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我試試看
張雨欣拉著小柚子走，小柚子還依依不舍的。
商場的室內兒童樂園人很多，小柚子對什麽都好奇，走到哪停到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
看到有人在玩射擊拿獎品的遊戲，小柚子拉了拉陸虎隆的袖子，指著氣球，眼巴巴看著陸虎隆：“玩。”
“拿不下了。”陸虎隆指了指手裏的東西。
“玩嘛。”小柚子很好奇。
張雨欣對這個也很好奇，她問道：“虎隆，你在倫敦……學過嗎？”
“學過一些，不厲害。”
“那已經很厲害，要不你給小柚子示範一下？”
“也行，不過很久沒試過了。”
師公教過他打靶，那個難度比遊樂場的難度要大多了。
陸虎隆把大熊給了張雨欣，拿過一把玩具槍，彎下腰，瞄準氣球——
“砰”，氣球炸開！
小柚子先是一愣，隨即高興地跳：“哥哥好厲害。”
張雨欣也很激動。
沒想到陸虎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奶娃了，在倫敦的變化很大。陸海寧將他丟在那三年，說不準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世上絕大部分的事，不能用“好壞”來簡簡單單評價。
射擊有好幾個難度，難度越大的，獎品也越多。
雖然都是些很不起眼的小東西，但陸虎隆還是認認真真去瞄準。
小柚子眼巴巴看著，可惜她太矮了，夠不著玩。她就指著禮品，指哪一個，就讓陸虎隆幫她打哪一個。
簡單的，陸虎隆能一次就打中，難一點的，得兩三次。
好久不練，手太生疏。
而且這玩具槍，拿著實在不順手。
“哥哥，小腦斧，小腦斧……”小柚子指著最想要的那隻小老虎，急得跳。
她要這個！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本來這兩個孩子就很紮眼，再加上陸虎隆一下子拿了好多禮物，連老板都誇厲害。
張雨欣的手裏頭已經滿滿都是東西，真得要拿不下了。
小柚子還在一個勁兒喊“小腦斧”……
這隻小老虎的氣球很小，而且軟趴趴的，很難打中。
陸虎隆瞄準了好幾次，失敗兩次，第三次，終於——“砰”一聲，打中！
“哥哥好棒。”小柚子簡直陸虎隆的第一迷妹，不停拍馬屁，大眼睛裏光彩四射。
“好了，我們回去吧。”陸虎隆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小老虎，丟給小柚子。
小柚子搖頭，指著難度最大的一個禮物，紅包：“要這個。”
陸虎隆汗：“要紅包幹什麽？裏麵隻有錢，你的零花錢不夠嗎？”
再說，這麽小的孩子，也不會花錢。
“賺錢給麻麻。”小柚子撲閃著大眼睛。
陸虎隆聽懂了。
張雨欣那個感動，這麽小就知道賺錢給麻麻花了，感動。
“哥哥，賺錢。”小柚子又拉了拉陸虎隆衣角，一不小心，她手裏的抱枕和小老虎都掉了下來。
她著急地拉陸虎隆的衣角，大眼睛裏藏著委屈的小表情。
“我試試看。”陸虎隆試著調整了一下角度。
肯定是最難的一個，不然也不會直接放紅包。
隻是不知道紅包裏有多少錢。
陸虎隆瞄準，試了下手感，沒打中，偏了，距離實在有點遠。
張雨欣站在一旁看著陸虎隆，小家夥認真起來的樣子和陸海寧一模一樣，薄唇緊緊抿著，連神情都是一樣的，真不愧是父子。
張雨欣唇角帶笑，寵溺地看著陸虎隆，也會低頭看看小柚子。
忽然有一種莫大的幸福感，又或者是從她將兩孩子帶出來之後，幸福感就沒有消失過。
陸虎隆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射出去的飛鏢根本打不中氣球，不是技術太差的問題，而是老板太精的問題。
不過也正常，老板要是不精，每個人都能拿獎，生意就沒法做了。
陸虎隆屏息凝神，眸子微微眯起，對準目標，又試了一次。
張雨欣都緊張起來。
就在陸虎隆剛剛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一隻大手握住他的小手，另一隻手的食指試了試槍支的端口高度，調整出一個精細的角度。
“別動。”低沉的嗓音響起，男人彎下腰，瞄準目標，大手調整好陸虎隆小手的姿勢，沉頓幾秒，“開。”
陸虎隆聽到號令，扣動扳機。
“砰”，氣球震碎的聲音！
“啪啪”，人群裏響起了鼓掌聲來，異口同聲地誇“好棒”“好厲害”“小孩子真厲害”。
跳得最厲害的還是小柚子，她都顧不上去撿地上的娃娃，蹦蹦跳跳：“哥哥好膩害，粑粑好膩害。”
沒錯，來的人正是陸海寧。
陸海寧的大手還握著陸虎隆的手，陸虎隆有些不自在，掙脫出來。
張雨欣看了陸海寧一眼，沒吭聲，彎腰幫小柚子撿起地上的抱枕和小老虎。
老板給陸虎隆送了紅包，陸虎隆直接給了小柚子：“小呆妹，送給你麻麻。”
小丫頭接過來，墊腳遞給張雨欣：“麻麻，紅包包，給，紅包包……”
“謝謝小柚子，寶寶好乖。”張雨欣接過，親了小柚子幾口。
她又抱了一下虎隆：“小隆隆很厲害。”
“沒……”陸虎隆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陸海寧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一樣，沒法摻和進去，也沒有什麽存在感。
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眯起眼睛看著張雨欣，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還想去哪玩？”張雨欣問兩個寶貝。
“可以回家了。”陸虎隆道，時間不早了呢。
小柚子也累了，這才乖乖點頭：“回家家。”
張雨欣一個人抱不動這麽多東西，也不想讓陸海寧幫她，就一個人抱著，走得很慢。
陸海寧在她身後看她走了幾步，步履蹣跚的，實在不妥。
他大步走上前，拿過她手裏的兔子和小老虎：“我拿吧。”
陸虎隆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誹，你早該拿了。
沒眼力見的老陸。
張雨欣也沒跟他爭執，自己隻抱了一隻小抱枕。
“以後出門還是帶傭人比較好，這麽多東西，自己也拿不動。”陸海寧道。
“我不喜歡。”張雨欣嗓音清冷。
陸海寧眉頭皺了皺：“別任性，習慣了就好，實在不行的話，以後讓歐凡跟著你。”
“我說了我不喜歡。”張雨欣轉頭看向他，“我不需要有人跟著我，我也不會習慣。我隻想帶寶寶們出來走走，為什麽要帶不相幹的人？”
“不是相幹不相幹的問題，是安全的問題。”
“我有分寸，不會去太偏僻太安靜的地方，商場而已，有什麽不安全的？”
“……”陸海寧無奈，“嗯，先不說了。”
他知道張雨欣有些賭氣。
張雨欣靜默地在前麵走，有時候低著頭，有時候看著前麵的路，沒有再吭聲。
張雨欣不說話，陸虎隆也不開口了，氣氛一時間很微妙，隻有年紀最小的小柚子嘰裏咕嚕不停說話，雖然大家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麻麻，我想上洗手間。”小柚子忽然不走了，眼巴巴地看著張雨欣。
張雨欣這才停下腳步，抱起她手裏的娃娃，丟給陸虎隆：“走吧，媽媽帶你去。”
“小心些。”陸海寧道。
張雨欣沒應，帶著小柚子去商場的洗手間。
一時間，這兒隻剩下陸海寧和陸虎隆兩個人。
陸虎隆手裏的東西比陸海寧還多，父子倆抱著玩偶，吸引了不少目光。
陸海寧低頭看了看陸虎隆，而陸虎隆並沒有看他，轉頭看著商場裏的人群。
“剛剛不是玩得很開心，怎麽我一來就不開心的樣子？”陸海寧盯著眼前的小人兒看。
“沒有。”陸虎隆否認，“一直挺開心。”
“很喜歡九九和小柚子？”
“挺喜歡。”
“喜歡的話就留下來，九九應該留你了吧？”
“我的事，你不要管我。”
“嗯？”陸海寧皺眉，“出息了？你的事我不能管了？”
陸虎隆沒有再吭聲，也沒有看陸海寧，而是看向商場的方向，手裏抱著很多玩偶。
陸海寧見他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淡淡道：“晚上回去後來陽台，我跟你談談。”
“我不想談。”
“那你什麽時候想談？”
“……”陸虎隆又不說話了。
沒什麽想談的。
他也不知道跟老陸談什麽，而且就算是平等的對話，到最後也會變成陸海寧壓製他，他根本不是老陸的對手。
與其這樣，不如不談。
也確實沒什麽好談的，他們已經三年沒有見麵。
父子倆沉默著，張雨欣牽著小柚子的手回來。
小柚子走到陸海寧的跟前，眼巴巴看著他：“粑粑，小柚子想喝奶……茶。”
陸海寧對女兒一向寵溺，剛準備開口，張雨欣瞪了小柚子一眼：“說了不準喝，回家喝牛奶。”
“粑粑……”小柚子求助地看著陸海寧。
陸海寧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聳聳肩：“你媽說什麽就是什麽，回家。”
小柚子癟起嘴巴。
一家人往停車場走去。
陸海寧的勞斯萊斯就停在張雨欣的奧迪旁，張雨欣看了他一眼：“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銀行刷卡短信。”陸海寧道。
張雨欣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