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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阿塵救命

  吳國在歸離東麵,她這次出必然要經過鎮東王的藩地宛城,而東邊能讓夜墨感興趣還要討回利息的,也就隻有一個鎮東王了。


  這一點,倒是和她不謀而合,她也打算在經過宛城的時候去會會那個鎮東王的。


  “鎮東王和你有仇?”雲輕問道。如果沒仇的話,鎮東王也不會派出那麽多高手來劫殺夜墨。


  夜墨眸子微微垂了垂,下意識不想提這事,可是看著雲輕專注又關切的目光,卻改了主意,說道:“他是我父皇當年手下四大將軍之一。”


  這是一種妥協,他習慣一個人去處理這些事情,所以不想讓雲輕知道,可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卻說明,雲輕不是一個肯乖乖站在他背後的人,既然這樣,有些事情就不能瞞著她,免得她什麽也不知道陷入凶險。


  夜墨肯開口,讓雲輕心裏小小地雀躍了一下,不過她卻硬是繃住了,沒表現出來,而是仔細地思考著夜墨說的話。


  忽然她麵色一變,問道:“南昭王……”


  知道了南昭王是如何對待原主母妃還有母族,雲輕叫不住父王兩個字,隻說南眼裏王。


  歸離有三個異姓王,這一點雲輕是知道的,可她並沒有往深想過。現在知道鎮東王是武帝手下四大將軍之一,那是不是南昭王……


  夜墨眉梢挑了一下,說道:“不該聰明的地方倒是聰明得緊。”


  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但卻肯定了雲輕的猜測是對的。


  雲輕心頭一下變得極沉重。


  她本以為他和夜墨之間的鴻溝隻是她母妃扣下聖旨的事情,可是現在,會不會他父皇的死,也和她的父王有關係?

  她不傻,四大將軍都是武帝的臣子,新帝上位,隻會猜忌,怎麽可能還給他們高官厚爵,甚至讓他們獨占一方?

  他們能得到這種待遇的原因,必然是因為他們在英帝登基這件事情上,起到了某種讓英帝不能不厚待他們的作用。


  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看夜墨,怕從他口中聽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一封聖旨,中間又夾雜了許多事情,也許有誤會,有隱情。


  可是殺父之仇,這要怎麽算?

  咬著唇,一聲也不出。


  “蠢。”


  華麗的聲線,再次吐出雲輕最常聽到的那個詞。


  雲輕抬頭,想控訴,可是想著方才夜墨說的事情,又覺得沒什麽立場,結果就是像隻小鹿一樣,目光濕漉漉地盯著夜墨,微撅著唇,一副既委屈又不想表現出來的樣子。


  這小模樣,看得夜墨瞳色瞬間加深,喉嚨也一下幹了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才說道:“當年的事情,孤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所以才要去查。不過……”


  頓了頓,夜墨說道:“要是有人蠢到用上輩人的恩怨來左右自己的思想,那不如現在就買塊豆腐撞死。”


  雲輕心頭一輕,可是同時又鬱悶起來。


  這個妖孽太子,就不能好好說話嘛!


  明明是在寬慰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就是找不到一點寬慰的意思。


  撇了撇嘴,偷偷在肚子裏腹誹。


  其實她是比較擔心夜墨的想法好不好?她這種現代人,早就知道不把上一輩的恩怨延伸到下一輩了,可是這個妖孽太子卻是古人,萬一死磕個孝啊什麽的怎麽辦?

  不過沒想到夜墨的思想這麽前衛,這她就放心了。


  “萬一你父皇的死真的南昭王有關怎麽辦?”雲輕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你就一輩子給孤王贖罪,要聽孤王的話,不準反抗孤王,不準惹孤王生氣,不準生孤王的氣,萬事要以孤王為先,無論何時都要覺得孤王是最好的,雖然孤王本來就是最好的……”


  雲輕眼睛不斷張大,後來幹脆根本跟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夜墨。


  如果不是能確定這個妖孽太子是個實實在在的古人,雲輕幾乎要以為他也是穿越過來的了。


  這一段和河東獅吼裏張柏芝的台詞多像啊,隻不過不同的是,不是女方對男方說,而是男方對女方說。


  這麽一想,雲輕就覺得萬分鬱悶,而且這個妖孽太子也太自戀了吧,什麽叫他本來就是最好的?


  “你聽清楚沒有?”正出著神,冷不丁夜墨問了一句。


  “啊?”雲輕一張口,立刻知道不妙,果然夜墨不善地看著她。


  他說了這麽一大堆,這個女人居然給他一點也沒有聽到?


  狹長流麗的眸子輕輕眯起,危險的感覺就一層一層地泛上來,雲輕頓時覺得脊背發寒,一眼看到林邊一道素白色的人影,當即大叫道:“阿塵救命!”


  洛塵看到雲輕久久不歸,忍不住找上前來,看到的,卻是這麽曖昧的一幕。


  心頭一陣微痛掠過,方才雲輕和夜墨之間的別扭他是看到的,因為擔心雲輕才過來,可是不過這麽一會兒,他們兩人就已經和好了。


  眼睛輕眨了一下,早就該知道的,無論他們兩個之間有怎麽樣的不愉,都隻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旁的人,連一線都插不進去。


  隻是,知道歸知道,親眼看到的時候,心頭還是說不出的疼。


  麵對雲輕的求救,洛塵淡聲說道:“該換藥了。”


  雲輕一身的傷勢,本來連出歸陽都勉強,現在自然要好好照顧。


  雲輕喊著讓洛塵救命,這讓夜墨十分不爽,可是想到她身上的傷,終究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拉著她往馬車走去。


  馬車邊上,夜墨一伸手,不客氣地說道:“藥。”


  雖然之前的傷也是洛塵幫雲輕看的,可是那個時候他事情太多,分不開身,而別人又沒有洛塵那樣的手法,是沒辦法。


  但現在他在這裏,自然絕不會再讓任何男人碰雲輕一下,尤其是很有威脅性的洛塵。


  洛塵目光微暗,神情卻沒有半分躲閃,他將一些藥遞到夜墨手中,淡聲說道:“有些傷口要用特別的手法,否則恐怕會留疤。”


  夜墨和洛塵都見過雲輕的肌膚,都知道這個女人那一身肌膚有多美好,似絲緞似暖玉,讓人碰到就不想離開。


  這樣的一身肌膚,如果真的留下疤,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這兩個人,哪一個都不希望有這樣的結果發生。


  夜墨接過藥,說道:“那就麻煩洛神醫在車外幫孤王指點一下。”


  但無論怎麽說,都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再看雲輕的身體。


  雲輕對這麽赤果果的占有欲表示很頭疼,可是也沒有辦法,隻好偷偷地對洛塵吐了吐舌頭,算是表示歉意。


  可誰知,就這麽一個小動作,就被夜墨看到了。


  感覺到他涼絲絲的目光,雲輕脖子一縮,果斷先上了馬車。


  可惜,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夜墨總歸要上車幫她擦藥的。


  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扯去她的外衣、中衣,隻留了一件肚兜在身上,露出潔白細膩的背部和兩臂,也把全身的傷口都露了出來。


  這是自武選之後,夜墨第一次看到雲輕身上的傷,可是這一看,就讓他的神情變得冷厲起來。


  這個女人的身體,他看過不止一次,自然知道是什麽樣子的,白皙,柔滑,吹彈可破。


  那樣極品的一具身體,就算是淡定禁欲如他,都難以把持。


  可是此地,這具身體上卻滿布傷痕,刀傷、劍傷、擦傷、還有念力傷,一條條一道道,幾乎占據了她三分之二的身體。


  那些傷口經過洛塵的處理,除了左臂上一處比較嚴重的刀傷之外,其他的都結痂了,可是痂口周圍的紅腫卻沒有褪去,看上去也就更顯得觸目驚心。


  伸手,輕輕撫上雲輕身上的一道痂痕,動作輕得不能再輕,好像生怕弄疼了她,又或者弄破了這道痂口。


  雲輕在夜墨麵前本就沒有什麽抵抗力,受了傷的地方更敏感。


  她身體一縮,回頭看到夜墨的神情和動作,小聲說道:“已經沒事了。”


  可她越是這麽說,夜墨的神色就越沉鬱。


  他不會忘記,雲輕的這些傷都是怎麽來的,更不會忘記,是為了誰才傷成這樣。


  “讓你受傷的人,孤王一個也不會放過。”夜墨沉聲說道,聲音冷的,比高山上經年不化的冰雪還要冷。


  他和歸離那對帝後之間,又添了一筆新帳。


  和無極宮之間,也又多了一筆新仇。


  想到無極宮,就不得不想到白靜書。


  京城事變之夜,她根本沒有留下來,而是安排好圍攻的事宜之後直接就走了。


  而圍城結束的第二天,他的太子府則收到了一封白靜書命人送去的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告訴夜墨,他通過了第一次考驗,如果能夠再通過後麵的兩次考驗,她就會正式承認他為天下之主,然後前來輔佐於他。


  其實夜墨根本沒有看那封信,是直接讓戰飛拿去扔掉的,於對無極宮的東西,他向來是連碰都不想碰。


  可是戰飛半途碰到八卦精神充沛的荊遠帆,被荊遠帆攔了下來,並且不客氣地拆開看了,這種東西,夜墨可以不在意,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卻不能不在意。


  萬一裏麵有什麽對夜墨不利的內容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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