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換別人
雲輕想再聽聽東海子雲他們被圍在了什麽地方,可是酒菜卻上來了,那群人就開始喝酒吃菜外加吹牛,雲輕想聽的東西,卻是一點也聽不著了。
無奈,雲輕隻好從那家小店裏出來,不過,卻沒有走遠。
“雲王女,我們現在怎麽辦?”戰飛問道。
他雖知道和東海子雲的聯絡方式,可他們現在在守陵村裏,連皇陵的邊都沒有摸進去,就是東海子雲留下了什麽,他們也看不到。
雲輕眼睛一直微微眯著,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們找個地方睡覺。”
什麽?
現在逍遙王他們這麽危險,他們居然找地方睡覺,這也太說不通了吧。
雲輕卻是說道:“這件事情如此機密,可是卻連下邊的小人物都知道了,那說明什麽?”
戰飛眼睛一亮,說道:“他們快要采取行動了。”
隻有因為這樣,這件事情才有可能泄露的這麽廣,因為有些痕跡已經遮不住了。
雲輕點點頭:“我們來的正是時候,隻是現在我們也無法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采取行動,也不知道師兄他們究竟被圍在了什麽地方,不過,這麽大規模的行動,他們肯定會有兵馬調動……”
“而姐姐的小動物們就像是我們的斥候一樣,無論什麽樣的調動,都瞞不過姐姐的眼睛。”
秦鋒笑的眼睛都眯成一線,這樣的話,他們可不是可以去睡覺了麽?
隻要在兵馬開始調動的時候偷偷跟上,自然就會知道東海子雲他們在哪裏。
而至於怎麽接應他們出來……
雲輕麵色微沉……
這才是真正難的地方,他們不可能派大軍過來,現在雲蒙九國基本上是處於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無論哪一國先對其他國家動手,勢必都會引起整個天下的反對。
吳國這裏鬧得再亂,也是吳國自己的內政,夜墨是不可能出手的,就算是瓏軍,有大長公主在那裏,也必然不會允許夜墨調動。
這一次,他們恐怕隻能逃。
隻要能把東海子雲幾人安全地接出來就是大功一件,出了吳國的地界,就是吳景平也不能做什麽。
目光往茫茫的山林中看了一眼,雲輕暗暗思忖著,恐怕,還是要請她最熟悉的這片山林和動物們幫忙了。
尋了一個隱秘地處所,三人都沒有客氣,直接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了一覺,而放哨的光榮任務則給了小白大人,反正它在雲輕的懷裏睡了一路,估計想睡也睡不著了。
更重要的是小白對動物們的異常也很敏感,有它在,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它可以在第一時間通知雲輕。
不知道睡了多久,雲輕張開眼睛,居然看到夜墨在前方不遠處。
雖然他是背對著她,可是即使隻是背影,雲輕也能確定那個人就是夜墨。
“殿下,你怎麽來了?”雲輕驚喜地跑過去。
她當然知道夜墨很忙,而且歸陽也有許多需要他做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總是不按牌理出牌,他來這裏也是很有可能的。
心裏,一片驚喜。
她大步地朝夜墨跑過去,可是跑了兩步,忽然詫異地發現,夜墨身上的衣服變了顏色。
本來是紫色的,可是現在卻變成了紅色。
不知為何,雲輕一看到那紅色,心裏就猛地抽痛起來,仿佛渾身的血肉都被人一條條割爛了,疼得她喘不過氣。
“夜墨,我好疼。”她捂著胸口,難過地叫著夜墨。
可是夜墨卻是理也不理他,反而抬步往前麵走去。
前麵本來是一片空茫的,可是一瞬間,卻也變了模樣。
金壁輝煌,處處彩燈,大紅的綢子一路綿延,到處是喜氣洋洋。
而在那道路的盡頭,一個人同樣穿著紅色的禮服,一張麵容笑得色如春花。
似乎是感覺到了雲輕的目光,那個人往雲輕的方向看了一眼,得意,炫耀。
雲輕隻覺得心口如遭重擊。
藍夜晴,那個女人,居然是藍夜晴。
他們這是要……成親?
連胸口的疼痛都顧不上了,雲輕往前跑了幾步,大聲叫道:“夜墨,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喜歡她的麽?不是說隻要她一個人的麽?
可是為什麽又會和藍夜晴成親?
但夜墨自如至終都沒有看到過她一眼,隻是一瞬間就到了藍夜晴的身邊,旁邊有人大聲叫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不要!”雲輕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
“姐姐,姐姐,怎麽了?”
“雲王女,你快醒醒!”
雲輕張開眼睛,看著眼前有秦鋒和戰飛,還有些恍惚的感覺。
“姐姐,你出了好多汗。”秦鋒遞過來一塊手帕,擔憂地看著她。
雲輕用力閉了閉眼睛,這才慢慢緩過神來。她接過手帕擦了一下汗水,說道:“沒事,做了個噩夢。”
秦鋒說道:“那等明天太陽出來了,你一定要對著太陽說三遍:夜夢不祥,照我西牆,太陽出來,保我吉祥。這樣就能破解噩夢了,我爺爺說的。”
對著太陽念念有詞,傻不傻啊?
雲輕故意問道:“可是我們等不到太陽出來就得辦事兒去,那個時候有沒有西牆都不好說,那怎麽辦啊?”
“啊?”秦鋒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頓時摸著後腦勺,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模樣看得雲輕頓時笑出聲,一拍秦鋒說道:“好了,就是個夢而已。我感覺到吳國的兵馬開始調動了,我們也要出發了!”
這是今天的大事,誰也不敢耽擱,立刻把這裏收拾了一下,準備出發。
幾句話安撫了秦鋒,可是雲輕自己眼底卻是滑過一抹黯然。
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的讓她直到現在都覺得心尖發顫。
夜墨那身紅衣,如此不祥。
而他,又真的會和藍夜晴成親麽?
雲輕想起夢裏最後一瞬,拜高堂之時,大長公主突然望過來的目光,忽然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目光並不凶厲,反而非常滿足。
可正是那種滿足,讓雲輕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冷,而且,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但是,太縹緲了。
她根本無法想清楚她為什麽會有那麽奇怪的情感。
搖搖頭把這個夢先放到一邊,雲輕感應著周圍動物們奔走的流向,然後逆著它們而行。
和動物有思想上的溝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小白這種靈獸,又或者有智慧地高級靈長類,才能夠在思維的層麵和他們溝通,對於其他的動物們,則往往隻能簡單的感知。
雖然雲輕可以嚐試像在百納一樣,把自己的思維直接寄托到某一隻小動物的身上,可是一來那麽做,她需要完全的靜止,而且幾乎沒有防禦能力。
二來,成功的幾率也有限,並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成功的。
所以,還是最簡單的感知最有效,因為動物總體上是避人的,人往哪個方向聚集,它們就會下意識地往別的方向散開。
此時大約二更左右的樣子,吳國軍隊果然開始大規模地調動。
雲輕三人不敢離得太近,隻是遠遠地綴著,同時還要小心四散的遊騎。
因為在這樣的行動裏,必然每一隻小隊都有自己從屬的部隊和任務,而他們根本不知道,隻要一遇見人,就會是麻煩。
再次入了皇陵所在的山脈,雲輕發現他們是往皇陵背麵的一個小山坳行去。
那山坳地形隱秘,樹木繁茂,而且至少有三個以上的出口,當真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但前提是,沒有人知道有人藏在那裏。
否則,以吳景平現在舉國之力,連整座山都圍得住,更何況是區區三四個出口?
當他們往那裏去的時候,雲輕幾乎已經信了七分。
看來,東海子雲他們真的是藏在那裏了。
隻是,雲輕有一點點的擔心,東海子雲在山林中的能力隻怕不下於她,萬一,連她也不能找到東海子雲的所在呢?
此時,山中一個小小的山洞裏,傳出東海子瑩焦急的聲音。
“皇兄,他的燒還沒有退下去,怎麽辦啊!”
她不能不急,燕傾和洛塵不一樣,洛塵是聖女宮的人點名要的,就算傷了,也隻要讓他不能行動就可以了,可是燕傾不一樣,燕傾是吳景平下決心要殺的人!
所以,刺傷洛塵的刀,隻是普通的刀而已,可是刺傷燕傾的刀,上麵卻抹了劇毒。
燕傾中毒之後的動手和急速奔跑,更加速了毒性的發作,這些天在山林中,若不是東海子雲對植物藥物的分布十分了然,而且還運用能力瞬間催化一些藥物的年份,隻怕燕傾早就已經沒命了。
“燕傾,你可千萬別死,你要是死了,我化成厲鬼也饒不了你,我這輩子還沒有親手殺過人呢,怎麽第一個殺的人,居然就是你啊?雖然你非禮過我,可是我也沒對你恨成這樣,隻想著打一頓就算了……”
東海子瑩一邊為燕傾額上敷著涼毛巾,一邊口中不住地說著話,如果是動畫片的話,一定能看到燕傾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黑線。
“換……別人……”他掙紮著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