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兄,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淩寧羽身上藏有金鑰匙,所以才讓他和我們組隊。大家在金蓮台四處找鑰匙的時候,你又暗示我那樣白費力氣,是不是出於同樣的原因?”賀蘭雲浩意味深長地問一旁的李瑄。
“其實,淩寧羽毫不猶豫接過老婆婆的紅錦囊時,我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局。”李瑄說。
“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麽不向老婆婆討要一個紅錦囊?畢竟你曾幫過她,還是兩次。”封雅對李瑄的不作為表示不理解。
“嗯,我……不好意思。”李瑄有點臉紅。
“啊!”兩人差點被這一句回答驚掉了下巴。
“唉,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臉皮太薄!白白的機會就這樣溜走了。”賀蘭雲浩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實際上,賀蘭雲浩和封雅並不怪罪李瑄沒有把親傳弟子的機會讓給他們,因為兩人的目標本就是境嵐宗的關門弟子。對於他們來說,親傳弟子的身份反倒是一種束縛。
另一邊,三長老沈雲禦劍飛行,帶著淩寧羽,極速前往西南方。
淩寧羽從高處俯瞰境嵐山,廣袤壯闊,果真是別有一番天地。境嵐山分七座主峰,數十座小峰,各有其特色。七座主峰之一的不秋峰,位於境嵐山山脈的西南方位,六長老江離常年在此地修行煉丹。這正是沈雲他們一行的目的地。
“你可知不秋峰為何叫做不秋峰?”沈雲突然問淩寧羽。
淩寧羽低頭思索片刻,隨即答道:“《賦丹霞下寺竹》中寫道:人天解種不秋草,欲界獨為無色花。這不秋草指的便是竹子。看這山上漫山遍野的翠色竹林,便知這名字的來意。”
沈雲笑著點點頭,對這位親傳弟子的回答十分讚許。
“到了。”沈雲對淩寧羽輕聲說道。
淩寧羽抬眼望去,仙霧繚繞,但依稀聽得清潺潺的流水聲。
沈雲帶領淩寧羽漸漸向前走去,周圍的薄霧仿佛通了人意,緩緩向兩旁退散開來。一座簡約的小竹樓展現在淩寧羽眼前,頗有幾分桃源仙境的感覺。
小竹樓右邊有座小石亭,左邊有一處小池塘
,兩三朵金蓮含苞待放,一隻紅蜻蜓在上麵休憩著。池塘後方開墾了一小塊的田地,上麵種著很多淩寧羽沒見識過的花花草草,有的植物已經葉子枯黃,有的還在“垂死掙紮”,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
“水雲間。”淩寧羽指著小竹樓正門之上懸掛的牌匾說道。
“你怎麽帶我來境嵐宗的澡堂?難不成拜師之前,我還需要先洗個澡?”淩寧羽詫異地問道。
“雖然,這名字聽著有一種澡堂的感覺——”
三長老沈雲話還沒說完,淩寧羽緊接著問:“實際上它就是澡堂?”
“這小竹樓是你師父的住處,名字自然也是他起的。”沈雲解釋。
說罷,隻聽見一聲巨響,震碎了原本寂靜的水雲間。小竹樓二層左側的小屋房頂被炸出一個大洞,滾滾黑煙不斷冒出。
淩寧羽被嚇了一跳,不知道之前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咳咳咳”
這時,從小竹樓裏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邊慢走,邊忍不住咳嗽。這人頭發散亂,臉被屋裏的濃煙熏黑了,看不太清容貌。他身上的一件淺藍色外衫被火星燒穿了幾個小洞。
他抬眼瞧見沈雲,熱情地走上前去。
“老沈,你到底會不會算數?”
“嗯?”沈雲被他問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打麻將還三缺一呢,你怎麽就隻帶了一個人來?”那人問。
沈雲尷尬一秒,“額,六師弟,我這次來,不是和你打麻將的。”
“那你來幹嘛?他來幹嘛?”江離指了指沈雲身旁的淩寧羽。
“他來拜師。”沈雲直截了當地說。
“對不起,我找錯人了。”淩寧羽說完,扭頭便走。
“站住。”沈雲立刻揪住淩寧羽背後的衣領,淩寧羽想逃也沒辦法逃了。
上山之前,淩寧羽打聽到六長老江離是境嵐宗唯一一位煉藥師,境界深厚,實力高強,在醫道領域,造詣頗深。
但是,江離常年在外遊
曆四方,很少會出現在門派中。因為早年的一些失敗經曆,他曾向掌門申請,自己以後不收徒弟。他極少與境嵐宗的弟子接觸,即使是那兩位親傳弟子也是如此,甚至,很多內門弟子在境嵐宗修行了十年之久,都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麽模樣。
這就是為什麽淩寧羽強烈要求做江離的親傳弟子的原因。隻有做他的親傳,才能直接和他見麵。否則,成了別的長老的弟子,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見上江離一麵,自己的這病可耽誤不起。
但是,路人並沒有告訴淩寧羽,江離是一個什麽品行的人。淩寧羽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的計劃十分完美,可沒想到,自己到頭來還是棋差一步。
“一失足成千古恨。”淩寧羽心想,有種悔不當初的感覺,“竟然讓自己碰到這般不靠譜的師父,難不成那路人在騙我?”
“老沈,你記性怎麽這麽差。我以前當著你們的麵說過,我以後不收徒弟。”江離一改之前戲謔的態度,嚴肅地對沈雲說。
“淩寧羽,你先等一下,我有話和你師父談。”沈雲對淩寧羽吩咐道。
江離極其不情願地被沈雲拽到一旁,開始了兩人的密談。
“我不想收徒弟。”
“你可知,這個少年的內丹之上燃燒著丹心火。和你一樣,都是極其罕見的藍色火焰。”
“我剛才瞧見了,可是,那又怎樣,我不想收徒弟。”
“如果,境嵐宗能再培養一位優秀煉藥師,說不定就能恢複‘沉星時代’的榮光。”
“老沈啊,你和掌門一個德行,總是對陳年往事念念不忘,這樣是沒辦法往前看的。”
“那好,咱們就是眼前的事。今年,境嵐宗一共招收了二十名弟子。你的煉丹任務又又又加重了。”
“咳咳咳”江離被這一句話氣得突然咳嗽起來。
“境嵐宗這是想榨幹我啊!黑心門派,我要到靈跡仙盟告你們!”
“你已經狀告境嵐宗一百二十七回了。可是,有哪一次是成功的?”沈雲諷刺道。
江離瞪了沈雲一眼,表示不想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