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她來誆回洛塵
這一次,她的語氣明顯和先前兩次不同,雲宏燁又是一笑,說道:“隨你,不過錯過了這一次,你再想見到他,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說完,雲宏燁轉身就打算離開。
正當他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嬌喝:“等等!”
雲宏燁臉上露出一種毫不意外的笑容,慢慢轉過身。
呯!
皇宮裏,楚皇用力一揮手,直接把一案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混帳!朕叫他去攻打南昭,他竟然敢公然謀叛!”
他氣得胸口不住地起伏著,祖訓早就有說,不能納有念力的女人為妃,更不能讓皇室之中有有念力的子嗣,他沒有聽,現在果然出事了!
那個洛塵,當了那麽多年他手中的刀,他就應該讓他一輩子在陰溝裏窩著,真是昏了頭,才承認了他的身份,結果呢?
剛當了兩天王爺,就成了叛將。
“白靈聖使,這件事情,你無極宮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白靈額上覆著白紗,眼神也是陰沉。
雲輕真的好狠,竟在她額頭上用軍刺刻下了那幾個字,那麽深的傷口,根本不可能再長好。
而更讓她惱火的是洛塵,她都已經做了那麽多,可是他隻見了雲輕一麵,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來。
她不甘,不服,不平!
“楚皇真是好沒道理,你自己的兒子,叛變了難道要怪我不成?”白靈冷著聲音說道。
“白靈聖使,若不是你對那個賤種青眼有加,朕如何會給他辰王之位?更不可能讓他帶軍!他那種身份,隻要藏在黑暗裏,做那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就好!”
“你是你說本聖使就隻能配得上見不得光的人嗎?”白靈怒喝道:“本聖使看上的人,自然要有匹配得上本聖使的身份!楚皇這麽說,是不把我無極宮放在眼中嗎?”
西楚皇帝頓時一噎,他倒的確是沒有對無極宮不敬的一意思,一方麵無極宮的念力神出鬼沒,若是真的和他們把關係鬧僵了,他們隨時都能殺了他,換個皇帝來做。
另一方麵,則是和無極宮的飛升有關。
這飛升的傳說說了那麽多年,民間會以為這不過是無稽之談,可是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地位,自然知道,飛升這件事情,是真的有可能的,而且甚至那可以讓飛極宮飛升的契機,就在眼前已經出現了。
在這種時候,他自然不願意和無極宮交惡。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去討論誰對誰錯已是沒有意思,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挽回事情的結果。”白悠在一旁靜靜地開口。
這種時候,她倒是的確起到了很好的調和劑的作用,楚皇和白靈都不說話了。
片刻後,楚皇才說道:“白悠聖使可有什麽高見?朕這一次,絕不能再讓那個賤種活著。”
“不,我要他活著!”白靈說道:“我要把他練成隻聽我一人命令的傀儡!先前不過是因為對他還有一份情,所以一直舍不得下手,但這一次,我絕不會手軟。”
白悠微微皺眉,開口說道:“楚皇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可是除了辰王的事情之外,還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哦,是什麽事情?白悠聖使請說。”
“鑰匙。”白悠淡聲說道。
“我本以為南詔隻有一枚鑰匙,可是實際上,算上雲輕先前從百納族領地得到的,她手上一共有兩枚鑰匙。這次本聖使用手段取得了其中的一枚,但另一枚,我無極宮也是勢在必得。”
楚皇眉心微動,這鑰匙可是無極宮飛升的關鍵,的確比洛塵的事情還要重要。
“可是,這鑰匙在雲輕的手中,而雲輕又有夜墨陪在身邊。那歸離太子夜墨奸狡似鬼,想要從他身邊把雲輕身上的鑰匙偷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本聖使自然知道。”白悠微微一笑,說道:“可是,若是想辦法讓他們來西楚呢?”
“怎麽可能!”楚皇叫了起來:“他們就是再笨,也不會自投羅網的。”
“不,很有可能。”白悠說道。
“什麽方法?”楚皇連忙問道。
白悠正要說話,忽然殿外高聲通報道:“雪妃娘娘求見!”
“不見!”楚皇怒聲喝道。
叛變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兒子,她現在還有臉求見呢!
不見他還能控製住,若是見了,沒準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雪妃給踢出去。
“皇上!”白悠叫道:“你要見,而且必須要見。”
楚皇疑惑地看著白悠,而白悠則是一字一字說道:“如何讓雲輕來南昭,就著落在雪妃身上了。”
楚皇將信將疑,終究說道:“宣她進來。”
片刻後,雪妃柔柔弱弱地走了進來,給楚皇行了個禮,怯怯地說道:“臣妾見過皇上。”
白悠在一旁看著這位雪妃娘娘,心頭也是不僅感慨。
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可是這份少女般的嬌怯,這份柔弱,還有這種柳枝般無人可依的感覺,就算是真正的十幾歲少女,也比上。
“起來吧。”楚皇記著方才白悠說的話,勉強按捺住怒氣,沒有一見雪妃就發火。
“臣妾不敢。”雪妃跪在地上,頭深深地埋在身子裏。
楚皇眼中瞬間湧上怒火,這個女人,還真是會作戲,正要發火,就聽雪妃說道:“皇上,塵兒的事情臣妾已經聽說了。臣妾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養出了這樣的兒子,全是臣妾的過錯,是以臣妾不敢起來。”
還真是敢說。
白悠目光中泛起冰涼的神色,據她所知,洛塵在隻有三四歲的時候就被扔進了西楚暗中的修煉場所,從洛塵很小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雪妃幾乎根本沒有盡過一天撫養的責任,可是現在居然有臉說:養出了這樣的兒子。
雖然白悠心頭不爽,可是楚皇明顯對這些話很受用,他冷哼一聲狠狠說道:“你還有臉說!”
雪妃泫然穀泣,說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塵兒回來,接受皇上的處罰。等他回來之後,皇上要殺要剮,臣妾絕無二話。”
雖然白悠也是想借著雪妃讓洛塵回到西楚,可是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怒氣上湧。
她不曾養過洛塵,可是現在一句話,卻是就要決定了洛塵的生死了?
這算是什麽事?
饒是她脾性向來算是好的,也不輕易動怒,此時還是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沒有出聲。
楚皇沉著臉,說道:“你說的容易,那畜牲現在已經叛出我西楚了,如何還會回來?”
雪妃說道:“臣妾有個法子,沒準能讓他回來。”
楚皇微微一怔,他是實在沒有想到,雪妃到這裏來,竟然是為誆回洛塵出主意。
在他發愣的時候,雪妃已是說道:“皇上,臣妾的壽辰馬上就要到了,臣妾鬥膽懇請皇上,為臣妾大辦這次壽辰,然後召告四方,就說臣妾思念兒子,憂思成疾,所以才為臣妾大辦這場壽宴衝喜。塵兒他向來孝順,若是聽到臣妾病了,定然是要回來看望臣妾的,到時……”
微微頓了一下,雪妃的淚水一下流了出來,哽咽著說道:“母子連心,後麵的話,請恕臣妾無法說了。”
母子連心,好一個母子連心!
白悠一下站起來,嚇了楚皇一跳。
“白悠聖使,你這是何意?”
“無事。”白悠說道:“隻是覺得雪妃此計甚好,簡直是天衣無縫。”
楚皇若是放出這樣的消息,以洛塵的聰明,自然猜得到並不是雪妃真的病了,而是楚皇在警告他,若是他不回來,就要拿雪妃開刀。
以洛塵的性子和他對雪妃的在乎,就算明知西楚是刀山火海,也是一定要回來的。
而雲輕和洛塵的關係不一般,先前情境那麽凶險,雲輕都分毫不顧地來救洛塵,如今涉及到洛塵母妃的事情,若是事情隱秘她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召告的天下皆知,雲輕是絕對不會讓洛塵獨自回來,而是肯定要跟著的。
如此一來,他們的目的就全部達到了。
隻是這達到的途徑,卻是讓白悠怎麽都覺得心頭不順。
誰能想得到這麽毒辣的計謀,竟是來自於洛塵的親生母親。
“皇上,本聖使有些不舒服,就先行告辭了。”白悠道了一聲擾,轉身往門外走去。
“白悠聖使,那你覺得雪妃所言如何?”楚皇急忙叫道。
“本聖使不過是個外人,該怎麽做,還請楚王自己下決定吧!”
說完,白悠已是直接消失在楚皇的視線裏。
楚皇把目光調向雪妃,雪妃一臉的淚,楚楚可憐地看著楚皇。
“雪妃,你方才所說,真的是你心中所想?”楚皇問道。
雪妃擦了一把眼淚,微帶苦笑地說道:“皇上,早在二十多年前遇到皇上的時候,雪兒這一生的命運就已經是注定了,此生生也罷死也罷,都隻有跟著皇上而已。”
那副楚楚可憐柔弱的樣子,瞬間觸動楚皇身為男人虛榮的一點,他伸手把雪妃扶起來,說道:“為難愛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