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我也是這麽說的
兩人一起在浴室裏洗了澡，陸海寧自然不會放過張雨欣，壓著她在浴缸裏來了一次。
吃素一段時間的男人總是會凶得跟隻狼似的，張雨欣的小身板哪裏禁得住他這麽折騰，累得癱在他懷裏，陸海寧幹脆幫她洗了澡。
浴室裏滿是水霧，冬天洗個澡確實是很舒坦的事，兩人遲遲不願意出去。
浴缸裏滿是香香軟軟的泡沫，張雨欣躺在他的懷裏，耐心地玩著這些綿柔的白色泡沫。陸海寧給她洗頭，動作溫柔而嫻熟，張雨欣舒服得差點睡著。
要不是陸海寧不讓她睡，她真得就要睡一覺了。
出來後他就給她裹上厚實的睡衣，拉著她坐在陽台上給她吹頭發。
窗外星月沉沉，夜色撩人。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她和他說著話，說著這些天在外麵的事。
她聽陸海寧說師父身體還不錯時，挺寬慰。
“我還記得以前你總是飛倫敦，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出差，後來何管家故意在我麵前說，你是去見女朋友，你女朋友在倫敦。”張雨欣躺在他的懷裏輕輕道，“你看，連何管家都知道我對你的那點子心思了，故意說這些話氣我，你卻後知後覺。”
“……”
“白癡。”張雨欣沒忍住。
這種直男在感情的事情上向來後知後覺，張雨欣也見怪不怪。
“解氣了？”陸海寧壓住她的小腦袋，低頭看向她。
“過去這麽多年了，沒什麽好氣的了。”
“不氣就好。”
又說了會兒話，張雨欣還跟他聊了聊最近幾個合作方的事。
“對了，老公，這次去剪彩可氣死我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兩三個小妖精說陸氏的壞話，被我當場懟回去，鬧得挺僵，好在後來主辦方主動調和了。”
“她們說什麽了？”
“說陸氏發家不光彩，還說你母親的不是，生活作風有問題，還說難怪你爸會跟你母親離婚。”張雨欣沒說太多，“你也會生氣的對吧？”
“這種閑話我也不是第一天聽到，這些人膽子倒真大，敢當著你的麵說？”陸海寧淡淡道，“主辦方也不知好歹，調和？都惹得我老婆生氣了，還敢調和？”
“他們後來跟我道歉，說那幾個小妖精是十八線模特，平時沒人管，閑話說慣了。”
“十八線也敢作妖，直接在圈內封殺，有什麽好客氣的？”
“我也是這麽說的。”張雨欣道，“不過我懶得管，第二天就回了天海市。”
“吃飽了撐的人多的事，別上心，以後這種事不需要你出頭。”
“事後我想了想，我當場懟她們確實有所不妥，她們沒什麽，我代表的卻是陸氏，更何況我還是總裁夫人，跟她們一般計較有失風度。”張雨欣感慨，“以後不會了，我也是年輕氣盛，我會慢慢改的。”
“都有年輕的時候，我當年鋒芒比你鋒利多了，後來慢慢學會韜光養晦。不過你不需要改，有我在，你放了火我都能給你收拾得妥妥帖帖。”
張雨欣笑：“做陸太太得有做陸太太的自覺性，放心，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陸太太。”
“合格不合格我說了算。”陸海寧挑眉。
“你就是個大尾巴狼！”
“大什麽？”
“……”
又開車！她要下車，救救孩子，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
好多天不見，兩人有說不完的話，從工作到生活，有一句沒一句地嘮家常。
說到開心的事，張雨欣在他懷裏笑成一團，笑到肚子疼。
外人眼裏的陸海寧嚴苛刻板深沉，但在張雨欣眼裏，他完全沒這些毛病，偶爾還會跟她使小性子。
聊天聊到困，陸海寧才抱著她去床上休息。
“老公，我明天在家休息一天。”
“嗯，好。”
“你呢？”
“我需要去陸氏開個會，如果有多出來的時間就回家陪你。”陸海寧道，“童智力英國的資產我還得想辦法給處理好。”
“那行……我明天有時間的話去小柚子的舞蹈班看看，聽老師說，小丫頭哭得可厲害了，全班就她最愛哭，老師碰她一下她就哭。”
“……”陸海寧勾唇，“怎麽就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陸海寧，再重新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陸海寧：“……”
張雨欣慢慢困了，趴在陸海寧的懷裏，不一會兒就開始打盹。
陸海寧也累了，坐飛機本來就是件挺累人的事，還有倒時差。
張雨欣一睡著，他就關了燈，摟著她一起入睡。
手指頭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陸海寧有一種滿足的安心感，從此以後，她就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之間就快到聖誕節。
天海市一天比一天冷，下了雨就更冷，冬天的天海市有一種肅殺的美，那是一種肅冷和安寧的美，恍如宣紙染的水墨畫。
到處都是枯枝敗葉，地上的草也早就枯黃，一眼望去，衰草連天。
因為聖誕快要到的緣故，各處商業區都擺了聖誕樹和聖誕老人，還有麋鹿，小孩子們很喜歡，到了晚上，聖誕樹亮起燈，十分好看。
晚上難得有空，陸海寧帶著張雨欣出去吃飯。
他是不大樂意帶兩個小崽子的，再加上陸虎隆課業繁忙，陸海寧就隻帶了張雨欣出來。
張雨欣裹了一件厚實的米白色羽絨服，陸海寧則穿了件深灰色的長大衣，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在天海市最高端的商業區域閑逛。
商場內倒不冷，人也挺多，充滿了聖誕節的氣氛，到處都掛著鈴鐺。
張雨欣喜歡買一杯奶茶，一邊喝著一邊閑逛，熱了就脫下羽絨服丟給陸海寧。
陸海寧比一般的男人要有耐心的多，她試衣服的時候，他也不會不耐煩，反而會給出自己的意見，甚至張雨欣幫她挑漂亮的衣服。
張雨欣很喜歡跟他一起逛街。
路過珠寶店時，張雨欣買了一對閃閃的新耳墜，戴上後就問陸海寧：“好看嗎？”
“嗯，不錯。”
女人都愛逛街，張雨欣也不例外。
一逛街，她就變成一隻歡脫的兔子。
沒多久，陸海寧的手上就多了大包小包。
逛累了，她就拉著他坐在甜品店裏，一隻手挖著奶酪，一隻手托腮看著陸海寧。
“看什麽？好看？”陸海寧也看向她。
“不來點嗎？”
“不愛吃。”
“我做的甜品倒沒見你不愛吃，每次偷偷搶小柚子的吃。”張雨欣挖了一勺奶酪，勺子遞到他的嘴邊，“吃一口，好吃的。”
陸海寧這才象征性地吃了一口。
“聖誕節美國放假，我爸和弟弟要來。”張雨欣道。
“住陸宅就好，家裏房間多。”
“好，我會跟他們說的。”張雨欣點點頭，“我娘家人在，你可別欺負我。”
“……”
“你以後還會衝我發脾氣嗎？上一次我買藥的事兒，那架勢，我差點以為你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張雨欣道，“我主動跟你說話，你也愛理不理，真小氣了。”
“人在情急和衝動之下會做一些沒理智的事，我也不是聖人。”陸海寧給她解釋，“我不想看到你傷害自己，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以前的事了，我現在身體挺好的。”
“那就好。”
張雨欣知道陸海寧現在脾氣收斂太多了，連公司裏的人都說總裁和以前不一樣了。
可能吧，有老婆、孩子後，人都是會變的，她自己都感覺到了，陸海寧收斂很多。
以前還喜歡衝她發脾氣，動不動就訓得她掉眼淚，平日裏也不愛笑，總愛沉著一張臉，喜怒不形於色。
吃飽了，張雨欣又跟他逛了逛。
路過婚紗店的時候，張雨欣在門口看了許久。
“要不要進去試試？”陸海寧問道，“喜歡什麽款式就告訴我，我讓人給你定做。”
“天氣太冷，不試了吧。”
“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我拍婚紗照？嗯？”
“明年春天？”
“……”陸海寧覺得太遙遠，“要不抽個時間，我們去馬爾代夫拍。”
“沒時間呀，就是抽不出時間來，再加上天氣冷。”張雨欣笑盈盈看向他，“你急什麽？我又不會跟人跑了。”
“想娶你了，當然等不及。”
幾個字撩得張雨欣臉紅，陸海寧倒是一本正經，說的都是心裏話。
想娶她了，很想。
“年底了，財務部忙，春天吧，春暖花開了拍照片也好看是不是？”
陸海寧隻好同意：“那就說好了，春天。過幾天幫你聯係幾位設計師，你跟他們溝通一下拍照的婚紗和禮服。”
“嗯！”張雨欣欣然同意。
幾天後。
向華和魏寶龍來天海市。
張雨欣和陸海寧抽了時間去接他們。
脫了白大褂的魏寶龍格外秀氣，高高瘦瘦，白白淨淨。
到陸宅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天黑了，陸宅裏又安靜又暖和，燈光溫暖，頗有家的感覺。
陸虎隆和小柚子都在家，兩人喊了“外公”和“舅舅”，向華和魏寶龍還給他們帶了很多禮物來。
小柚子喜歡魏寶龍舅舅，因為她覺得舅舅長得好好看，和爸爸是不一樣的好看。
爸爸有點凶，可舅舅不一樣，舅舅喜歡跟她笑。
魏寶龍很喜歡小柚子，抱著她坐在沙發上，逗她玩，跟她鬧。
張雨欣也沒去打擾他們，陪著向華聊了會。
一家人都在客廳裏，陸宅難得有這麽多人，就連傭人都變得高興起來。他們晚上準備了火鍋，一家人吃火鍋是不一樣的感覺。
陸海寧也沒什麽親人，自然把向華和魏寶龍都當作自己家人一樣。
到了飯點，一家人圍坐在火鍋邊，張雨欣抱著小柚子，陸虎隆則緊挨著陸海寧坐。
“寶龍，醫院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怎麽辦？你需要趕回去嗎？”張雨欣問道。
“我是在休年假，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不然他們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那就好，明天我帶你們在天海市逛逛。”
鴛鴦鍋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冬天吃火鍋是一件讓人很愉快的事，自家做的火鍋比外麵的料更足。
陸海寧怕張雨欣吃不飽，一直給她夾菜。
“爸，寶龍，你們多吃點。”張雨欣道，“難得聚一次，多在天海市呆幾天吧。”
“好，好，雨欣，你也多吃點。”向華滿臉慈祥。
飯桌上，小柚子話最多，時不時逗得他們在笑，張雨欣喂了她一會兒後就被魏寶龍抱了過去。
魏寶龍比以前更成熟，對小孩子也格外有耐心。
室外一片寒冷，冰天雪地，室內卻充滿了溫暖。
這樣的冬天，格外溫馨。
小柚子吃飽後魏寶龍也不吃了，跟小丫頭在一起玩玩具，陪著小丫頭玩。
陸虎隆去了琴房練琴，雷打不動，十分勤快。
向華站在窗口看向外麵，眼底是蕭瑟的平靜。
他已經多年沒有回天海市，這兒原本是他的故鄉，如今卻已經是他鄉，他的雲曉也早已離他而去。
窗外白霧縹緲，夜空幽邃，蒼穹如墨，他的眼神也跟著迷離與朦朧。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過天海市的夜空。
當年在天海市的時候，他還是二十多歲，意氣風發，滿腔抱負，又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他愛她，她也愛他，還有了一雙可愛的雙胞胎。
原以為會一直幸福下去，卻不曾料到後來的一切，那一次他和雲曉的離別也就成了永別。
“嶽父大人。”陸海寧走過來，遞給他一支煙。
陸海寧素來擅長察言觀色，他差不多猜到向華在想什麽。
果然，向華接過他的煙。
陸海寧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兩人站在窗戶邊，抽著煙看向陸宅外。
“嶽父大人，在想以前的事麽。”陸海寧淡淡問道。
“想到一些事，也沒什麽，都過去了。”
“您對陸家什麽想法。”陸海寧很平靜，眼眸裏是如水般的安謐。
“不瞞你說，恨過。”向華也很平靜，有著屬於他這個年紀特有的穩重，“有一段時間情緒特別不穩定，得知自己女兒和你在一起後，也掙紮過一段時間，雖然表麵上沒有跟雨欣說過什麽，但內心的矛盾肯定有。後來麽，都釋然了，過去的任何事都比不上現在的幸福。雨欣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