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1 章 第 251 章（捉蟲）
251
在托星這個世界里,除了蒙羅非之外的地方，赤貧者從牛馬的糞便里尋找沒有完全消化的麥粒，作為食物。普通平民熬制的野菜湯苦澀難喝,麥餅如果拿來敲擊桌面,則咚咚作響，說不清裡邊是麵粉多還是泥土多。尋常貴族的烤肉雖然看著挺美的,但無論野獸還是家畜，肉味都腥膻得厲害。只有高等貴族的飲食玩家們才能接受,但又不是每座城市都有那樣的大貴族,並且願意讓玩家把他們的家當成餐館。
也有少數玩家意圖在外邊拉起個傭兵團,或者建立個商會之類的。可他們很快發現,想法雖好,事實卻太過骨感。傭兵團可不像小說里那樣，不斷接任務、收任務就能快速發展起來，這世界倒是有傭兵工會,但無論哪的傭兵工會,都要用大筆的賄賂把負責人餵飽，他才會開始給人分配工作。
即使接到了任務,那些雇傭者的商人更是吝嗇又惡毒，他們竟然會命令傭兵去抓捕少年男女做奴隸，這是很普遍的事情，而不是特例。商人還會命令傭兵去搶劫別的商人，如果拒絕……那就會迎來對方商隊的進攻。
至於商會……看看傭兵服務的商人都是什麼東西,就知道商會是什麼東西了。在城市裡經營商鋪,強盜小偷和地痞流氓看是個陌生人立刻就會大量的湧上來找麻煩，不過這還只是小麻煩，當地領主才是大.麻煩。他們在發現你沒什麼大後台后,就會明目張胆的跑來搶劫。明明之前開店的各種公文是他簽字的，但這時候，那些公文就都變得有問題了，貪婪些的甚至會直接把商人抓進牢里。
總之就是，「歡迎來到野蠻時代」。
也有夠強悍的玩家，直接把小領主連鍋端了。但是端了之後，依然是麻煩接著麻煩。一盤散沙一樣愚昧的民眾，要讓他們動起來，必須有大量的前期投入，需要他們自己從蒙羅非購買商品，對自己的領地輸血。可對領民不只要寬待，還需要有鞭子的抽打，這是需要掌握好一個度的，這群玩家就沒掌握好，徹底把民眾養成了伸手索求的懶漢。眼看著這麼下去投入得不到回報，玩家們扔了基業跑路了。
那些玩家在蒙羅非之外發生的事情，除非是他們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否則昆茨和J管家都沒有過多的對他們進行約束，隨著他們自己野蠻的發展。
有玩家作為前車之鑒，仍舊想自建一份皇圖霸業的玩家不是沒有，不過現階段他們明白，自己還需要「廣積糧」一段時間。
對普通玩家來說，╮(╯▽╰)╭蒙羅非不好嗎？好吃好玩好住，有滾滾可近距離投喂，有猴哥兒能近距離投喂，有白暨豚能近距離投喂←_←怎麼都是投喂？總之，有帥哥美女可以看，還能跟爺爺一起釣魚，跟奶奶一起跳廣場舞，跟基友或姬友去吃喝玩樂，轉身換個上線點就能去打怪升級，簡直不要太美好！
總之，三階后的玩家雖然可以長時間上線了，可……在短暫的喧囂后，一切都歸於了平靜~
直到今天，發現隊長竟然帶人離開蒙羅非啦？！
[驚Σ(?д?lll)！隊長離家出走了！][隊長終於和太陽領主分了嗎？那我不是有機會了？]
[領主giegie~親親~貼貼~][你們怕是都想吃桃子了。]
最先發出的視頻彈幕上，鋪天蓋地的都是被昆茨看到要處以下線之刑的逗比言論，但是視頻下的評論，就正經多了。
[隊長這穿衣打扮不對啊。][跟著隊長的是誰啊？]
[好像是官方的。][噓！不可說！][沒事，他們的臉都不會是現實中的臉。]
[這是執行任務的？][賴卡薩城傳送？那地方不是一片荒地嗎？][托星啥地方不是一片荒地？]
[怎麼有個玩家還能有貓耳？不是說不能貓耳嗎？這還有暗箱操作的。哪家的二代啊？]
[暈，這年頭了還有這麼帶節奏的。稍微查一下都知道那是誰好吧？那位是蒙羅非唯二的獸人之一，貓爸爸穿顱。]
[貓爸爸笑死，人家是虎爹。][這種小事，不要太在意。]
[穿顱、隊長、兵哥哥還有和獸人帝國距離很近的賴卡薩……]
[卧槽！這是終於要和獸人帝國動手了嗎？][就這麼點人，應該不是大動作。]
[我還記得之前那些哥們的悲慘遭遇，哈哈哈！][你要是不笑，還稍微有那麼一點可信度。]
[兄弟們！我先去了！][卧槽！我也去了！]
玩家對托星的幾大帝國也是很好奇，尤其獸人帝國，兔女郎、豹紋貓女神馬的……懂的都懂。在得知賴卡薩距離獸人帝國不太遠后，想單獨自己過去的，或者是組織了人手過去的玩家有不少，結果連獸人帝國邊境都沒看見，就陸續回城了，那地方太亂了，也太噁心了，真不是正常玩家能停留的地方。
賴卡薩城是歇爾弗帝國巴戴克公爵領最南邊的一座城市——歇爾弗帝國的南邊與獸人帝國接壤，這個南就是巴戴克公爵的領地。
巴戴克公爵又有個外號，叫做孔雀公爵，孔雀公爵最大的買賣……對，奴隸貿易。唐德四世拿了造紙術后，作為報酬的那些奴隸，就是孔雀公爵下屬的奴隸商隊用一個超大的飛天集裝箱送來的。
既然是大奴隸商人，那麼獸人奴隸絕對是必不可少的。而孔雀公爵邀請格嘰格嘰來清理的裂縫，有大部分都在獸人帝國境內。所以他這個打裂縫的安排是為了什麼，簡直一目了然。
不過目前蒙羅非管不了那麼多，有裂縫打就來打。初期跑來的玩家還是不少的，但現在卻越來越少了，只有一些渴望刺激的玩家才回來這這受刺激。
畢竟賴卡薩是一座販奴之城，甚至還是巴戴克公爵領最大的奴隸城。
畢竟不能讓大量骯髒的奴隸居住在巴戴克公爵的的府邸附近，更不能讓他們污染公爵的獵場、農田、葡萄園、釀酒廠與其它財產，一座偏遠之城是最適合的地方。
不只是獸人或人類，矮人、魚人、野蠻人、南得爾人、休孟人、杜特爾特人、山特人，甚至半精靈等等各種種族的奴隸，都能在這找到。
玩家過去玩電腦遊戲不是沒有自己當過奴隸主，也有嫌棄自己城市裡的AI屬性太不好，故意把AI弄死，等新人來的，可那不代表他們能在現實中坦然面對這份悲慘的。更有奴隸主意圖抓捕格嘰格嘰作為奴隸，在他們這種人的眼裡，沒有什麼盟友不盟友的，巴戴克大公的命令又如何？只要私下裡行事，不被他發現就好了。
結果當然是不但沒成功，還被反打了好幾次，只能拿奴隸作為贖身費用。也有玩家就是拿自己的錢買奴隸的。無論通過什麼手段得到的奴隸，都被玩家轉交給了蒙羅非——這叫解救，不叫販賣，蒙羅非官方不會給他們買奴隸的錢，只會給他們獎勵，外加來自系統的獎勵。
但蒙羅非官方並沒組織起對賴卡薩的進攻，並且明確告知部分玩家，他們收不下更多的奴隸了，這情況除了少數腦子有病的，大家都理解。蒙羅非本身體量也是有限的，轉化新來的奴隸更是需要一段時間。而賴卡薩的奴隸何止百萬？
都說某國十幾億的總人口裡，只有一億是人。賴卡薩更是某國的加強版，這裡是真正的百萬人口，卻只有數萬才是人，所以賴卡薩不過是一座人口過萬的小城市。
這裡太讓人致郁，甚至讓一些玩家脫離了遊戲，回到藍星的現實中療傷。
賴卡薩城的傳送陣每次亮起，過來的格嘰格嘰越來越少了，這種消耗和投入完全不成正比，城主惱怒的向巴戴克陛下報告過多次——那位現在已經自立為公國之主了，當然可以被尊稱一聲陛下。但陛下的命令是讓他按照時間表保持傳送陣的暢通，並且要保證所有通過傳送陣的來客的安全，至少他們在城裡的時候，得是安全的，而且一定要保護好傳送陣大廳里的營火。
有些地方的營火是放在城市外，那些靠近裂縫的地方，有專人保護的。但是賴卡薩城這種混亂地帶，城主又對這件事不盡心，營火當然就被塞進了傳送大廳里。
城主也是一位巴戴克家族的人，陶德·巴戴克，他煩躁的把國王手令扔在了一邊，這東西和他和上次以及上上次大公的回復沒什麼不同，更準確的說，只有回信日期變更了。
「大人，傳送陣里又有人出來了，這次是二十三個人，二十個人黃膚黑眼，應該是那些格嘰格嘰，但他們其中還有一個獸人，以及賽爾菲·曼托恩和繆謝爾·塔瓦拉克。」
「只是二十三個人……」巴戴克有些煩躁，不明白為什麼就這麼點人過來，竟然需要侍從特意通報自己一聲？直到侍從的嘴巴里蹦出來兩個人名：「你說誰？」
「賽爾菲·曼托恩……」
「確定？！」
「確定，我曾經在樊瓦蒂納見過他。」這一位侍從雖然不姓巴戴克，但也是巴戴克家族的遠親，曾經跟隨家主前往樊瓦蒂納辦事，見過那位榮耀輝煌的金薔薇。這麼回答時，他還有些唏噓，當年的樊瓦蒂納是如此的輝煌，現在歇爾弗帝國雖然還被稱為歇爾弗帝國，可誰都知道那不過是習慣問題，這個龐大的帝國早已經崩裂。
「他竟然敢離開那個瀆神之地？他是被拋……不對，他帶著那些化人的格嘰格嘰。也不一定，說不定他就是叛變了。」陶德·巴戴克興奮的站了起來，他得意的笑著，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召集人手！通知城內的五大傭兵團！我們……」
「城主！」又一個侍從推門沖了進來，他可沒有第一個侍從進來時那麼體面，這傢伙顯然嚇壞了，滿臉都是驚恐汗水，眼睛瞪得近乎扭曲，「格、格、格嘰、格！」
陶德皺眉：「你變成一隻母雞了嗎？」
城主冰冷的眼神讓這傢伙打了個哆嗦，終於說出了一句相對完整的話：「好、好多……好多的格嘰格嘰……」
城主冷笑：「二十個？」
侍從搖頭：「就像第一天那麼多！」
「召集傭兵團！快去！」城主沒有驚恐，他看起來好像更高興了，他自己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在了剛剛的位置。
隊長走出了裝修奢華的傳送大廳，正式踏上了賴卡薩的土地。賴卡薩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不止如此，他不像其他多數城市那樣或人為或自然的形成商業區或住宅區。這座城市的正中毫無疑問是賴卡薩城主府，那是一座只比蒙羅非男爵城堡小一半的巨大要塞。以這座要塞為中心，這城市是按照不同的奴隸商會分區的。
每個商會佔據一大片區域，這區域的中間往往是一座小要塞，圍繞著這些小要塞，是一圈一圈的聚居區。
最外圍的是牲口圈一樣的圍欄，無數什麼都沒穿的奴隸按照男女被關在裡邊，便溺飲食都不能離開。這裡髒水橫流，惡臭難擋，甚至死人也會被堆放在圍欄的外側，肥碩的老鼠就當著那些奴隸和看守的面，啃食死人身上的肉。看守笑著，奴隸獃滯著。
稍微好一些的是棚戶區，破破爛爛的窩棚里住著一個個奴隸「家庭」，他們都是被管事隨意配對的，女人被要求不停的生孩子，管事或者低等看守的要求她們或他們也沒資格拒絕，無論男女都會在這一直生育到身體徹底壞掉。
再朝裡邊一點，是一排排的泥屋子，這裡的奴隸至少看起來像是個人了。但也只是看起來，為了不被挪到棚戶區，他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然後就是緊挨著小要塞的一串看起來正常的房子，有些房子里甚至會傳出音樂或讀書的聲音，這裡就是高等的奴隸了，看管這裡的人也不能隨便進入房子內。
這裡不需要什麼商業街，每個奴隸商會都會自己負責自己的衣食住行。
這種地方不把玩家嚇跑才怪了，這裡是人性之惡徹徹底底具象化的地方，在藍星只有某些非洲小國才能和這地方相提並論。
賴卡薩的傳送大廳就建立在兩個奴隸商會營地的交界處，原本這裡還安排了把玩家送到城門的獸車，因為玩家越來越少後來也撤掉了，那兩個奴隸商會的棚戶區也漸漸延伸了過來，棚戶區邊緣堆起來的屍體幾乎擋住了他們的路。
幸好現在是冬天，而且不久前下過一場雪，所以這裡沒有成群的蒼蠅與昆蟲，但……也正因為現在是冬天，並且下過雪，所以才有這麼多的屍體吧？
隊長發現，他的心也變得柔軟了。他是第一次來賴卡薩，但他聽說過這裡，去過他其它奴隸城市，也從格嘰格嘰們那裡了解過情況，所以他並不意外。過去的他會一把燒光這些屍體，踩著骨灰離開，現在……
刺眼的火焰瞬間燃燒起來，屍體和柵欄，還有積血下的一切污穢都燒成了灰。隊長抬手，揚起一陣風，將這些灰帶向了高空。
做法可能和過去的他類似，但現在隊長的心情完全不同了。
「願你們的靈魂能在自由的國度里重新降生……」他為他們祈禱著。
隊長曾對這樣的世界無視，認為人們身處於不同的境遇是正常的。
可當他生活於自由的人中間，就不再能夠坦然的面對這樣一個將人當做牲畜的世界了。
隊長燒掉的，不只是那些屍體，還有一部分圍欄，他燒出來了一條幹凈的道路。
戰士們當然也曾經來過賴卡薩踩點，他們同情這些奴隸的遭遇，但還是那句話，這些事不是現在的蒙羅非能管的，可還是有年輕的戰士看著縮在柵欄中的奴隸，甚至期待他們能逃出來。因為看樣子，現在奴隸販子應該不是敢追的。
其實他們自己也知道，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期待，奴隸們身上都有契約，怎麼逃也是逃不脫的……
可他們想錯了，奴隸販子竟然出來了？
他們左手邊的奴隸營地里，呼啦啦出來了一百多號人，帶頭的是一個長得明明還算英俊卻給人一種十分不適感覺的青年，他對著隊長微笑——隊長面無表情，後邊的戰士卻皺起了眉，因為即使他們不是這人的主要目標，只是在旁邊看著，這人的表情也給他們一種，被舌頭從頭舔到腳的糟糕感覺。
「日安，曼托恩大人，歡迎您來到賴卡薩，鄙人……啊啊啊啊！」
隊長根本沒有給這傢伙說完的機會，對方燒起來了，突然就燒成了一個巨大的火把。站在他身邊的護衛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因為疼痛掙扎的人撲在了身上，連帶著又有兩個人被點燃。不過後被點燃的人很快推開了青年，只讓他一個在地面上掙扎。
青年的一個隨從總算反應了過來，他沖著隊長嚎叫著，只是因為太過緊張，他喉嚨緊縮，所以他的大喊聽起來像是閹人的嗓音：「你、你敢得罪巴戴克家？！」
隊長根本就懶得搭理，徑直朝前走，他們的目的是獸人帝國，賴卡薩只是一個路過的地方，他也想不找事就過去，但對於找上來的麻煩，那當然是回擊回去！
青年已經不叫了，他倒在地上，只熊熊燃燒的火焰還在他身上「活潑」的躍動著。
他帶來的打手們對視幾眼，轉身朝著他們來時的路跑回去了。隊長路過青年的時候停頓了一秒：「無論什麼樣的人，點燃之後都會燒出很美的火焰，可惜……煙太黑了。」
這傢伙大概是奴隸販子家族鬥爭里被慫恿出來的蠢貨，帶著的狗腿子里連超凡者都沒幾個，別說是劫持隊長了，就是隨便一個三階的格嘰格嘰都能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但是，也「感謝」這傢伙，殺掉他雖然對整體大局來說，於事無補，可是至少讓他們出了一點點的氣。
——奴隸們卻依然是麻木，無論誰生誰死，他們都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眼神麻木。
「隊長等等我！」一聲活躍的叫聲突然打破了有點沉悶的現實。
「隊長等等我！」「隊長帶帶我！」「隊長！！！甩了太陽領主吧！」
[隊長——！][嗷嗷嗷！隊長我來了！][隊長有任務嗎？][隊長求貼貼！][隊長你終於逃離領主的魔爪了！]
=。=就是有億點點過分活躍了。
越來越多的玩家，三階的，非三階的，說人話的，只會格嘰的，從他們背後的傳送門裡涌了出來。
隊長回頭看的時候，竟然有些恍惚，覺得玩家們所在的區域才是真實的，而奴隸的世界卻只是一個黑色的苦悶的夢境。
那些麻木的奴隸，這時候甚至有些動了，他們看著格嘰格嘰們，流露出了期待。因為他們知道，不久之前，有很多同伴，就是讓這些格嘰格嘰帶走的。這些格嘰格嘰的主人和那些奴隸販子不同，他們會關心他們，會給他們足夠的食物，甚至會治療某些人身上的疾病。
即使生活痛苦，但……他們想活。
有些人甚至脫離了夥伴，在冰冷的雪地上爬行，對著玩家伸出求救的手。歡騰得像是二哈一樣奔向隊長的玩家停住了，就算後邊推推搡搡的，前邊也不走，最多讓個位置，可後邊的人跑到前邊來了，就也停住不走了。
這些骨瘦如柴，身帶殘疾的奴隸，看起來比裂縫裡的惡魔可怕多了。
「日安，曼托恩大人，歡迎您來到賴卡薩，鄙人賴卡薩城主，陶德·巴戴克，歡迎您前往城主府休息。」
隊長嘴角上翹了一下，這傢伙和已經化成黑炭的傢伙說的話，可是一字不差。但很快他又不覺得好笑了，貴族不都是這樣嗎？如果換成他，也是會這樣和一個人打招呼的。蒙羅非也會這樣吧？這就是一種禮貌的問好。可就是覺得這些人虛偽。
作者有話要說：隊長：唉……我變心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