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可惜了
「那麼大方？你就不怕我拿了東西反過來阻止你？」
洛修一臉詫異的看著卡爾。
這可真是個奇怪的人。
不管是從蕾娜還是凱莎和鶴熙那，抑或是地球，得到的關於卡爾的信息都統一指向一處。
老陰嗶！喜歡算計！喜歡研究死亡！並且喜歡製造死亡！信奉終極恐懼！
可是這回見到卡爾本尊，洛修除了覺得他有些瘋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別的特別之處。
「我從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厭惡，相反，我提到虛空時你的眼神和情緒里還有一絲期待。」卡爾平靜道。
洛修愣了愣。
他有期待嗎？
不理會發愣的洛修，卡爾說道，「我不會再插手外界的爭鬥，之後我會專心研究虛空和牽引虛空的辦法，而且我能夠預感到，離虛空降臨的時間不會遠了。」
「我能夠隱約感受到虛空的侵略氣息，我不知道虛空生物會有多強大，但在那種環境下生存，想來不會太弱，如果你想要保護已知宇宙不受到太大的災難，那麼你就得加快時間了。」
卡爾呼呼啦啦說了，直到他說完，洛修才憋出來一句話，「知道它危險，那你特么還去研究它。」
「這種吃力不討好，損己損人的事也只有你才會去做。」洛修有些無語。
講真，卡爾這種人是洛修第一次遇見，聰明、瘋狂、存粹.……
能夠發現虛空的存在和研究虛空，還特么抽空把黑洞給一起研究了，這能說他不聰明？
為了虛空降臨，不惜把自己弄成念體這種特殊能量體，為了牽引虛空甚至可以付出生命乃至讓已知宇宙的陷入危機也要去做，這已經是瘋了。
而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理念，一個渺無蹤跡的虛空，可以付出數萬年去研究，去探尋，哪怕沒有人認可，哪怕被大部分文明敵視，他卡爾依舊要去做，這是純粹，對自身所信奉的純粹。
可惜……這些可以說的算是不錯的品質，都用錯了方向……從卡爾對虛空的研究中表明，虛空註定是危害……
要不是洛修也得牽引虛空，他指定得想辦法把卡爾給算了。
「我喜歡追尋未知的存在，喜歡那種在對未知的探索中找到真相的驚喜，只有那樣，我才能感覺到我是真實存在的。」卡爾平靜的說道。
頓了頓，他無比感慨的說道，「或許我對虛空的追求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或許只是這麼多年來，無數人對我的否定導致證實虛空證實虛空恐懼成了我的執念。」
「有誰又想一直被質疑呢.……」
看著低落的卡爾，洛修莫名感到一絲憐憫。
對啊，有誰會想一直被質疑被否定呢。
不過也僅僅是一絲罷了，或許曾經的卡爾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不過現在，從卡爾為了研究虛空而造就無數死亡來看，他已經陷入死胡同了，無數的質疑和否定讓這個原本值得被尊敬的人變了，變得偏執和可怕。
想到這，洛修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研究死亡。」
聽到洛修的問題，卡爾十分平靜的說道：「死亡和恐懼對虛空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所以你製造死亡來研究虛空？」洛修忍不住問道。
「嗯，只有這樣我才能更好的研究虛空。」卡爾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洛修眼神複雜的看著卡爾，「你……引起這些戰爭的目的是不是想要讓更多的生命死亡，從而牽引虛空。」
這一切都說通了，死亡和恐懼能夠牽引虛空降臨。
而從地球開始，一步步到現在都是卡爾一手造成的。
把莫甘娜引到地球，然後讓饕餮入侵地球，把莫甘娜的蹤跡告訴凱莎，把天使也引到地球，天使和惡魔的戰爭，地球和饕餮的戰爭，設計讓凱莎下線，挑起華燁與天使的戰爭。
地球這一個點，讓已知宇宙的所有高等文明都陷入其中，並且已經可以看到不久后將會有一場波及所有高等級文明戰爭的跡象。
並且地球因為有雄兵連等人的存在，不至於直接淪陷，可以在這些勢力中堅持周旋下來，直到最終的戰爭爆發。
而這一切都是卡爾一手造就的，不得不說，卡爾號稱已知宇宙第一智者是沒毛病的，陰險也沒得說。
「如果是之前，我的確有此打算，不過現在就沒必要了，牽引虛空我已經找到了另外的辦法，不藉助這場戰爭也能夠順利讓虛空降臨，甚至可以說是.……已經阻擋不了它了，哪怕是我。」
卡爾直接承認了。
看著坦然的卡爾，洛修升起一股無力感。
老陰嗶果然是一種恐怖的存在……聰明的老陰嗶更加恐怖.……
「你……算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為了讓虛空降臨無論如何都可以，而我……雖然我也想讓虛空降臨，不過前提是保證宇宙不受到其侵略。」
洛修擺擺手，無力的說道。
卡爾眼神一閃，定定地看著洛修。
你終於還是承認了。
「別這麼看我，對於虛空我有我的理解，但和你沒有悖論。」洛修隨意道。
卡爾眼神閃了閃，「不妨說說？」
洛修考慮了一下，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虛空之外有其他的宇宙。」
聽到洛修的話，卡爾皺樂皺眉，隨即舒展開，笑道：
「你的想法我早就想過，只不過我沒有去深思罷了，連一個虛空都花費了我那麼長時間，我不想再花費無數時間去證明一個沒有依據的猜想，有生之年能牽引虛空就已經足夠了。」
洛修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卡爾會對這個猜想感興趣，沒想到這個研究狂居然不感興趣，不過他也沒在意，不感興趣就算了。
隨即，洛修說道，「好了，我要離開了，記住你說的話，不插手各大勢力。」
卡爾輕笑著看向洛修。
「嗯，我會遵守諾言的。」
「那我也該離開了。」洛修告辭道。
「要不再留下坐一會兒？」
這個人又變得不對了……
洛修趕忙告辭離開。
卡爾一路送到死歌書院門口，對著洛修揮揮手告別。 ……
半空中，洛修看著下方揮手告別的卡爾有些感慨。
原本他以為這一行不會太友好，可萬萬沒想到，僅僅是因為他不排斥卡爾的理念就獲得了卡爾的友好對待。
不過不得不說，卡爾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從某一方面說他足夠純粹。
如若卡爾沒有製造出無數災難導致無數生命死亡的話，或許洛修和他會成為朋友的。
可惜……出於對生命的尊重與敬畏，卡爾這種為了一己私慾無辜致使無數生命死亡的行為，註定兩人不會成為朋友。
原本他可以是一個值得備受矚目、尊敬的人的，可惜了……
洛修神色複雜的看了卡爾一眼，隨即身體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