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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真相揭開

  中氣十足的喝聲,一下就打斷了儀式的進行。


  英帝著皇袍,帶玉冠,氣勢洶洶地從大道的最盡頭走來。


  “皇上?他不是重病在宮中,無法出席今天的大典嗎?”


  “看皇上的樣子,哪裏像是生病了?”


  “可是前幾日皇上病發的時候,我們明明都看見了呀?”


  “難道是?”


  “慎言,慎言!”


  英帝前些日子重病,各位大臣們都是看到了的,雖然那時對於夜墨的手段就有猜測,可是夜墨早已控製了宮中,他們就是猜到什麽也不敢說。


  這次的郊祭大典,他們都心知肚明必然不會看到英帝,可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英帝居然跑了出來。


  這意味著什麽?

  是不是說,英帝還有隱藏的手段沒有使出來?而他現在有恃無恐地出現在大典上,隻怕就是來找夜墨算賬的。


  不管他到底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在場的官員心裏卻都是有了計較,這兩父子之間那麽多年的恩怨,隻怕今天是要有個了結了。


  眾臣竊竊私語間,英帝已經走到了祭壇前,不過英帝並沒有離夜墨太近,夜墨的武功有多高他是知道的,離夜墨過近,那就是他自己找死呀。


  遠遠地站定了,而且站在一堆侍衛的保衛之中,英帝怒瞪著夜墨:“夜墨,你可知罪?”


  知罪?夜墨眼神淡漠地好像眼前根本沒有英帝這個人一樣,他會知什麽罪?不要說他本來就沒有罪,就是有罪,他也會改了那個認為他有罪的規則,然後變成他沒有罪。


  英帝問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蠢了。


  英帝還等著著夜墨問他一句“我有何罪”,然後他好順著討伐夜墨,可誰知夜墨根本理也不理,隻是看傻瓜一樣地看著夜墨。


  英帝氣的要命,沒辦法,隻好自己開口:“夜墨,你毒害天子,又違製僭越,就算是你是太子,朕今日也容不得你!”


  這話說的,好像英帝先前就容得下他一樣。


  “皇上好好地站在這裏,孤王何時毒害皇上了?”夜墨一開口,英帝就被噎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的身體其實一直都沒有好,夜墨一早就囑咐宮人好好照顧英帝的身體,但並不是下毒,而是下了些極輕微地會讓人興奮的藥物。


  這藥物會另人夜晚難以安眠,而且失眠多夢。


  一個人在精神不好的時候,最常夢見的事情,就是自己曾做過的那些虧心事,而英帝做過的虧心事絕對不少,這些年來,他幾乎日日都是在惡夢中度過的,而其中夢的最多的,無疑就是聯合七國,殺了自己親兄,又逼死自己親嫂的事情。


  因為失眠精血虧虛,他的體質一直虛弱,所以才到了需要請洛塵來診病,最後還要以渡血之法來補身的地步。


  毒死英帝,夜墨不屑,因為太便宜了他。不過那藥雖然不能致英帝於死地,但經年累月下來,卻也在英帝的身體裏積累下層層毒素,這種毒素隻需要用特定的引子一激發,就會變成十分嚴重的樣子。


  因此夜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英帝幾乎是立刻就癱倒在床。


  不過這種癱倒也隻是表象而已,隻要用對了藥,還是可以好起來的。


  夜墨不願意英帝好,就隨便給他熬幾碗補藥喝著,願意他好起來,自然會給他對症的藥。


  英帝當了這麽多年皇帝,自然不可能一點心機都沒有,他居然偷偷藏起來一點藥渣,在被人救出之後就命人研究藥方,果然兩副藥下去就好了起來,不過畢竟還是病了一場,氣色有些不好,英帝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威嚴一些,又命手下人給自己配了幾副提振精神的藥,這種藥可以讓人短時間內看起來精神很好,但自然,不會是沒有副作用的。


  可是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裏被夜墨問住了。


  他這副樣子,可著實不像是病了的樣子啊,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是夜墨在命人照顧他,隻怕他這樣還會讓人覺得是夜墨照顧得好。


  “夜墨,真相究竟如何,你自己心裏清楚!”此時已是背水一戰,英帝就是再生氣,也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和夜墨計較。


  “你是束手就擒,還是朕命人來將你拿下?若是你束手就擒,朕還能賞你一個全屍。”


  就算是當著這麽多大臣的麵,英帝也不打算掩藏自己對夜墨的殺心了。這麽多年的教訓,他已經充分認識到,夜墨就是隻狼,越養,隻會讓他越危險。


  賞他全屍?這話夜墨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但無一例外的是,說過這句話的人,往往自己都落個屍骨不全。


  “夜墨,你還不給朕從祭壇上滾下來!”不管他說什麽,夜墨似乎都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這種漠視讓英帝簡直惱羞成怒:“這是天子之位,你豈有資格站在上麵!隻憑這件事情,朕就可以殺你十遍!”


  “因為孤王站了天子之位,所以應該被殺十遍?”夜墨終於開口了,卻是重複了英帝的話。


  “廢話!給朕滾下來!”英帝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夜墨要服軟了,可是他自己說出這句話,卻也是件好事。


  “好,那孤王便讓你看看,究竟是誰占了天子之位。來人……”


  夜墨從容的態度,淡漠的語調,還有一種被極力壓製下去的憤怒,都讓英帝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英帝忍不住往雲輕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腦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年柳真如曾藏起了那樣東西,說是如果雲輕活到十六歲,就會把那樣東西給他。


  而前不久,的確是有人將那樣東西悄悄送還給了他,來送還東西的人還是無極宮的長老,這樣的身份,讓他絕對能夠信任。他相信,那人送來的東西絕對是真的,可是,為何夜墨還是如此篤定?


  雲輕不知道英帝為何看向自己,不過她還是微微彎起唇角,對著英帝笑了一下。


  笑的純良無害。


  哪怕不知道原因,但雲輕卻知道,這樣的表情最能讓英帝心中惶恐。


  果然英帝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又轉頭去看夜墨。


  已經有疾風衛的人從另一個方向上了祭壇,雙手呈上一個錦盒。


  夜墨目光直望著英帝:“你自己當年親手寫的東西,該不會忘記了吧?”


  英帝緊緊盯著那個錦盒,可是他無比確定,那紙詔書早就被他毀了,而且是親手毀的,他不相信夜墨還能拿得出來。


  “你有什麽東西就盡管亮出來,難道朕還會怕你不成?”


  夜墨微微冷笑,向下麵幾個年紀極大的老臣看過去:“幾位大人都是兩朝老臣,請幾位大人上來一下。”


  那些人也不知道夜墨要做什麽,不過夜墨讓他們上來,他們也不敢不上來。


  他們都是當年在武帝手下當過官的人,後來又在英帝手下當官,能曆經如此變故而不倒,在朝中的份量自然都是十分重。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懂得明哲保身,在朝中都是中立位置。


  “孤王手中有一份東西,是他當年親手所寫,且有玉璽,幾位大人若是見到,應當能認清他的手筆和玉璽的真假吧?”


  幾位老臣心頭叫苦不迭,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差事,不過隻一想他們也就轉過彎來,太子隻是叫他們辨認真偽,並未叫他們站立場,他們隻要如實說出所看到的就是,到時候就是有人想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們頭上去。


  想明白了這一點,當即向夜墨回話:“殿下放心,臣等雖然老朽,對皇上的字跡和玉璽,卻還是認得出來的。”


  夜墨微微頷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命人打開錦盒,將裏麵的東西取了出來,當著幾位老臣的麵展開。


  一見到那頁紙,英帝就如遭雷擊。


  那頁紙就是他的心病,他對那頁紙實在是太熟悉了,上麵每一個字的位置,哪裏運筆重了哪裏運筆相連,還有玉璽微微傾斜一點的姿態,他全都記得。


  上麵那頁紙,分明和他得到的一模一樣。


  怎麽可能?那份東西他明明早就燒掉了。


  而幾位老臣在看到上麵的內容之時,早已是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說實話,當年武帝和玲瓏皇後暴斃,緊接著吳皇後就說自己生了一個兒子,還立為太子,可這太子又偏偏被大長公主抱走,這中間有蹊蹺,他們都知道,也都猜得到夜墨不是英帝的兒子。


  可是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英帝竟然曾寫下這樣的詔書,竟然許諾在夜墨二十二歲的時候要還政於他。


  可是現在夜墨幾歲?


  過了時限已經足足一年多了,明顯,英帝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難怪,他想方設法地想要殺死夜墨,而且甚至不惜借借助別國的兵力。


  當初夜墨出使吳國的時候,不是就差點死在邊境嗎?


  “幾位大人,可能辨認出真偽?”夜墨一點也不想解釋上麵的內容,隻問真偽。


  那幾位大人一頭的冷汗,若是這東西是真的,那竊居天子之位的人就根本不是夜墨,而是英帝。


  因為,這帝位本來就該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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