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強大,夜墨的氣場
夜墨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雲輕身上,根本看也沒有看過巴圖一眼,此時才終於抬起了眼睛。
雲輕早已沉下麵色,冷聲說道:“巴圖將軍,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說她是夜墨的女人,她承認,也願意認,可是別人,卻絕沒有這個資格。
“二妹,巴圖這話可不是亂說。”雲陽看了半天的熱鬧,終於找到機會開了口。
“這是父王親自定下的婚事,隻等著你回來,就要為你和巴圖完婚。”雲陽臉上的笑容可惡的讓人恨不得打他一拳。
“怎麽?不信?”雲陽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這是父王的手諭,我好歹也是當兄長的,不會用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
一個侍女從雲陽手中接了東西,直遞到雲輕的跟前。
雲輕並不伸手去接,而那個侍女似乎也知道雲輕會這樣似的,沒有強求,而是將那一旨詔書似的東西鋪展的平平整整的,就立在雲輕眼前。
這樣一來,廳中的其他人也都能看到昭書上的內容:將長女雲輕賜予巴圖為妻,還有最後大大的南昭王印。
“二妹,你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該成親的時候。先前你在京中被退了婚,父王擔心因為這個會影響你的婚事,所以才特意讓我南昭的第一勇士娶你為妻,父王的一片愛女之心,你可要好好體會才是。”
“雲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還不快謝謝父王恩典。”從見麵之後一直沉默的雲嬌此時像是被打了什麽興奮劉一樣,一下跳了出來,眼睛裏全都是怨毒的光芒,轉而向雲輕說道:“哥哥真是的,這種好消息,居然才告我,也沒能讓我提前準備點禮物給妹妹慶祝一番。”
雲輕,你害得我那麽慘,可是想不到吧,你也會有這一天。
巴圖在南昭的名聲絕對算不得好,他雖然三十多歲都未娶妻,可是侍妾卻不知道已經娶了多少個,而這些侍妾無一例外,全都是被折磨死的,每一具屍首抬出去的時候,全都是傷痕累累,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
整個南昭,都沒有人家再敢把女兒嫁入巴府,可是雲輕卻是要去了。
這麽想著,雲嬌的心頭更是暢快,又說道:“雲輕,快點謝恩啊!還有巴圖將軍的酒,他好歹是你的未婚夫,你還不趕緊……”
“閉嘴!”夜天玄在這場宴會中也是一樣沉默,此時忽地開口。
雲嬌身體頓時一顫,看清楚夜天玄看她的目光之後,更是恐懼的身體都在發抖,囁嚅說道:“王爺。”
“多吃飯,少說話。”夜天玄陰森森說道。
目光轉向雲輕,裏麵的陰狠更重。
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全是這個女人所賜。他那個時候,明明對這個女人一讓再讓,甚至都願意以平妻之禮娶她了,可是這個女人卻是不識好歹,一再的激怒他。
若非如此,他又怎麽會同意赫連明澤的提議,要與別的人共享她?
還有最後,他那處的地方之所以會沒有,也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命令……
想起那隻兔子最後那狠狠的一口,夜天玄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仿佛又回到了那讓他痛不欲生的一刻。
可越是如此,他對雲輕的執念反而越深。這個女人,最後一定要是他的,會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此時又怎麽能被別人搶了先。
雲嬌這個蠢女人什麽都不懂,隻會在這裏添亂。
“雲王女,喝酒!”巴圖又倒了一杯酒,強硬地遞到雲輕的跟前,眼睛貪婪而傲慢地盯著她,仿佛此時就在想著將雲輕收入府裏之後,要如何對待她了。
雲輕一直都靜靜的,隻是目光望著那個鮮紅的王印。
她想的也不是巴圖和賜婚的事情,而是她的母妃,柳真如留給她的話:取南昭,得王印,交予夜墨。
看來,這王印是真的不能留在南昭王的手中啊。
原本,雖然知道南昭王不喜歡原主,可是總覺得,原主好歹是南昭王的女兒,南昭王怎麽也要顧念著一點兒女親情,可是現在,現實卻隻是在告訴她,她有多天真和多可笑。
全南昭都沒有人家願意嫁女兒進去的人,南昭王竟然用一紙王令,把她指婚了進去。
是嫌她沒有地方受折磨,又或者死的不夠快嗎?
雲輕心頭湧上一股悲涼,王夫人和雲嬌兄妹這般對她也就罷了,沒有想到南昭王,她的父王,竟比他們還要狠。
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把那杯酒接了過去,下一秒,直接按在了雲輕的手裏。
雲輕一怔,抬頭愣愣地看著夜墨。
他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把酒塞到她的手裏?難道是打算讓她喝了不成?
夜墨把酒按在她的手中,卻沒有離開,而是拿著她的手往上一揚……
嘩……
整整一杯酒水,全都潑在了巴圖的臉上。
“啊!”
巴圖猛地大叫一聲,夜墨潑出去的酒水,自然不可能隻是酒水而已,而是還含著肉勁,衝擊在巴圖的臉上,就有如刀割一般。
隻是瞬間,鮮血就飆了出來,順著巴圖本就猙獰的五官流了一臉,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太子殿下!”雲陽豁地站了起來,大聲喝道:“這是我南昭王府的家事,太子殿下想要插手嗎?”
可是夜墨根本看也不看他。
“蠢女人,這種事情還要孤王教你?”夜墨嫌棄地看著雲輕,口中也全是奚落,可是手中卻是掏出了一條絹帕,細細地把雲輕手指上方才沾上的酒液全都擦幹淨。
雲輕指尖麻酥酥的,好像連心尖裏也似被夜墨拂過似的,她忍不住動了動手指,夜墨的手立刻輕輕一握,將她的指尖握在了手中。
雲輕的指尖很涼,夜墨皺眉說道:“這麽熱的天,手怎麽這麽涼?”
“心涼。”雲輕低低說道。
南昭王今天的這一紙詔書,算是徹底絕了她對這個父王的念頭了。
“有孤王在,你的心便不準涼。”夜墨不滿說道。
雲輕忍不住想笑,什麽和什麽嘛,這說法,簡直和小孩子一個樣。
不過奇異的,心裏倒是真的熱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仿佛根本沒有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裏,雲陽幾時被人如此忽視過,他不敢對夜墨說什麽,頓時把怒火轉到了雲輕的身上,怒聲喝道:“雲輕……”
“掌嘴!”剛叫了兩個字,就聽見夜墨冰冷的聲音。
“是!”荊遠帆早就看這個跋扈的南昭公子不順眼了,身形一躍便到了雲陽的跟前,毫不客氣啪啪就是兩記大耳光。
雲陽也是有武功在身的,隻是一時之間他也反應不過來,直到臉上的劇痛傳來,這才驚怒叫道:“你……你敢打我?”
他雖無品秩,卻是南昭王唯一的兒子,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他竟被一個奴才給打了。
“雲輕是從一品王女,皇上帝親封,你是什麽東西?”夜墨淡然開口:“一個無官無職的東西,居然敢叫雲輕的名字,難道不該打?”
雲陽張口想要反駁,可是連動幾下嘴唇都沒有說出聲。夜墨說的全是實情,若論起來,他根本沒有直呼雲輕姓名的資格,隻是雲輕原來軟弱,所以根本沒有人在意這一點,此時說出來,他這幾巴掌挨的著實不冤。
夜墨牽著雲輕的手,一直往主位走過去。
這次的宴席,雲陽為他們安排的位置是客位首席,自己占了主位,其實若是按照禮儀,這是很不合規矩的,因為夜墨的身份委實太高,而南昭又是歸離的屬地,所以,就算南昭是主,夜墨是客,也必須由夜墨高居主位。
隻是,這裏是雲輕的故鄉,迎接的人又勉強可算是雲輕的家人,所以夜墨什麽都沒有說。
不管坐在哪裏,反正與雲輕坐在一起也就是了。
可是此時,他卻是牽著雲輕的手一路往主位走去。
荊遠帆在夜墨身邊伺候多年,瞬間就領會了主子的意思,也不多話,直接提起雲陽就往下一扔,冷聲說道:“什麽東西,也敢坐在這個位置。”
雲陽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惱火的臉上幾乎漲出血來,可是卻一字不敢說。他原先做的不合規矩的地方甚多,夜墨要認真和他論,他一點理也占不到。說一句,就是錯一句。
夜墨高高地站在主位之上,淡然地掃視了一圈下麵。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沒有人敢做出任何動作,又或是發出任何聲音。
雲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一見夜墨的時候,就覺得夜墨的氣場十分強大,還為此而暗自惱恨過,可是此時才知道,那算是什麽呀?夜墨根本沒有把自己的氣場放出來。
直到此時,他才深切地感受到,這位聞名天下的太子殿下有多可怕。
他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但隻是氣勢,都讓他們覺得兩股戰戰,額頭冷汗直流。
雲陽此時忽然有些後悔了,後悔他竟然這麽早就想要挑釁夜墨的權威,就算真的要挑釁他,也該等到南昭王在的時候才對。
“你剛才說雲輕是誰的女人?”夜墨開口問道,目光看著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