沸騰的水快要頂撞開蓋子,“什麽!顏友那時起就對祁家生了異心,現在祁家不知道還藏著多少這樣的叛徒小人!他們的心思究竟有多麽歹毒,在祁冠宇身邊安插下阿二,在你身邊安插著顏友。”


  提到阿二時,北北不免有些想為他打抱不平,這裏最忠心耿耿的明明就是阿二。


  莫夜朗微涼的手心覆在她欲要衝動起身的胳膊上,消退著北北心中的不平。


  她側頭望向莫夜朗,莫夜朗對著她微微搖著頭,輕聲說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一切會水落石出。”


  這時,屋內傳來軒青的聲音,他安撫著祁極甕說道:“師父,冠宇無論生與死,都是我永遠的少主。他代表著祁家的未來,如今有人膽敢冒犯於他,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軒青說話時,眼睛卻是盯著祁冠霖。


  祁冠霖倒是不以為然,隻是對著祁極甕說道:“我已經查出當年在林中布下萬蛇陣法,欲要謀害父親的人是誰了?而她很可能與冠宇哥的死有關。”


  祁極甕厲聲問道:“那人是誰!”


  祁冠霖從口袋裏翻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張照片,妖嬈的女人身上纏繞著一條黑蛇,說道:“她叫錦遊,是麟雲集團的副手,最善用毒蛇。我曾經有看到過她和顏友兩個人私下會麵。”


  祁極甕的目光變得充滿殺意,他恨不得用手直接撕斷那條黑蛇,說道:“怎麽才能找到她!”


  祁冠霖收起手機,躬身向祁極甕請命,鏗鏘有力得說道:“兒子願意以身試險,作為誘餌,引誘她出來,到時候咱們一舉將她拿下,逼問出麟雲集團的陰謀。請求父親答應,否則兒子長拜不起!”


  軒青在旁對著執念加深,怒火焚心的祁極甕說道:“師父,我覺得凡事謹慎些才好。這件事情,咱們不如先去請示下門主的意見。”


  而祁冠霖提高著音調,一個箭步上前,深深拜叩在祁極甕身前,壓低著身子,請求道:“父親!這件事報到門主哪裏,也換不了什麽結果。更何況,此時,爺爺正在閉關,心性主和,不易被外事驚擾,加之,爺爺如今年事已高,您不過是敬畏爺爺,為表孝心,才一直甘居祁家二把手。可,祁家真正的主心骨,真正的掌權人是您啊!現在祁家危難之時,有些決定隻能由您來做啊!”


  祁極甕的心緒大亂,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憤怒,一團欲火從他的心室冒出,血紅的眼睛怒視著那枚玉戒,他擦拭著戒麵,暗暗許諾,“冠宇,你放心!為父就算是拚上這條老命,也一定要讓這枚戒指再度發亮!我要用那女人的血

  來洗去你生前的疼痛!”


  祁冠霖把身子壓得更低了,低垂下頭,恭敬得說道:“霖兒聽候家主差遣,願為您,馬首是瞻,願為冠宇哥,肝膽塗地。”


  祁極甕伸手攙扶起來他,後生可畏的表情,讚歎道:“霖兒,你手刃顏友,為祁家除害,為冠宇報仇,是我們的第一大功臣!今天,能夠聽到你此番話,也不枉我疼您一場。”


  祁冠霖熱淚盈眶得看著祁極甕,說道:“那我盡快在三天之內聯係錦遊,設計將她引誘出來。”


  祁極甕剛要答應,卻留意到在一旁板正著臉,麵色陰沉的軒青,轉念一想,對著祁冠霖說道:“這件事情讓你一個人去做,未免也太過於危險了。不如讓軒青在旁輔助你,你們雙方彼此有一個照應,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兒子了。”


  軒青沒有正眼看祁冠霖,隻是對著祁極甕說道:“師父考慮得周到,有些事情,多個人一起去做,免得到時隻能聽一個人的空口之言。”


  北北發現祁冠霖在祁家好似不會生氣一般,無論對方的火藥味多麽重,他也是臉上帶著笑意,望著對方,隻是今夜,借著慘淡淒清的月光,再看他那一張笑臉,隻覺得有幾分滲人,讓人心底冒冷汗。


  祁冠霖對著軒青恭敬行禮,隨後起身,和顏悅色得說道:“你是父親的關門弟子,是他除了我之外最信任的人。希望這次你我二人聯手,共同為祁家鏟除麟雲集團這個危害。”


  軒青冷冷得說道:“我隻是擔憂有些人莫不要鏟除別人的時候,自己卻露出什麽馬腳出來!”


  “軒青!我怎麽覺得你對霖兒有很大的意見!”祁極甕說道。


  軒青垂首麵向祁極甕,語氣變得緩和,對著祁極甕解釋道:“本就不是同路人,硬要湊在一起,難免會有些不適。”


  祁極甕走到軒青身邊,幾分無奈,歎道:“你這個孩子,何時才能收一收棱角。”


  祁冠霖笑道:“我倒是很欣賞軒青的性子。”


  軒青扶了扶腰間的法劍,冷眼掃過祁冠霖,退到了祁極甕身後,說道:“師父,您今天大動肝火,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祁極甕不舍地看著躺在棺槨裏的祁冠宇,屍體塞在密閉狹小的空間裏數日,又被埋在土裏,高溫之下,屍體難免散出些惡臭,而他的眼角裏卻隻有慈愛。


  祁冠霖勸道:“父親,我會明日拆人另外打造一個新棺槨,等咱們手刃妖女之日,便是冠宇哥入土為安之時。”


  “哎,霖兒,這些事情多虧有你打點。我……實在是.……已經毫無餘力。”祁極甕無力地歎道,說話時,扶住軒青的手,轉身離開了這間隻會令他痛心的房子。


  北北聽著那一聲閉門,長歎了一口氣,身子翻了過來,

  仰躺在瓦片上,雙手也綿軟無力地垂在兩邊,她看著天上的星辰,被陰風推來的烏雲緩緩掩蓋,“祁冠宇……真的死了……”


  北北轉頭輕聲問向莫夜朗,“那……祁老前輩會不會有危險,我怎麽覺得三日之約像是祁冠霖的新陰謀?咱們需要阻止下嗎?”


  莫夜朗對北北的答案,仍是那四個字,“靜觀其變。”


  北北臉上的光澤被烏雲覆蓋,她估摸著時間,問莫夜朗:“軒青快要回去了,咱們是不是也該撤了,免得被人發現。”


  而這時,她聽見停屍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您怎麽來了?”祁冠霖低聲說道,聲音卻透著一絲暗湧的煞氣。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說道:“我聽說祁家少主死了,特此前來祭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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