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兩人暗自較量
第二天。
時裝展後,張雨欣買了很多衣服,大包小包都是陸海寧幫她提著。
張雨欣在試衣服的時候,陸海寧就坐在一旁翹著腿,翻看展會送的時尚雜誌。
“這件酒紅色的裙子好看,還是這件芥末綠的好看?”張雨欣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手上還提了一件綠色的。
陸海寧微微眯起眼睛,盯著她看了許久。
張雨欣身材不錯,雖然瘦了點,但撐得起衣服,兩條長腿雪白纖長。
這條裙子是吊帶款,齊膝開叉,吊帶上是精致的蝴蝶結。
“紅色。”陸海寧勾唇,“很襯你的皮膚。”
“綠色的也不錯呀,這個顏色比較少見,很清新。”張雨欣糾結。
一旁的導購員立馬道:“小姐眼光真好,這一款是我們店裏的新款,這兩個顏色也是定製調色,和市麵上的酒紅色、芥末綠都略有不同。兩件都很適合您,要不一起買了吧,不同的場合可以換著穿。”
張雨欣笑了:“一樣的款式,買一件就好了嘛。”
“還是紅色好,這件款式偏正式,紅色更適合陪我出去參加宴會。”陸海寧道。
“誰要跟你出去參加宴會。”張雨欣冷哼一聲,但還是眉開眼笑地對導購員道,“那就紅色了。”
等張雨欣換了衣服出來,陸海寧已經去刷卡。
張雨欣最喜歡他掏錢包的樣子,忍不住膩著他摟住他的腰,和他勾肩搭背:“今天買的衣服都好喜歡。”
導購員裝作沒看見,陸海寧輕咳一聲,壓低聲音:“正經點,公共場合。”
張雨欣低低笑。
她鬆開手,坐在沙發上,拿過他剛剛看的雜誌。
隨手一翻就翻到剛上市的幾款內衣,很性感,花樣也很多。
張雨欣笑得更厲害。
陸海寧結完賬出來,張雨欣指著一套黑色的給他看:“這個,喜歡嗎?”
“走了。”陸海寧睨了她一眼。
張雨欣拉住他的手,帶上雜誌和他一起走:“你不喜歡啊?我本來還想買的,蕾絲的好看,還帶點小透明,若隱若現的。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
“張雨欣,皮癢了是不是?”
“幹嘛這麽正經……你正經不正經我還能不知道嗎?有本事晚上也正經啊。”張雨欣的腿還有些酸。
陸海寧看了她一眼,拉著她就去了內衣店。
他站在門口,往裏看了一眼:“進去買,要小透明,若隱若現的。”
張雨欣倒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她已經被他推進了店裏。
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拉住他:“你幫我挑喲。”
兩人暗自較量。
陸海寧見張雨欣沒羞沒臊的,他也沒什麽好不自在。
他真得就幫她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頭在架子上滑過,眉眼深沉,臉色清冷自持,倒像是看合同。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都包起來。”陸海寧很自然。
倒是張雨欣麵紅耳赤,他挑的都是些什麽啊,那、那能穿嗎?那麽點布料……
陸海寧低頭看了她一眼,挑眉,眼底是腹黑和得意的光澤。
他彎下腰,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遇見不要臉的,你得比她更不要臉,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學著點。”
說完,陸海寧直起身,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熱氣呼在她的耳邊,張雨欣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隻好幹瞪了他兩眼。
人不要臉則無敵。
逛街的時候,張雨欣也沒忘記給小柚子買禮物。
她給小柚子買了隻小手鐲,又挑了好幾件新衣服,都是很漂亮的款式,小柚子那丫頭特別臭美,肯定喜歡。
天快黑了,陸海寧接到一通電話。
接完,他對張雨欣道:“程遇之的電話,我讓人先送你回酒店。”
“遇之給你打電話了?”
“嗯。”
“你們……別起爭執。”
“我們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不是小孩子。而且我現在沒有理由跟他起爭執,就算是起爭執,也是他嫉妒我。”陸海寧挑眉。
“人家比你年輕,長得帥,工作好,嫉妒你什麽。對了,人家還有兩隻可愛的貓,你有麽。”
陸海寧低頭蹭了蹭她的脖子,嗓音低沉,藏著情欲:“我有你這隻貓,會撓人,會叫……”
“……”
張雨欣先回了酒店。
丟下大包小包後,她隨便在酒店的餐廳吃了點東西就出了門。
有些事,她得弄清楚。
陸海寧不在乎,不代表她不在乎。
天色已晚,夜幕拉下,街頭的路燈接二連三亮起,華燈下的紐約城光鮮亮麗,車輛川流不息。
昨天半夜陸海寧睡著後,她偷偷去洗手間托了歐凡查他車禍的事,歐凡在紐約有人脈,沒多久就幫她查到了醫院找到了陸海寧的主治醫生。
也是在昨天得知這件事後,在他睡著時,她盯著他的身體看了很久。
果不其然,她在他的腿上和後背看到一些細微的傷痕,雖然都已經痊愈,但還是看得她快哭了。
他的身上最重的一處疤痕還是腰上的槍傷,子彈的大小,雖然過了兩年多,但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昨晚上睡在他身邊時,心口抽抽得疼,很難過。
要不是江瑤心直口快說了那些話,他是不是要一直瞞著她?
張雨欣坐在出租車裏,眼底溢滿淚花。
她轉頭看向窗外,外麵是朦朧的世界。
出租車在醫院停下。
張雨欣和約好的醫生通了電話,立刻就奔著科室去。
晚上的醫院人不多,挺安靜,幹淨的道路上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木,空氣中夾雜著花香。
醫生拿了些病曆和文件給她。
“陸太太,陸先生被送過來的時候確實傷得很嚴重,在醫院裏睡了兩個多月,我們差點以為他醒不過來,成了植物人。”
張雨欣翻著文件,手在抖,長睫毛不停顫動,眼底又溢出一層水花。
骨折,縫合,石膏,手術……這些字眼不停地在她的眼前跳來跳去,揮之不去,都是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膽寒的字眼,張雨欣心肝兒都顫了。
她不傻,她知道這得受多大的罪。
被撞得昏迷兩個多月,這是多嚴重的事!
張雨欣看著手裏頭的病曆、報告,雖然不是很懂,但每一份上麵的總結卻看得懂,越是看下去,心口越是堵得慌。
“他那兩個多月……誰照顧他?”張雨欣的聲音都有些抖。
“醫院護工。”醫生直言,“他的朋友也經常來醫院看他,不過我們都以為他不會醒過來了,沒想到兩個月就醒了,也算是奇跡。”
“他朋友?叫什麽名字?”張雨欣不覺得陸海寧在紐約有什麽朋友。
他這人本來就不喜歡跟人交心。
“姓程,在銀行工作。”
“遇之?”
“對,是這個名字,我不太記得清了。”
張雨欣更加驚訝,程遇之?他怎麽會來看望陸海寧?
她不由又想起陸海寧之前說過“男人間的秘密”這句話,看來,他和程遇之之間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離開醫院的時候,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都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床行走,就是氣色差了點。他執意要出院,我叮囑他要定期複查,不知道查了沒有。”醫生歎息,“我對陸先生印象很深,因為我記得他特別執著,醒來後就穿著病號服出了醫院,不知道他去幹了什麽,沒多久就要出院。”
“跟個孩子似的。”張雨欣感慨,“當時要是我在,不可能讓他出院的。”
“反正我們醫生的話,他不太聽。”
張雨欣繼續翻著手裏頭的報告,每翻一頁,心裏頭都很堵。
這麽大的事,他對她隻字未提。
他有沒有想過……他如果殘疾了或者再也醒不過來,她會怎麽樣。
翻了許久,張雨欣沉重地合上報告。
“陸太太,檔案都還完整地保留著,如果陸先生要複查,盡管聯係我就好。”
“我知道了。”張雨欣點點頭,“沒有別的什麽事了,謝謝您。”
“不用謝,應該的。”
張雨欣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醫院的,渾渾噩噩,有些辨不清腳下的路。路邊的燈光依舊明亮迷離,仿佛透著一層薄紗,讓她看不清前麵的方向。
她終究歎了一口氣。
一顆心像是一片葉子,沉沉浮浮,怎麽都無法安頓。
她走在路上,其實很想給陸海寧打電話。
踩著路邊樹木的影子,她沿著街道走了很久,沒有坐車,一個人走著。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這些天,她也算是一直黏著陸海寧,她一個人走在路上都有了不適感。這是一個可怕的習慣,偏偏她還甘之如飴。
人呢,就是這樣一步步淪陷的,直到無藥可救。
她先回了酒店。
洗澡後,她坐在陽台上,一邊看著星空,一邊等他。
她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手頭邊是一杯熱茶。
手機響起。
“在幹什麽。”是陸海寧。
張雨欣牽了牽唇角:“你猜。”
“洗澡?”
“你成天就想這些,也不怕X盡人亡。”張雨欣不滿地撇撇嘴,“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嗯?”陸海寧饒有興趣,“什麽好消息?”
“我來例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