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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可她……不肯回來了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他呢喃自語。


  他已經和她分開很多年,他們錯過了很多年。


  “九九……你聽得見嗎?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他重複自語。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窗外的雨水打在梧桐樹上,樹葉發出“呼呼”的響聲,這樣的夜晚安靜極了,空曠而寂寥。


  坐了很久,他站起身打開衣櫥。


  衣櫥裏還有幾件她的衣服,兩年前沒有扔掉,也沒有帶走的。兩年前他給她買的那些禮物,她也一樣都沒有帶走,全部都在……


  他的眼底露出些許光芒,手指頭輕輕撫摸衣服,就好像她還在一樣。


  他還想給她買很多禮物,可她怎麽就不給他機會了。


  那一夜,陸海寧徹夜未眠。


  而隨後的幾天,他也一直將自己關在陸宅裏沒有出門。


  雨下了三天,停了。


  陸宅已經被傭人收拾得幹幹淨淨,和從前沒有兩樣。


  這一天早晨,他洗漱後從樓上下來,扣著襯衣紐扣。


  傭人跑到他的跟前:“陸先生早,今天早上準備了牛奶,咖啡,果汁,三明治,火腿……”


  “我想吃餛飩。”


  “這個……這個沒有準備。”


  “不用準備了,給我一杯咖啡就行。”


  “隻要一杯咖啡嗎?這樣不太好,會餓,早餐很重要。”


  “我說不用就不用了,聽不見?”陸海寧的脾氣上來了,臉色陰沉。


  “是,是。”小傭人嚇得肩膀哆嗦,沒敢再吭聲。


  陸海寧睨了她一眼,不願搭理這些沒眼力見的傭人,大步往別墅外走去,去陸宅的健身房鍛煉身體。


  陸海寧一走,小女傭嚇得隻拍胸脯:“嚇死了,嚇死了。”


  “小卉,這陸先生的脾氣好古怪,他怎麽也不工作,成天呆在家裏,好奇怪。”


  幾個正在幹活的傭人也都湊過來,議論紛紛:“可不是,脾氣也很壞,我昨天看花園裏有隻花盆放歪了,我剛打算扶正,他嗬斥我一聲,不準我弄。一隻花盆而已,至於嗎?”


  “有錢人的世界真看不透,不過這陸先生家裏隻有他一個人啊?”


  “不知道,但他房間裏有女人的東西,上麵還有個兒童房呢!”


  “那就是說有妻有子咯?那他妻子孩子呢?”


  “這陸先生脾氣這麽壞,估計老婆兒子早就跑了吧。我這才剛來陸宅幾天就有點吃不消,脾氣太壞了,關鍵是你都不知道怎麽會惹到他。”


  “可不是嘛,還挑食啊,做什麽都不滿意、不愛吃,我都沒辦法了。”


  “一個大男人這麽挑食,挑三揀四的。”


  “難怪沒老婆,是個女人都吃不消。”


  “我都想辭職了,可是薪水還不錯,又有點舍不得。”


  “忍忍吧,上哪去找這麽高薪水的工作?再說除了這陸先生脾氣比較壞之外,別的也沒什麽了,活也不累。”


  “哎,也是,忍著。這陸先生什麽時候能出門去啊,他在家裏,感覺每天都是陰沉沉的,隨時要下雨一樣。”


  “咱們別管太多,他說什麽,我們聽著就好。”

  幾個傭人七嘴八舌,趁著陸海寧不在,紛紛議論。聊了一會兒後,怕被陸海寧看見,又都紛紛撤了,各自做各自的事。


  陸海寧健身完回來,滿頭大汗,他去洗了澡。


  同樣,他哪裏也沒去。


  一整天,他就坐在家裏寬大的陽台上,從窗口看著陸宅。


  陽台是張雨欣最喜歡的地方,這裏陽光充足,視野也好,一眼看去總能捕捉到陸宅最美好的瞬間。


  恍恍惚惚間,他又有些失神。


  紫藤爬滿了花架,春風一吹,那紫色的骨朵就飄散出淺淺的芬芳。


  心口時不時泛過一陣陣隱痛,那疼痛的感覺,就像螞蟻在爬動,沒有那麽劇烈,卻生不如死。


  一顆心都像是被掏空。


  下午,歐凡來了一趟陸宅。


  他把陸海寧名下的產業都原封不動地歸還了,他帶來厚厚的一疊文件,都是這兩年產業的財務報表、分析策劃,還有各種各樣的方案。


  “陸爺,東西都放這了,您有什麽問題隨時問我,我都在。”


  陸海寧沒有翻這些文件,隻是淡漠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寡淡,眼底也沒有半點溫度。


  歐凡兩年沒有見到陸海寧,沒想到陸海寧還是老樣子,沒太大變化。


  隻是,他也不知道這兩年陸海寧經曆過什麽,因為他從來沒有跟他聯係,聯係他的是張雨欣。


  “我要容氏這兩年發展的全部資料。”陸海寧淡淡開口。


  “嗯?”歐凡怔了一下,“容氏集團嗎?”


  “陸氏集團丟給容錦承兩年,該回來了。”


  歐凡瞬間明了,他點點頭:“我今天就回去準備,一定是最詳細的資料。”


  陸海寧微微閉眼,平靜如水。


  陽光從窗口照進來,一半落在陸海寧的臉上,這明媚的光線下,他的臉部棱角愈發堅毅、分明。


  歐凡又不急不緩地跟他匯報了天海市金融圈兩年裏發生的事。


  沒什麽大事,但也是風雲詭譎。


  有公司資不抵債破產的,也有新公司崛起的,大風大浪,戰戰兢兢。


  歐凡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麽太出色的金融人才,也不是一個很喜歡冒險的人,因而在管理陸海寧的產業時,隻求穩,沒有求突破。


  “陸爺,容錦承得到陸氏集團後有些自信過頭,因為他的父親是中年後才發家的,而他年紀輕輕就自以為打敗了金融圈的高手,所以沾沾自喜。他本來就跟他父親關係不好,這兩年更是鬧得不愉快,聽說一直在逼他父親把容氏集團總部交出來,他父親還沒老,當然不肯。容老頭拿容錦承沒辦法,就把氣都撒在容錦承那些包養的女人身上,聽說父子倆越鬧越大。”


  “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水晶燈裏有一隻高清監視器,你找個機會取回來,小拇指蓋一半大小,燈光色。”陸海寧淡淡道。


  歐凡訝然,饒是他職業素養再好,也忍不住震驚的表情。


  他終於明白陸海寧這隻狐狸有多腹黑。


  金融界多年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陸海寧城府極深,手段非凡。


  歐凡深深領教到了。

  “陸爺,您……什麽時候放的?”


  “兩年前,走的時候。”


  歐凡明了,陸海寧從一開始就做好了以後要收回陸氏的準備,交給容錦承,不過是緩兵之計。


  陸海寧確實是生意場上的高手,誰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初出茅廬的容錦承。


  容錦承恐怕怎麽都不會想到,他在辦公室裏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監控器監視。


  “兩年時間,視頻資料會很多,你把沒用的部分刪了,整理一遍給我。”陸海寧吩咐。


  “我明白。”


  “天海市新市中心的大樓在拍賣,你去競拍,以後用做陸氏集團新辦公樓。”


  歐凡在陸海寧的臉上看到了勢在必得的架勢,他就知道,陸海寧這隻雄獅是不甘寂寞的,他一回來,整個天海市的金融界都要抖三抖。


  金融界要掀起新一輪的風雲和震蕩。


  歐凡把陸海寧的話都一一記下:“那陸爺,陸氏集團的舊樓?”


  “不要了,以後的陸氏是我一手創立的陸氏,全新的,幹幹淨淨。”


  沒有任何黑曆史,沒有任何不光彩的發家史,隻是屬於他的全新的集團,是他一手打造的商業王國。


  “陸爺,新市中心大樓的起價很高,資金的話……可能會有困難。”


  “這個你不需要操心,我隻需要你出麵把大樓拿下。”


  “明白。”


  歐凡在陸海寧的臉上看到了鎮定和從容,沒有一絲慌亂,哪怕是他在天海市消失了整整兩年,再次回來時,他依然還是以前那個站在天海市金融圈頂峰的陸爺。


  歐凡又和陸海寧溝通了一些細節。


  太陽漸漸沉到了西邊,陽光上是溫暖的餘暉,那是屬於夕陽的溫度。


  陸海寧轉頭看向窗外,那一輪橙紅色的夕陽一點點沉下去,將整個陸宅都鋪滿一層橙黃色。


  陸海寧眯起眼睛,看向樓下空曠的院子。


  他仿佛又看到一個青春期的少女,穿著花裙子,在院子裏蹦蹦跳跳,唇角邊是幹淨的笑容。


  歐凡後來在說什麽,他也聽不見了,滿眼都是那個有點叛逆又很倔強的少女,帶著青春的活力。


  歐凡見他在走神,說著說著也不說話了。


  他沒想到陸海寧也會走神。


  良久,他輕咳一聲:“陸爺,該說的細節也差不多了,我回去整理資料。”


  陸海寧收回思緒,點點頭。


  “陸爺……張小姐沒有跟您一起回來嗎?”


  陸海寧的眼底閃過黯淡,有略微的無措:“我該拿她怎麽辦。”


  歐凡不解,也不敢多問。


  他把文件丟下後,和陸海寧做了告別,離開陸宅。


  桌子上是一摞又一摞的文件,他沒有翻動,而是依然看向窗外,直到夕陽沉下地平線,陸宅外的路燈全部亮起。


  到了夜晚,更加安靜,隻聽得到細碎的蟲鳴聲,還有晚風刮過的聲響,好像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宅子還是這個宅子,恢弘闊氣,卻沒有生氣。


  他該拿她怎麽辦。


  她要躲他一輩子嗎?

  他想她。


  很想。


  自回來後,陸海寧就在陸宅過上了深居簡出的日子,他極少出門,有事也是歐凡主動來找他匯報。


  天海市的人還不知道陸海寧回來,他在天海市銷聲匿跡兩年,各種各樣的流言都有。


  有人說他破產後出國了,有人說他一時想不開自殺了,也有人說他跟女人跑了……總之,奇奇怪怪的流言,各種各樣,連他聽了都啞然失笑。


  他呆在家不出門,苦的還是那幫傭人。


  因為在家的緣故,他對生活中的細節苛刻到近乎嚴苛的地步。


  比如,客廳裏每天要有新鮮的花束,花要漂亮,花瓶要擺正,角度適中,連花朵的大小都要協調。


  一幫傭人叫苦不迭,私底下沒少互相倒苦水。


  “陸先生這樣的男人,怎麽會有老婆的?這男人也太苛刻了!”


  “可不是,我早上煮的綠豆湯,煮了三次他都不滿意。第一次說太甜,第二次說太稠,第三次說顏色不好看?我的個天,我可能會瘋。”


  “你們別吐槽了,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多的是女人倒貼過來,你們操心個什麽,還怕人家沒老婆啊。”


  “就是就是,人家都有兒子了。我去收拾兒童房的時候,看到裏麵的布置還挺溫馨的,桌上還有作業本,上麵寫了名字,陸虎隆。這個應該就是陸先生的兒子了吧?”


  “陸先生有老婆,有兒子,為什麽還一個人住?難不成又是怪癖?”


  “也可能是離婚了,老婆帶兒子走了。”


  “對對對,有些男人婚前還看不出什麽,婚後就看出來了,這個陸先生太難伺候,太太跟他離婚再正常不過。”


  “這個倒是有可能。”


  “離婚了嗎?不過我看陸先生好像挺舍不得他老婆,衣櫥裏的女裝都是舊款式了,還舍不得扔掉。”


  “噓,小點聲,被聽到就完了。”


  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陸海寧輕描淡寫走過,眼底是落寞的神情。


  他不聾,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


  離婚?隻要她回來,她要離婚,他也遷就她。


  他什麽都可以遷就她的。


  可她……不肯回來了。


  陸海寧走過客廳,身形有些孤寂,就連背影都顯得單薄和無措,臉上更是寡淡的表情,好像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一樣。


  他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了。


  他隻想她回家。


  陸海寧走到客廳外,看著庭院裏的秋千架。


  那是陸宅唯一的一個秋千架,是給她的。隻是經過兩年的腐蝕,秋千架已經是斑駁一片,不像樣了。


  他曾經許諾過她,要在院子裏做兩隻秋千架,一隻給她,一隻給他們的孩子。


  是的,他許諾過她的……許諾過的事就要做到。


  自那天起,他就開始在庭院裏做另一隻小秋千架,親手做,沒有讓任何人幫忙。


  有時候歐凡過來詫異無比,陸爺怎麽在做秋千架,還滿頭大汗?

  兩隻秋千架除了大小不一樣外,別的都一模一樣,還被他刷上了一樣顏色的漆,裝飾上漂亮的花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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