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頭靠在陸海寧的肩膀上
這場決策會來了很多人，個個都是盛裝出席。
會場主要是於康在忙來忙去，馬不停蹄，而陸海寧和江瑤在一起，應付娛樂城的人。
張雨欣頭都沒抬，繼續忙著手裏的活。
這一次來的記者還不少，也算是下半年芝加哥金融圈內的第一大盛事。
今天天氣不錯，溫度也很高，一眼望去，天空蔚藍，雲朵潔白。
於康忙了半天，好不容易喘口氣，走到張雨欣的身邊，從桌子上拿了一瓶礦泉水。
“於助，辛苦啦！”張雨欣抬起頭，笑道。
“沒事，習慣了。”於康急忙喝了兩口水，“你在做會議紀要？”
“差不多，我就不跟你忙前忙後地幫忙了。”
“不用不用，你懷著孕呢，剛剛又來了幾個助理，人手足夠。”
張雨欣衝了比了個“OK”的手勢。
於康又去忙了，會場的人陸陸續續趕到，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會議在早上十點準時召開。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雙方負責人宣講、雙方代表簽字、雙方拍照留念。
張雨欣坐在自己的嘉賓席上，有時候看看手裏的平板，有時候抬頭看著台上的人。
陸海寧一身黑色西裝，正式而肅冷。
項目正式達成後，遊樂場就要開始啟動。
隻可惜，遊樂場屬於James集團，而不是他，更不是她。
張雨欣在心裏頭輕輕歎了口氣，朦朧而迷離的眸子一直盯著台上的他看，唇角是上揚的笑意。
於康坐在她的身邊，推了推她的手肘，壓低聲音笑道：“看誰呢。”
“啊。”張雨欣回過神，臉紅了下，“沒看誰，在發呆。”
“總裁帥嗎？”
“一般般吧。”
“總裁叫一般般，那我呢，那我怎麽樣。”
“你最帥。”
“哈哈。”於康笑起來，這張雨欣，很會哄人。
於康自第一次見到張雨欣，對她的印象就不差，經過將近兩個月的共事，他對她印象可以說是很好了。
她能幹、上進、努力、勤奮，很多很多優點。
更重要的是，她很善良，也很樂觀，總是喜歡笑，笑起來也格外好看，眸如星子，眉如彎月。
會議廳現場的氣氛不是很嚴肅，雙方代表合照後就是答記者問。
陸海寧和江瑤被一堆記者團團圍住，於康和幾個保鏢一直在旁邊幫忙。
張雨欣懷著孕，沒打算過去湊熱鬧，就托著頭繼續坐在原位，默默看著手裏頭的平板。
她已經在用最快的速度去努力，而且她發現，和他一起努力的那種感覺……是從前都不曾有過的。
這感覺，很讓她著迷。
甚至是怦然心動。
張雨欣托著頭，打了個嗬欠，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她看了一眼時間，到飯點了。
上次不歡而散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她的印象糟糕透了，早上在電梯裏碰麵，他也沒跟她打招呼，好像很生氣。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接了個電話嘛，至於嘛。
男人的心，海底針，摸不透。
張雨欣搖了搖頭，繼續審核方案。
離觀眾席不遠處就是記者們在采訪，怎麽攔都攔不住。
再問完幾個專業性的問題後，娛樂記者開始發揮八卦潛能。
“請問陸總，您和江總的婚禮什麽時候舉辦？大家對James集團董事千金的婚禮很是期待。”
“江總，你對婚禮或者愛情有什麽樣的期待？”
“江總，你的戒指非常漂亮，請問是陸總買的嗎？”
一個又一個八卦性的問題拋給了陸海寧和江瑤。
張雨欣聽見了。
她知道陸海寧不喜歡這些提問，果然，她看向人群中時發現他眉頭皺得很深，一直示意於康將記者攔出去。
於康和保鏢忙得滿頭大汗。
倒是江瑤很淡定，將頭靠在陸海寧的肩膀上，臉龐都是小女人的姿態，又溫柔又知性。
她興致倒還不錯，偶爾還會回答記者幾個問題，臉上是十分標準的笑容。
觀眾席的人陸陸續續離開。
張雨欣的平板沒電了，她正好關機，收拾好背包，默默無聲地從過道處離開。
出了會議廳，張雨欣從電梯下去。
本來是挺重要的會議，但因為她是孕婦，所以於康把事情都包攬了，她反而顯得很清閑。
她去了酒店樓下的中式餐廳。
為了感謝於康，她打算給他帶一份飯。
“椒鹽芝麻排骨來一份，口水雞來一份，這個四季豆、油燜茄子、海帶湯各來一份。”張雨欣看著菜單，“還有這個宮保雞丁、烤鴨，都來一份，打包哦。”
“好，您稍等。”
張雨欣站在取餐處等候。
她低頭給於康發短信：我給你買了午飯，你去酒店的公共休息室等我。
外麵陽光晴好，太陽有幾分毒辣，尤其是這會兒還是正午。
白花花的日光焦烤著大地，半黃的樹葉耷拉著腦袋，紋絲不動。
今日無風。
張雨欣倚靠著牆壁靜靜等待，眼底是無波無瀾的平靜。
於康回她短信時，她正好取餐出來。
“好。”
於康很忙，但他不想辜負張雨欣的心意，抽出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和她吃飯。
公共休息室裏沒其他人，張雨欣就把飯菜都拿了出來。
“你應該喜歡吃吧？好幾次去你辦公室的時候，看你點過這些。”張雨欣笑道。
“喜歡，都喜歡，費心了。”
“我也喜歡吃，今天早餐吃得早，很餓了。”
張雨欣給他拿了白米飯和筷子，自己也拿了。
“今天的會議很成功，我估計這次有獎金拿。”於康很高興。
“多少錢？好期待！”
“你的話，我猜能分到一兩萬美元吧。”
“這麽多？”張雨欣震驚，瞪大眼睛。
“總裁就這個做事風格，他在花錢上從來不吝嗇。”於康一邊吃一邊道，“所以當初總裁說開除你，我才苦口婆心勸你跟總裁道個歉，你看，不吃虧吧！我敢說，放眼整個芝加哥，都沒有比總裁更大方的！”
“嗯……不吃虧，謝謝你了！”
“謝我什麽，應該的。”
兩人吃著聊著，說說笑笑，倒也不拘謹。
張雨欣和於康也談得來。
於康隻給自己留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匆匆忙忙吃完，沒來得及跟張雨欣說太多。
“我先上樓去。”於康看了一眼腕表，“謝謝你的午餐。”
“你去吧，我等會兒回公司。”
“行的，把會議紀要記得打出來。”
“嗯！”
拿下娛樂城的合作，是集團值得慶祝的大事，張雨欣也挺自豪。
這算是來集團做的第一個正式項目，是陸海寧親手帶的。
她也從一個什麽經驗都沒有的實習生，跟著陸海寧走南走北，學到了很多。
兩個月了，她在他的身邊快兩個月了。
張雨欣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從平板裏調出早上的會議視頻。
視頻裏的陸海寧眉眼肅冷，行為舉止矜貴、優雅，不苟言笑，全程薄唇緊抿，眸光銳利。
“寶寶，再給你看一遍，看仔細咯，這個是爸爸！”張雨欣坐在桌子邊，指著視頻裏的陸海寧，摸著肚子，“呶，就是這個，爸爸很厲害的。”
“喜歡他嗎？是不是太凶了？你要是覺得他太凶，媽媽就給你換個爸爸，好不好？”張雨欣先笑了起來。
室內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眉眼彎彎，幹淨、澄澈的眸子裏盡是熠熠光澤。
這樣平靜、坦然的午後很讓人有睡覺的欲望，張雨欣看著視頻裏的人做報告，托著頭打起了盹。
過了一會兒。
太困了，她幹脆趴在桌子上睡下。
視頻忘記關了，一直在循環播放，她的一隻手擱在平板上，一隻手摸著肚子。
睡顏裏的張雨欣收起利爪，安安靜靜，溫柔又細膩。
室內，光線滿滿。
她夢到寶寶長大了，她和陸海寧一起帶著寶寶在遊樂場玩。
她指著遊樂場，自豪地告訴寶寶：“這個是爸爸送給你的禮物。”
話音剛落，陸海寧摟住她的腰，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個深深的吻。
一吻深情。
時光定格。
夢裏，張雨欣笑得可開心。
她癡癡笑著，全然不知道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
陸海寧站在門口，看到傻笑的她，忍不住罵了句“白癡”，上前找了一條薄毯子，蓋在她的腿上。
張雨欣睡得正香，沒醒。
陸海寧坐在她的對麵，這才發現，她手裏頭的平板中播放著早上的錄像視頻。
陸海寧沒有開口，翹起腿，默默坐著，盯著睡夢裏的張雨欣看。
她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唇角上揚，很是開心。
“寶寶……”張雨欣喊了一聲，囈語。
陸海寧眉頭一擰。
她這一次是真累了，睡得很沉，陸海寧一直坐著，她都毫無知覺。
安安靜靜的休息室裏，隻有陸海寧和她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睡著。
時間走得格外緩慢。
陸海寧也累了，看了她一會兒後，幹脆靠著座椅，閉上眼睛。
兩人都睡著了，毫無芥蒂，毫無戒備，溫潤的時光裏，隻有淺淺流淌的分分秒秒。
午後，樹影婆娑，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話。
光線透過窗簾照在木質地板上，光影鬥轉，地上是張雨欣和陸海寧的影子，交錯在一起，久久不離。
外麵有鳥雀的嬉鬧聲，處處都是祥和的氣息。
一覺醒來。
張雨欣動了動手臂，迷迷糊糊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好看到窗邊陽光晴好，天空蔚藍。
真美好。
就像是回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候，她做暑假作業做得睡著了，就會趴在桌子上酣睡。
而這會兒和那時候很像，她勾了勾唇角，又緩緩閉上眼睛。
睡了會，舒服多了。
隻是，腿上什麽時候多了條薄毯子？
張雨欣又覺得不對勁，這才抬起頭來。
一眼就看到了對麵坐著睡覺的陸海寧，他的臉上也都是疲憊的倦色，眼底透著勞累。
他什麽時候來的？她居然毫無察覺！
張雨欣的眼裏都是驚訝，是她睡得太沉了嗎？
她站起身，想把身上的毯子給他蓋上。
不過，她剛動了一下發出點聲響，陸海寧就睜開了眼睛。
“醒了？”他看向她，嗓音裏有幾分嘶啞。
張雨欣點點頭。
她知道他這些天很忙很累，為了拿下這個項目，估計昨天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覺吧。
“你……怎麽睡這兒了。”張雨欣小心地問道。
“那我該睡哪兒？等會兒還有一場招標會要開。”陸海寧看了一眼手表，沒到時間。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我好像不太合格，大家都忙得團團轉，我卻很清閑。”張雨欣有點過意不去。
“不用你做。”
“哦。”
張雨欣絞動雙手，其實她想問他氣消了沒有，不過動了動嘴唇，又沒問出來。
“今天晚上我請吃飯，七點去season餐廳，1988包間，我會準時到。”陸海寧淡淡道。
“啊？”張雨欣訝然，抬頭看向他，“為了慶祝嗎？”
“差不多。”
“哦哦，那就是大家都會去的吧？聚餐那種？”
“……”
陸海寧冷睨了她一眼，張雨欣閉嘴，不開口了。
她又說錯話了嗎？沒有啊，怎麽就一副嫌棄她的表情。
“不過，總裁……我晚上可能去不了，我和朋友約了，他說晚上請我吃飯。”張雨欣忐忑不安道。
“你說什麽？”陸海寧冷眼看向她。
“我……”張雨欣的氣勢弱了下去。
她晚上和程遇之約好了。
因為今天是她生日……
程遇之知道，特地請了一天假，晚上回來給她過生日。
去年，她的生日就是程遇之陪她過的。
程遇之會給她精心準備小禮物，還會帶她出去玩。
“總裁，我和朋友先約好了，反正聚餐的話，少我一個也沒什麽的……我又不能喝酒，又不能玩太晚，會掃大家的興，你們玩吧，改天有機會我再請您吃飯。”
“晚上七點，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陸海寧的語氣裏是命令和警告。
張雨欣不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麽這麽不好，但今天是項目簽署的好日子，她沒打算說太多，也沒打算跟他反駁。
但……她想過一個開開心心的生日，所以晚上，並不想跟公司的人呆在一起聚餐。
她對聚餐沒有太大興趣，她會拘謹。
她想過生日，想吃程遇之親手做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