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下不為例
小柚子一整天都非常鬱悶，她覺得粑粑不愛她了，心好狠。
於是，她也不愛陸海寧了，一天都不理他。
陸海寧也不跟這個小屁孩計較，吃過早餐後就去了公司。
小柚子拉著張雨欣，認認真真地坐在沙發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麻麻，小柚子還小，不可以上學的。”
張雨欣忍住笑：“不小了，你看你已經這麽聰明了，該請個老師教你念書，你會更聰明。”
“小柚子想跟麻麻玩。”
“你把書念好了，媽媽就跟你玩，不然不理你。”
“麻麻也變壞了。”
“沒有，麻麻是愛小柚子的。”
“小柚子不愛你們了。”小丫頭生氣了。
“我們愛你就行了。”
“賴皮。”小丫頭撅起嘴巴。
最終，小丫頭還是逃不過要念書的命運，陸海寧做事向來說到做到，雷厲風行，絲毫不含糊。
當天就讓歐凡請了好幾個老師來，讓張雨欣幫忙挑選。
張雨欣不忍心給小柚子太大的負擔，就給小家夥挑了個外教，教她學一些簡單的英文。
小柚子那個哭啊，可是胳膊拗不過大腿，隻好乖乖跟她的老師念書。
……
去美國那一天，早晨下起小雨。
張雨欣裹了一件白色的小披肩，坐在陸海寧的身邊，一起去機場。
歐凡親自開的車，一大早就離開了陸宅。
雨水淅淅瀝瀝，遼遠開闊的天空是一望無際的暗沉，像是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雨。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了。
因為下雨的緣故，清晨很涼，窗外的風刮得呼呼作響。車內倒很暖和，和外麵截然不同。
陸海寧開了筆記本，研究合同事宜。
張雨欣趴在他的腿上，眨巴眼睛，也看著他的筆記本屏幕。
陸海寧時不時會和她討論美國市場投資起點，還有投資產品和金融項目，以及小資產整合工作。
張雨欣懶言少語，偶爾會回複他兩句，大部分時候更喜歡趴在他的腿上看他寫企劃。
他的手指修長白淨，敲字的時候格外好看。
窗外的小雨摩擦著窗玻璃，發出輕微的“颯颯”聲響，車內很安靜，幾乎隻有陸海寧敲鍵盤的聲音。
張雨欣還是頭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他工作，他比她想象中要嚴謹，也比她想象中要博學，他敲出來的單詞幾乎沒有什麽錯誤，就算有，他也很快就能發現。
張雨欣看著看著就有了困意，她趴在他的腿上，眉眼倦怠：“我有沒有影響你工作？”
“有那麽點。”他挑眉，垂眸看向她。
“我故意的。”
“哦，我不介意。”
她趴在他腿上，真得就跟隻小奶貓一樣，軟萌軟萌。
不管再過多少年，她在他這兒，永遠都是少女。
張雨欣有些困，幹脆閉上眼，靠著他溫暖的西裝褲。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你說你，非要拉上我。”張雨欣不滿。
“離不開你。”
“你以前也是這麽說的，後來也沒見你離不開我。”
“也許有些事，你以後會明白。”
“不想明白，你有千萬個理由也好，沒有理由也好，對我而言，我隻在乎我承受過的、經曆過的。”
“我懂。”他輕歎一口氣。
他怎麽不懂。
他的所有理由對她而言都不是借口，都是微不足道的措辭，她受過的傷害，遠不是幾個輕飄飄的理由就能彌補的。
“不打擾你工作了，你忙吧，我再睡會。”張雨欣趴在他的腿上，倒很舒服。
“還睡得著嗎？”
“不然我該做點什麽？”
“這裏有幾份合同，要不你過個目？”
“不……女人不能操心，會衰老，我不想自己那麽快變老。”
“不過也有一句話，腦子不用會生鏽，你就不怕你變笨？”陸海寧輕描淡寫地問。
“你最煩。”
陸海寧笑。
到達機場的時候，雨還在下，下得不大，並不會影響飛機起飛。
這一趟，歐凡不跟他們一起去，不過有老板娘在，他就很放心了。
張雨欣搓了搓手：“今天著實有點冷，再下幾場雨，秋天就要到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陸海寧握住她的手：“有點涼，我去給你買杯熱茶。”
“我要喝奶茶，可以嗎？”她眼巴巴看著他。
“可以。”
陸海寧順了她的意，往貴賓室外走。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杯紅棗奶蓋茶，賣相很好，張雨欣伸手就接了過來。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張雨欣喝了一口茶，甜滋滋地看著他：“可以靠在你懷裏喝嗎？”
陸海寧挑眉：“隨你。”
張雨欣高興地跳過去，撲進他的懷中。
VIP貴賓室裏的人大多是商務精英，個個冷麵肅靜，有的在工作，有的在喝咖啡看風景，有的在閉目養神。
像張雨欣和陸海寧這樣的，完全沒有。
以前張雨欣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窩在他的懷中，其實這個習慣，到如今都沒有改掉。
她缺少安全感，而窩在他的懷裏，有莫大的安全感。
這也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姿勢。
陸海寧的麵前開著電腦，他有時候會翻看文件。
而張雨欣隻負責窩在他懷裏喝奶茶，咬著吸管，偶爾還會讓他喝一口。
她不介意，陸海寧就更不介意，情動時，還會低頭咬她的嘴唇。
與其說是咬，其實更多的是啃。
“陸海寧，我覺得自己像狐狸精了，這樣不好，你都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她故意道，一雙靈動的眸子水波瀲灩。
“你和工作，如果隻能選一樣，自然是選你。放心，你老公能力好，可以一心兩用。”
張雨欣笑的時候，他也跟著勾了勾唇角。
外麵下著雨，雨水打濕了窗玻璃，周圍的世界安靜而肅冷，倒有幾分蕭瑟。
一想到要飛十幾個小時，張雨欣還是有些雙腿打顫。還好一路上有陸海寧照顧著，雖然疲倦，但並不算太累。
登機後，她就坐在陸海寧的身邊，裹著毯子，看著麵前的視頻。
想小柚子時，她就會把手機打開，看著小柚子的照片發呆。
這一趟去紐約，陸海寧說至少五天，五天啊……
視頻太過無聊，張雨欣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邊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
“先生，這是我們免費提供的白蘭地，您可以嚐嚐。”
“不用。”
“先生，飛機上的溫度比較低，您需要毛毯嗎？我給您拿。”
“不用。”
“先生，這裏的雜誌是可以免費領取的。”
張雨欣微微睜開眼睛，是空姐。
漂亮又年輕的空姐繞到陸海寧的跟前，伸手拉開他麵前的抽屜，又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
不得不說，空姐是真漂亮，隻不過，腰彎那麽低幹什麽？
從她的角度都快看到她領口的風景了！
張雨欣哼哼一聲，轉過頭去，背對著陸海寧。
陸海寧用餘光看了一眼張雨欣，冷聲對空姐道：“有什麽事我會叫你們，不需要再過來。”
“好，先生，我姓餘，有事就叫我，我會立即過來。先生，這是我名片……”
“我太太身子弱，禁不住冷，麻煩倒杯白開水。”陸海寧不接她的名片。
空姐一愣，笑容僵在臉上。
而陸海寧的手很合時宜地就攬過張雨欣的腰，湊過去，低聲耳語：“寶貝，起來喝點熱水，嗯？”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旁邊的空姐聽得清清楚楚。
張雨欣順勢勾住他的脖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打了個嗬欠：“你吵到我睡覺了。”
“嗯，下不為例。”
空姐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離開。
沒多久，她給張雨欣送上一杯白開水，隨即又落荒而逃。
張雨欣抱著白開水，氤氳的熱氣模糊著她的雙眼。
她吹著熱氣，似笑非笑：“有些人魅力真大，我坐旁邊都不管用。”
陸海寧摟住她的腰：“我有自知之明。”
“我怕你哪天招架不住，你又不是太開化的人。”張雨欣淡淡道，“我很好奇，你是不是每次坐飛機都會有人搭訕？”
“沒那麽嚴重，助理在我身邊的時候，可以幫我處理掉。”
張雨欣撇撇嘴。
想染指陸海寧的女人真多。
世風日下。
“我覺得我手上還缺個戒指，你覺得呢？”陸海寧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治標不治本。”
“……”
張雨欣喝著白開水，沒有了睡意，就跟陸海寧隨意聊著天。
“我想小柚子了，想聽小家夥唱歌，想抱她。”張雨欣滿眼裏都是泛濫的母愛。
“……”陸海寧的手指頭輕輕敲著筆記本鍵盤，“如果我出差幾天，你想我嗎？”
“要聽實話嗎？”張雨欣轉過頭，笑著看向他。
“算了，不聽。”陸海寧放棄治療。
“別啊。”張雨欣笑道，“其實實話是……我也會很想你。”
想到睡不著覺，日思夜念，魂牽夢縈。
就像曾經孤枕難眠的那一個個日夜。
陸海寧被她哄得很開心，心情瞬間好轉，眉眼裏都是濃濃的笑意，“我也會想你。”
“那你給江家當女婿的時候，也想我嗎？”
“……”陸海寧無奈，“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雨欣微微抬頭，在他的額頭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