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第 208 章(捉蟲)
208
馬迪亞瑟猛地看向一個方向,佩妥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不對勁,但還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情況,正在茫然四顧。
[殺!虜!][殺!虜!][殺虜!]
一群格嘰格嘰高喊著,從密林中衝殺了出來!
[殺虜殺虜殺虜!]
他們踩著節奏,陣型絲毫不亂。呼喊得越來越快,但陣型卻絲毫不亂。
「列陣!防守!」馬迪亞瑟高喊著,他手上揮舞著一面有著溫爾塔家族家徽的三角旗。
但現在一切都亂糟糟的,很多騎士甚至還沒從船上下來,他們正在拯救他們的財產:鎧甲、騎獸、隨從,還有他們自己花錢徵召的雇傭兵。這些財產都在船艙里,現在情況可不是太好。
兩個溫爾塔家的人身邊,並沒有多少能用的人。
佩妥聽從馬迪亞瑟的號令,舉起劍,接著又放下了劍,他笑得舉不起劍了。和他一樣的還有不少人,甚至那些焦急的跑過來集合的人也放慢了腳步。
透明迷彩的熊貓本來就看不清楚,不斷爆炸的魔力光輝,更是模糊了他們的形象。但現在衝出來的格嘰格嘰除了透明熊貓,還有別的,很多別的。他們雖然形貌各異,但其中的大多數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的萌萌的……
跑起來是「格嘰格嘰格嘰」的,嘴裡發出的吶喊在佩妥他們聽來,也是「格嘰!」
特別是其中有一大群都是戴著紅星綠帽子,有個大胖臉的兔子。
佩妥一時間竟然對這些可愛的生物生不起戰鬥之心來:「眾神啊,那個瀆神者竟然用這種生物做他的戰……」
「呼——!」「砰!」
沖在前端的胳肢窩完成了變身,他化成了一頭巨狼,無形的風刃隨著他的咆哮劈向佩妥。
馬迪亞瑟一腳把笑得直不起腰的佩妥踹到了旁邊,黑色的霧氣流動著組成看似薄弱的護罩,阻擋住了胳肢窩的風刃。
佩妥看著震動的黑霧盾牌,地上被風刃割出的大口子,還有無數敵人已經改變的外貌,終於意識到了這些可愛的生靈,並不是他們外表展現出來的那麼無害。但下定決心的大公長子(他可以被稱呼為王子了),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有一頭渾身閃爍著黃光的巨熊,朝著他鋪開,一熊掌拍了下來!
佩妥舉劍阻擋,整個人幾乎躺在地上。巨熊一擊即走,並不留戀,可接著佩妥面對的就是另外一個巨大的他甚至都沒看清是什麼的玩意兒,糊到了他臉上。
一波衝鋒之後,馬迪亞瑟都開始絕望了,他不是不能戰勝這些怪物,但他們太多了。一個接著一個,前赴後繼,周圍的空間都被他們擠滿了,他剛提起劍,準備砍死第一個,後邊的五六七八個就都湧上來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對著巨浪舉起鉗子的螃蟹,他什麼都做不到,除了被巨浪捲走。
然後……_(:з」∠)_巨浪就退了。
一身戎裝的岳爺爺騎著一匹白馬走了出來,他皺眉看著一臉「舉劍四顧心茫然.JPG」的馬迪亞瑟:「你們還沒哥布林能打,召集你的人手,把軍陣擺出來。」
這句話殺傷力不高,侮辱性極強。
馬迪亞瑟的臉頓時憋紅了,顯然他也感覺了:「你是在侮辱我嗎?!」
「若不願,便將頭顱交來吧。」岳爺爺手裡□□一揮,霸氣威風,鐵血硬漢風拉滿。
[啊啊啊啊!岳爺爺也有這麼霸氣的時候!][岳爺爺是最棒的!!!]
玩家們格嘰格嘰的鼓掌,格嘰格嘰的歡呼~\\(^o^)/~
岳爺爺:……行吧,總不能扔垃圾箱去,畢竟是自家孩子。
不是岳爺爺和官方婦人之仁,不過他們是來練兵的,誰知道對方太菜,蒙羅非這邊調動了大批人馬結果練了個寂寞。那就只能再給對方一次機會了,至少得讓大家看看,軍陣到底是什麼樣的。
馬迪亞瑟還想說點別的,可更多的格嘰格嘰竟然已經過河了,他們沒有船,只用一些木板拼接起來就能夠快速的奔跑過河。他們一隊又一隊的井然有序的圍在了「客人」們的身邊,瞪著大眼睛看向了這邊。
馬迪亞瑟的嘴唇發抖,剛才那場戰鬥,他甚至沒能來得及展現出應有的能力,現在他一個人是能夠殺掉成百上千個這些格嘰格嘰的,但他們太多了。
「叔叔,我們可以去抓住昆茨。」佩妥走過來小聲說,他擁有可以小範圍隔絕聲音的煉金道具。
「不,我們做不到。他們有英雄。」
「只有一個,您可以應付祂,我帶著其他人,應該可以抓住昆茨。」
「不止一個。」
「您相信那種傳言嗎?這個瀆神者才成為男爵多長時間?他召喚來那些異界生物又有多久?有一位英雄已經是奇迹了,那傳說中的七八位英雄?那簡直是小丑最可笑的笑話。」
「您不久前也說過,蒙羅非有大量的騎士也是笑話。」馬迪亞瑟嘆氣,「我不會那麼做的,那一旦失敗,就會激怒那些英雄,我死去不算什麼,我不能讓你們都死在這裡,我必須盡量把騎士們都帶回家去,畢竟未來的世界,可不會是和平的。」
「您真是一個懦夫!」馬迪亞瑟沒想到,佩妥這位總是冷靜睿智的公爵長子,突然伸出手一把奪過了他的三角指揮旗,「我才是這支軍隊的領導者,我是將軍!所有人聽從我的命令!列陣!集合!」
如果佩妥再不說話,岳爺爺就要動了。看佩妥終於揮動起了令旗,他也發布了命令。岳家軍重新集結,按照各自不同的能力,組成一個讓不知道的人看起來會發笑的格嘰格嘰軍團,他們每個人都握緊了武器,瞪大眼睛看向溫爾塔人的方向。
剛剛的那場戰鬥,不但沒有讓他們退縮,反而讓眾人燃燒起了鬥志。
不止岳家軍,其他所屬的兵哥哥也是如此,這才是真正的戰場啊!雖然敵人人數少了點……
為了等待這一場真正的戰鬥,蒙羅非這邊真的是給了溫爾塔一方足夠的耐心了。他們甚至放了那些已經被俘的騎士,歸還了他們騎獸,讓他們帶著隨從和僕人回到同伴中間去。不過這些騎士回去的時候都低垂著頭,毫無鬥志。
其他騎士也沒好多少,畢竟就算沒被捉,也都與格嘰格嘰們交過手。他們本來以為這次征討瀆神者,會是榮耀的並且容易的,可現在呢?他們簡直就像是在布置會場的雜耍演員,周圍圍了十幾萬等著看戲的。
——他們不知道還有幾十萬意圖看戲的傢伙,正在趕來的路上。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垂頭喪氣的騎士們組成了一個軍陣,佩妥稍微滿意的看了看周圍,他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鎧甲,無比光鮮的騎在了一匹構裝軍馬上:「奴隸呢?你們如果要看軍陣,那就把奴隸歸還給我們吧。」
岳爺爺搖頭:「不行,你們不能殺人。你們的戰陣激發只要是血就行,對吧?用豬怎麼樣?而且豬的塊頭比你們帶來的那些奴隸大多了,不用一千頭豬,五百頭就夠了吧?」
豬:我謝謝你呀。
溫爾塔的襲擊者們則比豬更生氣:「你竟然讓我們用豬激發戰陣?!」
岳爺爺臉一拉:「不願意就算了。」他把手抬了起來。
佩妥趕緊喊了一嗓子:「好!就用豬!」
岳爺爺把手放下了,但臉色沒變好:「所以你們是能用牲畜的,為什麼一定要用活人?」
「那是榮耀!是尊嚴!」佩妥簡直要瘋了,這個蒙羅非怎麼連英雄都是瘋子?
「蠻夷。」岳爺爺冷哼一聲,不搭理他了。
「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的岳爺爺,無論玩家、人類,還是其他蒙羅非的長期住民,包括那些地精和格魯格魯人,他都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子民,保護他們,能與他們溫柔的談話。這聲蠻夷,自然不是因為種族問題,而是文明問題。
岳爺爺也確實說得沒錯,還使用活人祭祀的,不是蠻夷是什麼?
岳爺爺用的是普通話,蠻夷這個詞在托星這邊還沒有,但佩妥知道,對方的英雄絕對沒說好話。
「那我們就坐在這等豬吧。」岳爺爺自己下了馬,長.槍朝地上一戳,他盤膝坐了下來。其他格嘰格嘰也極其整齊的唰一聲,坐在了原地。
佩妥的額頭的青筋凸出來了,但他們能怎麼辦?當然只能等了。
蒙羅非早已經建立了大型生豬養殖場,感謝勤勤懇懇帶商隊的繆謝爾——那傢伙愛上了在外邊浪的感覺,所以最近都沒出現。
蒙羅非還有十幾匹自己的鱗馬和羽馬,不是隊長他們帶來的,品種也差很多,但依然是極其優秀的坐騎,所以現在這些馬可以吊著木製集裝箱,把五百頭豬,快速的運過來。因為走的是天上,所以比下面還在沿著運河趕路過來看熱鬧的普通玩家的速度,還要快一點。
佩妥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幾萬人,當看見從天而降的大箱子的時候,他激動得都要哭了。大箱子打開,裡邊果然是被捆綁結實的豬,特別大的豬。
「為什麼不把豬送過來?」
「你們只要血對吧?」
「……對。」
岳爺爺點頭:「那就沒必要給你們了,別讓你們浪費了。」
在無數大肥豬的凄厲慘叫中,它們被按在地上,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盆一盆的鮮血被接了出來,有控水技能的戰士,把熱騰騰的血液引導了過去。
[(o﹃o)可惜了,那麼多的血豆腐啊。]有戰士小聲嘀咕著,咽了咽口水。站在他旁邊的戰友也摸了摸肚子,雖然格嘰格嘰不會肚子餓,可他剛才分明聽見了自己的胃正在發出抗議的轟鳴。
佩妥看著那些血,感覺非常的無力:「……」
明明就在剛才,他剛剛振奮起了精神,已經與「他的」騎士商量好了策略,正準備給這些蒙羅非的傢伙一個深刻的教訓!為什麼現在突然覺得一切都很沒勁呢?
馬迪亞瑟無聲的嘆氣,他們應該走的,跟那位蒙羅非領主說他們是迷路了——對,就是在沒有任何支流的人工河道里迷路了。或者表示歉意,願意將那一千個奴隸,加上四、三艘戰(po)艦(),再加一些駝獸和財物,贖回他們所有人。畢竟,他們沒處於交戰狀態,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被俘……
好吧,這確實有些過分無恥了。那也可以承認被俘,讓蒙羅非按照戰場禮儀,釋放三分之一回去通知戰敗以及籌集贖金,留下三分之二的人手為抵押。至少,目前他們的主要戰鬥力沒有損失。如果依然要硬打,溫爾塔家族即將遭受的損失將會是他們難以接受的。
可他沒有辦法,佩妥確實才是這支軍隊的指揮者,並且他得到了令旗。他能怎麼辦?振臂一呼號召其他人一起反對將軍的命令嗎?他倒是有信心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騎士會站在他的一邊,但接下來,他們只是在這場荒唐的戰爭中加上更荒唐的一筆——內訌。
作為在戰場上反叛的人,他們也會被所有的貴族所不恥,他們還在溫爾塔的家人將會被吊死,被判為奴隸。
馬迪亞瑟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場仗繼續打下去,甚至再想想,佩妥的策略其實還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好吧,我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
「內臟要嗎?」岳爺爺問。
馬迪亞瑟想了很多,但實際上時間過了並沒多久,至少有些生豬的腸子才剛被掏出來。
佩妥捂著鼻子,他快被屠宰五百多頭豬的味道熏暈了,為什麼殺死一千多奴隸的味道讓他熱血沸騰,而殺死五百頭豬,卻讓他想嘔吐呢?其他騎士也是一臉噁心的表情,顯然不是他自己的錯覺。果然,豬實在是太骯髒了!
更糟糕的是,他必須讓豬血淋滿身體。
「讓血灑下來吧。」因為捂著鼻子,所以佩妥說話的腔調怪怪的。
「你們是要血液灑滿身體?坐騎呢?戰旗呢?」
「又不是什麼魔物的血,難道沒用的豬血你們也要珍惜?」雖然是諷刺,可佩妥說起來也沒那麼鏗鏘了,反而有氣無力了。
「當然要珍惜。」→_→岳爺爺也知道血豆腐呢,而且很喜歡吃。蒙羅非一窮二白的,未來還要面臨大封鎖,當然是能省一點是一點,未來每天至少幾千萬吃貨呢。
佩妥只覺得血管要爆掉了:「你、你!」他不認為豬血是有用的東西,如此的污濁惡臭,能有什麼用,「哦,我明白。你是故意的,故意的侮辱我。」佩妥笑了,「故意的要激怒我,要讓我失去冷靜。祝賀你,你成功了,並且你要準備好承受我的怒火!」
岳爺爺冷淡的看著他,對這麼一個廢物,他有這個必要?
「來吧!讓滾燙的鮮血來激活祖先的吶喊吧!」
他吶喊得極其的壯烈,控水的戰士們分別控制著一道道血水把他們和他們的坐騎頭蓋上了一層——雖然速度有點慢,但這是為了仔細,為了不浪費,果然最後豬血還剩下了三分之一,夠吃一頓毛血旺了。
豬血上身的時候,佩妥還是沒忍住乾嘔了一聲,他聽見其他人也在乾嘔,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
他們終於變成血人了,佩妥一臉冷漠無情的騎上了他的構裝馬,其他騎士與他們的隨從也分別上馬,佩妥在眾人的中間揮舞了兩下三角旗:「為了溫爾塔!」
其他騎士響應他的聲音高呼:「為了溫爾塔!」
「轟——!」溫爾塔騎士團的整個區域里冒出了黑色的濃霧,有紅色的眼睛在黑霧中閃爍,又有瘋狂的笑聲從黑霧中傳出。
騎士團所有的坐騎身上都包裹了一層黑霧,再看不見本來的面目,所有騎士的武器上也黑煙直冒。不過那些隨從卻沒有這種待遇,即使他們就在騎士團後方組成方陣,也穿著鎧甲手持武器(比騎士們的明顯稍差)。
——騎士的隨從,有追隨者,有騎士後輩,有學徒,還有少數確實是僕人,他們也有不少就是超凡者,畢竟這種能帶到戰場上來的,都是要組成軍團打仗的。
「吼!進攻嗡——」佩妥的聲音從霧中傳來,但聽起來已經和他過去的聲音沒有了任何差別,更像是某種野獸的咆哮。
岳爺爺舉起手,已經做好了對沖的準備,可誰知道對方的進攻根本就不是衝鋒。溫爾塔騎士團根本就站在原地沒動,動的是黑霧,它們聲勢浩大的席捲了過來,就像是被狂風吹動的沙塵暴!它瞬間就到了眼前,把整個岳家軍都吞了進去。
岳爺爺猛地意識到了他的失誤,他還是用過去藍星的戰鬥方式來套用托星的戰爭,顯然這是錯誤的。
「守!」
[哈!]岳家軍沒有軍陣,但岳爺爺將每五個人分為一伍,每伍都有善於保護的玩家,就是T。在有了職業的劃分之後,不止T的能力變得更強,其他職業也多少有了自己的保命技能,生存能力大增。
樹人編織藤蔓,冰法張開冰牆,巨人伸展四肢,五顏六色的光保護住了所有人。
他們其實也是可以躲閃的,但這同樣是一次試煉。
「轟!」
[卧槽!掉藍好快!][這東西竟然不是魔法傷害,是物理傷害?]
前排玩家的鎧甲上傳來吱吱聲,就像有無數雙手正在他們的鎧甲和盾牌上抓撓,物理傷害有多少暫且不論,精神傷害絕對是巨大的。
「砰!」「格嘰格嘰格嘰個——!」
突然,在被黑霧籠罩的前端傳來了巨大的衝擊力,站在那的玩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撞翻了一群,前排的水巨人T也倒了,直到撞擊到後排的樹人才停了下來,重新站起來時,他們都小了一圈。
[沒看見是讓什麼攻擊的][好像有拳頭砸過來,我們就都給撂倒了!]
岳爺爺看清了,是涌動的黑霧,那些黑霧能以氣化狀態進攻,但也能突然化虛為實。但有個疑問,就只是這麼一拳頭嗎?對玩家構成的傷害並不大啊。
不,又是他想錯了。岳爺爺搖搖頭,如果是血肉之軀的戰士,剛才那一下子,被直接命中的人就失去戰鬥力了。這些溫爾塔人不知道格嘰格嘰的特性嗎?這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啊。
這些疑問在岳爺爺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他暫且放下,試探敵人已經試探的差不多了,應該到短兵相接的時候了。
「殺虜!動!」他的槍杵在地上,不該有多大動靜的行為,卻帶出來仿若敲鼓的動靜?「殺虜!」
他高喊,威嚴的聲音響徹戰場,洶湧的霧都被壓下了一些。一縷黑霧忽然化作致命的箭,朝著岳爺爺射來。
玩家們已經從輕微的混亂中恢復,他們各就各位,應和著岳爺爺的呼喊[殺虜!]
他們看著那支黑箭,特別想去救人,想去幫忙,但撐住了沒動。岳爺爺單手提著長.槍,輕輕一擋,來勢洶洶的黑箭啵的一聲散掉了,就如一個被刺破的氣泡。
[殺虜!殺虜!]
他們開始踩著口號前進,就如剛開始出現時那樣。黑霧暴躁了起來,玩家只覺得像是走在狂風裡,而且風裡都是細小的匕首,每分每秒都在切割著他們。黑霧中凝集成利刃,凝集成巨石,總有該阻擋的人來阻擋。前排的消耗太大就會後退,後排的會自覺的讓開,再由自己頂替上去。
作為英雄,岳爺爺能看見對方軍陣中的魔力流動,看見他們將各自不同屬性的魔力都輸入這個軍陣里,被軍陣所吞噬。他也能看見他們的動向,這些人也在不斷的改變站位,拉遠與岳家軍的距離。
不過,整片戰場就這點距離,就算岳家軍現在行動困難,要抓住他們也並不困難。
「攻——!」岳爺爺的命令忽然變了,明明前方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敵人的東西,依然是和其它方向相同的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