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毒瘴漸漸消散地無影無蹤,迷霧森林也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李瑄傷勢越來越嚴重,若再得不到救治,他的右臂極有可能廢掉。由於賀蘭雲浩和封雅都不懂醫術,所以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想要求援,卻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忽然,草木晃動,微風乍起。機警的賀蘭雲浩感覺有東西正在向這裏靠近。
“誰?”賀蘭雲浩說。
他害怕狼妖再次攻擊,立刻拔出寶劍,準備迎敵。
這時,森林深處閃現出一個人影,那人越走越近。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之前離開的淩寧羽。
“你還有臉回來,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我要殺了你,給李瑄報仇!”封雅的劍鋒直指淩寧羽。
“封雅別衝動!”賀蘭雲浩急忙上前製止她。
“你別攔著我!”封雅一下子把他推開了。
“殺了我,你就別想保住他的命。”淩寧羽說。
說完,淩寧羽伸出右手,把剛剛采摘的幾株止血草拿給她看。
“我怎麽知道這是治傷的良藥,還是害人的毒藥?我根本就不相信你這個人!”封雅說。
“我——我相信他。”李瑄努力醒來,倚靠在一棵大樹旁,忍受著劇痛勉強地說。
“就讓他試試!反正也別無他法了,你我又不會醫術。”賀蘭雲浩勸解封雅。
封雅吃驚自己的兩個夥伴竟然願意相信一個曾經“背叛”過他們的人。但事到如今,想想自己也無能為力,也隻好接受了現實,放下手中的劍。
淩寧羽走到李瑄的跟前,蹲了下來,仔細清理他右臂的傷口,並將磨好的草藥糊敷在傷口之上,每個步驟都十分用心,但臉上卻沒有絲毫關心。
李瑄忍不住上藥的劇痛,不禁叫疼了一聲。
“你就不能輕點,幹嘛那麽用力!”封雅對淩寧羽的做法很不滿,覺得淩寧羽是故意這麽做。
淩寧羽沒有理會封雅的埋怨,繼續上藥。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李瑄望著淩寧羽,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別誤會,我隻是不想欠別人人情。”淩寧羽冷冷地說,並沒有看他。
說著,淩寧羽從自己素白外衣的一端撕下一段綢子,用來包紮李瑄的傷口。
聽到這話,李瑄頓時有些尷尬,隻好苦笑。但他心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人,淩寧羽除了待人冷漠,說話有點惡毒之外,心裏到底還是有人情味的。
夕陽西斜,夜幕降臨,他們四人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過夜。賀蘭雲浩,淩寧羽,和封雅輪流守夜,照顧受傷的李瑄。
漸漸地,迷霧森林安靜下來,鳥獸飛禽都歸了巢,隻有蟋蟀躲在草叢中發出唧唧的叫聲。
淩寧羽勉強睜開眼睛向上看,隻看到一片浮動的黑色水麵,透出幾束白色光芒,好像磨碎的星星粉末灑滿漆黑的夜空,深邃而神秘。
淩寧羽感覺自己在水中動彈不得,緩慢地往下沉。下麵仿佛一個巨大的深淵,一片黑暗,看不到盡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寧羽站了起來,轉身望了望四周,什麽都看不見,但是之前置身水中的奇怪感覺消失了。
忽然,有一個神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為什麽沒死?”
“我為什麽該死?”淩寧羽反問道。
“我知道,你是將死之人。”神秘人說。
“天地萬物自有其生存之道,每一個人的命運都應該把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由他人任意評判。”淩寧羽反駁。
“虛偽的仁義道德隻能去哄騙那些愚昧之人。說得越言辭鑿鑿,心底越惶恐不安。”神秘
人繼續說。
“你是誰?”淩寧羽打斷神秘人的話,直截了當的問。
“怎麽,被我說得詞窮,惱羞成怒了?”神秘人笑著嘲諷道。
“你到底是誰?”淩寧羽又問了一遍,顯然有些怒了。
“我們兩人的淵源頗深,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神秘人說道。
“胡說八道,我從小就沒有離開過山穀,怎麽會跟你淵源頗深?”淩寧羽說道。
“看來他一直守口如瓶,對你隻字未提。哼,果然是良苦用心。”神秘人說道。
“你話中的他指得是誰?”淩寧羽問道。
“你這麽聰明,倒是猜猜看?”神秘人說道。
“這和我父親又有什麽關係?”淩寧羽反問。
“反應很快嘛,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神秘人說道。
“你給我說清楚。”淩寧羽嚴肅的說。
“現在的你還沒有威脅我的實力。”神秘人不屑地回答,“不久的將來,我們注定還會再見麵的。到時候的你別再讓我失望了。”
神秘人丟下這就話,他的聲音便消失了。之後是一片死寂。
“你別走!”淩寧羽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汗珠,大口喘氣。
李瑄見狀,猜到淩寧羽怕是做了噩夢,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你都自顧不暇,就不要想著去照顧別人。”淩寧羽依舊話中帶刺,然後轉過身去,繼續睡覺。
李瑄已經習慣了身邊這個夥伴的毒舌與麵冷心熱,繼續休息,因為他知道明天還需要麵對很多未知的危險,自己必須養精蓄銳。
其實,淩寧羽閉上眼睛,並沒有入睡,而是一直在思考夢裏神秘人話中的意思,直到天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