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要活活把我給氣死嗎
若真是走不下去,身為戀人,難道連一句分手都不能親自言明嗎?
高寒很想把這句事實朝著季涼琛言明,可是,季涼琛卻率先打斷高寒的話,“高寒,等你有天喜歡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為何寧願找一個不可能的人也不願意去愛一個喜歡你的人。”
簡短平穩的話語,透過後視鏡,高寒可見季涼琛那張沉寂寡薄的麵容,抿了抿唇,到底高寒還是收住了話鋒。
他不過是一下屬,當年通過季氏人事招聘來的季氏,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個道理高寒很清楚。
……
季涼琛未曾再接話,他打開了商務手提,視線落於筆記本屏幕上方,大約有10餘分鍾,季涼琛別開視線,透過車窗,他可見到窗外風景依次倒退,是夜,這個城市燈火闌珊,越來越美。
可惜的是,無論涼城再美也終究沒有那人的身影。
……
藍鑽停車,季涼琛下車整了整衣服下擺,隨即邁步朝著藍鑽走進,一路直行,直達3樓VIP包間。
這是陸邵庭所開,平日裏也有不少的達官貴人在這裏商議要事。
一如往常一樣,季涼琛一路走過,早就已經熟悉周圍景色。進入VIP包間,商議要事的老總紛紛站起身,朝著季涼琛恭敬頜首:“季總。”
“嗯。”
季涼琛淡淡的應著聲,順勢走來,坐在了沙發上麵,沒有拿起桌麵上的酒,也沒有讓旁人的女伴接近,而是靜靜的聆聽著各位老總對工作的見解以及觀點意見。
大概有半個小時,季涼琛望向諸位:“我聽你們的意思,看來對這樁合同案並沒有多少的意見,那城南那邊就如期開發吧,各街道住戶我這邊會安排人去安撫,合同案一成,該給你們的好處一樣都不會少。”
“季總,客氣。”
幾位老總客套的笑出聲。
當然,商人之中的交易最看重的還是利益,要知曉,商人無利不圖。
季涼琛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起身邁步離開。
藍鑽停車場,高寒見季涼琛走來,眼疾手快的為季涼琛打開了車門,上車後,高寒多嘴的問了一句:
“季總沒有找朋友聚一聚?”
這藍鑽可是前大律師,後商業大財閥陸邵庭開的,季家,霍家,陸家為涼城三大首富,自小又認識。
如今到了朋友的地盤,聚聚那是應該的。
“直接送我回嶺南。”
淡淡的聲音從車後座傳來,高寒抿下唇,止住了話鋒。
聽出來了,彼時季涼琛的興致並不好,跟在季涼琛身邊也有兩年,遊走在商業界也算是見過不少的世麵,話語之中的好壞高寒還是能聽出來的。
嶺南別墅門口,高寒把季涼琛給放了下來,順著夜色,季涼琛一路走進嶺南別墅,挺拔的背影,一步一步而行,修長如竹,卻又彰顯出落寞。
一路而行,四周都是沉寂的夜色,嶺南別墅,除卻季涼琛,卻是空無一人。
踏步上2樓臥室,開了燈,他走到床頭,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擺放著一瓶藥,他打開倒了一粒,混著床頭櫃上的那杯水喝下。
整個人就那樣朝著床上躺了下去,剛開始意識還很清晰,可越是到後來,意識就越是模糊起來。
以至於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自她消失5年,季涼琛一直都是靠藥物才能得以入睡,要不然一閉目,滿腦子裏閃現的都是她的身影。
明媚溫和,那種飄飄浮浮他想抓卻抓不住的那種滋味卻是太過於難受……
……
隔天,季涼琛下樓是早上10點。
他順著盤旋樓梯而下,看到客廳沙發上麵坐著的人卻是當即的愣住,不過,情緒很快就得到了緩解。
季涼琛平緩的問話出聲:“爸,你怎麽就過來了?”
“我如何能不過來?你就是這樣來忤逆我的意思的?你和盛家小姐的這樁婚姻,三天後舉行婚禮,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季海書沉沉出聲,拐杖重重的敲擊著地麵,這個時候,可見他的臉色鐵青陰霾,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寒霜。
父親來不是朝著他告知事情進展和結果的,而是直接朝著他下命令,真是可憐,人生早就過而立之年,竟然卻不能選擇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卻不能自己做主。
“和盛小姐的婚禮誰應承的就讓誰去和盛小姐結婚,我還是那句話,我對盛小姐沒有感情,娶了也是白娶。”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一年時間來盛小姐的所作所為都沒能打動我,後來結婚的那些時間裏又怎麽可能會打動?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一直以來,季涼琛都未曾忤逆,駁過父親季海書的話,可是這一次……
其實他也曾想過要和盛可心按照婚期舉行婚禮,下半輩子在責任重度過一生,縱使沒有愛情,多日中也會有親情衍生而出。
可是,近段時間來,星光之於他卻是越來越強烈,縱使他把自己置身於忙碌之中,可腦海中到底還是常常浮現出星光的影子來。
五年,雖然她消失五年,可是季涼琛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便是她未曾離開人世,她隻是用一種他不知道的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這麽大,人海茫茫,找不到她也很正常。
一天沒有找到她,沒有親耳聽到她說分手,那他就絕對不承認傅星光死亡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結束。
“你當初沒有絲毫的言語,你覺得現在來說這些還有用嗎?”季海書冷冷的哼了一聲,眉眼銳利。
當初安排婚姻的時候季涼琛並沒有進行反駁,盛家都已經默認季涼琛這個女婿,如今婚期提前而定,季涼琛說不喜歡,不想娶,那把M市盛家的顏麵給置於何處,盛家又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你怕盛家會找麻煩,但是盛小姐不是已經提出所有一切嗎?盛小姐都願意主動退出了,沒有新娘的婚禮,還能算是婚禮嗎?”
季涼琛很平靜的反問著父親季海書。
“如果你要娶,盛小姐還能不嫁給你嗎?當初傅星光的事情我用了多少人力和物力才把你和她之間的過往給抹去,你還念著一個五年都不曾出現的人,就算她現在出現了,五年了,她還是當初的那個傅星光嗎?”
季海書麵色沉著,見季涼琛那如此漠然淡之的神色,季海書也是心有怒氣,當即就朝著季涼琛斥責出聲。
同時,季海書也是希望季涼琛能夠明白五年已過,就算人沒死,也不可能還如五年前一樣。
傅星光和季涼琛是不可能了。
是啊,五年時間所過,人和事都不可能如當年一年,就算再見,五年,也足以更改所有故事。
“就算沒有傅星光,我也不會迎娶盛可心。”
縱使她不如五年之前模樣,就算她在五年時間裏和別人走到一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再見傅星光一麵。
隻要能再見傅星光,這便是季涼琛內心中唯一的心願。
“你要活活把我給氣死嗎?”
季海書怒不可竭的朝著季涼琛質問出聲。
季涼琛拿起桌麵上的玻璃水杯,原本是想要喝水的,但在聽到父親季海書的這麽一聲質問後。
他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後這才朝著季海書平緩出口,道:“就算沒有商業聯姻,我也有希望讓季氏發展的更好,父親,多年來季氏的發展您也是看在眼中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您的兒子嗎?”
一句最簡單的反問卻是把季海書給問住。
從季涼琛接手季氏的六年時間裏,季氏的發展那也是蒸蒸日上。
他是商業新秀,他用六年時間把涼城商業場變成他的主戰場,上流圈中,每次提及是季涼琛,季海書的心中有的就是驕傲。
季涼琛是誰?
是他季海書的兒子,每次那些人在談論季涼琛的時候,季海書的臉上就會覺得特別的有光。
他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婚姻大事,他人生的另外一半也該是最優秀和矚目的人,M市盛家,除卻根基穩固,其女兒盛可心碩士學位,將來也是要繼承盛家的產業,就算現在沒有繼承,自己名下也有一家上市公司。
公司從建立到發展,盛可心未曾動用過盛家的絲毫,也未曾要過盛家的絲毫幫助,盛可心,那也是一個有實力的人。
盛可心和季涼琛在一起,比起傅星光來講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可是季涼琛的心偏偏就不在盛可心的身上。
“既然你都講了,沒有傅星光你也不會和盛可心在一起,那你換位想下,有了傅星光,你和傅星光錯失五年,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和傅星光走到一起,後來的時間裏你又如何和傅星光走下去?”
一直以來,季涼琛和父親季海書的父子關係更像是朋友。
除卻和盛家聯姻的事情未曾商議過,好像自此之後,父子關係大不如從前。
季海書其實並不想要把話說的太難聽,可不說,季涼琛根本就不明白事實所在。而立之年已過又怎樣?
季涼琛走過的路終究沒有他吃過的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