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 第 205 章(捉蟲)
205
[我們以後多想想!每天都想,努力的想,哥哥姐姐都會沒事的!]
[狗屁太陽主君!][我們不要你的光!][對!是我們不要的!你的光和熱我們不稀罕!]
[屁的守護騎士!老子不幹了!][踏血者不香嗎?守護騎士是個JB。]
昆茨才是他們的太陽,不是什麼太陽主君。
無論把這裡徹底當成是遊戲,還是已經了解了這裡是現實,幾十萬選擇了太陽主君系職業守護騎士的玩家,當場表演了一把叛神——即使只當成是遊戲,但大多數玩家對自己的職業,都是十分的忠誠的,一直到遊戲關服都玩一個職業的玩家不是少數。
守護騎士的設定很好,技能不弱,曾經權杖展示出的裝備也是強大又帥氣。而且放棄職業,叛神是要受到懲罰的,但現在,沒有玩家還在意這些,他們不稀罕!
無論行動還是意識,此刻所有的玩家,都達成了高度的統一。
法則世界,也是托星的精神世界里,幾個閃爍著各異光芒的高大身影聚集在了一起,祂們依然不是神,神是無法離開祂們所掌握的秩序的源頭的,祂們是眾神的影子。
但即使只是眾神的影子,也有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多主神的影子為了同一件事站在一起了。
「太陽,你做得已經夠多了。」
「天秤,我尊敬作為秩序值守者的你,那也請你給我該有的公正。不是我做得是否足夠,而是那些觸犯了主神威嚴的凡人,是否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呵呵,如說觸犯主神的威嚴,那我的信徒才是咒罵你最多的吧?歡迎你去找我的信徒麻煩。哦,對了,你手上的花紋真好看。」
「不要陰陽怪氣,我承認我受到了傷害,那些凡人的力量有些出乎意料。他們並不是我的信徒,沒有得到過我的庇護,與這些叛國者不同。」
「我會保護他們,並必然要保護他們,你要與我合作,一起戰鬥嗎?」
「花冠,你是如此的純潔與美麗,您難道想用血肉和屍骸裝點你的花冠嗎?」
「埋葬屍體的土地會孕育出肥沃的土壤,為了守護農田,我很樂意開戰。」
「背嬰……」這位太陽主君的影子顯然也感覺到了為難,「你們就如此貪圖那百萬生靈的信仰嗎?他們也是來自外域的異族!他們同樣會帶來危險,只是那危險比惡魔不同,但必定會比惡魔的更恐怖!」
這些站在蒙羅非一邊的主神,很明確的對他的行為表示了不滿。相比之下,那些離開了蒙羅非的主神,祂們的影子現在卻沒在這。這代表著——我們因為你的關係,不再支持蒙羅非,但也無意趕盡殺絕。
「我不認為他們的行為是觸犯了您的威嚴,就像天黑了,人類點起火把來,不是對您的冒犯一樣,蒙羅非領主,只是點燃了一個大號的火。」
「寂靜!」
「太陽,我曾經以為,作為主神的我們,已經達成了默契,就是不以神的力量,去直接干涉凡人的世界。顯然你現在正在破壞這一條規則,如果你繼續這麼干,那麼我們不但會站在這阻止你,還會對你的領地做出一些類似的行為。」
「天秤,你這是在威脅嗎?!」
「我親愛的太陽,你是聾了嗎?」騎士很愉快的哼哼著。
「並不是威脅,而是你觸犯了規則,就應該承受相應的懲罰。啊,你現在已經受到一部分懲罰了。」
太陽那個光輝燦爛的影子忽然變得閃爍,在連續閃了三兩下之後,他徹底消失了。
「有一點點……可怕啊。」不知道是哪個影子嘀咕著。
一群可以供給極品信仰力的凡人,他們統一的信念可不只是一點點可怕,而是極其的可怕,可怕到干涉到了對應法則空間的法則。
這裡的法則正在從根本上驅逐太陽主君,徹底的否定了他。
神是法則的守護者與掌控者,祂們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撬動甚至矇騙法則,但即使是本體在這,也無法直面對抗法則。
「是嗎?但我覺得很好。」騎士摸了摸胸口,「我很喜歡他們的信仰。」
騎士是最大的受益者,拋棄掉守護騎士職業的玩家,大多數都轉職成了同為騎士職業的踏血者——取消原職業,新職業的效果在一個月之內只有百分之五十,甚至更低,但消耗相同。而對接受信仰的神祇來說,這些叛神者奉獻給他們的信仰,半點都不少。
「吼——!」怒吼聲從法則世界的遠處傳來。
騎士翻了個白眼:「沒完沒了的傢伙。」
諸神的影子伸出手,各色的神力光芒編織成了一張大網,阻擋住了太陽主君的力量。
「不要用神力影響凡人的世界,這是秩序,是法則!」
其他影子將祂們的手按在了天秤女士影子的法典上,他們說著「我同意。」「我認可。」「我遵從。」那從法典延伸出去的光網沒有變得厚密,恰恰相反,編織成它的無數條法則之線合成了一條。
這一條線不再是一張網,而是一條鞭子,它抽打著太陽主君的影子。太陽主君憤怒不甘的咆哮,漸漸變成了痛苦的嘶喊。
他終於離開了,但這些聚集來的影子卻沒離開,他們還變多了,不止十一個影子,還有更多閃爍著不同色彩的影子,躲在不同的角落裡窺探著。
「新的法則……」天秤女士的影子顫抖著,是的,祂並不淡定,祂激動得甚至在顫抖。
就在剛才,眾神建立了一條新的法則。
「真是好東西啊。」呼嘯先生的影子說起話來確實就如狂風在呼嘯。
祂說的無疑是天秤女士的法典,天秤女士已經重新控制好了自己:「感謝蒙羅非。」
真正的神器,並非凡人傳說的某些神匠打造的物品,而同樣是信仰凝結的產物,比如現在天秤女士懷中與律者一模一樣的法典。過去祂的神器是一個天秤加一塊石板,它們的效力可絕對無法與法典相提並論。
「那也是好東西。」呼嘯先生又去看背嬰女士,祂背後背著一個襁褓,胸前本該只拿著一把麥穗,可現在祂胸前是一個筐,那裡邊塞滿了各種各樣的作物。祂的眷者農婦只敢偷偷摸摸的藏一根稻穗,但祂已經明目張胆的拿出來。
「只因為在蒙羅非。」背嬰女士說,「離開這裡,它們都會消散。」祂的語氣里充滿了不舍和遺憾。
「我看見蒙羅非的上空有戰火在燃燒。」血腥騎士身為戰神,即使沒有聽見蒙羅非會議室里的談話,但他也能察覺到其它一些東西。
「那是好事啊。」背嬰女士笑了。
天秤女士同樣笑了:「對,是好事。」
「確實是好事。」血腥騎士笑得更豪爽,「我賜予他們勝利的祝福!」
岳爺爺突然一怔,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天空。
影子們正要消散,天秤女士忽然拿出了什麼,扔了出去。
於是岳爺爺就看見了極其細小的一點閃光落下了天空,他下意識的追了過去,但還是慢了一步。
天上的昆茨已經沒有了壓力,大聖好好的金毛美猴王,變成了黑毛猴子,他鬆了手,灰頭黑臉懨懨無力的從天空中落了下來。落到一半的時候,他同樣看到了那一點,頓時來了精神,一個跟頭就翻了出去。
岳爺爺趕到時,正看見大聖雙手捧著個東西落下來。那是一塊不規則的兵刃碎片,還沒有一枚箭頭大。
「哈哈哈哈~玉帝老兒的外甥,你也有今天啊!」
大聖明明嘴裡嘲笑,卻用兩隻手那麼小心翼翼的捧著,猴哥兒也是口不對心。用格嘰格嘰的話說……傲嬌?那可真是老傲嬌了。
「老哥你也來了?這勞什子礙手礙腳的,俺老孫可沒地方放,有朝一日怕是要忘到了茅坑裡的,還是老哥拿著吧。」
岳爺爺趕緊擺手:「我年歲大了,記性也不好,還是大聖拿著吧。」
這兩位若是真的存在,怕是百千年的老朋友了,這種老朋友的「愛恨情仇」,岳爺爺不參與。
「二郎小聖啊,你瞧瞧,都沒人願意搭理你啊。」大聖哈哈大笑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雙手還是把那塊殘片托得穩穩的。
【全玩家公告,蒙羅非在之前的幾天里,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為了生存,未來的蒙羅非將從防守建設轉為進攻擴張,我們即將面對的將會是前所未有的高強度戰鬥。我們將用三天的時間,對整個蒙羅非進行拆遷,請玩家們各自回家,帶走自己家中一切有用的物資。
三天後,我們將會沿著運河直下,進攻溫爾塔公爵領的港口城市三魚城,初步估計在趕路上將會花費十到十八個小時的時間。在此期間,玩家們可以尋找進行其它玩法,也可以下線,沒有必要跟隨船隊——船隊的船隻數量不足。在到達三魚城后,太陽領主將會放置誕生營火,可以讓所有玩家都在戰區出現。
我們未來的敵人,將不再是惡魔,而是與我們無比接近的托星土著人類,或其他種族,玩家們請酌情選擇是否參戰。當然,可愛的J先生將會為所有玩家都提供精神監控,當發現玩家的精神承受能力達到限制后,將會取消召喚。
另外,《空間裂縫》即將開啟國外大區,首先開通的是羅剎大區。敬請期待與外國友人的同場競技。不用擔心語言問題,可愛的J先生將為所有國家的玩家提供實時翻譯——實際上,在測試階段,已經有許多外國友人上線了哦,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最後,遊戲將提前開啟在線人數上限。即,種花大區,除未成年人之外,無上限。相信遊戲進行到現在,玩家們都已經發現,我們《空間裂縫》的遊戲,不但不會對玩家的身體和心理造成傷害,恰恰相反,遊戲可以強壯玩家們的身體,調整玩家們的心理,並且還附贈了一點小小的禮物。
總而言之,進入遊戲只有好處,請大家都來玩耍吧!】
進入遊戲,對現實當然是有著負面影響的,而且還不小,對經濟和實業都是巨大的打擊。種花家的現實中,有很多學者,從幾個月前開始,就頻繁的發出警告。
遊戲的虛擬貨幣與現實貨幣的兌換是火爆的,正因為這份火爆,無數外賣小哥和快遞小哥放棄了他們的業務,成為了遊戲小哥。畢竟一種是躺著玩就能掙錢,一種是拼著命才能掙錢,這完全不用選。
不過有些學者在警告了幾次之後,就突然轉變方向,開始吹遊戲了。這就被某些人說他們拿了遊戲的錢,只有這些學者知道,他們當然沒拿遊戲的錢,他們只是收到了國家的快遞,被部分告知了真相。
面對目前的情況,只能用一時的經濟滑坡,來交換一次全民進化。
年輕人進入遊戲的越來越多,年紀大的思維比較活躍的人也有許多進入了遊戲,目前已經註冊過的玩家人數已經高達三百萬(未成年人不算在內)。
但種花家沒進過遊戲的依然是絕大多數: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人,他們已經有了穩定的工作,上有老下有小,還有房貸車貸,巨大的生活壓力就像是一條鋼絲,他們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甚至不敢朝外看,他們的世界變得十分的狹窄。其次是退休的老人,這些老人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釣魚、廣場舞、麻將、旅遊,固然有一部分被子女帶進了遊戲,但沒進入的還是大多數。
其餘還有各種生活環境、家庭環境原因沒有進入遊戲的人。
他們倒是認可了遊戲可以治病,但自己沒病,看那個遊戲視頻,那都是亂七八糟打來打去的,不是正經事,那沒病的好人就最好別去,應該踏踏實實工作。
至於什麼玩遊戲並不影響睡眠……這是嚴重違背了大多數人的一貫認知的,而且一夜一夜的開著電腦打遊戲,這既廢電腦,又費電。
在新公告發出的同一時間,國家機器動了。
兩個老爺子在地鐵上相遇。
「老張呀,你這還是去水庫釣魚啊?」
「對,這不我前兩天釣的嗎?你看好大一條魚啊!」老張得意曬出手機照片,照片是是他得意的提著一條大魚,「老王,你這些日子去哪了?老釣友們都以為你病了呢。」
「嗨!你這算什麼?這不就是一條三斤的草魚嗎?你看我釣的!」老王也曬出照片,雖然他沒在照片上,但能看得出這是一條五彩斑斕的巨魚。
「哎喲!你這是去海釣了?!」
「哪能啊?聽說過《空間裂縫》嗎?在那裡邊釣魚,跟外邊沒啥區別,儘是大魚,還強身健體!你看我,我現在頭髮都長出來了!」
「是嗎?那我也去!」
「快來吧,等你上線了我就帶著你一塊,正好現在咱們主城要開新地圖了,到時候更是啥魚都有!」
這是一條極其通俗易懂的廣告,總時長只有五十八秒。除此之外,還有介紹給大媽的,只要晚上躺著睡覺就能進入空間裂縫,每天玩玩堆磚塊就能得到結晶,結晶可以直接換錢,「認準《空間裂縫》官網,每天輕輕鬆鬆賺菜錢」。
以及中老年混合版的,「遊戲世界廣場舞,用最大的聲音跳出我們最美的舞姿」。「隨便做兩個任務,遊戲世界打麻將鬥地主,不花一分錢」
絕對都是網路上流行的那種一分鐘小廣告模板,但就是這種廣告,最能吸引中老年人。
對付三四十歲的,就更麻煩一些。
也就是所有國有企業的員工,周一到周五的工作時間,每天晚上必須在十二點前進一次遊戲,並且保持一小時的遊戲時長(J管家幫忙「打卡」),這與考勤掛鉤。
一些與國家合作緊密的大型企業也陸續實行了類似的政策,那些指著大企業吃飯的中小企業當然立刻跟上。別人都跟上了,剩下的企業當然也不能不跟。至於那些小個體戶……現在不願意就不願意吧,等到身邊人都在遊戲里了,他們也總是會進去的。
這樣的政策,毫無意外引來了全國一片罵聲。
但只要是遊戲時長超過兩百四十個小時的玩家,就一定是堅定的站在國家那一邊。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尤其是那些患有各種疾病的人。裴長安和他的家人就是鐵杆支持者的一員,誰能相信呢?曾經患有漸凍症,只能等待死神一步步侵蝕自己的他,現在已經能每天出去跑兩圈了。
他的父母也已經成為了遊戲玩家,雖然他們年紀大了對打怪不感興趣,但每天搬磚種田,去各種商店裡打打工,也是娛樂和工作兩不誤的。
所有知道裴長安情況的親戚朋友,也都進入了遊戲,畢竟這是神啊,太神了。
網路上掀起了瘋狂的罵戰,一邊是覺得國家開遊戲不盈利,所以用行政手段「綁架」老百姓去玩。另外一邊是覺得,國家把仙丹都塞在你們嘴邊了,你們不吃,現在國家沒辦法了,只能強塞,然後你們還在亂BB。
一些別有用心的勢力,當然也在這時候上躥下跳,國外的媒體又是就各種「不自由」大肆報道。
但就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羅剎國表示,他們很高興《空間裂縫》的羅剎大區在三天後正式開服。
→_→於是羅剎大區的年輕人興奮的高呼了起來,什麼自由不自由的?玩遊戲才最重要!
昆茨從天上落了下來,也到了按照生物鐘來說,是夜晚的時候了。他稍微有一點疲勞,但可以承受,換言之他明天應該能支撐一個白天。
玩家們湊了過來,高聲的為他歡呼。
[太陽領主!][太陽領主你是最棒的!][哈哈哈!讚美太陽!]
所以昆茨知道,他又有一個外號了。他與玩家們揮手,還跳了兩下,朝天空中扔了倆火球煙花。
而那些土著們的狀況也比他飛到天上之前好多了,這也得感謝那些留下來的眷者和他們的教會。
「哦!昆茨,見到你真高興!我就知道你會平安度過這一切的!」這個張開雙臂想和他擁抱的,不是聖騎或律者,再或農婦,他是酒客,那個早該走了的傢伙。
這傢伙也太……無恥了。
「你的小眼神真可愛,真是個純潔的孩子啊。記住,如果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你應該歡呼,因為這說明,我承認你更具有優勢。」
「哈、哈、哈,是嗎?那我可真高興。」就算經過特訓,昆茨對這個傢伙也一點都笑不出來。
這傢伙簡直就是真小人的活樣板。
酒客聳了聳肩:「我看見那些格嘰格嘰們正在搬家?您要搬到什麼地方去?」
「那只是大災后的整理而已,您想多了。」昆茨禮貌の微笑。
「哦~只是整理嗎?可我知道您就要發動戰爭了。而刻爾克子爵領已經被您所佔領,您通過人力建造出來的河流,又已經與傑爾默河連接,通過傑爾默河,可以進入銀塔河。在這條河附近的領地,都可以是您攻擊的目標。所以……可是真難猜啊,您到底會攻擊哪裡呢?」
嘴裡說著「難」,酒客臉上的表情卻是極其欠揍的。
哐哐哐的鐵靴踩地聲忽然響起,老騎士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對著酒客伸出了雙臂:「老朋友!真高興你來了,快把好酒拿出來,我們一起去享用吧!什麼談判,什麼簽約,這些對我來說都太麻煩了,快來幫我分析一下吧。」
「當然,我的老朋友。」面對老騎士伸過來的粗壯胳膊,酒客並沒有躲閃,他看起來很高興的被老騎士勾住了脖子,一邊對昆茨擺著手,一邊被勾走了。
「這是威脅還是警告?」等他們走了,昆茨看向萬一點。
萬一點摸摸下巴,十分高深莫測的回答[我不知道。]
昆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