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弟要造反
金醨給金小酒帶來的“麻煩”很大,把金小酒“摧殘”的欲昏欲死。
今天不知道金醨受了什麽刺激,竟然嬉皮笑臉地過來朝金小酒背書。其實也不怪金醨,是遊騁懷在金醨麵前抱怨,說金小酒最近給她父王和哥哥寫信,都讓遊騁懷代筆。並不是遊騁懷偷懶不願寫,實在是金小酒命令遊騁懷一定要按照她說的寫,不要更改。
金小酒的“文字功底”,怎麽說呢,實在是爛到家了,遊騁懷邊寫邊難過,他對金小酒說出來的狗屁不通的話實在不敢恭維。聽尚且是一場煎熬,更何況是按照這個寫呢。
哎,真是難為了遊騁懷。
所以,為了減輕遊騁懷的心理痛苦,金醨通知金小酒,他會每天過來背書給她聽。
金小酒挺屍一樣地癱在榻上,已經沒了脾氣。
“小爺?”媚兒站在屋外喊道。
金小酒稍微恢複了一點神識,又因為金醨終於停止了“念經”,這才從床榻上爬起來:“進來吧,媚兒。”
媚兒把藥材放在門口,拍了拍自己一身的塵土,走進來,說:“小爺,該問的奴婢都問的差不多了。”
“怎麽說?”
“甄家小姐確實喜歡上了一個小書生,甄府也確實囚禁了一個年輕男子。至於這個人是不是那個小書生,奴婢的姐妹也不敢確定。大家隻說,被囚禁的年輕人是因為偷了甄家少爺的東西才被抓的。這些消息都被甄家父子倆壓了下去,沒人敢談論,知道的也不多。”
一旁的金醨笑著說:“欲蓋彌彰。”
“啥意思?”金小酒問。
金小酒翻了個白眼,沒解釋。
金小酒抱著雙臂,在床上一骨碌,噘著嘴說:“真是長本事了,臭小子!”
金醨沒理她。
媚兒尷尬地看了看這兩個人,接著說:“不過奴婢打聽到了一個準確的消息:甄家小姐會在後天上午逛街買首飾。因為馬上就是她的生日,宮裏賜了很多金銀首飾,而甄家家大業大,對女兒更是寵愛,所以會讓她親自去各家有名的首飾店、金玉閣挑選收拾。奴婢想,小爺應該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金小酒翻著白眼邊想邊說:“我自是不想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可怎麽利用,真是個難題。照我以前的性子,直接把人綁了,鞭子棍子臭揍一頓,該問的也就問出來了。可人家是個小姑娘,我總不會把一個姑娘打一頓吧。”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唄。”金醨說。
金小酒撐著腦袋說:“咦?你怎麽今天好像很聰明的樣子?你小鬼附體了?”
金醨聳聳肩:“有什麽辦法,我家老大太傻了。”
“你——”金小酒的枕頭朝著金醨扔過去,不偏不倚,正中金醨的大腦門。
金醨抱著腦袋,閉著一隻眼,說:“我有辦法啦!我有辦法啦!把嬋兒姐姐交給我,我保證把這條路探明白!”
“你?你可沒自己出過門辦過事。我能信你嗎?你還要嬋兒幫你,嬋兒不會說話,再被你拐跑了可怎麽辦?瞎鬧!”
“信不過我?”金醨一掐腰說,“這件事我要是辦不成,我就……我就……”
“就怎麽樣?”
“我就再也不偷吃嬋兒姐姐給你做的點心了!”
金小酒抄起放在手邊的蒲扇,朝著金醨飛過去,大吼道:“還敢偷吃我的點心,我扒了你的皮!”
這次金醨還算機敏,一個側身,將蒲扇躲了過去。
“換一個‘軍令狀’,這個不行!”金小酒說。
“我想不出別的。”
“我給你想一個,”金小酒說,“你要是辦不成事,一個月不許進書房看書,不許在我麵前背書,一個字都不許!”
“嘿,你倒是奇怪,哪有不讓人讀書的?我不讀書幹什麽?你教我騎馬射箭?”
“你到底答不答應?”
金醨拉過小椅子坐下,樣子跟金小酒一模一樣:“答應,當然答應。我這就下去準備,你就等著給我慶功吧!”
涇陽城裏的金豪還在擔心著彭當的到來會給自己造成多大的影響,誰知道彭當已經提前踏上了通往鬼門關的路。
龍承涵聽取了辰醉的意見,在彭當去往涇陽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將其帶領的七千精銳部隊全部殲滅,而他自己,也被重傷生擒,最終砍了腦袋祭旗。
整個過程太過血腥,此處不再多說,隻知道之後的大街小巷,多年之後還能在說書先生的口中聽到這段慘絕人寰的戰役。
那天夜裏,辰醉公子強撐病體,隨軍出戰,親自指揮,將彭當全軍引到一處兩山相接、叢林密布的山穀中,等彭當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辰醉放出信號,命令兩千餘士兵放出帶著火苗的箭羽,並截斷了彭當的退路。
當晚天氣幹燥,山上吹來的風燎的火勢更大,綿綿不絕地匯成一片火的海洋。
火勢越來越大,到處都彌漫著焦臭味,山穀裏震天動地的哀鳴聲向世人展示出戰事的慘烈,愈發澎湃的山火裹挾著夏日的熱風,簡直要把天地都烤焦了,巨大的熱浪一股一股地向上翻湧,讓冷眼旁觀的龍家軍都為之心悸。
混亂之中,彭當為求自保,騎著自己的馬,踏著地上層層的屍身,橫衝直撞,竟真的找到了一條道路——那是辰醉專門為他準備的死路。
彭當逃了出去,身受重傷,跟在他身邊的,隻剩下不到二十人,且每個人都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的時候,龍承涵給了他致命的一擊。也正因為這樣,他的頭顱才完整地保存了下來,之後被掛在了龍家軍的旗杆上。
就在這天晚上,彭當精銳全軍覆沒,而龍家軍除了一人在撲火中受了輕傷之外,無一人傷亡。此戰堪稱絕唱。辰醉聲名大振!
外界混亂的戰事先拋下不談,長安這邊正處於一場詭異的、緊張的氣氛之中。一直生活在靖邊王府的庇佑下的年少的金醨,用他的智慧和鎮定,為金小酒打開了一個反擊的新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