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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我誰也不會說

  她知道她的父親韓運也許隻是她心目中的好父親,但在很多人眼裏,韓運並不是一個好人。


  也就是說,她爸爸可能做過對不起容錦承的事,是這樣嗎?

  可她實在想不出,她的爸爸能做出什麽對不起容錦承的事,他們幾乎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


  “容錦承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在去世前,他的媽媽曾經在一家酒店打工,有一次被一個喝醉酒的男人侮辱了,而這一幕,正好被五歲的容錦承看到。韓小姐,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歐凡說得很委婉,但他知道韓雨柔是聰明人。


  韓雨柔的手一直在抖,眼睛睜大,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瞳孔在一點點緊縮,她的臉色十分難看,蒼白如紙。


  一顆心差點要停止跳動一樣。


  不,怎麽可能。


  她的爸爸雖然做過不少錯事,可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韓雨柔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她搖著頭,抓住手機,聲音顫抖:“歐凡,你說的是真的嗎?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真得不敢相信……我爸爸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後來呢?容錦承的媽媽是因為這件事去世的嗎?歐凡,你說清楚,說清楚。”


  她的聲音裏帶了哭腔,她根本沒法接受這個事實。


  “間接吧,後來他媽媽精神就失常了,沒多久容建國找到容錦承,把他帶回天海市,他媽媽也去世了。”


  “所以……容錦承一直記得這個事,對嗎?”


  “嗯。”


  “我還是不相信,我不敢相信……我爸爸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歐凡,你告訴我,不是真的。”


  歐凡沉默了,沒有回應。


  韓雨柔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一滴淚卻從眼角滑下。


  他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她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她知道,歐凡不會騙她,也沒有理由騙她。


  事實就是事實,這是二十年前的一樁舊事。


  “歐凡,我爸爸的死和容錦承有關係嗎?”韓雨柔試圖鎮定情緒。


  “我不清楚,你父親有舊疾,但我不知道容錦承有沒有推波助瀾,我不好回答你,我也沒有再去查。”


  “謝謝你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個真相讓你有不適。”


  “是我讓你查的,不管真相是什麽,我都接受。不要告訴我媽媽好嗎?”韓雨柔喉嚨哽咽,很澀。


  “我知道,我誰也不會說。”


  “謝謝……”


  “你還好嗎?”


  “沒事,都是過去二十年的事了,我能接受。”


  “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可以幫你,同事一場,我也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謝謝你,歐凡。”


  歐凡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掛上電話。

  而韓雨柔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曾經想過很多真相,比如她的父親在生意上和容錦承有過節,搶過容錦承的單子,又或者動過容錦承的兄弟,所以容錦承才這麽恨她。


  可真相卻遠比想象要殘忍。


  韓雨柔的身體一點點涼了下來,她有些不知所措,手臂抵著頭,默不作聲,沉默著,隻有心口在“砰砰”直跳。


  窗外依舊是寒涼的秋季光景,樹葉紛飛,烏雲漫天。


  颯颯秋光裏,寒意四起。


  她的眼眶已是通紅,想哭卻又流不出眼淚來。


  容錦承報複她兩年,怕是依然沒有能消弭他心中的恨意,所以他才說要把她關在錦園一輩子,讓她這一生都不能擁有幸福的時光。


  也許這樣,他才甘心。


  可她又欠他什麽呢?她什麽都不欠他的……他卻要把心裏頭的一腔子恨意都灑在她的身上,他憑什麽呢?


  她想起流掉的那個孩子,又想起醫生說她再不能懷孕的事……她韓雨柔已經被他報複到這個境地,他還是不甘心嗎?

  她的父親也去世了,他卻執意要把她留在錦園,哪怕是做一輩子的玩物,他也不準她走。


  她知道,容錦承偏執起來就是惡魔一樣的存在。


  韓雨柔閉上雙目,臉上是蒼白的痕跡,四周的一切都安靜了,隻有耳邊還有樹葉落下的聲音。


  時間“滴答”“滴答”在流逝。


  她靜默地坐著,直到盤子裏的早餐都涼掉,她也沒有任何察覺,一動不動。


  良久,手機的響聲將她從沉寂中拉出來。


  她終於睜開眼睛,看向桌子上的手機。


  是容錦承。


  天已經亮了,烏雲還沒完全散去,清晨的錦園一片蕭條。


  “我今天出院了。”容錦承歡快的聲音傳來,“醫院裏太悶了,可悶壞我了,終於可以出來了,就跟刑滿釋放了一樣。”


  “哦。”她淡淡應了一聲。


  “嗯?”容錦承詫異,“不高興嗎?你在哪裏?公司還是錦園?”


  “今天請了一天假,在錦園。”


  “這麽巧,我等會兒也要回錦園,要不你給我接風洗塵?”容錦承半開玩笑道。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想再睡會。”


  “生病了?需要看醫生嗎?我讓司機去接你。”


  “不用了,你回來輕點就行,掛了。”韓雨柔掛上電話。


  她掀開毯子,臉上沒有神色,平淡無比。


  她往樓上走去,她不知道還怎麽去麵對容錦承,她早就知道容錦承是個惡魔,但沒想到他的心機也如此深沉,整整兩年都不露痕跡。


  難怪他夜裏做噩夢的時候一直喊著“走開”“你放開她”……


  可她呢,誰又能放開她?

  韓雨柔扶著樓梯上去,眼神格外淡漠。


  韓雨柔睡了一覺,一覺醒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淚痕,她也做噩夢了。


  她夢到自己被容錦承逼到懸崖邊,他讓她償還他母親的性命,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去,縱身跳下了懸崖。


  一跳下去,她就醒了,渾身都是冷汗,枕頭也被淚水打濕。


  頭暈乎乎的,她撐著身子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感冒了,鼻塞不通氣,很難受。


  她從藥箱裏翻出退燒藥和感冒藥來,下樓去找熱水。


  “小雨,今天有燒開水嗎?”韓雨柔看到一個坐在廚房門口嗑瓜子的傭人,隨口問道。


  “沒有,少爺又不回來,燒給誰喝啊。”年輕的女傭人不屑一顧,繼續嗑瓜子。


  韓雨柔沉默,隻好自己去廚房燒了一壺開水。


  她想起來容錦承說出院的事,隨口問道:“容少爺沒回來嗎?他不是說要回錦園?他今天出院。”


  “我接到管家電話了,容少爺去崔小姐那裏了,不回來了。”


  “哦。”


  “容少爺一個多月就回來了一趟,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麽。”傭人知道韓雨柔不會告狀,態度也囂張起來,“我聽人說,少爺和崔小姐快訂婚了,發展很快。”


  “不用你告訴我,再怎麽樣,你都是個傭人。”韓雨柔淡淡道。


  “伺候你跟伺候崔小姐肯定不一樣,你天天耷拉著個臉,我要是少爺,我也不回錦園。穿衣服沒品位,還沒我會穿。”


  “你有本事往你家少爺床上爬啊。”韓雨柔冷笑。


  “你!”


  韓雨柔不想理會這些傭人,容錦承不回錦園,他們就越發不把她當回事。


  韓雨柔倚靠門框,等著開水燒好。


  傭人自言自語:“等容少結了婚,成了家,你就是個小三。小三還這麽囂張,真是沒天理。容少就是玩玩你,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離開了容少,你什麽都不是。誰還要你這種女人?”


  “滾出去!”韓雨柔發怒。


  “切。”傭人嗑著瓜子,扭著腰離開廚房。


  韓雨柔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下子更不好,動了怒伸手就把眼前的盤子、碟子、碗筷都砸了!


  “乒乒乓乓”,廚房裏都是砸東西的聲音。


  發泄了,心情才好一些。


  傭人睜大眼睛,有被嚇到,她還沒見過這樣子的韓雨柔,這個韓小姐就是個病貓,病貓也會發威?


  一不小心,韓雨柔踩到碎片,腳指頭被劃了一道傷口,鮮血直流。


  一股子難過的情緒憋在心裏頭,想哭又哭不出來,她麻木地倚靠在門框上,一動不動。


  血染紅了她的白色拖鞋。


  傭人被嚇到了,這錦園裏就她一個人,她很怕這韓小姐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來,趕忙給容錦承打電話。

  “容少,你快回來。”


  “容少,韓小姐不知道在跟誰發脾氣呢!”


  “對對,砸了不少東西,流血了……好嚇人,地上都是血……她也不去處理傷口,還推開我……”


  “知道了,知道了,好,容少。”


  傭人嚇得躲一邊,不敢再招惹韓雨柔。


  幾乎砸完廚房裏能砸的東西,她這才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目光呆滯地看著麵前的白牆。


  眼底是黯淡的神色,毫無光澤,整張臉也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的腳上還在流著血,腳邊是碎裂的瓷片,一不小心就能碰到。


  容錦承風塵仆仆趕回來,身上的灰色長風衣帶起一陣風,他直往廚房跑。


  看到披散著長頭發坐在地上的韓雨柔,他眉頭皺起,伸出手:“過來。”


  像木偶娃娃一樣呆滯的韓雨柔終於抬起頭,側過頭就看到了容錦承,四目對上,她的瞳孔裏是縮小的他。


  “別動,千萬別動。”容錦承見她的身邊都是碎片,真是嚇到,“等我啊,別動。”


  她腳上的血倒是不流了,拖鞋上都是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


  容錦承小心翼翼跨過碎片,在離韓雨柔還有幾步的時候彎腰抱起她,將她抱出廚房。


  幾個傭人嚇得不敢動,他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去收拾好。”


  “是,容少。”


  容錦承抱著她往臥室走,感覺她不對勁:“你身上怎麽這麽燙?是不是發燒了?我這才好你又生病了。”


  “我沒事。”她終於開口,嗓音嘶啞。


  “眼睛怎麽回事?紅通通的。”


  她沒有開口,臉上是疲憊的光澤。


  容錦承把她抱到床上,從藥箱裏取出酒精和創口貼來。


  他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種事,不過這種小事也難不倒他,他低著頭,替她褪下拖鞋,小心翼翼用酒精幫她處理傷口。


  “嘶……”韓雨柔吃痛,眉頭都擰成一條線。


  “別動啊,很快就好,貼上就不疼了,要不要我給你吹吹?”容錦承笑得格外燦爛,真得給她吹了兩下。


  韓雨柔皺眉,縮回腳。


  “別動,別動,不吹了,給你貼上創口貼。”容錦承撕開創口貼,幫她貼得方方正正,他自個兒都很滿意,“還是頭一次幫人貼這種東西,不過我手藝還不錯。”


  “好了。”他站起身,“你眼睛怎麽紅了?我出院的時候被律師叫過去了,所以沒能回錦園,你不會生氣了吧?”


  “沒有。”


  “哦,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也沒生氣,“我等會兒還得趕回去,說是幾個合同方麵出了問題,事情不小。”


  “我這裏沒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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