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第 181 章(捉蟲)
181
「非常榮幸見到您,領主大人。您真是年輕英俊,您的領地也充滿了活力。」無論行禮還是站直,她的左手都一直按在腰上,尤其站直,這讓她的胸部挺得更高,但她的容貌和氣質都熱情又爽朗,所以這種行為不會讓人覺得放.盪,只能感覺到她張揚的自信。
她也奉上了覲見的禮物,然後是貨物,另外她希望可以允許在蒙羅非賣藝。
「諸位藝術家的到訪,是蒙羅非的榮幸,但蒙羅非禁止出賣身體。」奴隸還有佃戶當然是被限制住的,但還有那些跟著隊長他們的騎士追隨者呢。這些傢伙現在怕不是都閑得長蘑菇了。
雖然之前他們一直都很老實,沒有誰鬧事,但現在突然多了這麼多商人和賣藝的,其中一些人對他們來說是「合法交易」,萬一他們因為習慣,一個沒忍住呢?
「這是當然的,很高興蒙羅非禁止出賣身體,但如果是你情我願,我也不會阻攔我的團員。」
這個你情我願,很可能把賣身這件事撕開一條口子,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昆茨只能點頭同意。接下來也是給昆茨個人的禮物,除了財物之外,還有一份曲譜。
昆茨以為後邊背嬰女士的教會應該沒有商團,結果背嬰女士雖然是農人的庇護者,但並不代表祂的教會就沒商人的,人家是專門的糧食商人,總過程和前三位差不多,就是送給昆茨的私人禮物,除了小麥之外,還送了一百對少男少女。
「他們都是聰慧勤懇的孩子,可以成為您這裡最好的農民。」商團首領羅蓋尼克長得更像是一位老農,他摘下破氈帽,誠懇的對昆茨行禮。
「蒙羅非接納他們成為一份子。」
結果下面果然是按照排行進來的,吹螺女教會的商團專營海產品,給昆茨的私人禮物包括兩隻巨大的螃蟹商會首領自己舉著罈子送進來的。昆茨看著那對螃蟹,決定今晚上跟隊長的晚餐就是它們了。
花冠少女教會來的人也是一個流浪雜耍團,但昆茨就是再天真也知道,狂舞之女教會那個是真的賣藝的,這位的團隊就是掛羊頭賣狗肉了,跟某些按摩會所情況差不多。但對方明明白白的表示是來表演的,昆茨也不能把人趕走。
至於對方的禮物……
昆茨把禮單習慣性的向萬一點的方向遞,但萬一點都快接到了,昆茨突然方向一轉,把禮單遞給了隊長。
萬一點覺得,就剛才那一晃間,他好像看到了禮單上寫著「玩具」。玩具?呵呵……應該……就是玩具吧?小孩子玩的,他這個老年人就當沒看到吧
子夜媽媽來的也不是商隊,而是奴隸商隊,但子夜媽媽的奴隸商隊是很高級的那種,他們只出售訓練好的僕人,從男女管家,一直到雜役,他們出售最好的僕人。但這些僕人和尋常的奴隸不同,畢竟他們都是子夜媽媽的正式信徒,所以在主人家都有一定的地位,不能被隨意的殺戮欺凌和買賣。
昆茨得到了五位女僕和五位男僕,唱名的雷蒙多看起來更緊張了。
血腥騎士的隊伍來的果然是大公的弟弟貝林漢姆諾頓,他是個滿臉鬍子的高大壯漢,送給昆茨的當然不能是騎士了,屬於很正常的禮物,麥子、鹽、香料、布匹,還多了一把長劍。
太陽主君……皇帝的使者終於來了,昆茨得到了子爵的冊封,刻爾克子爵領成為了昆茨的領地,不過得在刻爾克子爵領的裂縫徹底消亡后,昆茨才在法則上,徹底擁有那片土地。
割麥者的商隊作為商人的守護神,商人們帶來的禮物當然豐厚得多,而且不止昆茨,隊長也得到了一份禮物。領隊希望能在這開一個貨棧,能租用店鋪,昆茨讓他繼續坐著,依然跟其他人一塊等消息。
葡萄大公……還用問嗎?酒商啊。
昆茨其實不太喜歡酒這個東西,特別他上輩子還是讓個酒駕的給撞死的,雖然對方一下子把他撞到了托星,認識了隊長,可他一點也不感謝對方,如果還能遇見,他希望給兇手一個死刑,最低也無期。
但確實也到了領地開始賣酒的時候了,高度酒不行,啤酒之類的還可以。
收下禮物,坐著等。
呼嘯先生,冬神又是裁縫神,這位的眷者都叫流浪裁縫,教會的商隊當然是賣衣服和賣布的。
寂靜者的隊伍讓昆茨意外了一些,他的隊伍送來的是煉金材料。
「放進鍋里煮出來的水,人畜喝了都可以少生病。」
「非常感謝您的禮物。」
「我更要感謝您,男爵大人,您終於讓我做了一回草藥商人。」商隊領隊一臉的心滿意足。
這時代稍微有點錢有點地位的人,生病受傷找的都是治療系超凡者,或者教會,要麼用超凡的力量或神力直接康復,要麼吃煉金藥劑,草藥都是歸在煉金材料里的。直接將草藥作為藥材吃下去的,只有窮人,可他們又是買不起藥材的,所以,商隊領隊的情況倒是可以理解。
諸神的商隊只是開始,後邊還有商人進來,昆茨見到了隊長的堂弟,阿爾伯特曼托恩,金頭髮,綠眼睛。他和隊長長得是真像,看得出來他也在努力讓自己顯得成熟和老辣,但見多了隊長,還和隊長爹見過面,這位堂弟就稚嫩多了。
昆茨還見到了摩爾菲因大公的弟弟,孔雀大公的兒子,菲爾特大公的姑姑……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這間臨時的小會客室已經坐滿了人,昆茨還擔心會有人對這種等待提出異議,但他多慮了。每個人都很安心的坐在那,用充滿微笑的最好的精神面貌對著昆茨。
對昆茨來説,被那麼多人用眼睛看著就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了,但他不止不能躲閃任何一個人的視線,還要不時的對他們回以笑容。
昆茨:我不怕!我左老萬,右隊長!系統背後站!
「好了,我想諸位在進到這個房間之前,已經對我,對蒙羅非有了一定的了解,首先我要說,蒙羅非不會佔任何人的便宜,我們更希望和所有合作夥伴都可以互惠互利。所以,諸位贈送給我的禮物,都會抵充為在蒙羅非應該繳納的稅金。如果大家真的要贈送給我個人禮物,那就請將禮物的金額控制在一銀幣之內吧。」
十二會的代表都沒說話,即使有想說話的人也只是張了張嘴,就把問題咽了下去。
「蒙羅非是有高價值的商品的,糖、書籍、瓷器,稍後會有專門的人員與想要採購商品的各位進行交流,我們歡迎所有正常的商業活動。但蒙羅非有幾樣交易是禁止的,第一、賣身;第二、賭博;第三、私人的人口買賣,所有奴隸只能賣給我;第四、粉紅水、激越藥水、蛇舞草……」
這世界是有「毒」的,毒性比藍星的毒更可怕,那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
但是!就與黃、賭一樣,歇爾弗敵帝國禁這些東西。因為這些毒的大多數,對於超凡者都是無害的,反而還是他們各種聚會沙龍上不可或缺的點綴。
對超凡者無害超凡者是絕對的統治階級對統治階級無害對人無害
當然,也因為與藥草正好相反的原因,毒太貴了,平民買不起,所以,也算萬幸了,這世界的平民受毒害的情況不嚴重。
在場的人,只有少數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昆茨記住了,跟這幾位的合作要盡量謹慎了無論對方心裡怎麼想的,但明顯是裝都懶得裝了。
總之,這些髒東西蒙羅非不沾,禁止在蒙羅非行騙,禁止掠奪蒙羅非的生靈為奴,按照規則繳稅等等。
反正此時此刻,即使那些不願意隱藏臉上不屑的傢伙,是點頭同意的。
主要矛盾點還在那些眷者的身上,如果他們不想惹事,那就不會出事,但如果他們要找麻煩,那總歸會出麻煩的。
所以離開城鎮大廳時,給他們的配置都是熊貓,熊貓涼了七天後又是一條好漢,人涼了就是真涼了。反正這些人一定認識字,交流應該沒問題。
不過現在他們當然還沒離開。
「諸位為蒙羅非帶來的我已經看到了,我也差不多知道了諸位想從蒙羅非得到什麼。想要在這裡建立一個據點的,稍後會有統一的安排。想與我私下會面的,也請在這次會面結束后提出正式的申請,會給諸位進行安排。」
下面有人輕嗤了一聲,對方坐得靠後,屬於昆茨沒記下來的確切身份的傢伙,但應該是某位大貴族派來的人。坐在他四面八方的人立刻向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沒看見前面十二主神的勢力都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嗎?在這種場合凸顯自己?是嫌他自己命太長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家族最近太強大了?
但這位輕嗤的傢伙並沒因自己被孤立而恐慌,正相反,他站了起來:「您就是靠您的那些召喚物來進攻裂縫的嗎?過去也不是沒有召喚師那麼試過,曾經有數位亡靈法師聯合起來,進攻裂縫,我記得,按照歷史的記載,被那些尊貴的法師作為試驗之地的,應該就是您領地的裂縫。那麼,讓我們猜一猜,是您的召喚物真的比亡靈還要悍不畏死,並且數量巨大呢?還是您借用了先人的功績?」
「您以為只有您長了腦子嗎?博德沃倫提爾。」緊跟著站起來的是阿爾伯特曼托恩,「那些顯而易見的問題,您以為在您之前,那些值得尊敬的博學聰慧的眷者們,竟然不知道嗎?」
提到姓氏,昆茨也想起來他是誰了。沃倫提爾大公的侄子,就和巴戴克家族有個孔雀公爵的外號,沃倫提爾家族也有個紅須大公的別稱,不過這位沃倫提爾家族的人沒有作為標誌的紅須,他是很常見的黑髮藍眼,看來他的這個侄子身份的血緣應該不是太近。
托星這邊不能按照地球那邊的遺傳學思考問題,否則隊長也不是長現在這樣了。在普通遺傳學之外,還有超凡血緣的遺傳,超凡血緣越強,在後代的表現上也就越明顯。而這些大貴族,都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盡量保證直系血統的濃度,所以某些顯著的面貌上,會極其的接近。
沃倫提爾大公本身在歇爾弗帝國的四十五位大公里屬於既不靠前,也不算太靠後的大公,就是最缺乏存在感的那種。
所以,這位沃倫提爾,要在這種場合尋找存在感嗎?
「您可真是一位衝動易怒的紳士,曼托恩閣下。」沃倫提爾陰森森的笑了笑,「真難以想象,曼托恩家族已經頹廢到這種程度了嗎?大公的頭生子為了活命做了一個小男爵的……啊!」
第三個站起來的是昆茨,一團火直奔博德沃倫提爾的臉,他身上應該是帶著某種防護物品,所以火焰沒有傷害到他,但把他嚇了一跳。
「滾出我的領地!」昆茨做事很軟,但又很硬,區別就是,不要踩到他的底線。只要是底線之上,他能做到的必然會做到,可一旦過線,沒得商量。
「您、您真無理。」
「蠢貨。」前排騎士公國大公的弟弟不耐煩的撇著嘴,他踢了一腳旁邊的皇帝使者,「你們國家的貴族確實都沒什麼腦子。」
使者翻白眼,他是皇帝的使者,其實更是教會的人,對這種跟血腥騎士信徒的嘴仗,已經習慣了。不過這回他得承認,這個沃倫提爾確實沒腦子。
「慎言,親愛的諾頓閣下,蒙羅非男爵也是我們歇爾弗帝國的貴族。」
「……」這也確實是一個沒辦法否認的事實,本來想揶揄對方,結果說錯了話,諾頓立刻否認,「您說得對,我為剛才的自以為是而道歉。」
他看著昆茨眼睛里閃過一絲冷光,如果這位蒙羅非男爵是騎士公國的貴族該多好?他的性格也與其說是一個貴族,明顯更偏向於一位騎士。
「您、您竟然要驅逐我?一個男……不,一個子爵,驅逐我一個大公的侄子?我要與你決鬥!」他的手裡突然扔出來一個東西,即使他坐的位置靠門口,距離昆茨較遠,但這個東西扔出的速度十分的快,昆茨沒反應過來,它就已經到了面前,好像除了用自己的臉去接住外,昆茨再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一隻五指修長的手擋在了昆茨的面前,接住了那個東西,毫無疑問,一隻白手套。
對方之前手上沒戴著手套,換言之,這個手套應該是她早已經準備好的準備好要和昆茨決鬥?
「我接受你的決鬥,博德沃倫提爾。」隊長已經站在了昆茨的面前,「我的領主,作為得到您庇護的,暫居於您領地的騎士,我有義務保護您的領地與榮耀。請允許我為您而戰。」
雖然決鬥有指名,但按照古老相傳的規則,決鬥的手套扔在誰的身上,誰就要接受決鬥,扔錯了也必須接受。手套代表著某種形式的侮辱與指責,被扔中了,只要是貴族,是超凡者,就一定要挑戰回去,否則就是懦弱的表現。
沃倫提爾被隊長接了手套,並沒露出驚慌或懊惱的表情,恰恰相反,他看起來更興奮了:「那就戰鬥吧!賽爾菲曼托恩!」
「你們還缺少公證人。」決鬥不可避免,昆茨站了起來,「我會站在賽爾菲曼托恩的身後。」
上一次是繆謝爾做他的公證人,貴族決鬥,公證人既有著表面的意思,公證為決鬥的公平性做出保證,是敗者的救治人,甚至收屍者,如果公眾人與被公證者極其親密,他們甚至可以在決鬥結束后的第一時間接替戰鬥,進行榮譽的復仇。
「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我願意做你的公證人,博德沃倫提爾。」站出來的是騎士大公的弟弟,貝林漢姆諾頓,「以騎士的榮耀發誓,在你重傷的情況下,我不會在你背後砍你一劍的。」
博德看了貝林漢姆一眼,那眼神可不是感動,但同樣不是拒絕或者後悔,他更興奮了。
他到底要幹什麼?是真的傻子,還是別有目的?他們今天坐在這裡,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已經被告知了很多的內幕消息,知道了其他勢力的行動計劃至少是暴露在外的計劃,和很多人商議過,基本上可以認定合作才是有利的。而這個傢伙,無論他處於什麼目的,總之,現在是徹底把昆茨得罪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讓沃倫提爾家族獲得比「裂縫崩裂后最先獲得的紅利」更大的利益?他們看向坐在前排的人,那些主神勢力和更強勢貴族的勢力。即使無論看向誰,對方都用平靜的眼神回望他們,但人們還是騷亂起來。
人都是懶惰的,如果一切照舊還能獲利更大,並且還無需向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人物俯首帖耳,那人們當然不會選擇大變。
沃倫提爾大公主要從事什麼營生?因為沃倫提爾大公在所有大公爵里的位置太尷尬了,所以,無論隊長還是j管家的客人,也都還沒說到他。一個新世界的體系是極其複雜的,昆茨每天都在努力的攝入新知識,但總也有不夠的。
礦物。沃倫提爾大公的領地範圍內,有一條魔晶礦脈,兩條鐵礦礦脈,一條秘銀礦脈,一條精金礦脈,以及數條其餘礦物的礦脈。
那他對我的反感,倒是可以理解。
在原有的規則下,沃倫提爾大公的財富是最穩定的,沒有任何人能奪走。可一旦現在這種裂縫為基礎的分封崩潰,那他就是一塊最大的肥肉。
昆茨聽我說完,但在他的領地內,這些礦脈已經被開掘了數千年,許多礦脈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被限制開採,到現在甚至有停止開採的。否則,你覺得一個家裡有礦的大公,會是這麼的地位尷尬嗎?
……確實,家裡真有礦的不可能那麼無聲無息的但如果是他們的礦脈枯竭,這個家族應該是支持我的啊?算了,誰知道這些人的腦子裡怎麼想的。幫我看緊,如果發生危險,可以不通過我,由你直接發布緊急任務。
ok
所謂的緊急任務,就是讓玩家堵.槍.眼任務,雖然那時候可能造成混亂,任務結束后更會有大量玩家達成「七天後又是一條好漢」成就,但那種時候土著的命當然更值錢。
「那我們就出去吧。」隊長揮動著手中的劍。
「您同意出去?」博德竟然有些意外。
「我珍惜蒙羅非的一草一木。」「你不同意出去?」
前面那句是隊長說的,後面是昆茨問的。
「沃倫提爾先生,我以為你們帶來的都是商人和貨物,您還帶來了什麼?」昆茨有時候在某些情況下,也是很敏銳的。
「我只是以為,你們會想在這裡解決問題。畢竟這位金薔薇可是有名傲慢的戰士,他會想站在那就把我解決了什麼的。」
「身為貴族,您不會不知道,決鬥只在一種情況下無效吧?」決鬥唯一一種無效的情況,就是戰時,兩軍對壘本來就是生死之戰,決鬥什麼的,反而是小意思了,「如果您懷著顛覆我領地的惡意而來,我可以認為您要的並非一場決鬥,而是一場戰鬥嗎?」
j管家發任務,掀了他們家的商隊!
「呵您是在怯戰嗎?」
「誰敢說金薔薇怯戰?!我的人正在對您的商隊進行搜查,如果無恙,那麼,稍後我蒙羅非會賠償貴方的一切損失。畢竟,如果您的貨物就是貨單上的那些,那麼請放心,蒙羅非賠償得起。」
打起來了,他們帶來的不是奴隸,是騎士。好強力的捲軸。還有小型化的魔動炮?
「轟!!!」即使對方商隊離得很遠,城鎮大廳的隔音也很好,但這聲巨響,還是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昆茨::з」說好的只是接見外賓呢?不對!終於開打了,我或許該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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