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他最近表現還可以的
幾天後，陸海寧陪張雨欣去醫院產檢。
梅姨聽說張雨欣懷孕了，果然高興得不得了，就跟自己家媳婦懷孕了一樣。
她細心地給張雨欣做檢查，又叮囑了陸海寧一些事宜：“海寧，雨欣懷孕了你多擔待一些，她懷虎隆和小柚子的時候，你都不在，這一次，你好好陪她。”
“一定，我不會讓她受委屈。”陸海寧摟住張雨欣的肩膀，臉色誠懇。
“雨欣啊，他要是表現不好，你就告訴我，我肯定站你這邊。”
“他最近表現還可以的。”張雨欣嬌羞道。
陸海寧勾唇，他老婆還挺給他麵子。
產檢沒用多長時間就做完了，張雨欣正好跟陸海寧一起去集團。
上車的時候，陸海寧沒忍住，摸了摸她的肚子：“讓我摸摸。”
張雨欣拍掉他的手：“還沒顯懷，你是摸寶寶還是占我便宜？”
“都想要。”
“想得美。”
“……”
陸海寧親自開車帶她去集團。
回了公司，張雨欣也沒什麽事做，就財務的事宜和程遇之溝通了半天。她得知，紐約的公司發展很好，勢頭很猛。
聊著聊著，張雨欣打字給他：“遇之，我和他下個月辦婚禮，你和蔡阿姨一起過來。”
“恭喜恭喜了，我媽坐不了這麽長時間的飛機，到時候我會過去。”
“好，期待你過來。”
“也很期待你穿婚紗的樣子啊。”
“我最近胖了，懷孕一個多月了。”
“是嗎？”程遇之訝然，“那更要恭喜一下了，雙喜臨門，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嘿嘿，他對我還不錯，你放心。”
“嗯，我明白。”
張雨欣跟程遇之聊了一會兒，程遇之有事的時候，他們才中止聊天。
張雨欣也關掉聊天頁麵，繼續忙工作。
生活有了期待，也就多了美好。
自從陸海寧得知她懷孕後，就慢慢兒把她手裏的工作分散給別人，張雨欣快徹底成一個閑人。
偶爾，她還能有時間去小柚子的舞蹈學校看看小丫頭學跳舞。
老師們對於小柚子的評價都很一致，小丫頭很聰明，但是太愛哭了。
張雨欣坐在一邊看她跟老師學簡單的舞步，小丫頭起初還沒掉眼淚，慢慢兒就“哇”一聲哭出來，撲進張雨欣的懷抱。
“麻麻，不跳了，小柚子要回家。”
“那不行，跳舞會變得漂亮呀，小柚子不想漂漂亮亮的嗎？”
“哥哥不會跳，他也很漂亮嘛。”
“……”真熊孩子，還挺會舉例。
“哥哥是男孩子，男孩子有其他的事要做。”
“麻麻騙人。”
“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了？聽媽媽的話，你以後會愛上跳舞的。”
“哇。”小柚子才不信，就哭。
張雨欣怎麽哄都哄不住。
這小丫頭真會哭啊，真是難為這些老師了。
好在快放學了，張雨欣看小柚子哭個不停，就幹脆把她帶回家。
到了家裏，小柚子還鬧個不停，一屁股坐在地上，扔掉她的小黃鴨書包：“小柚子明天不跳舞啦！”
張雨欣：？？？
地上是毛茸茸的地毯，小家夥大概坐得還挺舒服，撒嬌撒得更厲害：“小柚子不跳舞啦！哭哭。”
“不行。”張雨欣板起臉，“乖乖上課，不然要打屁股。”
“麻麻，你不喜歡我了。”小柚子看著張雨欣，“小柚子不要學習，不要跳舞，要玩，要去遊樂園玩，還要跟小朋友玩。”
“你不學習，哪裏也別想去，而且我告訴你啊，你不學習的話，小朋友們都不會帶你玩。”
“麻麻，你是騙子。”
“你撒嬌也沒有用，起來，吃晚飯了。”
“不起來，就四不起來，麻麻你是騙子，我不喜歡你了，你也不喜歡我了。”小丫頭一本正經。
正巧陸海寧回家，推開門就聽到小柚子的聲音。
他皺皺眉頭：“張沐元，你坐地上幹什麽？”
小柚子兩腿一伸，坐在地上，張雨欣在一邊哄著她。
小柚子對陸海寧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怕的，但一想到上舞蹈課太難過了，就搖頭：“不起來，不上課就起來。”
陸海寧嗤笑：“你還會跟我講條件了？誰給你的膽子？”
小孩子才不管，一個勁撒嬌：“小柚子不要上課啦！小柚子要玩！”
“行啊，不起來是吧？不起來的話，你晚飯也別吃了，你就一直坐在地上，我看有誰敢給你吃飯。”陸海寧沉聲道。
“你們都不喜歡小柚子了！”小丫頭撅起嘴巴。
張雨欣哄道：“你起來，我們就喜歡你，你要是不起來，我們就真得不喜歡你了。”
“就不。”小丫頭倔起來很有陸海寧和張雨欣的風範，小手推了一下張雨欣。
小丫頭還小，自然也沒有什麽力氣，但陸海寧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張雨欣，抬手就打了小柚子的屁股。
“張沐元，你膽子肥了是嗎？敢推你媽媽？你就給我坐在這！”陸海寧臉色沉了下來，“來人，看著小小姐，既然她愛坐在地上就讓她坐著，誰也不準她起來，也不準給她喂飯！”
張雨欣站起身，好吧，她知道陸海寧生氣了。
小柚子被陸海寧打了一下，先是一懵，聽到陸海寧的斥責，“哇”一聲哭出來，哭得很厲害。
陸海寧拉著張雨欣就走，根本不再管她。
小丫頭哭得可凶了，整個陸宅都是她的哭聲，撕心裂肺。
幾個傭人看著她，不敢不聽陸爺的話。
小柚子的大眼睛裏滿是淚水，眼睛都哭紅了。
去餐廳吃飯，陸海寧氣得關上餐廳的門，盡管如此，還是能聽到小柚子的哭聲。
“膽子可真大。”陸海寧生氣，“你也是，別慣著她。”
“沒……”張雨欣在他身邊坐下，“你太凶了，她會怕你的。”
“怕我不是應該的嗎？”陸海寧道，“她要是誰也不怕，以後還服管教嗎？”
張雨欣覺得也是，點點頭：“那我們吃飯吧，讓她自己反思反思。”
“嗯。”
不過，張雨欣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心疼，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的。
可是小丫頭太會撒嬌了，既然陸海寧插手訓她，那她也不管了。
陸海寧陪張雨欣吃飯，一直給她夾好吃的，還給她剔掉魚肉裏的魚刺，再把鮮美的肉放在她的碗裏。
小柚子起初哭得還挺大聲，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哭累了，沒聲了。
“小丫頭正是愛玩的年紀，正好學舞蹈又比較累，她愛哭愛撒嬌也是正常。”張雨欣開始替小家夥求情，“你也別太生氣。”
“我知道，打她隻是情急之下，怕她傷到你。”
“沒，她才多點力氣，不會傷到我的。”
“我也是擔心。”
張雨欣笑了：“要是我肚子裏還是個女兒可怎麽辦？現在看來女兒比兒子難管多了，要是兩個小丫頭，得把陸宅給掀了。”
陸海寧扶額：“不是，小女孩不是文文靜靜、斯斯文文的嗎？”
“你家的都是你慣的。”
“……”陸海寧默。
張雨欣笑著也給他夾菜：“你也多吃點啊，天天操心公司裏的事，回了家還得操心家裏的事。”
“算了，大點可能就好了。”陸海寧自我催眠，“陸虎隆小時候也挺皮，現在不挺好。”
“哪有，小隆隆小時候可乖、可萌了，哪有小柚子這麽皮。”
“那是你沒看到他調皮的時候，在倫敦的時候還會跟我耍小脾氣，我要是讓他不高興了，他就惹我生氣，在一旁說‘小隆隆沒媽媽，老陸沒人要，都是可憐蟲’。”
“噗”，張雨欣大笑。
“他不高興了還會跳到椅子上，居高臨下質問我，媽媽去哪裏了。”
“你那時候都是怎麽騙他的？”張雨欣好奇。
“還能怎麽騙，說媽媽跑了，不要他了。”
張雨欣：“……”
嘖，陸海寧簡直陸虎隆的童年陰影了吧。
陸虎隆就是被陸海寧給騙著長大的。
張雨欣聽陸海寧說著以前的趣事，聽著聽著，倒把小柚子惹她生氣的事給忘了。
吃著飯，他們聽到客廳的門被小手拍響，“啪”“啪”，力道不大，有節奏地拍著，一聽就是小孩子。
陸海寧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道：“敲門幹什麽？”
門外的傭人立馬道：“先生，太太，小小姐找你們。”
“吃過飯再說。”陸海寧毫不客氣。
“粑粑……小柚子餓了。”小丫頭可憐兮兮，聲音弱弱的，還帶著哽咽。
“你不是喜歡坐地上嗎？怎麽不坐了？嗯？”陸海寧問。
“粑粑……小柚子錯了……”
陸海寧：“……”
這小丫頭有一個很大的優點，說得好聽點叫能屈能伸，說得難聽點就是沒節操。
她跟張雨欣很不一樣，張雨欣脾氣倔，不愛認錯，但小柚子不一樣，她很快就能服軟認錯。
“粑粑，小柚子真得錯了。”小家夥委屈巴巴，嘟噥。
張雨欣聽了都有點於心不忍，示意陸海寧：“要不……讓她來吃飯吧，你看她知錯了呢。”
“不行，這會讓她覺得做錯事撒個嬌就過去了，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陸海寧不依。
張雨欣：“……”
她覺得陸海寧說的有道理，可她就是有點舍不得。
小柚子像隻小貓一樣撓著門，一邊撓一邊嘰裏咕嚕說著話：“粑粑，小柚子錯了，小柚子會乖乖上學，小柚子愛上學。”
陸海寧：“以後上學還哭不哭？”
“不哭了。”
“再哭怎麽辦？”
“再哭……”小柚子撓撓頭，想了想，“再哭就四小狗。”
張雨欣：？？？
她是小狗，那她和陸海寧是什麽？
陸海寧不吃小柚子這一套：“我看你一點認錯的樣子都沒有，先餓著。”
小柚子嗚嗚叫：“粑粑，你不可以這麽狠心的……小柚子這麽可愛，你不能這樣的……”
張雨欣：“……”
陸海寧：“……”
小柚子哭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怎麽虐待她了。
陸海寧看了張雨欣一眼：“吃飯，吃完再說。”
“她在哭哎。”
“讓她哭。”
好吧，真·鐵石心腸·陸。
張雨欣胃口還不錯，懷孕後吃得也挺多。
陸海寧一直給她夾肉，非要她多吃點。
小柚子在門外撓了一會兒，見沒人理她，走了。
張雨欣道：“看到你對待小柚子的樣子就想起你當年對我的樣子。”
“……”陸海寧默，“我對你好多了吧。”
“呸。”張雨欣覺得這人太不要臉了，“我做錯事的時候，你不也一樣不讓我吃飯，哦，還讓我站到院子裏去，說是這樣我才會反省。”
“媳婦，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能提嗎？”
“能。”陸海寧認慫。
“在你的奴役下長大，我居然還能這麽樂觀開朗，不容易。”張雨欣搖搖頭。
陸海寧：？？？
奴役？
“媳婦，我對你的好，你都忘了？”
“記不得了呢。”張雨欣故意道。
“哦？那以後我會對你更好，幫你回憶回憶。”陸海寧眯起眼睛。
張雨欣害羞：“那我以後每天晚上洗白白等你。”
陸海寧感慨，孺子可教。
兩人吃著飯就把小柚子給忘了。
小柚子沒飯吃，傭人也不敢拿東西給她吃，她就隻能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像隻小可憐蟲。
飯團圍在她的身邊轉了轉，同情地看了她兩眼。
“小柚子沒人疼。”小丫頭低聲啜泣。
傭人默默道：“小小姐，你以後不可以惹先生生氣了，也不能不上學，他們很愛你的。”
“他們不喜歡我。”
“怎麽會啊，他們最喜歡小小姐了，但你要聽話，不聽話的孩子是沒有人喜歡的。”
“小柚子餓……”小丫頭拍拍肚子，大眼睛紅通通的。
傭人為難。
太為難了。
正好這時候張雨欣和陸海寧吃過飯從客廳出來，陸海寧牽著張雨欣的手，兩人有說有笑。
傭人知道張雨欣好說話點，就走過去小聲對張雨欣道：“太太，小小姐餓了，要不讓她吃飯吧，她知錯了。”
張雨欣抬頭看過去，看到小柚子低著頭坐在沙發上，小小一團，很頹敗的樣子，肩膀一抽一抽。
張雨欣又看向陸海寧，求助地看著他。
她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