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殿下有事,雲輕能活嗎
秦鋒如一顆小樹樁子似地站在雲輕的身著,雖然身量小,可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瞧她維護雲輕的信心。
此時,雲輕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夜墨的身上,根本沒有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而輸入念力如藍夜晴所說,真的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不僅對於夜墨危險,對於雲輕也是一樣的危險。
如果真的半途停下來,那後果……
事涉夜墨的安危,荊遠帆和戰飛關心則亂,尤其,他們知道在這樣的事情上,藍夜晴不敢說謊,否則,等到夜墨醒來的時候一於被拆穿,對藍夜晴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他們雖然不是很喜歡藍夜晴,可是也知道藍夜晴有多喜歡夜墨,所以藍夜晴是絕對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的。
這樣一來,心頭就更是信了幾分,因此都沒有上前阻攔。
畢竟,他們雖然信服雲輕,可是,更重要的卻是夜墨的安危。
雲輕的身子一動也不動,但心裏麵卻是五味雜陳。
外麵發生的所有事情她全都知道,隻是不能動而已,控製著全身的念力,如細雨潤物一樣滋潤著夜墨的身體,這本來就是一件需無比耐心和專注的事情,她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明明就已經交代了。
雖然,她沒有時間去說的更多,解釋的更多,可是她以為,荊遠帆和戰飛應當明白才是。
可是想不到,在這麽危險的時刻,真正堅定不移站在她的身前的人,竟然,隻有一個秦鋒。
心頭,不是不黯然的。
藍夜晴本來都快要走到雲輕的跟前了,沒想到卻遇到這麽一個阻礙,一時間柳眉倒豎,厲聲喝道:“滾開!你想謀害殿下嗎?”
“我不走!”秦鋒倔強說道,扭頭看向荊遠帆和戰飛:“荊大哥,戰大哥,你們覺得姐姐會謀害殿下嗎?”
荊遠帆和戰飛同時輕顫了一下,似是從什麽事情中驚醒一般。
沒錯,雲輕會謀害夜墨麽?若是想要謀害夜墨的話,隻要不理會他們就好了,何必還要那麽焦急的趕來。
之前,雲輕叫來那麽多的昆蟲,幾乎瘋狂發揮自己念力的樣子,他們不可能忘記。
“荊遠帆,戰飛,真的不能再的拖了,再拖,那個女人就會把殿下害死的!”藍夜晴見他們猶豫,立刻大聲叫道:“給別人輸入念力的危害有多大,我不信你們真的不知道!”
此言一出,原本已經有些想要動的荊遠帆和戰飛又停住了身體。
沒錯,他們雖然沒有念力,可是跟在夜墨身邊,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點,輸入念力真的是件特別危險的事情。
真是該死!
藍夜晴心裏暗暗詛咒,同時知道絕對不能再拖,一定得立刻把雲輕從夜墨身邊拉開才行,否則的話,若是真的讓她成功了,她以後在夜墨的身邊就真的再也沒有立足之處了。
“不準過來!”秦鋒眼睛頓時發紅,看著荊遠帆和戰飛的樣子說不出有多失望。
他像頭小獅子一樣衝著藍夜晴憤怒地吼著,轉頭再一次看向荊遠帆和戰飛,低聲吼道:“殿下若是出了事,我姐姐她,活得了嗎?”
短短幾個字,可是,卻像是千斤重捶一般撞入在場所有人的心裏,不僅是瓏軍和疾風衛,就連雲輕心裏都微微動了一下。
真是沒有想到,這裏麵最懂她的人,竟然是小小的秦鋒,而荊遠帆和戰飛枉跟她相處了這麽久,竟連這麽淺顯的事情都沒有看得出來。
若是夜墨有事,她豈能獨活?
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再也不想管外麵發生的任何事情。
若是,連這樣都不能喚醒荊遠帆和戰飛,那她也沒有任何辦法了。若她依然被藍夜晴打斷了對夜墨的滋養,那就隻能說一句:也許,這就是命。
心頭不知為何,忽然就想起了洛塵。
若是阿塵在,想必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不管他說什麽,他一定會想也不想地就相信,而隻要他在,就一定能把任何對她有危險的事情都阻擋在外。
他有那份心意,也有那份能力,而不需要像秦鋒這樣,幾乎使出拚命的力氣。
阿塵,他現在怎麽樣?
那天夜裏,她等了一夜,一直等到清晨,可是,卻一直沒有等到他,心裏,不可能不難受。
她承認,她就是個虛偽的人,雖然嘴裏說給他選擇,可是心裏,卻是希望他和她一起走的。
可是,上天終究是容不得她的自私的吧,洛塵終究還是選擇了回去了當他的皇子,當他的幽魂閣閣主。
這對於他而言,應該才是最好的吧,他有母妃,有親人,有地位,而她和他,終究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雖然,他說過好多次他是她的人,但,那不過是玩笑而已吧,怎麽可能當真?
她看得出來,洛塵根本不喜歡當什麽皇子,也不喜歡那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他喜歡的是行醫,喜歡的是一種簡單卻安寧的人生。
可他為什麽要回去?難道,他是有什麽苦衷?
但究竟是什麽樣的苦衷呢?難道,不可以和她說麽?她不可以幫他,和他一起解決麽?
阿塵……
阿塵你現在過得好麽?
雲輕此時,念力分為萬千份,每一份都是在謹慎小心地滋養著夜墨的念力。
過分的專心,有時候,反而會形成一種仿佛靈魂出竅的感覺。
就是說,你明明在專注地做著一件事情,可是在意識裏,自己卻好像被抽離了出來一樣,站在高空,看著下麵的自己做事,同時思維也無限發散。
雲輕就處於這樣一種狀態,明明比所有人都認真都專注,但腦海卻可以想著別的事情。
在她想著洛塵的事情的時候,大概不會想到,無極宮的人竟然會在他們當中埋下東海子瑩這樣一顆棋子,幾乎讓他們全軍覆沒。
更不會想到,她以該享受著美好生活的洛塵,卻早已落入了白靈的手中,而且,正經曆著莫大的麻難。
東海子瑩的一刀,刺的不輕,卻也不算太重,真正重的,太輕,製不住洛塵,太重,萬一給洛塵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勢,那就更糟糕。
此時,那傷勢已經被止住血了,但是,洛塵卻依然昏睡著。
“他的情況怎麽樣?”白靈問道。
“回聖使,傷已經包紮好了,藥也已經喂了三日,可是他的意誌……”皺了下眉頭,說道:“還是很堅定。”
“沒用的東西!”白靈一腳踹開那個無極宮弟子,麵色黑沉地走到洛塵身邊。
使用了某種秘法在洛塵身上按了幾下,原本昏睡著的洛塵略略張開眼睛,可是目中的光迷蒙混濁,似乎做夢似的,一點也不清楚自己在哪裏,又是什麽情況。
“我問你,你是誰?”白靈低聲說道。
“洛塵……”
“可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白靈又問道。
洛塵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回想著他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有人刺了我一下,還有人……打了我。”
身上的疼痛,讓他想起東海子瑩的一刀,還有吳景平偷襲他的那一掌。
想到吳景平,他的瞳孔驟然縮了一下,人也立刻掙紮起來:“吳景平……雲輕……危險……”
他要去提醒雲輕,讓她小心吳景平,他沒有死,他一定會對雲輕不利的。
雲輕,雲輕是那麽的信任吳景平。
“放我離開!”他用力地撐起身子,想要下地。
這副樣子,看得白靈心頭一陣怒火中燒。
她給洛塵下了最重的藥,每天都在他的耳邊做著催眠,讓他忘掉雲輕,可是沒有想到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隻不過想起吳景平這樣隻和雲輕沾了一點點邊的人,他就激動成這樣。
“洛塵,雲輕有什麽好?你就對她這麽念念不忘?你給我看清楚,站在你麵前的人是我,本聖使才應該是你喜歡的人,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知不知道!”
成親?
洛塵的眼珠子微微轉動著,卻突然有一抹黯然,低聲說道:“成親的人不是我,是夜墨……”
那樣子,說不出的蕭索,隻要是看到的人,就不可能不心疼。
可是對於白靈來說,卻隻有挫敗和憤怒。
她的催眠術曾在多少人的身上用過啊,就沒有不成功的,可是偏偏,在洛塵這裏,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
“洛塵……”她憤怒地大叫著,卻被身邊的人死死地拉住了。
“聖使,不能再在他跟前提雲輕了,聖使忘了嗎,若是他不停地聽到雲輕的名字,隻會讓催眠的效果更差,若是他醒來了……”
催眠之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容易,使用者的念力必須比受術者的念力更為強大,才能有更好的作用。
洛塵雖然受了傷,可是念力仍是在的,為了加強施術效果,他們給洛塵喂了一種特殊的藥,並且,除了白靈每日會親自做一個時辰的催眠之外,其他的人,則要在洛塵昏睡地所有時間裏,不斷地用一種特殊的語調念著催眠的咒文,隻有這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