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媚藥,找洛塵
事實證明,跟一個智力隻有五六歲的小孩子爭論這種事情根本是不可能贏的,雲輕也沒有辦法,隻好放棄了。
她領著吳景平到了他住的房間外,說道:“好了,你已經回來了,現在快點去睡覺吧!”
對於吳景平,隻能哄,雲輕覺得自己恐怕還真的得學著當個姐姐了。
本以為吳景平到了這裏就會好好睡覺,可誰知他卻位住了雲輕,低聲說道:“小媳婦陪我!”
一雙眼睛睜得很大盯著雲輕,雲輕頓時無語,不管年齡再小,可是外表始終是個成年人,這樣的動作做出來,實在是……
雲輕壓下心頭的違和感,哄道:“自己睡覺才是勇敢的孩子,不自己睡,就永遠長不大。”
大概雲輕的這個嚇唬起作用了,吳景平不再說讓雲輕陪他,可是卻一直望著雲輕,那模樣,委屈的不行。
雲輕也是鬱悶了,終究是沒頂住吳景平的眼神,拉著他的袖子說道:“好啦,我陪著你進去,看著你躺在床上,不過,也隻能這樣了,看到你睡好之後我就要回去。我也有哥哥,我要是半天不回去,他會擔心我的。”
不得不說,吳景平還是很容易知足的,一聽雲輕說會再陪他片刻,立刻就露出笑容,拉著雲輕的袖子就往門裏麵走,進了門之後,沒有往床前走,卻是一溜煙往內室跑去,說是有寶貝要給雲輕看。
雲輕知道小孩子往往都會這樣,如果他肯把自己收藏的東西跟別人分享,往往就說明他真的很信任這個人了。
因為根本不打算算嫁給吳景平,所以雲輕對他一直有一分歉疚,自然耐心也多了一點,就讓吳景平放心,她會在這裏等到看到寶貝再走。
吳景平跑進去隻是片刻就跑出來了,懷中抱著一個小小的盒子,雲輕正打算捧捧場問問裏麵裝的是什麽禮物,忽然吳景平打開盒蓋,將盒子裏的東西對著雲輕用力一揚……
瞬間,漫天的粉狀物四散飄揚,房間裏的空間本來就小,這粉塵立刻就彌漫了整個四周。
雲輕怎麽想也沒有想到一派天真不知世事的吳景平會突然對她出手,雖然第一時間閉住了呼吸,可還是不小心吸進了一點。
她出身叢林,對各種植物的性質都十分了解,隻這一點點氣息,已經讓她判斷出來那粉塵是什麽。
這粉塵居然是:媚藥。
吳景平居然會有媚藥,而且,還對著她使用。
雲輕心知一定是被人算計了,而且算計的這人,一定十分了解吳景平的性子,甚至知道她對吳景平心懷歉疚。
她是半夜出來的,而且又是和洛塵一起,所以身上也沒有帶太多的藥物,尤其,沒帶媚藥的解藥,事實上,誰會沒事把這種藥放在身上啊。
快速拿出一點清心寧神的藥物塞入口中壓製了一下,雲輕立刻撲到門邊。
可就在她要推開門的那一刻,門外傳來哢嚓一聲落鎖的聲音。
“來人,給本公主搬把椅子過來,本公主今天可要看場好戲。”
那聲音熟悉的要命,可不是下午才見過的吳麗珠。
又一道聲音喊:“再多搬一把來,本公主也要看戲。”
吳寶珠吳麗珠,這兩個還真不愧是姐妹。
外麵的人傳來一陣竊竊笑語,吳麗珠喝著茶滿麵得意。
敢得罪她,那就要付出代價。
其實她跟雲輕碰麵以後才把那藥給吳景平的,告訴吳景平那是寶貝,隻能在隻有雲輕和他兩個人的時候用,還哄他說,隻要給雲輕用了那個藥,那他小媳婦就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當是也隻不過是想先埋下一招後手,至於什麽時候能發揮作用,再找機會,可是沒有想到,這機會來的這麽快。
雲輕撲到門上又被狠狠彈回來,一時間心裏也有些慌了。
半夜出來,沒有跟任何人說,甚至連暗中守著她的暗衛也擺脫了。進吳景平院子的時候,雖然有鎮東王府的侍衛看到了,都隻是在外圍,這裏是吳國使團居住的地方,裏麵都是吳麗珠的人。
身體裏熱的要命,而且力氣,也一點都使不出來。
這媚藥,簡直又霸道又可惡。
“小媳婦,我熱,好熱呀……”吳景平紅著眼睛看著雲輕,一邊伸手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聽憑著本能往雲輕湊過來。
“不許再過來!”雲輕叫道,強壓著身上的難受說道:“你不許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要生氣了,我生氣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吳景平停了一停,可還是繼續走過來,口中說道:“小媳婦,我真的好熱……”
雲輕此時身體軟的幾乎連站都站不住,她忍不住靠在門上,心裏卻是亂成一團。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雲輕手指摳著木門,幾乎連指甲都摳出血來,疼痛讓她有了一絲清明,她集中起所有的力量,向著周圍她能夠聯係到的全部動物,發出了一條指令!
半夜三更,鎮東王府被一陣淒厲地叫聲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有多少種動物們,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同時發出了尖利的叫聲。
這叫聲就像是一隻警訊一般,一下子穿破了整個鎮東王府。
而雲輕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刻,在鎮東王府的外麵,也傳來了尖銳的哨聲,伴隨著哨聲,鎮東王府四周火光大亮,不知道有多少人展開了進攻。
夜墨臨時辦公的場地之外,一道身影猛地掠了出來,可是隻掠出一段距離,就又停了下來。
“殿下!”夜墨的速度太快了,他停下來片刻,荊遠帆才趕了過來。
“殿下可要去看看?”荊遠帆問道。
這麽多種不同的動物在同一時間嘶叫,能夠如此控製動物的人,也隻有雲王女了。
可是……
望了一眼外麵的火光衝天,荊遠帆又猶豫了。
太子殿下奇襲鎮東王府拿下了葛萬山,可是一直呆這裏沒有走,一方麵是要等後麵的隊伍,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葛萬山的勢力根本沒有清掃幹淨。
不說別的,隻說葛萬山派往鬱林郡的三大將軍和他們手下的人馬,就根本一點損失都沒有。
這次吳國使團突然之間到來,太子殿下什麽也沒有說就放進來了,原就是給他們機會裏應外合,葛萬山和吳國太子之間一直都有勾結,若不是如此,又怎麽能把葛萬山的勢力全都調出來呢?
如今等了許久,戰事馬上就起,如果沒在太子殿下主持大局的話……
荊遠帆都知道的事情,夜墨自然更知道,他薄唇緊抿。
如此百獸齊鳴,那個丫頭,一定是遇到非常糟糕的事情了,可是,他走得開嗎?
如果他走開了,這邊的戰事,還有這數萬將士怎麽辦?
心頭激蕩的厲害,但他表麵上卻沒有任何情緒,隻是叫道:“無命!”
一道黑影落了下來,夜墨冷聲說道:“不許她出任何事,否則的話,提頭來見!”
無命微微頷首,立刻去了。
夜墨用力閉了閉眼睛。
這裏是鎮東王府,總共隻有這麽大的一點地方,無論雲輕發生了什麽事,無命都可以立刻趕到。
而這裏數萬將士的性命,是他的責任,他不能就這麽離開。
幾乎是無命剛剛離開,又是一道身影到了夜墨的跟前。
“夜墨,雲輕呢?”洛塵的身影一落下,就立刻出聲質問道。
夜色下,他向來溫潤的麵龐都有些狠厲,額角上更是透著青筋。
方才與雲輕分別之後,雲輕分明就是來找夜墨了,可是,怎麽會有這麽多動物的叫聲,她怎麽會用這種方式來求救?
她現在哪裏?又遇到了什麽事?
聽到洛塵的話,夜墨的麵色也凝重起來,雲輕來找他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孤王沒有見到她。”夜墨沉聲說道。
這句話,讓洛塵一直提起的心一下子炸裂了,他忽然問道:“夜墨,你到底把雲輕放在什麽位置上?”
夜墨眸色一沉:“這件事情輪不到你管。”
“的確輪不到我管,但你卻給了我信心。夜墨,或許我該多謝你。”洛塵向來都是出塵淡靜的,但骨子裏,絕非如此。
可,這也隻有麵對夜墨這樣同樣的優秀的男人的時候,才會體現出來。
沒有再多話,洛塵身形一閃,又是不見了蹤影。
雲輕,雲輕在哪裏?他又遇到了什麽?
念力施方到最大,盡全力聽到王府中每一個人的聲音。
洛塵一路飛奔,一路尋找著,這個場景忽然讓他想起了不久之前,那個時候在皇宮,他不也是這樣的嗎?
一股焦急驟然湧上心頭,他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時的惶惑,皇宮那麽大,而他找不到雲輕,他居然找不到雲輕。
瞬間,更加急切了,快速在府中掠過去。
“殿下,要不然,你先去看看雲王女吧……”荊遠帆忍不住了,低聲勸道。
“現在找她的人已經夠多了。”夜墨仍舊沒有表情,卻是把目光放在了王府四周的火光上。
“半個時辰之內,解決戰鬥!”夜墨冷冷說道。
半個時辰,他能忍受的極限,也隻有這麽久了!
“是!”知道主子心中擔憂雲王女,荊遠帆立刻應了一聲,帶著人飛快地往戰事最激烈的地方而去。
……
吳景平的住處裏,雲輕極力壓製著體內的藥性。
吳景平早就已經喪失了理智,不斷地向她撲過來。
雲輕把她當成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可是再心智上再怎麽小,在身體上,也是一個完全的成年男人了啊。
雲輕不知道事情怎麽會弄到這個地步的,她明明隻是想去找夜墨和好,可是卻把自己陷入了這樣的一個險境。
奮力躲開吳景平又一次撲過來的身形,她心裏越來越慌。
她是真的沒有多少力氣,現在還躲得開,等一會兒呢?
這媚藥把她的功力什麽的都封住了,剩下的,隻是男人和女人本能的體力,而女人在這一點上,始終都是不如男子的。
又是一熱潮湧來,雲輕一咬牙,正打算在自己身上弄個傷口好清醒一些,忽然呯的一聲,從房頂上掉下來一個人。
“誰?”聲音,是嘶啞的,帶著一絲情欲的味道。
無命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聲音,身子忍不住就是一震。
這種聲音,他並非沒有聽到過,為了任務,他曾經在青樓裏一動不動躲了整整三天。
可是,從這個女人的口中發出來,卻是如此不同。
“救你。”壓下突然翻湧的一絲情緒,無命冷冰冰說道。
兩三個字往外蹦的說話方式,再熟悉不過了。
雲輕身體裏繃著力氣一下子全都用光,身體也癱軟了下來。
在倒地之前,無命伸手把她接在了懷中,而雲輕雖然有些連話都說不出,卻還是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似乎,有話要問。
無命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事。”
這不是解釋的解釋,讓雲輕的嘴角微微翹起。
到底,是什麽事?
連她的求救,都不肯來嗎?
他是不是,真的這麽生氣。
那忽然間綻起的笑意,卻沒有一絲笑的表情,無命也不知為何,隻覺得心裏居然發酸。
喜歡上夜墨,其實是件很倒黴的事情吧。
夜墨要做的事情,注定有很多凶險,所以,他不能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可是,偏偏出現了雲輕。
他先前,把雲輕排除在他的事情之外,其實,多少也是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雲輕的安危,和他要做的事情之間產生了矛盾和衝突,他該做何選擇?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選擇。
但雲輕又如此好強大,她想要站在夜墨的身邊,所以,她就必須承擔這個選擇帶來的後果。
至少,她要懂得照顧好自己的安危。
今天的事情,無命不覺得夜墨做的不對。
事實上,把他派來尋找雲輕,已經是夜墨能做的最好了。
在戰事裏,任何人都可以不在,唯獨主帥,不能不在。
“好熱……”雲輕嚶嚀出聲,她的身體裏真的好熱啊,快要把她給燒化了。
身體,不自主地在無命懷裏動了動。
無命一瞬間僵住。
他從不曾和女人這般接近過。
因為幼時的那件事情,他痛恨女子。
“別動!”無命冷冷地說著,抱著雲輕打算離開,剛好吳景平又一次撲了過來,無命毫不客氣,一腳把他踢到一邊。
“熱……”雲輕見到了可以信任的人,最後那絲清明早就沒有了,隻是不斷地叫著熱。
無命抱著她,隻覺得這是有史以來最難完成一項任務。
極力讓雲輕離自己遠一點,不走門口,而是再次從房頂躍了出去,然後,直接落在了院子裏還在看熱鬧的兩個人身前。
“你是什麽人?”吳麗珠和吳寶珠兩人嚇了一跳,驚聲叫了起來。
可是剛叫出聲就發現無命手上的雲輕,她們哪裏甘心雲輕被人救走,於是立刻喊道:“來人,給本公主攔住他!”
但那些草包,哪裏是無命的對手,他把雲輕換了個姿勢,先用一隻手抱住她,騰出一隻手,把吳麗珠和吳寶珠一人一個,直接抓了起來,從房頂扔到了吳景平的房中。
那個房間裏,現在媚藥都沒有散掉,而吳景平,早就已經神智不清了。
會發生什麽,他才管不著,也不想管。
他隻是,不爽雲輕被這些人欺負。
抱著雲輕,無命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按說,雲輕現在這種樣子,最好是送到夜墨那裏去,可是夜墨正指揮著鎮東王府的這最後一戰,就算送過去,隻怕夜墨也分不出手來。
可是,如果不送到夜墨那裏去,她現在這樣,又該怎麽辦?
正在猶豫的時候,聽到一聲大叫:“放下我妹妹!”
是柳清朗,聽到動物的叫聲,他也趕出來尋找雲輕了,大概他運氣好,居然一出門,就遇到了已經被無命救出來的雲輕。
無命見到柳清朗,倒是解決了一個難題,他將雲輕往柳清朗的方向一遞,幹巴巴說道:“媚藥,找洛塵……”
說完,就直接回去跟夜墨複命了。
這鎮東王府裏,總歸是他們自己的人多,雲輕在柳清朗的手裏,是不會出什麽事的。
他對柳清朗說話的意思,是雲輕中了媚藥,洛塵或許會有解除的方法,可是他卻忘了,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理解他說話的意思的。
方才離得太遠,柳清朗並沒有發現雲輕的不對勁,還以為無命是擄掠雲輕的凶手,可是此時無命把雲輕放在他的手上了,他才發現雲輕的不對勁。
那潮紅的麵色,灼熱的身體,還有唇中不自覺發出的嘶啞的聲音。
柳清朗要是再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就真的是蠢了。
“哪個混帳,竟然敢對你做這種事情!”
瞬間,氣得臉色發白。
他這個唯一的小妹妹,為何竟有人敢這麽害她!
柳清朗駁然而發的怒氣居然讓雲輕找到一點理智,她看清眼前的人,艱難地開口說道:“小哥哥……水……很冰很冰的水……”
柳清朗這才反應過來雲輕這還難受著,連忙說道:“小哥哥知道,你別說話了!”
一邊說,一邊抱著雲輕飛快地趕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又讓人打來了一大桶冰水。
當洛塵趕回院子的時候,看到就是柳清朗把雲輕放入桶上的畫麵。
衣衫都濕透了,貼在身上,露出玲瓏的曲線。
雲輕這丫頭,麵目清秀,身材卻好,這一沾水,更是讓人血脈賁張,更不用說,她還不住地發出細碎的呻吟。
水很冰,而她又因為藥性在不斷地掙紮著,柳清朗一個人放她進去都有些費勁,洛塵連忙過去搭了一把手,這才把雲輕安放在水中,而過程中,難免碰到些不該碰到地方,讓洛塵的唇一直抿得緊緊的。
後來,為了讓雲輕能夠老實呆泡水,柳清朗幹脆點了她的穴道。
否則,她這樣一直掙紮,他們兩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看著她吧?那樣的話,她哪裏還能有清譽?
該是為她找個貼身照顧的侍女了。
等到從裏麵出來,洛塵隻覺得身上熱的要命,好像中了媚藥的人根本不是雲輕,而是他了。
“可有什麽好辦法?”在門外的石桌上坐下,柳清朗一張臉都是黑的,又心疼雲輕要泡冷水,張口向洛塵問道。
洛塵搖了搖頭:“本來可以催吐,可這藥中了有一段時間,隻能先泡水緩解藥性,等一下我再開一些清理剩餘藥性的湯藥來。”
“嗯。”柳清朗應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兩人之間保持了好一陣的沉默。
足有半刻鍾,柳清朗再次開口問道:“夜墨呢?”
洛塵沒有說話,隻是往四周望了一眼。
其實,鎮東王府現在四麵都是火光,都是感殺聲,隻是,他們的心都在雲輕的身上,所以,根本就忽略了。
柳清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要出歸離境內,而他也打算要離開了。
千渚那邊有一批海盜劫了南商行很大一批貨物,他必須要回去處理一下。
在走之前,他一直想把雲輕的事情處理好。
本來,他是想讓雲輕直接跟著他去千渚的,有南商行,絕對可以保雲輕一世無憂。
可是雲輕執意要去吳國,他也沒有辦法。
那至少,要為雲輕找一個真正可以托付的人。
雲輕用百獸求救,說明她肯定遇到了危險,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夜墨居然都沒有來看一看,真正一發現危險就立刻出去找雲輕的人,卻是洛塵。
這優劣,一下就可以看出來。
打定了主意,柳清朗的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
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之前,他一直顧忌著雲輕的想法,不想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可是今天的發生的事,卻是他絕對不能忍的。
以前,雲輕也遇到過危險,夜墨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
可是這一次,他卻放任不理。
為何?
難道,和他們之間的殺父之仇,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