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攻城戰（一）
且說張豹造好攻城器械後便馬不停蹄的向虎牢雄關攻來，劉福通等人登城看時，隻見到趙軍步卒排列方陣在前，人人扛著一個麻袋，騎兵護衛左右，主帥張豹登巢車指揮大軍，霹靂車、衝車、雲梯等藏於後陣，可謂是全力以赴了！
??不過相比之下劉福通等人也不是毫無準備，雖受限於物資奇缺，遠不如趙軍來得齊全，但多數也以備齊，畢竟趙軍敗了還有再來的機會，義軍一敗可就隻有一個死字，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不是？
??城樓之上，金汁、檑木、滾石、撞車、箭矢具已準備妥當，就等趙軍以身相試了！
??“擂鼓，出戰！弓箭手出列，箭雨壓製賊軍，霹靂車隨之跟進、步卒向前，填埋護城河。”
??咚咚咚咚！
??戰端一開，張豹就迫不及待的將己方的遠攻器械壓上，絲毫不給義軍喘息之機。
??而這霹靂車是何物呢？霹靂車即投石車也，得名於三國袁紹，在這個火藥還沒有出現的時代，投石車可謂是攻城的不二之選，雖說殺敵效果不怎麽樣，但那份視覺衝擊可不一般，對軍心士氣的打擊非常大。而古代士兵又不像後世軍人一般，士氣是非常重要的，曹劌論戰中所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說的就是軍心士氣。
??果然，在趙軍這一波攻勢之下，不少剛剛加入的新兵便起了退縮心態，拚命的向後撤，那十數斤的大石球砸下來可不是好玩的！有少數義軍在那石彈的砸擊下直接化作一灘肉泥，別說全屍了，連完整的部件都留不下多少！
??“都給老子回去，在敢後退者，立斬！”麵對一群新兵蛋子，朱能怒吼一聲，直接將他們趕了回去。還別說，麵對朱能少有不怕的，多數都是乖乖回到原位，而那少數不怕朱能，甚至敢於叫囂的，朱能可沒慣著他們，三兩下殺了幾人。殺雞儆猴之下，一眾新兵明顯老實了許多。
??而這一點時間，趙軍步卒已經扛著麻袋靠近了護城河，朱能見此連忙下令手下將士挽弓搭箭射殺趙軍，雖然許多新兵因為霹靂車的緣故心驚膽戰之下殺敵效益奇差，但好在城牆上還有為數不少的老兵，都是原來的洛陽民夫，隨著劉福通、朱能等人征戰了一段時日後已經有了一些鐵血煞氣。
??雖然還不能和百戰餘生的趙軍精銳相提並論，但也總算粗步有了精銳的氣勢，稍加磨煉就是一支勁旅，如果有可能劉福通絕不願讓這些人上陣，無奈趙軍勢大，隻有集齊所有力量方有一線生機。
??老兵出馬自是不同，片刻時間就射殺了百十個趙軍，但是其餘的趙軍也趁這個時間將肩上的麻袋拋入護城河中，然後向左右撤離，給後麵的步卒留出空間。
??由於這段時間並不是雨季，護城河中水流並不湍急，不到兩個時辰便被趙軍填平，至此趙軍達至城前在無阻礙。不過這付出的代價卻也是極為驚人的，短短時間內趙軍便損失了千餘步卒，甚至還有部分趙軍被義軍射殺後跌落於護城河中，成了填平護城河的材料。
??“衝車、雲梯上前，箭雨、霹靂車繼續壓製敵軍。”見得護城河被大軍填平，張豹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但沒有勝利之前他終是一刻不敢放鬆，繼續督促著趙軍進攻。
??咚咚咚咚！
??吼吼吼吼！
??厚重的戰鼓聲繼續響起，無數趙軍扛著雲梯，推著衝車首次向城牆、城門發起了進攻。無奈趙軍還沒有靠上城牆，義軍許多守城手段還無法展示，隻能繼續施放箭雨射殺趙軍。
??不少趙軍士卒被射倒在地，雲梯也摔落地上，後方跟進的趙軍見了便將其扛起，繼續發起進攻，無休無止，唯有一方徹底潰敗，這場戰爭才會停下。
??當然，義軍也不是沒有傷亡，趙軍的霹靂車投放出的石彈對義軍造成的傷亡其實都不算什麽，但是對士氣的影響實在太大。更兼那石彈轟擊在城牆上造成的殘破，義軍也不得不組織士卒修補。而此時趙軍弓箭手便會將手中雨箭傾瀉在這些士卒身上，弄得義軍實在是苦不堪言。
??須知胡人善射，後趙歸根結底是胡人政權，並沒有因為進入中原而忘了他們祖先耐以謀生的手段，因此在比拚射術上義軍可以說是完敗於趙軍。
??片刻功夫，趙軍已經扛著雲梯搭在了城牆上，衝車也已經就位，隨時準備撞擊城門。然而見此一幕朱能等人卻毫不慌張，甚至嘴角還流露出一絲笑意，實在讓人廢解！
??由於趙軍已經抵達城牆，霹靂車也就沒法再進行攻擊，索性直接停止，而這個時候城牆下的趙軍已經在軍中將官的催促下快速攀上了雲梯，殊不知這正是他們痛苦的開始或是結束。
??“倒金汁！”朱能猙獰一笑。
??嘩！
??散發著濃烈臭味，煮得沸騰灼熱的金汁被義軍士卒順著雲梯傾瀉而下，直將毫無防備的趙軍燙得哭爹喊娘，幸運的直接被燙死，倒黴的則是一頭栽落城下，或是摔死，或是摔殘，總之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這金汁有兩種，一種是用金屬融化得到的汁液，稱為金汁，主要是用於攻城、守城，那家夥人隻要稍微沾上一點就是一種痛苦，直恨立刻死去才好。
??另外一種則是用糞汁熬製而成，專為守城之用，攻城的士卒隻要略微沾上一點，基本上就沒有活命的希望了！因為古代嗎，對受傷士卒根本沒有好的救治辦法，軍醫什麽的這個時代也沒有這個概念，士卒一旦受傷那就隻有靠自己硬扛。但是金汁最毒的地方就在於它蘊含的細菌之多，隻要被潑到，基本就是宣布死亡了！
??看到手下士卒那滿臉的蒼白神色，朱能不悅道：“愣著幹什麽？繼續倒啊！戰場上本就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半點婦人之仁！”
??“諾！”士卒見識過朱能的鐵血殺伐，不敢有絲毫違逆，隻能強忍著不適，繼續傾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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