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那也是你自找的
這聲音,她怎麽會不熟悉。
張雨欣拚命掙紮,企圖抽出自己的手臂,可他壓得很緊,舉起她的手臂,用力壓在門板上。
嬌瘦的張雨欣怎麽是他的對手。
他的胸膛壓下來,一張臉緊緊貼近她的臉龐,黑暗中,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夾雜著讓張雨欣捉摸不透的氣息。
張雨欣撇開自己的臉,沒有讓他碰。
暗中,她皺緊眉頭,一臉厭棄。
“張雨欣,我讓你離卓遠航遠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陸海寧低吼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套房裏太安靜了,又暗又沉。
正是這極度的安靜,讓陸海寧的聲音被放大無數倍。
張雨欣心口一顫,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憤怒、難堪的情緒一齊湧上心頭,堵在喉嚨裏,她氣得發抖,差點說不出一句話來。
四肢百骸間都蔓延著不堪和沉痛,就連血液仿佛都停止跳動。
“陸海寧……你為什麽還要出現……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她渾身顫抖,氣憤異常,就連聲音都在抖,“你走開行不行……”
“張雨欣,你貪圖卓遠航什麽?我說過,你跟著他那種人,不會有好下場!”
“那你呢?跟著你,有好下場了嗎?”
“張雨欣,你別執迷不悟了!等哪天你被狠狠摔到地上,你就知道自己有多蠢!”
“你走……你別碰我,你走啊!”張雨欣歇斯底裏喊,“陸海寧,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教我?有什麽資格碰我?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那卓遠航碰過你嗎?”黑暗中,陸海寧用了力,掐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陸海寧,你有資格問我問題嗎?你喝多了就去醒酒,你想要女人就去找你老婆。你非要纏著我嗎?我的工作剛有起色,我的未來才剛剛開始,你又要毀了是嗎?你見不得我好是嗎?你非要把我逼得走投無路,再用一種憐憫、鄙夷的目光看我是嗎?你什麽時候才能尊重我?”
張雨欣的聲音都在抖,她歇斯底裏的吼聲在套房裏回蕩,連她自己都嚇到。
原本,她今晚上玩得很開心。
“張雨欣,你離開卓遠航,離開ZR,別再踏入金融圈,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麵前。”
“理由呢?嗯?”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這個圈子你分不清是人是鬼,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想走得遠也就兩條路,一是同流合汙接受潛規則,二是靠姿色上位,攀附權貴!你想走第二條路是不是?張雨欣,你瘋了!”
“陸海寧,你喝多了,你走開。”
“張雨欣,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啊?”
“我聽到了,你滾行不行?你滾啊!”
黑暗中,一滴淚溢出眼眶。
但夜色太黑,房內太暗,誰也看不到那滴淚落在了何處。
陸海寧像是喝高了,他壓著張雨欣就是不肯鬆,另一雙手竟摸上了她的臉龐,試圖去解她的裙子拉鏈。
“你別碰我,陸海寧,你別碰我!”
張雨欣拚命躲,但她的手腕被陸海寧壓得死死的,後背靠著門板,動彈不得。
黑暗中,他尋著她的嘴唇,試圖吻她。
但張雨欣側過臉,躲開。
躲了幾次,陸海寧不耐煩,醉意濃厚地去親她,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張雨欣的小禮服是吊帶式,陸海寧滾燙的吻一落下,她整個人都抖得厲害。
“陸海寧,你放開我,你別碰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我很反感,好聚好散不行嗎?你別碰我,別親我,我覺得惡心。”
也不知道是哪個詞哪句話觸碰到了陸海寧的神經,他更加發狠地吻她,用了力!
感受到脖子上纏綿的熱意,張雨欣掙紮地更厲害。
“你非要毀了我才甘心嗎?為什麽非要這樣對我?你什麽都有了,有婚姻,有孩子,有前途,我隻是苟延殘喘求一個工作,求生活下去的資本,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對我,是報複嗎?你報複我什麽,我還有什麽比得上你的……”
“張雨欣!”陸海寧吻累了,趴在她的肩頭喘息,粗重、滾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我惡心?你呢?你跟卓遠航是什麽關係?你們像上下級嗎?之前是程遇之,現在是卓遠航,你非要跟在年輕的男人身邊工作,不就是這點想法嗎?”
“你瘋了,我不想跟你再說一句話。我告訴你陸海寧,我在誰身邊工作,跟誰上床都跟你沒關係,沒關係!是,我跟程遇之上床了,跟卓遠航也上床了,我連小柚子的爸是誰我都不知道!陸海寧,你心裏舒服點了嗎?啊?”
“張雨欣,你個瘋子!”
陸海寧整個人往她身上壓過去,“撕拉”一聲,裙子的拉鏈被拉開。
“我如果有一天真得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你為什麽還要來找我?為什麽?江瑤懷孕了,沒法滿足你了,是嗎?陸海寧。”
“嗬。”他冷冷嗤笑,滾燙的氣息落在她的脖子間。
他終於尋到她的嘴唇,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在黑暗中狠狠吻上她的唇。
嘴唇相碰,火花四濺。
四周的空氣擦出無數火藥味,氣溫上升,就連呼吸中都透著曼妙而纏綿的氣息。
陸海寧企圖撬開她的唇。
張雨欣咬住。
“嘶……”陸海寧吃痛,壓住她的下巴,用一個她咬不到的方式吻她。
他探進她的唇,肆意汲取,攻略城池。
張雨欣下巴被他掐的生疼,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想說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一顆心吊在嗓子眼,“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激烈而迅速。
她咬他,他便避開,一直到這個凶狠而纏綿的吻結束,她都沒有能再咬到他。
陸海寧的酒氣直往她的鼻子邊鑽。
張雨欣厭棄地掙紮,直到再沒有力氣時,淚水流了出來。
冰涼、鹹濕的淚落到了陸海寧的手背上,但他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大手試圖去解她的裙子!
“陸海寧,放過我,放過我行不行……為什麽非要這樣……”
任張雨欣聲嘶力竭,陸海寧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停止。
他的大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遊走,動作肆虐。
“張雨欣,你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不清楚嗎?離開金融圈,離開卓遠航,我就答應你,再也不來找你。”
“陸海寧,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相信。你清醒時說的話都沒有兌現過,更何況你喝醉了,我是傻子才會被你騙……不,我就是傻子……”張雨欣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充滿悲戚和悵然,“你騙了我多少次……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為什麽這麽傻,一次次被你騙還一次次相信你……現在很好,我終於不相信你了,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相信。”
小禮服掉落在地。
她的身上很涼。
心口,似乎更涼。
陸海寧一直在碰她,他的觸碰讓她惡心無比。
一想到他和江瑤已經結婚了,曾經在床上翻雲覆雨,還有了孩子,他在用碰過江瑤的手碰她,她就反胃。
“陸海寧,你別碰我,你能別碰我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惡心。江瑤懷孕了,是嗎?”
“張雨欣,你如果執意在這個圈子裏混,你覺得你會一直很單純?你也會肮髒無比!上一次在洗手間,如果我沒出現,你還不知道跟那個男人怎麽樣了!”
“陸海寧,我變成什麽樣,跟你有關係嗎?你最希望的不就是我過得不好?你如果但凡希望我過得好一點,也不會在我最痛不欲生的時候離開我!陸海寧,我恨你,我恨你,你滾,滾啊!”張雨欣已經瀕臨爆發的點,隻需一個引子,就可以燃燒。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
從來沒有出現。
二十歲生日那一天,她把第一次給了他,第二天手足無措時,他飛去了英國。
剛發現懷了小混蛋的時候,她躲躲藏藏,沒有他陪在身邊。
懷孕七個月被趙知靜姐妹陷害躺在手術台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時,他不在身邊。
她在芝加哥給他過生日,苦苦等了他一晚上,他沒回來。
她發了高燒,暈倒在家中洗手間時,是程遇之背著她去了醫院。
她在產房裏生小柚子的時候,他在紐約James集團新項目的發布會。
二十歲後,他們已經整整七年沒有在一起過新年。
可能,她這一生最需要他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所以以後,她自己慢慢走,也可以的。
她不知道和他在一起還要走過多少風雨,她不想走了,她想藏在屋簷下,哪怕是當一隻井底之蛙,她也不要去跟他在一起了。
她已經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
漫無止境的累就像此時此刻的痛一樣,分布在全身,沒有盡頭。
“張雨欣,你太墮落了!”
他的吻開始落在她的脖子上。
張雨欣手裏的手機和房卡滑落在地,腳上的高跟鞋在掙紮中不知道踢到了哪裏。
雙腳站在地毯上,沒有太多知覺。
心口是沒有邊際的痛,一下一下,如針紮一般。
陸海寧喝多了,一直在親她。
張雨欣難耐地皺起眉頭,閉上雙眼:“陸海寧,你如果今天執意要碰我,那以後,我們連陌生人都不是,隻是仇人。”
她的語氣平靜許多。
她知道,男女力氣懸殊,他如果執意要她,她毫無抵抗的餘地。
可她不願意。
“陸海寧,你現在對我所做的一切叫強--暴,你想清楚。現在的你,和當初想揩油我的那些副總、經理,有什麽區別呢?”
張雨欣雖然也喝了酒,但沒醉,她對現在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此時此刻,陸海寧在對她用強。
她的嗓音很平靜。
果然,半晌後,她身上的人動作停止,但一雙手還鉗製住她的手腕,狠狠壓著。
四處一片黑暗,陸海寧的臉龐離她很近,暗中隻有他粗重的喘息聲在起伏著。
張雨欣的身體很涼。
裙子早就掉在了地上。
“張雨欣,你還是要跟在卓遠航身邊是不是?”
“跟你沒關係。”
“看到你現在這墮落的樣子,真想掐死你。”
“最沒資格對我說這話的,恰恰是你。”
“嗬。”陸海寧又是一聲冷笑,“那我等著你從高地摔下來的那一天。”
“你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嗎?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那也是你自找的!”陸海寧語氣冷厲。
“你走吧,你老婆還在這兒,你這樣當著自己老婆、孩子的麵跟我糾纏不清,算什麽呢?陸總,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權力、金錢、地位、家庭、孩子,你是人生贏家,我在你麵前,從來都不值一提,給我一點喘息的餘地吧,我隻想苟延殘喘地活著。雖然累,但我一直在努力地生活……”
“你就是自找的!”
“嗯,是我自找的。”張雨欣的臉上是淡漠、無光的神色,隱匿在黑暗中,無聲無息,“陸總,你這樣對我糾纏不清,那我問你一句,如果我讓你現在離開江瑤,跟我結婚,你願意嗎?”
張雨欣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問了這個問題。
不管是以前的陸海寧還是現在的陸海寧,他從未提過一句跟她結婚的事。
結婚於她而言是一個隆重而神聖的儀式,可他,從未許諾過她。
心口,無規律地猛烈跳動著。
陸海寧結實的胸膛緊緊壓著她,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黑暗中,她聽到陸海寧的呼吸急促起來,當然,他也沉默了。
套房裏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沒有一絲光亮。
張雨欣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她閉上眼,整個人都是靜默的,像一隻沒有生氣的布娃娃。
她想笑,想鬧,想開心,想幸福,可每當這些才有一點點苗頭時,他就會出現,親手掐滅。
一些簡簡單單的事,在她這兒都成了奢望。
她明明有很努力地在生活,調整好心態去麵對未來,可他……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她。
這會兒,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很糟糕。
晚上的興奮都一掃而光,隻剩下無窮無盡的失望和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