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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心疼的權利

  念力分地天人三級,不同於一般的功法計數將人級作為最低級,而是恰恰相反,人級念力是最高級,這天地之間到目前為止,還不曾有人達到過。


  而天級念力,目前所知最高,也不過是到八級左右,九級的念力這世間有,可是卻絕少出現。


  可是現在夜墨卻是達到了。


  他的實力向來隱藏很深,就連雲輕也隻知道他的念力深不可測,而不知道到底到了什麽地步。


  這股威壓一出來,就算是大長公主也不敢開口再說什麽,而且現在崔心蘭重傷昏迷,她也想要先救崔心蘭,終究什麽也沒有再說,匆忙地帶著崔心蘭走了。


  夜墨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又吩咐荊遠帆回城。


  大長公主借著他的信任在城中鬧出了這麽多事來,他現在已經不能再把城中交給大長公主。


  讓荊遠帆拿著他的令牌,直接回城,又命人去找東海子雲,讓他也急速回城。城中的情形,隻憑一個荊遠帆隻怕是處理不來,隻有東海子雲才能讓他放心。


  至於東海子雲是他國之人,這一點完全不在夜墨的考慮之內,比起歸離的很多人來說,東海子雲和他之間的關係要親近的多。若是有人有異議,就讓荊遠帆拿著他的令牌,先斬後奏。


  “殿下,若是逍遙王問起這裏的事情……”傳話的人猶豫著,他是知道雲王女是逍遙王師妹這件事情的,若是逍遙王知道了這裏的事情,不肯去怎麽辦呀?


  夜墨冷著麵容,口中的話沒有一絲人氣:“照實說,他知道怎麽做。”


  疾風衛的人忍不住心尖縮了縮,殿下現在的樣子,真的好讓人心疼啊。


  明明這麽冷,可不知為什麽,卻不讓人覺得懼怕,隻讓人覺得心疼。


  不敢再多說什麽,他匆忙地帶著夜墨的命令去了。


  把城中的事情,還有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安頓好,夜墨這才轉過身。


  此時,下崖的繩索已經安排好了。


  不用夜墨吩咐,疾風衛的人也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都很沉默,這種沉默是不自覺的,好像雲王女一出事,這裏整個氣氛都變了。


  殿下還是殿下,完好無缺的站在那裏,可不知哪裏少了點什麽似的,讓人覺得殿下已然不是殿下了。


  東海子雲聽了疾風衛帶來的消息,溫潤如玉的臉上罕見地蒙上一層冰霜。


  他狠狠地閉了閉眼睛,指掌也在身側握緊,再睜開的時候,卻是壓著嗓子說了一句:“走。”


  雲輕已經出事了,歸離不能再出事。


  現在這種時候,夜墨隻怕是半點也不想回程,更根本不想管歸離的事情,所以才把這些事情都扔給他。


  他也不想管,可是他的性子,又讓他不能不管。


  誰讓,他總是習慣了縱容著他們,誰讓,他占了一個師兄的名頭。


  他的心也疼,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是要連心疼的權利都讓出去。


  夜墨能在那裏搜尋雲輕,而他,則要代夜墨盡起他的責任。


  馬不停蹄。


  歸陽城中此時還什麽都不知道,宗嵐假冒夜墨將婚禮進行完畢,雖然婚禮的主人都不在場,可是宴會和儀式自然有大臣們在主持著,一切都是歌舞升平。


  直到半個時辰前,守衛九門的將軍突然派人來說南昭駐軍處似乎發生了動亂,而且十分嚴重,請皇上拿主意,大臣們硬著頭皮去找夜墨卻找不到的時候,這才急了起來。


  不僅夜墨不在,新晉的皇後藍夜晴也不在,大長公主也不在。


  這朝中能做主的,一個都沒有。


  唯一一個勉強還能作主的,是禪位以後的皇帝,夜墨還沒有宣布要怎麽處置他,隻是扔在後麵的宮殿中。


  但這位皇帝先前和夜墨之間有著那樣的仇恨,這些臣子們哪裏敢讓他出麵。


  正在眾臣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又有一則壞消息傳了出來,夜墨身邊的兩大貼身侍衛之一,戰飛,被人發現一身是血地倒在後麵偏殿之中。


  血跡從床下一直延伸出來,說明是他自己爬出來的,而且一直爬到了門邊上,又用一隻小香爐狠狠地砸了門,驚動了外麵的人,這才被發現。


  若不是如此,不知要多久才能發現他。


  戰飛死死拽住一位老臣的手,聲嘶力竭吐出“假的”兩個字,便一頭暈了過去,眾臣滿頭霧水,實在不能分辨他到底在說什麽,連忙叫了太醫來診治,希望能把戰飛弄醒,問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是宗嵐下手極狠,根本是奔著要戰飛命去的,哪裏能那麽容易救醒?


  不是說救醒,能不能保下這條命,都是兩說。


  就在眾臣徹底亂了的時候,宮外傳來消息,夜墨回來了,眾臣聽了之後齊舒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夜墨回來了就好,他是歸離的皇帝,是這裏的正主子,隻要有他在,一切都好說。


  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是空歡喜一場,回來的不是夜墨,而是帶著夜墨令牌的荊遠帆。


  不等他們圍上去問皇上有什麽指示,荊遠帆一眼就看見了躲在床上的戰飛。


  “怎麽回事?”頓時一聲怒喝,他想過京中會出事,可是卻想不到戰飛傷的這麽重。


  臣子們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紛紛剖白說自己發現的時候戰飛就已經是這樣了,太醫又戰戰兢兢地把戰飛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用的詞小心再小心,生怕哪個詞不對,麵前的人就會把自己給砍了。


  聽到戰飛生死難料,荊遠帆眼睛一下就紅了。


  他和戰飛自小一起長大,兩個向來互相拆台,在一起就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可是這不代表他們的感情不好。


  正相反,他們是過命的交情,這麽多年下來,都不知道互相救過對方多少次,這中間的事情早就已經分不清了。


  他們太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覺得對方會死去。


  可是想不到隻不過分離了幾個時辰,再回來,就見到戰飛這麽一副樣子。


  強忍著淚水,命令太醫好好地給戰飛看,不管要什麽珍貴的藥物,隻管去皇宮的庫裏去取。


  這點主他還是能做得了的,相信就算是夜墨在這裏,也一樣會下這樣的命令。


  這件事情不用荊遠帆說,眾臣和太醫也知道該怎麽辦,畢竟戰飛可是夜墨身邊貼身的侍衛,他們哪敢怠慢。


  可是這城中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今天不是皇上的大婚立後嗎?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大臣們一個個地圍上來問,荊遠帆麵色鐵青,這涉及到夜墨和大長公主之間的事情,他不可能開口,可他平日裏做的隻是護衛的活兒,也不擅長應付這些大臣,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


  而就在這時,外麵又有人通報,逍遙王倒了。


  荊遠帆一聽就鬆了一口氣,直接奔出門外,高舉著手中的令牌遞給東海子雲。


  荊遠帆這動作自然又引起大臣們的一陣非議,紛紛說著這是歸離的令牌,怎麽可以隨意交給一個他國之人?就算這個人是以淡泊無為聞名天下的東海逍遙王也不行。


  國之重器,哪裏能輕易與人。


  東海子雲沒接令牌,可是口中話卻是很不客氣,直接點明他是來代夜墨處事的。


  眾臣不滿,說他沒有資格,他淡淡地用一句:“我是以夜墨的師兄身份來此,而非東海皇子。”堵住了眾臣的口。還有臣子不服,跳出來叫囂,而這次荊遠帆就不客氣了,直接用令牌把他們處置了,打了幾十板子,又關到了偏殿裏。


  瞬間,沒有人再敢有異議。


  東海子雲平日裏看著溫和,處事手段卻十分淩厲,他命令全宮封禁,所有人一律不得外出。各大臣分散安置,彼此間不得議論今日發生之事,所有事情,等到夜墨回來再行處理。


  然後又叫來宮中的總管太監,便是伺候在英帝身邊,但早已投靠了夜墨的那一個,命他帶著荊遠帆到各宮各處搜索,一一指認大長公主下安排下的探子,找出來之後毫不留情,直接殺了個幹淨。


  東海子雲本不是這麽嗜殺的人,隻是這一次,他心頭實在大慟,而這慟還無法言說,若是不找些什麽來排解,隻怕他也會受不了。


  緊接著,又命人將大長公主府直接圍了起來,不許一人進,也不許一人出。


  大長公主剛剛將崔心蘭帶回府中,正要去找大夫,就遇到了圍府的事情,她大罵著讓圍著她府邸的瓏軍滾開,可是這些瓏軍是屬於夜墨這一邊的,怎麽可能聽她的話。


  大長公主沒有辦法又退而求其次,讓東海子雲找人來給崔心蘭看傷,荊遠帆報到東海子雲那裏,東海子雲略微想了一下就準了,讓人帶了太醫過去。


  崔心蘭的事情他已經聽看到的人說了,大長公主做事向來絕,打的那一掌是存了要崔心蘭性命的心的,現在就算派了太醫過去,隻怕也是沒有什麽用處,既然如此,她想要就要吧。


  處理好了大長公主的事情,藍夜晴也被運了回來,荊遠帆轉達了夜墨的意思,要她活著,東海子雲點點頭,眼神冷漠地看了藍夜晴一眼,雖然中了箭,可是崔心蘭設置的機括力道有限,傷了心脈,但不致死,想讓她活著,倒比讓崔心蘭活著要簡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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