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波詭雲譎的小鎮
山崖上剿滅狼群的黑衣武士們越殺越興奮,不由得嗜殺性起,突然見到天空中“穿雲箭”的歸隊信號,立刻停止殺戮急忙飛身奔回隊伍中,慘敗的狼群才有了喘氣逃命的機會,逃脫了這場滅族的浩劫。
??身先士卒剿殺狼群的“清虛法上師”隱約聽到半空傳來的話音,不由一驚,正在思索講話人的身份,又見“穿雲箭”緊急傳命,心中更是大惑。
??在回去的路上,一個念頭猛然一閃,“在這極地幽穀地界,能讓姽媚如此忌憚的人,絕對不會是‘至暗鬼王’,那麽隻有一種可能,講話的人就是‘幽之花’妖女,而且她們是舊相識,或許近日見過麵,並達成某種協議,姽媚才會急令歸隊……那麽,大管家蘇寒婷的行蹤秘而不宣,又是去了哪裏?”
??“清虛法上師”一路狂奔一路想,直奔姽媚麵前,捂著胸口輕聲問道:“不知大護法為何突然收兵,請您明示!”
??“眾武士殺敵精神可嘉,但窮寇莫追,大仇已報,不必趕盡殺絕!”
??姽媚如此輕描淡寫的回話,更堅定了“清虛法上師”內心的猜測。正欲反詰追問,突然胸口處一陣疼痛,不由咳嗽了幾聲。便轉念一想,底牌不清,何不裝聾作啞,靜觀局勢。
??姽媚看了一眼沉思走神的“清虛法上師”,開口說道:“先給受傷的兄弟們敷藥治傷,死難的兄弟整理好遺容,必須帶出幽穀,你去安排一下,我們半個時辰後啟程出發。”
??“清虛法上師”猛地回過神,隨口答到,“得令!”眼睛卻是望向姽媚,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隨後轉過身低頭匆匆而去。
??“等一下!”
??姽媚突然喊道,並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小藥瓶,催馬前行走到“清虛法上師”麵前遞給他,“把它拿去,調理一下你的內傷!”
??“清虛法大師”知道這藥瓶裏是姽媚精心熬製的藥丸,更是她的寶貝,於是窘紅著臉雙手直擺,口中念著,“使不得……使不得!”
??“拿著!”姽媚的口氣十分的果斷堅定。
??“多謝大護法抬愛!”
??……
??這場以完勝告終的戰鬥,激發了隊伍裏武士們的鬥誌,隊伍軍紀整肅,精神抖擻,行進的速度很快。
??“清虛法上師”一路上是沉默寡語,時常是蹙眉沉思的模樣,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翌日辰時,太陽射出萬道金光,天空一片蔚藍色,遼闊而明淨,不遠處的山穀口露出了清晰的輪廓。
??姽媚策馬奔到隊伍的尾翼,將一個小包袱遞給少年八子中的媯乾,並俯下身輕聲耳語了幾句,媯乾神情肅穆,輕輕回道:“請大護法放心,雌雄八子願為您赴湯蹈火。”
??先行官“清虛法上師”正在心中琢磨著那一道道的謎題,突聞右翼前哨護衛通報,“稟教主,前方出山穀口站立十幾名佩劍的白色素衣武士,其意不明。”
??“清虛法上師”急忙高舉右拳,示意人馬停止前進,然後,雙腿一夾馬背,單槍匹馬隻奔山穀口……
??對麵領頭的是一位清矍高個的青年人,左臉頰刺著一條醒目的異龍,一身的白色素衣,腰間斜挎一柄寶劍,顯得幹淨利落。
??那人見“清虛法上師”策馬而來,急忙翻身下馬,抱掌行禮,“恭迎‘贖世法門教’教主大人!”
??“清虛法上師”聞言心中一震,匆匆回道:“素未謀麵,何出此言?”
??“我受中原國鈞堯陛下差遣,在此恭迎魔界使者及教主多時。”
??“鈞堯做皇帝了?”
??“清虛法上師”自言自語小聲嘀咕了一句。
??“鈞堯陛下有國之要事,不能脫身親自恭迎教主,故特此遣派敝人在此恭候。”
??來人詞語雖是謙卑,語氣裏卻是不卑不亢,尤其是那雙淩厲的眼神中透出傲視天地的強勢。
??……
??姽媚聞訊趕到後,斷然拒絕了鈞堯的邀約,那人也不多話飛身上馬,辭別時突然告訴她,在教民區的小鎮發現了靈界明宇和珂玥等人的汗血寶馬坐騎,蹊蹺的是,尋遍了小鎮的每一個角落,卻找不到他們人的任何蹤影,這也是鈞堯陛下想見你們的原因,他多次派出“耳目”打探瑾梅的信息,均是如泥牛入海。
??姽媚聞言,眼睛忽然一亮,欣然同意前往教民區小鎮會見鈞堯。
??官道上的人非常少,不見了往日那些熙熙攘攘逃荒旳饑民。這讓姽媚十分的詫異與不解,詢問同行的白色素衣的侍衛才得知原委,鈞堯繼皇位立空玄教為中原國國教後,大批的饑民都被空玄教安置在各地的教民區。
??教民區小鎮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姽媚是思緒萬千,心情難以名狀,上一次途經小鎮的情景不斷浮現腦海中,尤其是初七和幺兒的近況,讓她十分的牽掛,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能在小鎮裏如願找到他倆。
??姽媚帶領人馬剛剛進入小鎮,便見精幹威武的皇城龍宮禁衛軍士兵和白色素衣佩劍的空玄教侍衛分列道路兩旁,手中的禁衛軍旌旗是返風招展,呼呼作響,原來早有先行的白衣侍衛快馬趕回,提前作了通報。
??釣堯一襲寬大長袍便裝,眼裏透著驚喜,意氣奮發立在路的中央,耳鬢垂下的幾縷發稍與袍襟隨風飄動,一副隱世修為,仙風道骨的模樣。
??姽媚急忙片腿下馬欲行君臣大禮,鈞堯緊忙走上前扶住姽媚,“不可,不可……上次滅殺‘巫衛’組織,多虧使者閣下濟世救人之胸襟,率隊拚死相助,鈞堯才有今日之榮耀,京城灑淚惜別,也是半年有餘,鈞堯是日思夜盼再重逢,痛飲三日,方解我心中知遇之情。”
??鈞堯的一番真情實感的流露,對皇城龍宮玉璽被盜的事情,卻隻字未提,就像從未發生一樣,倒讓姽媚有些難為情,對鈞堯竟有了絲絲的愧疚,剛才在過來路上,她還為初七盜玉璽之事,作好了最壞的應對打算。
??……
??一切的嫌隙似乎煙消雲散,不複存在,細思卻是疑雲重重,有些詭異難解,難道是“幽之花”有意布下兩重保險的局?,局勢突然有些波雲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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