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止是耳光那麽簡單
東海子雲雖然潔癖沒有夜墨那麽嚴重,可是向來也不愛接近這些東西的。
但不知為何,當那兔子跳起來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逝的光,居然讓他想起那個女子。
不自覺地,就伸手抱起了那隻兔子。
“逍遙王,請把那隻畜牲給我!”那女子捂著手,怒聲說道。
“本王很喜歡它。”言下之意,根本沒把那無極宮女弟子的話放在眼中。
“你……”那女子怒了,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但方伸出手,東海子雲卻是目光一凝,冷冷地朝她看去。
身為王爺,就算是個閑散王爺,那威壓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那女弟子登時怔住,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本王說,本王很喜歡它。”
再一遍的聲音,微冷,還有一種令人心顫的寒意。
“白秀,回來!”一旁,有人發話了,那無極宮的女弟子總算有了個台階下,恨恨地瞪了東海子雲一眼,往自己人那一邊走去。
走過去,才覺得渾身發冷,方才,如果她真的去東海子雲懷中搶那隻兔子,恐怕,她現在已經走不回來了吧?
東海子雲雖然麵上淡淡的,但那殺意,卻是絕不假。
小兔子在東海子雲懷裏連蹭了幾下,動了動在瓣嘴,居然好像是在笑。
東海子雲目光溫和,拍拍它的頭說道:“還真有點像那個丫頭。”
抬頭,望向一片翠綠的山林,心頭卻忍不住去想。
分開這麽久,那個丫頭差不多也快要到吳國了吧?不知道這次事情了後,能不能趕得上她的大婚。
無論如何,那個丫頭都是絕不能真的嫁給吳景平的。
而且,吳國這灘渾水……
微微蹙眉,這吳國,可遠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的啊。
……
哼,敢威脅師兄,咬死你!
雲輕哼哼著中斷了自己的念力。
“如何 ?”洛塵淡聲問道,夜墨也在一旁看著她。
第一次比較具體的使用念力,兩人都不知道雲輕的速度能使用到何種地步。
“可以看到,但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雲輕說道:“除了師兄之外,還有十一個人,都是無極宮的,有白承,還有……”
瞟了洛塵一眼。
洛塵的那個未婚妻,叫白靈什麽的,也在那裏。
“不必看我,我與她並無關係。”洛塵淡淡說道。
雲輕咳了一下,說實話,那個白靈她也不是很喜歡,事實上,無極宮的女人,就沒有哪個是招人喜歡的,隻衝著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已讓人覺得配不上洛塵了。
而說起那個白承,雲輕微微咬了咬牙,雖然,上次她會被抓走都是夜墨和洛塵設計好的,但是,還是挺丟人的。
這一次遇到了,倒真是要好好算算帳才行。
夜墨和洛塵則是微微對望一眼,東海子雲之所以離開是因為東海子瑩被抓走的事情,可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可有辦法與東海子雲聯絡上?”夜墨沉聲問道。
雖然對於東海子雲他好像向來都很不待見,但是真的出了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雲輕想了想說道:“我試試!”
沒有急著再使用念力,而是向著茶茶問道:“茶茶,這附近可以適合埋伏的地方?”
“有!”茶茶立刻點頭:“前麵再走十多裏地,有一個小山道,中間窄兩頭寬,在那裏埋伏的話,最合適不過了。”
雲輕記下那個位置,再次將念力散發出去,方才那隻兔子,還是在東海子雲的懷裏,大概,他也是覺得有些無聊,所以然一直抱著。
想象我就是那隻兔子。
雲輕想著洛塵的話,把所有的念力都集中在一起,指揮著那兔子,一下從東海子雲的膝上跳了下來。
東海子雲微微怔了一下,就見那兔子抬起短短地前腿,在地上慢慢地劃開了字。
字一點一點成形,東海子雲眼中一下亮起精光。
居然,是師兄兩個字。
伸手一把將那兔子撈起來,東海子雲麵上全是笑意。
“雲輕?”東海子雲問道。
哎呀快放下呀!雲輕鬱悶的不行,她指揮著兔子寫兩個字容易嘛!費勁的腦子都疼了,可是東海子雲居然把兔子抱起來。
可是沒辦法,隻好點頭。
“你能看見我?”東海子雲又問道,雲輕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隻能看口形看個大概,又指揮著小兔子點了點頭。
東海子雲目中露出一點思索的光芒,想不到,雲輕居然也來到了這個地方。
想了想,將兔子又放了下來。
不遠處無極宮的白秀一直看著東海子雲的舉動,覺得十分怪異,不由說道:“聖使大人,那東海子雲一直抱著那兔子看來看去的,不會有什麽古怪吧?”
白承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白靈淡聲道:“能有什麽古怪,不過是隻兔子罷了。”
此時雲輕的兔子是背對著白靈的,如果她是正麵對著,就一定能看到白靈眼中一閃而過的奸狡之意,但此時,卻是什麽也看不到。
雲輕指揮著兔子寫下了一個地名,然後又寫道:離遠點。
意思很明顯,讓東海子雲在到達那個位置的時候,和那些無極宮的人離得遠一些。
隻不過幾個字,可是雲輕的額頭卻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操縱動物做具體的事情,真不是一般的費力。
看到東海子雲點了頭,雲輕脫力似地收回了自己的念力。
洛塵默默地遞上一顆藥丸,念力除了自己之外,沒有辦法補充和榮養,他能做的,隻是幫雲輕補充一下精力和體力。
簡單的休息了一下之後,一行四人再次踏上路程,他們要比東海子雲更快地到達那處埋伏地點,才能將師兄和他們隔開。
茶茶所說的地方果然很適合埋伏,中間那處不僅狹窄,而且兩側有高高的岩石,那岩石不是直上直下,而是從兩側向路的中間微微突出去一點。
兩軍如果在此相遇,那麽隻要想辦法將那岩石炸斷,絕對會給下麵的人造成毀滅性的的擊。
“殿下,這可有辦法?”雲輕問道,笑得十分諂媚。
上次做竹牌的時候,東海子雲曾經說過一句:這種力氣活,找夜墨做去。
雖然太子殿下俊美無雙高高在上,可是也不得不說,他的念力性質,真的很適合做力氣活兒啊。
夜墨瞪了雲輕一眼,這丫頭雖然笑得十分可愛,可是總覺得那笑容裏不是什麽好的意思。
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一揮衣袖。
瞬間,幾道風刃飛射而出,立時將兩側岩石割裂了一個口子,表麵看上去還和平時沒有什麽別,可是雲輕卻知道,隻要再給它們施加一個輕輕的力道,這兩邊的岩石立刻就會跌落下去,將下麵的人砸成肉餅。
殿下,太威武了。
夜墨冷冷地哼了一聲,高冷地不理會雲輕。
一行人準備好了,便在兩側隱蔽好身形,靜靜地等著。
不多時,遠處,無極宮一行人馬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視野裏。
此時,東海子雲懷中已經沒有那隻兔子了,他望了前方一眼,正要微微加快腳步,忽然聽到身後一道聲音叫道:“逍遙王,走那麽快做什麽?”
轉頭,就看到白靈正望著他,東海子雲淡然說道:“本王走快些,不正合你們的意思?”
“此言差矣,都已經到了這裏,隻剩下那麽幾步路而已,快與慢,有何區別嗎?逍遙王走這麽快,難道,是前方有什麽人在等著逍遙王?”
東海子雲的眼睛立刻微微眯起來,他這一路雖與她們同行,但關係卻十分冷淡,他自己走的快些的時候也是時常有的,可是,卻從來沒有被如此阻攔過。
白靈一雙眼睛笑眯眯地,微笑說道:“逍遙王明知此去就是赴死,卻還是趕得這麽急,難不成,死對逍遙王而言,就這麽迫不及待?”
白靈的聲音並不十分大,可是,卻足以讓山道兩側的人都能聽清。
雲輕的手一下子攥緊,這個女人是什麽意思?師兄到這裏來,怎麽會是赴死?
東海子雲的目光也一下陰沉,這個女人,分明是知道了些什麽,在故意激雲輕出來。
冷聲說道:“本王隻不過是來取樣東西而已,恐怕不是白靈聖使所說的赴死。”
“可是隻有純血之人才能將通往那處的大門打開,逍遙王的血液雖然精純,可終究比不得純血,聽說,非純血之人,一身的血,才抵得上純血之人的一滴,逍遙王,放幹了一身的血,你還活得了嗎?”
“夠了!”東海子雲厲聲喝道。
他既跟著無極宮的人到了此處,就是做好了一切地準備,方才之所以答應雲輕要見他一麵,並不是希望他們將自己從無極宮的人手中帶出,而是想要勸雲輕離開這裏。
純血之人的傳說,他已經聽過太多太多遍,這個人未出現之前,他也曾想過,若是他出現了,定要將他帶往幻雪島,完成師門的願望,可是當這個人真的出現,他卻不想了,一點也不想。
現在白靈明顯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知道了他和雲輕之間的聯絡,那些話,都是說給雲輕的聽的。
白靈微微笑著,說道:“真是沒有看出來,逍遙王對你這個小師妹還真是情深意重。隻是,你雖如此,人家可知道你的情意,又可願意回報你的情意於萬一?” 。
說完,又對著前方揚聲說道:“雲王女還不出來嗎?難不成,真的要看著逍遙王放幹一身的血?”
山崖後,雲輕幾人慢慢現出身形。
白靈當即捂著嘴笑道:“看來,雲王女還是有些良心的,我剛才說的話,倒是說得重了。不過,雲王女也真是博愛,又是歸離玄王爺,又是太子殿下,又是逍遙王,現在還有吳國的景王,雲王女這一份情,到底是分了多少份啊?”
這話,雲輕聽得多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身邊的男子太優秀,凡是見到個女人,就總愛拿她這一點說事。
夜靜雅,吳寶珠,吳麗珠,誰不是如此?
現在,不過是又多了個白靈而已。
但,在場的幾個男子,卻同時沉了麵色。
夜墨手指微動,風已經快速地旋轉起來,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聽到啪的一聲,洛塵一耳光打在白靈的臉上。
白靈捂著臉,不敢相信向來有如天人般的洛塵竟然會出手打自己,在她的印象裏,洛塵絕不是個會打女人的人。
“你……打我?”白靈死死地瞪著他,眼睛裏,既是怨毒,又是委屈。
西楚皇帝已經答應她和洛塵的婚事了,隻要半個多月後,洛塵一回西楚,立刻就會舉行他們的婚事,她可謂是洛塵的未婚妻,可是現在,洛塵居然打她?
“洛公子,你太過份了!居然敢打聖使!”
“你知不知道聖使是你的未婚妻,你們馬上就要成親了!”
無極宮的人紛紛跑上來為白靈打抱不平,無極宮的人向來跋扈,對外人都不看在眼裏的,但因為洛塵是白靈的未婚夫,所以,他們還算是留了幾分麵子。
洛塵將手掌慢慢放下,淡聲說道:“雲輕是本公子很重要的人,若有人敢對她胡說八道胡言亂語,本公子絕不會饒不過她。”
方才,白靈說與雲輕有染的人,故意漏過他去,而事實上,與東海子雲等人相比,他與雲輕相處的時間更多,關係也更親密。
所以,白靈隻不過是想借機羞辱雲輕,也讓他看看,雲輕是多不堪的一個人。
但,雲輕是什麽樣的人,何需白靈來提醒,他自己,難道就看不到嗎?
那般口出汙言,該打。
白承與白靈同為無極宮聖使,見狀自然不能在一旁無動於衷,上前一步冷笑說道:“洛公子,雲輕在歸離的名聲如何你自己清楚,白靈聖使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妻,你與雲輕不清不楚地混在一起,白靈聖使一個字也沒有說,如今不過提醒你一下雲輕是何等樣人,你居然如此作為,也未免……”
“未免如何?”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了。
一道風刃飛旋著從一側飛來,白承隻覺一股寒意從心頭掠起,連忙歪頭躲避,可是,還是被劃破了麵頰。
“你……”
白承大怒,他在吳國養尊處優,還未見過有人敢對無極宮的人如此無禮。
張口想要大喝,可是,見到夜墨微微挑眉笑著的樣子,卻一下子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上一次劫走雲輕的時候,他就曾見過夜墨,隻是那一次印象更深的是夜墨的心思之縝密,居然把他們所有人都算於股掌之上。
可是此時見了夜墨的森寒表情,才察覺出他這個人本身所帶給人的壓力,絕不下於他的謀略與心智。
“孤王的女人,輪不到別人來指手劃腳。”
一句話,既是打了無極宮的臉,卻也把雲輕和洛塵之間的關係拉開。
那女人方才的話其實真的很讓他不爽,明明這個蠢女人是他的,可是在那個女人的嘴裏,卻好像洛塵和雲輕之間有什麽似的,怎麽聽怎麽不爽。
白靈死死咬著嘴唇,洛塵今日的舉動給她的屈辱實在是太大了,她開口說道:“洛塵,我是你的未婚妻。”
“我並未承認。”洛塵淡然說道:“這件事情,回去之後,我自會和母親說。”
白靈突然指著雲輕喝道:“洛塵,為了這個女人,你連你母親的話也要違逆?”
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她就是因為知道洛塵從來不會違背他的母妃,所以才直接先去求了西楚皇帝的旨義,又讓洛塵的母親也答應了這件事情,本以為是板上釘釘了,可是想不到,洛塵竟做到這一步。
洛塵抿著唇,不答。
他與他母妃之間的相處模式,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但這件事情,卻是沒有辦法和外人說的。
雲輕一直在冷眼看著這邊的發展,此時忽然說道:“白靈聖使是吧,我勸你回去還是自己退了這門婚事吧。”
白靈狠狠一眼瞪過來,目光之怨毒,恨不得殺了雲輕。
雲輕卻隻是淡然說道:“我且不許你說什麽強扭的瓜不甜,也不跟你說你用阿塵母親來逼婚有多麽不恥,我隻告訴你,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就當學會信任他。你這般想要嫁給阿塵,想來是極喜歡他的了,可是旁人都沒有說什麽,你卻自己開口誣蔑我和阿塵之間的關係,隻憑這個,你就根本配不上阿塵。阿塵的性子好,看你是個姑娘家,估計願意給你留著幾分顏麵,所以你就是主動去退婚,他一定也不會說什麽的。”
雲輕一襲話幾乎可用誠懇來形容,可是卻將白靈氣得麵色發青。
她陡然一甩袖子,狠狠說道:“本聖使今日是來辦正事的,不與你一般計較,雲輕,想說教本聖使,等你有命活著從這裏出來再說!”
說著話,就想離開,可是卻被洛塵叫住了。
“慢著。”
白靈心頭微微一動,莫不是,洛塵回心轉意?立時站住了,可是卻還端著架子,問道:“洛公子何事?”
“別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對雲輕不敬的話語,否則的話,不止是耳光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