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蘇醒

  “雖然我也覺得自己挺不錯的,”林嵐假笑,眯眼,拍了拍蕭笙的臉頰,“但是蕭總,你別想轉移話題,這些都是你的罪證。”


  林嵐苦逼的指著自己身上的星星點點。


  蕭笙微眯著眼睛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好家夥,盡然敢調戲老公了,看來是寵愛過頭了。


  他趁其不備,對著林嵐的臉頰用力一吻。


  林嵐忙推開他,氣急敗壞,手掌用力的擦拭著,另一隻手還不忘拽緊身上的浴巾,“蕭總!”


  “叫老公!”蕭笙嗬斥道。


  林嵐憋屈,感覺拗口,心裏卻在腹誹,這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樣的,對老公這個稱呼情有獨鍾。


  “不要。”林嵐撇開臉。


  “真的?”蕭笙威脅道。


  林嵐篤定的點頭。


  蕭笙欲前進,被林嵐阻止,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臉上也種上草莓,現在已經丟臉丟到家了。


  “你你你……餓了吧,快點去吃飯,我要換衣服了。”


  蕭笙不但沒動,反而一手插褲袋,目光幽幽的看著她,“我確實是餓了,但是飯填不飽我的肚子,不如……”


  “你想都別想。”話還沒說完,林嵐直接將他說話的權利都給堵住了。


  以前那個自己喜歡的總裁人設呢?林嵐無語望天,最後林嵐的結論是,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的!

  蕭笙挑眉,“你知道我在想什麽?恩?難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林嵐聽著都覺得惡心,蛔蟲,這不是糞坑裏的東西嗎,咦~~~“你才是蛔蟲呢,快走啦,我要換衣服。”


  林嵐三句不離催促男人離開,但是某人就像一個雕塑一樣矗立著。


  然,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完全顛覆了男人的人設,“這倒是真的,每次你不是也挺喜歡這個蛔蟲嗎?在你……”蕭笙帶著戲謔的語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裏,遊來遊去。”


  林嵐反應過來,小臉都要皺成一團了。


  能不能不要這麽明晃晃的……胡說八道,胡思亂想!!!

  蕭笙輕嗤一聲,對於林嵐,看來以後這種房內趣事還要鍛煉鍛煉。


  他也不再逗弄她了,出門下樓去吃飯。


  卻對上一張嫌棄臉。


  吳美妍見他一個人下來,冷著臉;給自己的老公夾菜。


  “恩哼!”蕭笙有點尷尬,咳嗽一聲證明自己是真的存在。


  然而,呼應他的仍然是一片冷然。


  蕭笙吃癟,兀自去盛飯,還不忘給林嵐也盛了。


  餘光掠過二老,自己似乎是空氣。


  兀自吃飯。


  吳美妍輕抬眼,看他,“你媳婦呢?”


  “在洗漱,快下來了。”蕭笙輕挑了下眉,舉筷夾菜。


  吳美妍順著他的筷子,夾住他的筷子,“這個是給我兒媳婦吃的。”


  蕭笙夾菜的動作僵在那裏,看著吳美妍,“這麽多,她吃不完。”


  “我不管,誰欺負我兒媳婦,我就跟誰過不去。”吳美妍用自己的筷子很有氣勢的將蕭笙的筷子拍開。


  蕭笙抿唇,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著吳美妍,“媽。”


  “恩,”吳美妍也看他。


  “你到底,真是我親媽?”


  吳美妍咬牙,“臭小子,我不是你親媽!你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被自己親兒子懷疑,真是欠揍。


  蕭笙沒有否認,“或許吧,恩哼。”清了清嗓子。


  不過總覺得在父母麵前吃癟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特別是林嵐來了之後。


  知道蕭笙父母等著自己,林嵐也不敢怠慢啊,洗漱完就趕緊下樓。


  依稀聽見吳美妍在替自己說話,懟某男人。


  啪嗒著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爸,媽。”


  蕭笙斜過臉,剜了她一眼,小女人,現在居然敢把他忽略了!


  林嵐抿唇,看過他,聳聳肩,替他夾了個菜,剛好是剛剛吳美妍不給他夾的那道菜,“吃飯,嘻嘻。”


  蕭笙眉眼彎彎,目光瞥過吳美妍,感歎,“還是老婆好啊。”


  “所以跟你說什麽來著,還是女兒好,遺憾呐。”蕭洪亮搭嘴道。


  自從有了蕭笙之後,他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可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就沒有再生了,二老都覺得這是一件挺遺憾的事情。


  “你看看,我在家裏就是這麽一個地位,爹不疼,娘不愛的。”蕭笙不忘對著離林嵐訴苦。


  林嵐悻悻,給了一個標誌性的微笑,低頭扒飯。


  “別總是吃飯呀,這菜可是按照你的口味來的,來來來,多吃點。”不一會兒,林嵐的碗被吳美妍夾的菜堆成小山了。


  林嵐為難的看向蕭笙,這麽多,她會吃成小豬的。


  “媽,你這是養豬呢!”蕭笙夾過一些。


  “臭小子,你就淨會欺負我兒媳婦,”吳美妍邊吃邊道,“雖然你爸媽盼望著快點抱上孫女,可是……你也不能這麽沒節製啊,媳婦你不疼,我可要疼。”


  林嵐小臉緋紅,沒想到這一個奇葩家庭居然把這種事情拿上了桌麵來聊,太她媽漲見識了。


  “你這不是此地無銀嘛,你兒子媳婦恩愛,你還不樂意了,”蕭笙眼睛掠過林嵐,那脖頸雖然裝飾了,但是還依稀看的到吻痕,“我這不是愛她的表現嘛。”


  吳美妍剜他,“你這是為了一時的歡樂,折磨我兒媳婦,哼!”


  “那你問問你兒媳婦,她是不是有意見?”蕭笙將鍋甩給了林嵐,林嵐憋屈,他越發覺得自己以前跟著的是一個假總裁,假正經的總裁。


  林嵐兀自扒飯,這鍋她不接。


  “行了,你就別為難小嵐了,吃飯吃飯。”關鍵時刻,還是蕭洪亮出來壓下話題。


  “哦,對了,婚紗照,我們過兩天去馬爾代夫拍,”蕭笙看向爸媽,“我們一家也好久沒有拍大合照了,如果你們有空的話,一起去吧。”


  蕭笙邀請自己的父母。


  “有空,有空!當然有空了。”這種事情吳美妍當然是樂意,特別是現在有了兒媳婦。


  至於賈絲旋,好像一個晚上她就將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蕭笙笑,他就料到這個愛湊熱鬧的母親一定很雀躍。


  林嵐卻是惶然。


  拍婚紗照這麽重要的事情,她居然是被通知的,她憋著嘴巴,睨著蕭笙。


  蕭笙笑,摸摸她的腦袋,“昨天才確定的,昨晚你太累了,就沒說了。”


  林嵐苦巴巴低頭扒飯,恩,這鍋甩得好,自己的錯!


  吃完飯,又天黑了,她是不是又見不到外麵的太陽了。


  憋屈的,她我見猶憐的看著男人!


  混蛋呐!

  而穆時煙,這段日子一來,每天都呆在醫院裏。


  每天都是家裏,醫院循環著。


  沈彥霄卻仍然沉沉的睡著,沒有一點起色。


  言熙堯多次查房,多次看著這個女孩不遺餘力的照顧沈彥霄,心生一種羨慕。


  如果病床上的是自己,會不會也是這種感覺。


  知道自己盡然思緒亂飛,連連搖頭,他怎麽能有這種思想!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你的家都是灰塵,我是穆家的大小姐你是知道的,這種事情都要落到你頭上的,你快點醒吧,不然後麵有得你累的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不嫁你了,世上好男人那麽多,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比你更好的,我可不想有一個整天睡覺的老公,等著我來擦背,擦臉,你知道,我很懶的。”


  穆時煙嘴裏念叨念叨的嫌棄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頓,每天替他擦洗身體變成了自己的事情。


  這種自言自語的日子仿佛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有時候感覺習慣也挺可怕的。


  “還有啊,你知不知道,你很不孝,讓你爸媽每天也都這麽來回的跑醫院,你說你是不是不孝子,所以你快點醒來,快點自己來賠罪好不好。”


  門外,沈燁和董明明歎了歎氣,輕輕拉開門進來。


  “叔叔,阿姨。”穆時煙打了聲招呼,將幫沈彥霄擦拭身體的水,拿去廁所倒掉。


  董明明淚眼看著穆時煙的背影,歎氣,“你說時煙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在穆家她是千金大小姐,為了自己的兒子,甘願在這裏伺候著,沈彥霄他何德何能?!


  “阿姨,您坐,”穆時煙擦了擦手,出來見董明明看著自己連忙招呼,替二老倒了水。


  “叔叔,阿姨,喝水。”


  董明明接過水杯,“時煙,你也坐一下吧。”


  穆時煙就著病床前的椅子,挨著董明明坐下,目光卻沒有離開過沈彥霄。


  董明明深深看了眼病床上這麽多天一點都沒有蘇醒跡象的兒子,深深歎了口氣看向穆時煙,“時煙啊,你這麽照顧著彥霄,阿姨很開心,但是醫生都沒有辦法了……


  你還年輕,阿姨希望你能夠為了自己的幸福考慮,如果繼續這麽下去,我怕會耽誤了你。”


  “阿姨,我的幸福就在他身上,他一定會醒過來的。”穆時煙突然眼裏一酸,這麽多天了,她一直鼓勵自己,心裏一直默默的跟自己說,他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


  可是,剛剛董明明這麽一說,她心裏的希望仿佛在這一瞬間幻滅了。


  連自己的父母都看出沒希望了,她堅持的意義呢。


  “阿姨不希望你將所有的幸福壓在他身上,這樣就太委屈你了。”董明明歎道。


  穆時煙搖搖頭,“阿姨,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如果我們都對他失去信心了,那他就更沒有醒過來的意誌了,”穆時煙雙手握過沈彥霄的大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穆時煙抿唇,對著他的手臂狠狠用力捏了一把,“沈彥霄,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我都要嫌棄你了,到時候你千萬不要後悔,我可能就真的跟別人走了。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女孩走到哪哪吃香;如果你不握緊一點,我可能就跟著別的男人走了。”


  旭日東升,暖暖的太陽從窗台照射進來。


  病房裏的人兒,心裏卻是沉甸甸的。


  病床上的男人,手指不經見的動了一下,興許是神經的抽動。


  穆時煙身體一蹙,他自然是感覺到了這一個小小的動作。


  她定睛看著沈彥霄,直愣愣的看著他的手,將寬厚的手掌翻過來,“他……他動了,阿姨,他動了,真的真的。”


  董明明連忙看過去,沈燁聽言急急忙忙從沙發上大步過來。


  三個人,六隻眼睛,對著沈彥霄的大手,一眨不眨的。


  “真的,他的手剛剛動了一下,真的。”穆時煙激動。


  “快快,叫醫生。”不管是不是真的動了,沈燁連忙招來醫生。


  頓時,三個人雀躍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開心。


  這時候,病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卻因為許久沒有見到光明的原因,眼睛隨著一陣陣刺痛又緊閉上了。


  他緩緩蠕動著唇瓣,許久未動過的唇畔已經幹裂了,嘶啞的著聲音,“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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