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我為什麽不理你,你心裏沒點數嗎?
起初,陸海寧還在往頭上抹洗發水。
被張雨欣這麽一喝,不敢動了,怯生生看著張雨欣,就跟看洪水猛獸一樣。
張雨欣覺得陸海寧應該慶幸,她沒什麽脾氣,否則就他這德行,有幾個女人能忍。
一分鍾後。
陸海寧終於消停,不敢亂動。
張雨欣這才重新替他洗頭,把他頭上的泡沫都清洗掉,又給他抹了沐浴露。
抹了上半身,她臉紅了一下,手停住,將起泡球丟給他:“你自己洗。”
“不會。”陸海寧無辜地看著她,臉頰通紅,醉意在高溫度中發酵、醞釀,仿佛醉得更厲害。
晶瑩的水珠子順著他的頭發流下來,更給他整個人添了幾分野性和禁欲氣息。
他直勾勾盯著張雨欣看。
“洗澡也不會?陸海寧你是喝酒喝傻了嗎?你每次應酬回家的時候,是不是都有女人幫你洗澡啊?”
“不洗啊。”陸海寧覺得她問的問題不好。
怎麽能讓媳婦以外的人幫自己洗澡。
張雨欣徹底無語,翻了他一個白眼,又無言以對。
陸海寧一動不動,就這麽坐著。
張雨欣不給他洗澡,他自己也不洗。
浴室裏氤氳起一層朦朧的白霧,室內溫度很高,處處都彌漫著各種各樣的清香。
張雨欣的身上還穿著沒有換下的薄毛衣,很熱,這會兒陸海寧直勾勾看著她,她更熱。
心跳,“噗通”“噗通”加快。
手指頭也有點顫抖。
血液加速流動,心上如有一隻隻小螞蟻在爬動。
“幫我洗。”陸海寧傲嬌地看向張雨欣。
“我要是不幫你洗呢?”張雨欣收回心思,也直勾勾看著他。
“那我就不起來了。”
“媽的,你耍賴啊!”
張雨欣試了試水溫,已經有點涼。
她添了熱水進去。
她還從來沒有幫陸海寧洗過澡,以前雖然有過兩個人在浴缸裏“坦誠相見”的經曆,但那隻是情趣,她還沒有真正幫他洗過澡。
心一橫,她想了想,算了,跟喝醉酒的男人沒什麽好計較的。
天一亮,他肯定什麽都記不得了。
到時候她什麽都不說的話,他是想不起來自己幹了什麽的。
再說,她很早就已經熟悉他的身體,也不是第一次見。
她幹脆睨了他一眼,拿過起泡球,替他擦沐浴露。擦完上半身,她幹脆利落地將他的浴巾扯掉。
在看到某些不該看的地方時,張雨欣的臉還是通紅通紅,迅速移開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害羞什麽,可能單純是好久沒跟他有什麽肌膚之親,不習慣。
之前,他們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沒做過。
她的心思有點飄。
“媳婦,你臉紅了。”陸海寧笑得陰陽怪氣。
張雨欣這才收回思緒,意識到自己的臉滾燙滾燙,她幹脆將浴巾甩他臉上:“自己洗!”
有一種被喝醉酒負智商的陸海寧調戲的感覺。
“媳婦,滿意嗎?尺寸……”
“滾。”張雨欣站起身,轉過頭去,用毛巾擦了擦潮濕的手。
“我自己很滿意。”
“你能閉嘴嗎?”
張雨欣真服了他,真得一點臉都不要了。
她背著他,擦幹手。
陸海寧盯著她漂亮的背影看了很久,某處可恥地起了反應。
“我出去了,有事再叫我,你快點洗,水會涼。”張雨欣叮囑,“不要睡著。”
說完,張雨欣離開了浴室。
走到窗邊,她深呼吸一口氣,胸口悶悶的,又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渾身如有電流襲過。
這種沉沉浮浮的感覺,如一葉扁舟在潮水中跌宕,飄搖不定。
心口,漾著難耐的燥意。
她開著窗,任由風吹著。
不覺得冷,反而還是很燥。
思緒一直在飄,腦海中時不時竄出旖旎香豔的場景,那段時間,他們對彼此傾注了全部的情欲,徹夜糾纏不休,仿佛不分白天和黑夜。
張雨欣的臉通紅。
她的手輕輕搭在窗台上,思緒飄來飄去。
有時候會閉上眼睛感受這夜晚的寒風,風裏有落葉的氣息,也有泥土的芬芳。
良久,她歎了一口氣,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她聽到浴室裏有動靜。
“陸海寧,洗好了嗎?”她走到浴室門口。
裏頭悶哼一聲。
張雨欣臉一紅,下意識走開。
撩了他是她的不對,但她也不是故意撩的,誰知道他這麽禁不住。
過了一會兒,浴室裏沒有了動靜。
張雨欣坐在床上等了大約十分鍾,陸海寧終於跌跌撞撞扶著牆壁走出來。
“洗好了……睡覺吧……媳婦……”他撲過來。
洗澡後的陸海寧身上沒有了酒味,很香。
他一個勁兒往張雨欣身邊蹭,趁張雨欣沒反應過來,在她的脖子上立馬種了兩顆草莓。
“陸海寧,你起開!”張雨欣推他,“吹頭發去!”
他身上很香,張雨欣有點受不了。
他是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她難道就不是一個生理正常的女人了嗎?
她哪裏受得了這種調戲。
“你身上都是酒味,不好聞。”陸海寧嫌棄地皺眉。
“你還怨我了?誰弄得我一身酒味?”
“那你去洗澡,我給你放熱水去。”陸海寧一本正經站起身,又跌跌撞撞往浴室走,腳步不穩。
張雨欣連忙跟在他身後,拉住他:“行了,你吹頭發去,吹完睡覺,我洗個澡。”
她也受不了自己身上這味道。
她在陸海寧的衣櫥裏又找到一身黑色睡袍,是他的。
睡袍很大,但她懷孕了,穿起來也湊合。
公寓裏安靜下來。
四周忽然變得靜悄悄。
公寓的燈光是溫暖的橘色調,裝修低調,線條流暢,有一種簡約的美感。地毯是煙灰色的,上頭刻印了簡單的紋飾,走在上麵,沒有什麽聲音。
很快,公寓裏就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和洗澡的水聲。
浴室門,張雨欣關得緊緊的。
陸海寧沒用多久就吹幹了頭發,但左等右等,張雨欣還沒出來,女人洗澡真是麻煩。
也不知道是不是鬧騰累了,他沒有再等張雨欣,睡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去,迷迷糊糊就閉上了眼睛。
夜正深,流年正好。
月色無邊無際,星辰璀璨明晰。
張雨欣洗完澡出來時,陸海寧已經睡著。
她走過去看了看,他睡得正香,呼吸均勻,容顏清俊。
張雨欣無奈地搖搖頭。
怕打擾他睡覺,她去洗手間吹頭發。
等一切都打理完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鍾。
這樣的時刻是一晚中最安靜、最恬淡的時刻,萬籟俱寂,悄然無聲。
到處都靜悄悄的。
張雨欣累得眼皮子打盹,腰酸痛不已,她坐在床邊替陸海寧蓋被子。
然而,手指頭剛剛觸碰到他的身體,他就抓住了她的手,眼睛似醒非醒睜了睜,嗓音嘶啞而低沉:“不要走,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要吃藥嗎?頭疼?”
“嗯……”
“讓你別……算了,我給你拿藥,你乖乖吃掉。”
“嗯。”
張雨欣明知道他是自作自受,還是替他到處找藥箱。
柔和的燈光下,陸海寧的臉龐也多了幾分素淨的蒼白,平日裏堅毅的棱角也變得溫潤許多。
“坐起來,把藥吃了再睡,嗯?”張雨欣攤開手心裏的白色藥片。
她的頭發碰到他的脖子,陸海寧隻覺得身體酥酥麻麻的,剛剛壓製下去的燥意又翻滾起來。
她的身上沒有了酒氣,是清清淡淡的清香,混合著專屬於她的體香。
陸海寧搖搖頭,想枕在她的腿上。
他往她身邊蹭了蹭。
“你要是不吃藥頭會痛,你難道想我照顧你一晚上?”張雨欣生氣。
“頭不痛了,你就走了。”
刹那間,張雨欣訝然,有些啞口無言。
良久,她緩緩開口:“我不走,你吃藥?”
“好……”
陸海寧這才乖乖從張雨欣的手裏接過藥片,吃了。
“你為什麽要去酒吧喝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根本不聽我的話。”
陸海寧靠著張雨欣的腿,閉上眼睛,嗓音輕輕的:“喝了酒心裏會好受點。”
“年紀輕輕有什麽想不開的。”
“怎麽沒有……”陸海寧不滿,“老婆要跑了,當然想不開。”
張雨欣無語:“我不是你老婆。”
“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麽用,我確實不是你老婆,你老婆啊,還不知道在哪裏,說不定還沒出生呢!”張雨欣輕笑。
“你是我的!”陸海寧霸道起來。
“我跟你沒關係。”
“你隻能是我的!”
“好吧,好吧,我不跟你爭執。你睡不睡?再不睡的話,天就亮了。”
“你陪我睡。”
“行吧,我陪你睡,那你倒是睡啊。”張雨欣無奈妥協。
“嗯。”陸海寧聽話地閉著眼睛,不一會兒又自言自語,“我喜歡你什麽……我喜歡你什麽……你又沒有性感的身材,又不懂哄男人,偶爾還對我大呼小叫,敢對我發脾氣。我喜歡你什麽,你一點都不好……”
張雨欣聽得火大。
剛想開口,他又低聲喃喃道:“可我就是喜歡你……”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燈光下,張雨欣看著靠在自己身邊的陸海寧。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睡在一張床上過。
不說話的陸海寧安安靜靜,臉龐溫潤,幹幹淨淨。
他的眼睫毛很長,在眼皮子上投下一圈扇形的陰影。
也許是吃了藥的緣故,陸海寧消停下來,不說話了,也不鬧了,又重新進入夢鄉。
張雨欣這才小心翼翼關上燈,在床邊找了個位置睡下。
他的公寓住起來很舒服,不一會兒,張雨欣也累得睡著。
她不認床,倒頭就睡。
窗外月色清明,朦朧的月光照在淺灰色的窗簾上,依稀印出模糊的輪廓。
深夜。
也不知道是幾點。
睡了一覺,張雨欣覺得胸口處涼涼的,帶著潮濕的感覺。
她動了動身子,伸手就開了台燈。
“陸海寧,你幹什麽!”張雨欣連忙拉好睡袍,瞪眼看著他。
這隻禽獸居然在親她兩邊……
她裏麵什麽都沒有穿。
“哦,做夢了。”陸海寧無辜地揉了揉眼睛。
“我不睡了,你睡。”張雨欣生氣了,下床,披了一件外套。
她站在窗邊,這才發現,已經是深夜三點。
“老婆,老婆,來睡覺……”陸海寧迷迷糊糊喊著,一邊喊一邊下床。
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張雨欣的腰,揉了揉她圓鼓鼓的肚子:“不要生氣了,過來睡覺……我剛剛夢到你了……夢裏的你臉蛋上還有嬰兒肥,像十七八歲的樣子,很可愛,夢到你坐在沙發上吃薯片,我教訓你,讓你不要多吃……你跟我頂嘴,還不理我……”
陸海寧說了一堆的話,嘶啞的嗓音裏帶著迷醉。
張雨欣恍恍惚惚。
眼底是一望無際的悵然,如幽幽遠遠的長空。
“夢裏你不理我,現在還是不理我……”陸海寧很是委屈。
張雨欣掰開他的手指頭:“我為什麽不理你,你心裏沒點數嗎?”
“沒數啊,沒數啊。”陸海寧開始無賴起來,蹭張雨欣的脖子。
剛蹭了一下,張雨欣就受不了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敏感。
“陸海寧,你滾遠點。”
“不行,我一鬆手,你就跑了。媳婦跑了,我就沒老婆了……”
張雨欣真是拿陸海寧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他這樣子,酒還沒醒。
“我打電話給於助,讓他來陪你。”張雨欣淡淡道。
“不……不……我不喜歡男人……”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是孕婦,我很累啊!”
“哦……”陸海寧鬆開手,“對不起,對不起。”
“算了,你上床睡覺,不用管我。”張雨欣真得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和他之間的這一切。
她看著窗外的月色和無邊無際的夜空,心裏頭涼涼的。
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又像是什麽感覺都沒有。
照顧了陸海寧一晚上,說真的,她太累了。
可他……連聽她一句“不要多喝酒”都不肯,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眼睛潤潤的,張雨欣鼻子一酸,默默看著窗外。
梧桐疏影,明月西斜。
這一次,陸海寧鬆開手後就沒有再抱她,隻是一直站在她的身邊。
她不走,他也不走,一直陪她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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