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園如畫,風景優美。
踏著雨水走進客廳時,容錦承的腳步停住。
“跟我玩欲揚先抑呢?”容錦承陰陽怪氣的調調響起,聲音在客廳中回蕩,“可惜,小爺見慣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在小爺這兒,統統沒用,你不例外。”
容錦承的聲音不小,可沙發上蜷縮的女人沒有任何動靜。
他壓住喉嚨,大步走過去。
韓雨柔還是白天他走時的樣子,衣衫不整,頭發淩亂。
他用力推了推她的肩膀!
結果,等來的不是韓雨柔的驚呼,而是,“咚”一聲,她狠狠栽倒在了地上!
“韓雨柔!”容錦承大喊一聲,彎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這才發現,她渾身滾燙。
發燒了!
“媽的,發燒?這麽燙?操!”容錦承罵了一句髒話,“錦園的傭人都是吃白飯的嗎?”
容錦承喋喋不休吐槽,可是這絲毫不能減輕韓雨柔的病情。
她燒得厲害,已經燒到了沒有知覺的地步。
容錦承在她的耳邊說著話,可她已經渾然不覺。
甚至,她都不知道身邊有個人。
容錦承喊了一聲:“來人!”
“容少!”一個男傭人迅速跑了過來。
“人都發燒了,你們怎麽照看的?”
“容少,是我們的錯。我、我送韓小姐去醫院吧?外麵在下雨。”男傭人膽戰心驚。
容錦承從沙發上將韓雨柔抱了起來,他已經批了一條毛毯在她的身上。
“滾滾滾,不用你送。喊司機,給我開車,開車庫那輛蘭博。”
“是,容少,我這就去找司機。”
容錦承拍了拍韓雨柔的臉,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慌張,媽的,好好的怎麽就生病了?
“韓雨柔!”他搖了搖她的身體,他可沒照顧過女人。
韓雨柔根本聽不見……
“真特麽的煩,女人真麻煩。你可別燒死,要死了,小爺沒女人玩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
“日!”
“算了。”
從暴躁到無可奈何,容錦承毫無辦法,隻能攤手。
很快,司機將車開來,容錦承抱著韓雨柔上車。
雨水打濕了他的劉海,他的臉色也說不清是難看還是不難看,依舊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
懷裏的女人就像是昏過去一樣,一動不動,隻有身體溫度一點一點上升,沒有降下來的意思。
“你說我回來幹什麽?媽的,找罪受,以後再也不來錦園了。”容錦承自言自語。
“開快點!”容錦承伸出大長腿,不耐煩地踢了司機一下。
“……”司機無語望天。
外麵雨下這麽大,他怎麽開快?
韓雨柔氣若遊絲,車子顛簸之間,她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冷……冷……”她哆嗦道。
聲音很小,就像是悄悄話一樣,但容錦承還是聽見了。
“冷?冷死了好啊,你不是不愛穿衣服嗎?這會兒喊冷了?小爺最不會憐香惜玉了,你喊冷,我偏不給你穿衣服。”容錦承看著懷裏的女人。
可惜,韓雨柔什麽都聽不見,更不會知道容錦承的惡言惡語。
此時此刻,她燒得厲害,但雖然發著燒,身體裏卻是一陣陣沁到骨子裏的冷。
她蜷縮在容錦承的懷裏,不停顫抖。
她的裏麵隻穿了一些貼身衣物,外麵是容錦承給她蓋的一條羊絨毯。
“冷,冷……”她凍得隻說得出這一個字,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
“冷?就不給你穿衣服!”容錦承白了她一眼,用毯子將她又狠狠裹了幾層,“媽的,敢不聽小爺的話。”
容錦承是被慣壞了,他很不喜歡韓雨柔對他的態度。
雨水滴落在車窗上,敲打著窗戶,發出“咚咚”聲響。
外麵,還在下著大雨。
蘭博基尼拐了一個彎,停在醫院的門口。
這個點不算晚,也就是七點多鍾。
“真背。”容錦承沒好氣道,“醫生呢?醫生快出來。”
他站在急診室的門前,大喊一聲。
立馬,有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快速走過來,一男一女,都戴著口罩。
容錦承看了那個男醫生一眼,轉身將韓雨柔丟到女醫生的懷裏:“給她瞧瞧,有問題再打電話給我。”
“容少,人燒得這麽厲害,肯定有問題。”女醫生道。
“隻要沒死,都是沒問題,懂了嗎?”
“那……”
“別廢話,該掛水掛水,該打針打針,該灌藥灌藥。”容錦承不想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從來都是別人照顧他,他可沒有照顧過任何人。
把韓雨柔送過來,已經是他的仁慈。
容錦承嫌棄這兒的藥水味,皺了皺鼻子,往抽煙室走去。
他點了一支煙,心情才稍微好點兒。
攤上這麽個麻煩女人……
煙霧繚繞在他的臉側,很快,他的側臉氤氳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喲,這不是容少嗎?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看到容少抱著個女人去急診室了。”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走過來,打扮時尚,耳中的耳釘熠熠閃光。
男人抽了一口煙,笑得賊兮兮的:“該不會是容少又發現了一種新的刺激方式,來醫院玩女人?嘖嘖,這光是想想就很刺激啊。”
容錦承喜歡女人,在他們圈子裏幾乎是人人知曉。
容錦承愛玩,他們也都知道。
“容少,怎麽個玩法?壓在病床上?還是一點吊點滴一邊做啊?”男人笑開了眼睛,“容少真不愧是容少,什麽法子都想得出來。臥槽,可真夠刺激的,改天我向老三他們幾個傳授傳授。”
“閉上你的嘴。”容錦承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臉色不悅地塞進他的嘴裏。
男人連忙抓住煙,嘻嘻笑道:“我說的對不對啊,容哥。還是說,把人家玩傷了?都知道容哥你財大器粗,可女人嘛,很嬌嫩的,這還是小心點最好,可別玩到醫院裏來。”
容錦承沉了臉,踢了他一腳:“滾開。”
“這抽煙室是公共的,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吧?我抽完就走。容哥,看你剛剛抱那個女人的姿勢,好像挺上心哦,是哪家酒店的?或者,是哪家會所的?”
“沒看到臉,就是覺得身材不錯,容哥,告訴我一下嘛,改天介紹給我?”
“你他媽滾!”容錦承狠狠踢了他的膝蓋一下。
男人躲開,笑得賊兮兮的:“容哥這是上心了?隻有上心了才舍不得分享哦,看來是了,容少這是要把她發展成長期女票?還是說,愛上人家了。”
“潘文廣,我草你妹!”容錦承暴躁地大罵髒話,臉色鐵青,眼底是陰鷙的顏色,“那種貨色,我能發展成女票?”
“我沒妹,要不草我吧。”叫潘文廣的男人笑嘻嘻,盯著發火的容錦承看,一手撫摸著他的後背,“容少別生氣,別生氣啊,我就跟你開個玩笑。都知道我們容少挑剔,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錯了,我還真是個隨隨便便的人。所以,潘文廣,你可別惹我,不然我不分男女,都上!”
“……”男人嘴角一抽,真是個行走的泰迪。
容錦承狠狠抽了一口煙,臉色越發難看。
抽煙室裏煙霧繚繞,四周都是朦朧的光景。
“容少,你還沒告訴我,這女人是哪個會所的?身材看著不錯,皮膚也白,就是沒看到正臉。不過容少的女人都是極品,這個毋庸置疑。”
容錦承冷笑一聲,沒回應。
“容少,既然你不上心,要不老規矩,帶上女伴玩賽車,誰輸了就把女伴給對方玩一晚,如何?”
這是他們富二代圈子裏一個比較刺激的項目。
一般男人都有女伴,放得開的就會帶女伴來玩這種遊戲。
賽車道上,誰輸了,就把女人讓人。
一般而言,女伴也不是女朋友,多數是酒店或者會所的女郎,他們圖個刺激,根本不會上心。
再加上富二代給的錢多,這些女郎也樂意玩這種遊戲。
又刺激又嗨,誰不愛玩。
“誰他媽要跟你玩?”容錦承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心情很不好。
這種下雨天,讓他很煩躁。
“喲,容少該不會是舍不得了吧?我記得在國外的時候,容少很愛這麽玩啊。”男人看了容錦承一眼,“嘖嘖,還說不上心,明明是舍不得嘛。”
在國外,容錦承確實沒少玩這些遊戲。
以前他的女伴也沒固定過,三天兩頭換一個。
因而,這種遊戲,他不大在乎輸贏。
但,此時此刻,他卻想起了韓雨柔那雙長腿纏繞在他腰上的情形。
腦子裏全是那些個畫麵。
容錦承又狠狠抽了一口煙,眼底是陰鷙的光芒。
韓雨柔……
“約個時間。”容錦承淡淡吐出一口煙,嗓音低啞。
“我就說嘛,這才像容少。”男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就這周六?我叫上我那幾個哥們?還是老規矩,輸了的話,這女人得給我們玩一晚,隨便我們玩。”
“嗯。”
“好嘞,回國後也要嗨起來!容少還是我們那個最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容少!”
潘文廣覺得特別高興。
容錦承帶過去的女伴,他們也玩過幾個,確實個個絕色。
這個……怕是也不差。
而且容錦承玩賽車,運氣時好時壞,有時候輸,有時候贏。
因為,他們還是有把握贏容錦承的。
潘文廣話音剛落,容錦承就掐滅煙頭,推開吸煙室的門,大步往外走去!
“哎!容少!”
容錦承已經走遠。
此時此刻,容錦承心裏頭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是小螞蟻在撓著,一點一點地撓。
這種感覺,還真是神奇。
他沒有再在醫院逗留,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不想看到韓雨柔。
司機還在停車場等他,他趕走司機,自己一個人開著蘭博離開醫院,往錦園駛去。
車子如離弦的箭,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雨霧中,不見蹤跡。
四周是騰升的白霧,籠罩在整個城市的夜空中。
雨幕低垂,氣溫驟降。
到處都是迷離的燈光,紙醉金迷間,別有風情。
容錦承去了錦園的室內遊泳池,什麽都沒有做,隻是來來回回遊泳。
脫去衣服,他健碩的身體上是滴落的水珠,沿著性感的腹肌往下落。
頭發濕了,薄薄的一層劉海貼在額頭上,反倒給白淨、年輕的容錦承添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遊泳池水波碧藍,空氣中散發著檸檬香精油的氣息。
暖氣開得很足,室內猶如夏季。
遊泳格外消耗體力,容錦承來來回回遊,卻像是不知疲倦一樣,如一隻魚,在宣泄著心裏頭的火。
而這火,仿佛隻有水能澆滅。
四周,格外安靜。
隻聽得見水響聲和容錦承的喘氣聲。
也不知道遊了多少個來回,他跳上岸,用浴巾擦著身體,躺在椅子上開了一瓶啤酒。
他抓起瓶子,將啤酒往嘴裏灌。
啤酒部分落入他的嘴裏,部分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流過他性感的喉結。
白淨的男人臉上是說不出的神色,明明是少年英俊,眼底卻是不易察覺的冷漠。
錦園的遊泳池頂部是透明的,躺在椅子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上麵的天空。
天是黑的,雨水落在上方。
滴答滴答。
容錦承一邊喝著啤酒,一邊仰望天空。
椅子輕輕晃動,偌大的遊泳池內隻有他一個人。
沒有嘈雜,沒有人群,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安靜。
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每喝完一瓶,他就用力將瓶子擲在地上。
“哐當”一聲,玻璃瓶全碎了,地上滿是玻璃渣。
“下雨天,真不好。”容錦承呢喃自語,眯起眼睛,晃了晃手裏的啤酒瓶。
好久好久,手機鈴聲打破著無邊無際的沉默。
“喂。”
“容少,你交代我的事情辦妥啦!”那頭是哥們兒的聲音。
容錦承皺起眉頭,迷迷糊糊:“什麽事情,我交代你什麽了。”
“我去,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個小時就忘了?你讓我幫你教訓教訓韓運啊。我幫你教訓了,我可是全部按照容少的要求來的。不留傷,不打死,不打殘,就教訓教訓。”
“所以……容少,現在能告訴我在天海市哪條路上玩車`震最刺激了嗎?”那頭是垂涎欲滴的聲音,隔著電話線都能聽到咽口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