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孔萇之死
郭威領著大軍，一路悄然摸到趙軍營寨賬外，抬眼望去，四周隻有零星幾個趙軍斥候在四處巡視著，真正忠於職守的畢竟是少數
??而這少數幾人並不能擋住義軍的步伐，在不驚動趙軍大營的情況下，義軍花了少許時間用以處理。
??很快郭威就帶人來到了趙軍營外一箭之地，停住馬匹。
??郭威聚集眾將，開口說道：“聽著，入營之後記著軍師的話，以擾亂敵營為主，哪裏聚集的人多就往哪裏衝，萬不可讓敵軍聚起兵馬，明白嗎？”
??“明白。”眾將點頭應聲道。
??郭威又叫過身邊一將說道：“黃將軍，我給你八百兵馬，你且率軍前往敵軍歸路上埋伏起來，務必不要走脫一人。”
??那黃將軍聞言拱手領命道：“是，主公放心。”當下點齊兵馬，自行離去。
??最後喚過秦瓊，說道：“叔寶，此戰你的責任最重，但若是事不可為，萬不要強求，一定平安回來！”
??秦瓊聽了這話，心下極為感動，隻是心中亦是激起了傲氣，回道：“多謝主公掛念，隻是區區孔萇末將還不放在眼裏，還請主公放心！”
??郭威見此隻是拍了拍秦瓊肩膀，不再多言，轉身大喝一聲：眾軍隨我衝殺，今夜誓要踏破敵營，殺滅胡狗！”
??“殺！殺！殺！”大軍齊齊大喝三聲，在這黑夜之中直如群狼嘯月，又似平地起驚雷！隻把無數趙軍美夢破碎，盡數驚醒。
??守營的趙軍見此，剛想有所反應，卻哪裏還來得及？義軍鐵騎已經從寨門突入，門前的拒馬更是被郭威一刀劈開，大軍直往中軍大帳處掠去。
??此刻的趙軍大營就像是一個渾身裸露的女人，任由義軍拿捏。
??鐵騎衝殺本就講就一個一往無前，就仿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又如猛虎出閘，勢如破竹。
??一路上，義軍是見著營帳就燒，看到趙軍就殺，馬不停蹄，兵無稍歇。
??更是牢牢記著王樸的叮囑，但凡有趙軍將校試圖聚集兵馬，便毫不猶豫的上前衝散。趙軍將校連聚了幾次，都被義軍無情衝散，知道事不可為，也就不再堅持，四下逃命去了！
??再說秦瓊自從衝入趙軍大營之後，便一心想要殺掉孔萇，其餘皆是全然不顧。帶了百十來人，特意摘了頭上紅巾，直奔中軍帥帳而去。
??趙軍大營現在一片混亂，自然也沒有人留意到他們的異常。不然就憑他們這迥異於羯人的麵貌也絕對不能平安到達帥帳。
??偶爾遇到起疑的胡人也被秦瓊隨手挑殺，是以還算安全。眼看就要到達帥帳，抬眼望去，卻見孔萇已經披甲持刀，上了戰馬，心下不由暗罵一聲晦氣。
??孔萇本來已經在帥帳中睡下，但是忽然響起的大喝聲還是將他吵醒，緊接著帳外又傳來劇烈的廝殺聲，當下明白大事不好，急忙披上甲胄，提了兵器，來到帳外。
??一問手下軍士方知敵軍又來襲營，隻是黑夜之中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孔萇恨得牙癢癢，心說爾等三番兩次前來，擾人清夢，是當我孔萇看起來好欺嗎？
??當下召集了就近兵馬，就要前去廝殺。
??而這時也正是秦瓊領人剛剛趕到的時候，眼見一隊鐵騎急速奔來，看到自己這個主帥也不停馬，孔萇心知有異，暗自戒備的同時出聲喝問道：“來者何人，帥帳之前還不下馬！”
??秦瓊眼看已經不能繼續隱藏下去，索性亮明身份，大喝道：“我乃曆城秦叔寶，特來取你狗命，胡狗受死！”
??同時胯下馬不停蹄，飛快的靠近孔萇。
??話音落下時，已經到了孔萇身前，掌中虎頭湛金槍奮起一槍刺了過去。
??孔萇雖然暗中防備著，但是匆忙之間又哪裏能安然躲過，隻聽“噗嗤”一聲，槍頭已經深深的紮入左肩，又因秦瓊力大無比，差點摔落馬下。
??饒是如此，當秦瓊拔出槍頭時還是疼痛難耐。隻見傷口處此時血如泉湧，孔萇的臉色也因此白了數分。
??“痛煞我也！”孔萇大叫。同時罵道：“無恥小兒，隻會行此卑鄙之舉。”
??“哈哈哈！你個數宗忘典的胡人奴狗，也懂無恥二字嗎？”秦瓊高聲大笑，說出的話語卻是透著濃濃的嘲諷。
??“你…！”孔萇張嘴想罵什麽，卻終究說不出話來。
??這時周圍的趙軍也反應了過來，孔萇的親兵連忙高喊一聲：“保護將軍。”立時將孔萇牢牢護在大軍中央。
??秦瓊望著眼前護衛著孔萇的趙軍，冷聲高喝道：“今夜誰也護不住他，擋我者死！”
??話音未落已經挺槍殺入陣中。想他秦瓊前世跟隨唐太宗李世民四處征戰時就不止一次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點人馬又如何攔得住他？
??隻見得虎頭湛金槍於趙軍陣中肆意揮舞，猶如蛟龍出海，猛虎離籠，每一次揮槍必定帶走數條性命，又兼之力大，每每挑起趙軍屍體砸向陣中，片刻之間，槍下已新添了數十亡魂！
??跟隨著秦瓊來到這裏義軍眼見自家將軍如此勇猛，不禁士氣高漲，不要命的和趙軍廝殺著。
??一方是猛將秦瓊打頭的義軍，一方是人數兩倍於義軍的趙軍，可是兩者的戰鬥力此時顯然不再同一水平上。
??需知古代大軍征戰，士氣往往十分重要，士氣高漲時士卒便是以一當十也未嚐不可，而士氣低落時，往往就是大軍潰敗的開始！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義軍一方秦瓊勇猛，趙軍很是懼怕，而趙軍一方孔萇已經重傷，士氣也跟著下降至冰點，眼看就要抵擋不住。
??孔萇的親兵見此，急忙對著孔萇說道：“賊將凶猛，將軍速走！”
??“走？往哪裏走？老夫戎馬一生，難道臨老還要落個狼狽而逃的名聲？”孔萇慘笑一聲。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那親兵勸道。
??“不必再言，便是死老夫也要死在戰場上。”孔萇決然的說道。
??孔萇提起大刀，最後對著親兵說了句：“老夫今夜當死戰不退，你且逃命去吧！”
??說罷，從陣中策馬奔出，大喝道：“秦叔寶，上前與我決一死戰！”
??“將軍！”身後傳來親兵的呼喊聲，孔萇隻作未聞，眼睛死死的盯著秦瓊。
??“老家夥，終於舍得出來了！也罷，秦某成全你，記好了，殺你者，曆城秦瓊秦叔寶是也！”雖然這樣說著，但眼中還是閃過一絲敬佩，不然以他的性格，哪裏會和一個將死之人自報家門。
??孔萇不言，隻是一夾胯下戰馬向著秦瓊衝去，左手勉強配合著右手持刀向秦瓊劈去。
??“來得好！”秦瓊大笑一聲，掌中寶槍向前探去，抵擋著孔萇這一刀。
??兩人大戰不過十合，孔萇左手實在疼痛難耐，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秦瓊見此歎了口氣，說道：“老家夥，降了吧！我秦瓊保你平安！”不是誰都能坦然麵對死亡的！
??孔萇怒吼：“今夜唯死耳，斷無降者。”
??秦瓊不再多言，數合後一槍刺入孔萇咽喉，結束了這個戎馬一生的老將生命。
??看著死去的孔萇，秦瓊歎道：“你也是一代英傑，奈何要為胡虜賣命！”
??本來是要拿孔萇頭顱回去交差的，但是孔萇最後的選擇實在讓他敬佩不已，也沒了割首獻功的想法，隻是將孔萇屍體橫於馬上，帶著手下人策馬離開。
??至於剛才的一眾趙軍則是在看到孔萇即將敗亡時就已經逃了，而秦瓊也沒有追殺這些小角色的心情，也就由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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