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 第 265 章（捉蟲）
265
飛上雲海對於魅魔領主用做飯交換活命的提議無異議,他們本來就是來看看的，並儘可能的收集情報的。那些涼掉或者使用下線大.法的前輩告訴他們，對這位魅魔領主,打是打不過的，硬要打,就是送命。
他們總歸是沒事的,卻要保護一下普通人，約翰可沒他們的能力。也不能讓約翰自己離開,惡魔可不像神祇那樣遵守契約，它們的性格多變,並且極其惡劣，約翰一定活不了。
可提出這種要求也是危險的，飛上雲海已經和隊友們用眼神示意了，一旦情況不對，天賦是影子的方銘就帶著約翰頭也不回的逃跑。其他人則盡量跟魅魔領主戰鬥，即使打不贏,也要拖延時間。
魅魔領主轉動了一下被自己舔得濕漉漉的爪子：「好。」
「你們該慶幸，我是魅魔，而不是怒魔。」諾爾澤拉姆是不甘願的，它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你們最好給我多拿點美食，好讓我不要那麼生氣。」
糖寶寶立刻拿出一大包糖果,狗腿的遞了上去：「您喜歡吃甜嗎？它們是能夠變味的,含在嘴裡讓它們一點點融化,能體會更多的快樂。」
有鑒於蒙羅非有一位極其嗜甜的隊長，蒙羅非的甜食發展更是極快的，十分遺憾的是目前還沒找到巧克力的替代品——精靈那邊也沒有類似的食物。
「這個我知道。」諾爾澤拉姆接過這包糖,紅色幾乎擴張覆蓋了他整顆眼睛，連眼白都變成了橙紅色，「啊……甜蜜……真讓我幸福啊……」諾爾澤拉姆閉上了眼睛，它的胸膛劇烈起伏，秀氣的小鼻孔隨著它的呼吸變得像是牛鼻子，淡黃色的氣息在它的口鼻間擴散，玩家們聞到了一股硫化物的惡臭味道。
感謝隊長，他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都是甜食控。
趁著這個機會，方銘立刻帶著從魅惑中蘇醒過來一臉驚恐的約翰還有另外一位叫家雀兒的男玩家跑了——他們倆離開前也把自己隨身帶著的零食都留下了。
「你們會做嗎？」諾爾澤拉姆搖了搖糖果包。
看著它的紅眼睛和依然噴著煙氣的鼻子，總覺得如果他們說不會，這傢伙就會立刻把他們碾成渣渣。
「這是普通出口物品，蒙羅非可以無限制出口。」腎寶無雙搶答。
「賣廚師？」
「廚師不賣，蒙羅非不做人口買賣。」玩家們一塊搖頭。
「但我聽說你們是買奴隸的啊。」諾爾澤拉姆微笑，「我見過善人、聖人、英雄，也見過惡人、小人、渣滓。我見過各種各樣的人類的國家，善人與聖人可以支撐起一個團體，但無法穩定一個國家。英雄倒是可以，但更多的統治者，其實是惡人、小人和渣滓。傳聞中的蒙羅非只存在於那些窮苦人最可笑的想象中，那是不存在的。」
玩家們再次開始視線交流，最終飛上雲海大著膽子問：「那你要來一次蒙羅非看看嗎？」
——作為老玩家，飛上雲海他們提出這樣的建議，可絕對不是因為魅魔的顏值。
之前的玩家們見過各種魅魔，和魅魔交過手。但是！玩家沒有誰特別深入過魅魔的統治區域，基本上都是還沒看見人煙，就先看見魅魔了，兩邊交手，玩家贏了那很快就有更強的魅魔出來，直到最後魅魔領主來了，把他們抓住或者捏死——經典的打了小的，來了大的。
魅魔最初的表現倒是很兇殘，但……玩家可以下線啊。他們也沒有誰真的遭受過什麼刑罰，反而還經常有宅男勾引魅魔不成，反被拍死的視頻。
諾爾澤拉姆的出現雖然嚇了他們一跳，但目前為止，它還是很好溝通的。它的某些行為雖然有些粗魯驚悚，但跟玩家們過去打死的那種惡魔完全不一樣。
對玩家們來說，托星已經有那麼多的種族，那麼如果惡魔可以交流，未來遵守貴族，那麼再增加一個惡魔族，也是挺酷的。
諾爾澤拉姆眉頭緊皺的看著玩家們：「你們認為我是傻瓜嗎？離開我的領地，進入敵人的範圍？」
「我們可以簽訂契約，你在進入蒙羅非后，不會有任何的危險。」飛上雲海立刻舉起了手。
諾爾澤拉姆恢復成正常紅色豎瞳的眼珠轉了轉：「拿來契約，我就去蒙羅非看看。」
它又扔了一塊糖進嘴裡，立刻幸福的眯起再次變得通紅的眼睛，大股的硫化氣體也再次從它的鼻孔里噴涌了出來。
「對了，我要吃點別的，我要吃肉。」嘴裡被占著，也並不耽誤諾爾澤拉姆命令玩家。
玩家各自分配了一下工作，善於做飯的再次把營火點了起來，飛上雲海和糖寶寶他們出去打獵。他們離開的時候，還以為魅魔領主會叫住他們，但沒有，它就坐在那不停的吃著糖。
等到走的稍微遠一些，幾個玩家頭碰頭開始嘀咕。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腎寶無雙第一個說，「它知道攔不住我們，所以就不攔了？」
阿七：「它必定是知道攔不住的，畢竟我們又不是第一群玩家。我覺得……我們好像是落進陷阱了，它就是想去蒙羅非吧？」
眾人彼此看看，額頭上都有汗流下來了。
有些事當時沒感覺，順著就下去了，但事後想想，越想就越不對了。當有這種不對的感覺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都有時，那九成不是他們想多了。
「怎麼辦？反悔逃跑嗎？」糖寶寶。
「它的態度，說明惡魔還是想與蒙羅非溝通吧？我們多了解一下惡魔，也是有利的……吧？」阿清清清作為商業大佬，重氪玩家，這次本來是當躺屍老闆來的（就是躺在那什麼都不管，但有了好東西她會首先出錢買下來），但作為不一般的躺屍老闆，她當然也是會參與決策的。
【叮！恭喜玩家觸發特殊任務，與惡魔的接觸。此為團體任務，請獲得任務的玩家們選擇持有捲軸的玩家人選……】
《空間裂縫》的系統是會發布任務，也會發布獎勵，但極少在任務過程中與玩家有什麼牽涉，那個任務系統，更像是官方，或者說是他們的正太男爵個人與玩家溝通的行為。
這種直接根據任務給出任務物品的行為，更是前所未有的。
玩家們都愣了一下，然後就放心了——正太男爵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認可了與魅魔領主溝通，並將對方帶進蒙羅非的行為。
契約最後落在了老大哥飛上雲海的手裡，他打開看了看，第一眼看到是複雜玄奧的文字，但第二眼這些文字的意義就全都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契約大體意思就是蒙羅非願意像是接納一個普通商人那樣，讓惡魔領主前往。但惡魔領主也必須遵守蒙羅非的基本規則，不可行兇。
「那麼，如果有人來進攻我呢？我難道不能自衛嗎？」諾爾澤拉姆看了兩眼契約，立刻表現出了抗議。
飛上雲海以為這個問題需要他回答，但契約上一陣波動，已經回答了諾爾澤拉姆，那是蒙羅非關於謀殺、自衛、自衛過當等等相關行為的法律條文，其中甚至還包括相關案例。
諾爾澤拉姆的眉毛挑了起來：「你是『遺民』？」
對面的昆茨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語，但在聽到它的一瞬間，昆茨卻已經理解了它的意思——大火苗剛來到的那個無神的富裕而平等的時代！
艹喲，這惡魔一直在說謊，什麼「只存在於窮苦人的想象中」？它知道，托星的神靈們曾經建立過那樣是社會，正是惡魔親手摧毀了那一切。
契約上浮現出文字：「遺民？」
諾爾澤拉姆摸了摸那些文字，這份契約是魔力的產物，發光的符文穿過了諾爾澤拉姆的手指：「我期待與你見面，太陽領主。同意契約。」
它站了起來，無視了在忙碌著燒烤的格嘰格嘰們，塞了一塊糖進嘴，張開翅膀飛上天空，瞬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毫無疑問，它去蒙羅非了。
「我們還繼續留在這嗎？」
「我留下，它走了，正好多殺點魅魔。」
「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現在是和魅魔商談結盟期間吧？趁著人家的BOSS不在，進去殺小怪，是不是不太好？」
「沒有這麼誇張吧？」
玩家們分成兩邊正爭論著，突然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他們手持武器站了起來。
——玩家雖然有一階一階的上升，但這個分階很粗糙，而且不能套用到土著身上。作為老手，他們基本上都掌握了關於雙方戰力評估的最原始的手段，即，是否能察覺對方的靠近。除了極少數特殊能力外，基本上能遠遠就察覺的，就是比自己弱的。五十米之內發現，雙方水平差不多。在自己十米之內才能發現對方，或者對方出聲才發現，那麼，還是趕緊下線吧。
「有人過來了。」現在這個過來的人，讓他們拿起武器警惕，而剛才諾爾澤拉姆出現時，玩家老實得就像是鵪鶉。
「血腥味。」有嗅覺也很靈敏的玩家遮住了鼻子，濃重的氣味讓他們十分的不適。
隨著植物發出沙沙聲，一個滿身是血的胖子突然出現在了玩家們的面前，他高坐在馬上，手裡抱著一大團馬賽克，臉色陰沉：「陛下呢？」
「離開了。」「去蒙羅非了。」
胖子聽見第一聲告知正要離開，但在聽到蒙羅非后，黑臉頓時變成了白臉。他歪著頭，斜著眼，渾濁的眼睛里遍布著血絲，再加上那張白臉……他比惡魔都可怕，簡直像是泡水時間太長，以至於嚴重發白的屍體。
「去蒙羅非？太陽領主的那個……蒙羅非？」
「對……」所有玩家下意識的把說話的那個同伴擋在背後。
胖子搖晃了一下，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他緊緊摟著懷裡的那一團馬賽克：「多娜！我的多娜！！！」
他凄厲的，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屍體嗎？」「好像不是……」「貌似是……皮？」
雖然是馬賽克了，但依稀還是能看出來一些東西的，比如那「東西」被摟緊時的質感，它的大概輪廓，以及那貌似是常常金髮的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早點來？」胖子，不久之前的謝托，閉上了嚎啕的嘴，他摟著那張皮站了起來。
玩家們瞬間集體後退，他們大多參與了賴卡薩城解救奴隸的那一戰，看到了許多喪心病狂的……馬賽克，但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好人，這種事情遠遠不是他們能習慣的。
「這是魅魔領主做的嗎？你要它復仇嗎？」有個女玩家同情的問。
她以為這個胖子是妻子或女兒被害，他抱著受害者的皮，過來複仇，雖然這麼做是必死無疑，但他的勇氣值得尊敬。就算他指責玩家，但玩家們也是可以理解的。
「陛下……多娜……」謝托喃喃的嘀咕著，他什麼也沒回答，抱著那張皮，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小心！」飛上雲海抬手在謝托的後背上張開一張屏障。
閃著藍光的短劍戳在了屏障上，被彈開了。一個身姿高挑的女性跳了出來：「你們的好心用錯了地方，來自蒙羅非的格嘰格嘰。」
玩家們：「……」
聽著別人一臉認真的說著「格嘰格嘰」，還真是羞恥的一件事。
「瑪麗安娜。」謝托反應了過來，他一手抱著人皮，一手抽出了長劍，「你不該出現的，今天你的命就要留在這裡了。」
「他懷裡的是他女兒的皮，諾爾澤拉姆讓他割的，可惜，那是福萊頓家唯一的一個好人。」
「閉嘴！」謝托揮著劍沖了過去。
玩家們站在那，研究了一會才轉過彎來，於是他們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瑪麗安娜沒動手，因為謝托在衝到她面前之前，已經被玩家們直接按倒了。
「能給我們說說，那個魅魔領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瑪麗安娜對他們點點頭：「當然，我很樂意。」
瑪麗安娜的全名，是瑪麗安娜·博歇特，是諾瓦斯大公國的大公夫人，不過，「現在我只是一個兒女死光的寡婦，而且我要承認，我們也並非那麼無辜，我們放任了桑爾比公國那群惡魔的存在，自以為災難不會落在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兒女頭上。甚至當惡魔降臨，我們最初的反應，也是去質問眾神，為什麼要讓這樣的事情落在我們的頭上，明明我們的先祖都安然無恙……」
瑪麗安娜不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但她依然美麗，是那種矯健強勢的美，但現在當她述說著一切時，所有的強勢都褪去，只剩下脆弱和無力。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謝托在一邊冷笑，於是又被看他不順眼的玩家揍了一頓。
「我不知道桑爾比公國是如何最先擊破封印的，這個你們得去問他。」瑪麗安娜瞥了一眼謝托，「我只能告訴你們他們對我們的國家做了什麼，惡魔鋪天蓋地的從邊境衝進了我們的國土，我們還沒有收到邊境的警報，諾爾澤拉姆就已經帶領著魅魔軍團衝進了首都。結果，我們失敗了。原本也應該和我的丈夫一起戰死，但他臨死前將我傳送出了國內。當我蘇醒時，我的國家已經徹底淪陷，在諾瓦斯國內的，我的親人們大多已經殞命。這段時間，我一直努力想要尋找到他們的遺體，以及尋找復國的機會，我發現了無數慘絕人寰的事情……」
接下來瑪麗安娜的話，就讓玩家們頭皮發麻了。
作為種花人，他們感覺，惡魔和鬼子一定有共同語言。而魅魔也並不無辜，它們同樣是殘忍的行刑者與劊子手，並且享受人類的慘叫與痛苦。
而他們，剛剛把那個魅魔領主招待到蒙羅非去了！
「正太男爵！」「太陽領主！」「系統！」「GM！！！」
「能聽見不？那個魅魔領主真不是個好人！」「撕毀契約也可以，別讓它去蒙羅非！」
惡魔真就是惡魔，即使穿著人的衣服，說著人話，它也是惡魔。
「已經遲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但毫無疑問你們給了陛下進入蒙羅非的機會。陛下對蒙羅非一直十分感興趣，祂不會放棄的。哈哈哈哈哈！」謝託大笑著，想到要不了多久，蒙羅非也會有很多父親像他一眼，被逼迫著剝下自己兒女的皮，他就感到格外的歡暢。
【叮！系統提示，來自昆茨·蒙羅非，太陽領主的安慰：別擔心，我們能應付。幫忙審問一下謝托，讓他說出，到底是如何破開封印的，以及他是否知道與他們有同樣意圖的別的國家？】
「好！」正太男爵既然知道，那就沒有問題了。玩家們擼起袖子，準備在謝托這個人渣身上大展身手了。
「我以為，現在可以調動兵力，向桑爾比公國發動進攻了？」昆茨在精神世界里，正在參加第一次諸神會議。他會這樣提問，當然是因為諸神沒這麼干，在此之前，祂們正在研究下一個裂縫的破裂點，然後計劃轉移民眾，「或者，既然已經能大概預測破裂點，為什麼不直接屯兵進攻呢？」
「事情可沒這麼簡單，太陽領主。」權能之主用自帶嘲諷的語氣說，「屯兵進攻？從哪調兵呢？不能把事情都塞給教會，教會的損失如果太大，那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況且，就算我們想出兵，但那些國家願意教會的強者進入他們的國家嗎？又或者，那些像桑爾比公國一樣的惡魔崇拜國家，會把我們的神職人員抓起來做成獻給惡魔的小餅乾。」
昆茨不認為那些國家有那種能力，但他意識到這又是一個利益分配問題，而天秤女士在這個時候也選擇了沉默，所以，他也只能閉上嘴巴。
大概昆茨臉上的不快太明顯了，天秤女士沒說話，但子夜媽媽湊過來，小聲的對昆茨說：「你說的不是我們現在能做的，但必然會是我們未來會做的。得讓大地上的人們吃一點苦頭，接下來他們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祂拍了拍昆茨的手臂，即使是嬰幼兒的守護神，但祂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也毫無憐憫。
昆茨感覺憋氣，權力掌握著少數人手中，當著少數人中的大多數恰巧愚蠢、自大又貪婪時，那災難將無可避免了——更糟糕的是，那被掌控的多數人同樣沒什麼腦子，只知道跟著少數人的指揮棒而動。
會議進行得很快，當昆茨回到本體上時，夜色才剛剛降臨，而隊長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正趴在床上一邊吃餅乾，一邊看書。
即使心煩如昆茨，看到這樣的隊長，也不由得笑著問他：「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吃餅乾而沒漏下一點餅乾渣的？」
「餅乾會掉餅乾渣嗎？」隊長一臉疑惑的回問過來，接著他湊過來在昆茨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是魔法的力量，美人吃餅乾就是不會掉餅乾渣的。」
他軟軟的唇上還有糖分，昆茨能聞到奶油和莓果的甜蜜氣味。昆茨也翻了個身，他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裡，兩隻胳膊抓著隊長的胳膊：「真正的魔災要發生了……」
「嗯。」
「會死很多人。」
隊長摸了摸昆茨的頭髮，正常人的頭髮該是涼的，但他的頭髮是熱的，還有更熱的耳朵，因為太過毛茸茸所以摸起來甚至是糯的：「你在哭嗎？我的小太陽？」
「……」昆茨沒抬頭。
隊長嘆氣湊過來吻著他的頭頂：「一切都會好的。」昆茨動了動，隊長又吻了他一下，「噓……我知道你的意思，死亡都是現在的人，未來的一切將會與這些死者無關。但是，那些也與你無關，從你的角度，你為了救那些人已經儘力了。讓蒙羅非變得更好，更繁榮，更強大，那麼當魔災結束后，一切已經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昆茨：隊長貼貼~o(*￣▽￣*)o -
_-||我以為我已經捉過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