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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盛怒的陸海寧

  車子原路返回,行駛在空曠的大道上。


  車裏突然就陷入了安靜,和之前的火-re-截然不同。


  張雨欣不開口的話,陸海寧也不會有太多話。


  所以,隻要她安安靜靜坐著,周圍就會一片沉寂。


  張雨欣的身上黏黏的,不怎麽舒服,再加上腰酸背痛,她這會兒挺疲憊。


  但她依然不敢睡,怕睡著後醒來就看不到他了。


  他做的出來的。


  倒是這個男人,氣息不亂,開車也很沉穩,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張雨欣懶懶地靠著窗戶,嘴巴撅著。


  車子漸漸駛入繁華的鬧市區,燈光明亮,宛如白晝。


  市區中心有一隻很大的鍾,張雨欣迷迷糊糊抬頭一看,原來都快要零點。


  他們居然……做了這麽久。


  張雨欣臉一紅,低頭。


  正好到一處漫長的紅綠燈,陸海寧將車停下。


  他手肘撐著車窗默默等綠燈,毛衣袖口微微卷著,眼眸幽邃,渾身是矜貴、優雅的氣息。


  似是思忖一二,他皺皺眉頭:“是安全期嗎?”


  “什麽?”張雨欣沒反應過來,抬頭。


  “日子。”


  張雨欣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臉色唰唰變了,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陸海寧,你!”


  “如果不是安全期,我去前麵給你買藥。”


  “滾,你開門,我不回陸宅了!你開門。”張雨欣臉色很難看,解開安全帶,用力拍打車門。


  “別鬧!”陸海寧冷喝一聲,探過身來替她重新係好安全帶。


  “陸海寧,你不是人!”


  張雨欣哭了,心口堵著,越發難受。


  正好這時綠燈亮起,陸海寧踩下油門,將車開過去。


  “你怎麽能這個樣子,怎麽能這樣子……”張雨欣趴下來,哭個不停,淚水直流。


  她甚至都有點懷疑胡鵬亦的話了,陸海寧怎麽可以這樣子。


  “是不是。”陸海寧又冷肅地問了一遍。


  “你明明知道我身體不好,吃避孕藥對身體更不好。”


  “回去後注意調理回來,一次沒事。”陸海寧忽的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你怎麽知道沒事?如果吃了以後我再也懷不了寶寶了,你負責嗎?你隻顧自己開心,你沒有替我想過。”


  “……”陸海寧自知理虧,皺了皺眉頭。


  路上,他沒有給她買藥,開車帶她回了陸宅。


  陸宅的蓮花路燈分外明亮,將宅子外照得燈火通明。


  陸海寧將車開進車庫,解開自己的安全帶。


  “到了,下車。”他提醒她。


  “你真要趕我走嗎?”張雨欣摩挲著安全帶,不肯動。


  燈光下,她灼灼目光緊盯著他那張冷峻、好看的臉。


  “你留在陸宅做什麽?嗯?”陸海寧反問。


  “陪你。”


  “陪我?我陸海寧需要人陪?”


  “你不需要我?”


  “……”


  “陸海寧,這一次,你也說我不要臉了。是,是挺不要臉的,逼著你留下我。你也知道,我張雨欣是有脾氣的,也是有自尊的。這會兒沒皮沒臉賴著你,所以,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要不要我留下。”張雨欣看著他。


  空氣,驟然安靜。


  張雨欣的目光裏帶著幾分倔強,一如從前。

  “你若說一個‘不’字,我絕不會再纏著你,我說了,我也是有自尊的,我明天會立刻走人,永遠不再見你。”張雨欣平靜下來,像是想了一路,“今天晚上的事,是我錯在先,對不起。”


  她一道歉,陸海寧莫名煩躁起來。


  他盯著她的眼睛,四目相對間,火光四射。


  車裏的氣壓本就不高,這會兒更是壓抑得厲害。


  “張雨欣,別得寸進尺。”


  說著,陸海寧推開門,大步走下車。


  外麵,冷風吹過。


  陸海寧往客廳走去。


  張管家還沒有睡,她看到陸海寧回來,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接過他的大衣外套。


  “陸爺,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張管家道,“李先生說您執意要辦出院手續。”


  “我沒事。”


  陸海寧直往自己臥室走。


  和張雨欣瘋了一晚上,他身上也不舒服,全是汗。


  走進臥室,陸海寧拿了衣服直接去浴室洗澡。


  他衝了很久的澡,但無論如何都洗不掉身上關於張雨欣的氣息。


  那熟悉的氣息,曾經纏——繞在他身邊十二年。


  直到今天這一晚,才最為濃——烈,交融合一。


  他閉上眼,任由花灑的熱水順著頭頂衝刷而下,浴——室很快氤——氳起一層濃濃的水霧。


  樓下,張管家正在給陸海寧準備夜宵和藥。


  她在陸海寧的身上聞到了女人的氣息,陸爺今晚上是去見了什麽女人嗎?那張小姐呢?張小姐在哪裏?

  張管家詫異,但又不敢多問,她就去廚房繼續準備宵夜。


  張雨欣的行李還在陸宅,按理說張小姐一定會過來。


  可是這個點了,還會來嗎?


  張管家準備了一碗清淡的酒釀圓子,上頭撒了些清香的桂花。


  陸爺身體還沒有太好,非要出院,還不肯吃藥,張管家也是很無奈。


  沒見過有人生病了不吃藥能好的。


  今天張小姐回來,她打心眼裏高興,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一天都沒有再見到張小姐。


  張管家不知道該不該問問。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海寧衝完澡,推開浴室門。


  他用幹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此時的他多了幾分性感和野性。


  一身黑色睡袍襯托得他身形修長而獨立,領口露出一截麥色的肌膚,渾身上下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臥室裏空無一人。


  陸海寧皺了皺眉,下樓。


  “陸爺,我做了宵夜。”張管家趕忙迎上去。


  “她人呢?”


  “她?誰呀?”張管家茫然。


  陸海寧薄唇抿起,大步往客廳外走去。


  重新回到車庫。


  車庫裏燈亮著,勞斯萊斯車裏的燈熄了。


  一團小小的身影靠在副駕駛的坐墊上,蜷縮成一團,影子印在車玻璃上。


  也不知心裏頭是什麽感覺,陸海寧的心口就像是被抓了一下。


  他邁開修長的腿走過去,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沒錯,張雨欣睡著了,她蜷成一團,像是很冷,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大眼睛閉上了,長睫毛在眼底投下淺淺的影子。


  淩亂的發絲鋪陳下來,落在她的肩膀上,遮住她半張臉。


  陸海寧伸出手挑開她淩亂的發絲,凝視著她安靜的臉龐。

  她睡著的時候,將會撓人的小爪子收了起來,宛如一隻乖巧的兔子。


  “九九。”他喊她。


  她沒應。


  陸海寧無奈,伸手將她從座椅上抱了出來。


  他抱著她往臥室走。


  興許是他的身上的氣息很濃烈,興許是他走得太急,張雨欣微微動了動手,揉了揉眼睛。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陸海寧。


  進入客廳,陸海寧帶著她走到自己臥室。


  張管家眼珠子都瞪大了,這不是張小姐嗎?張小姐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現在才出現?

  她在張雨欣裸-lu-的脖子上看到明顯的吻痕。


  剛剛她就注意到陸海寧身上有吻——痕和啃--咬的痕跡,現在……


  很明顯,陸爺今晚上和張小姐在一起了。


  張管家心裏是高興的,陸爺在乎張小姐,他們能在一起,再好不過。


  樓上,陸海寧抱著張雨欣走進臥室,直往大床走去。


  “陸海寧。”她醒了,緩緩喊了他的名字。


  “嗯?”


  “我對你很失望。”


  陸海寧的手一頓。


  良久,他都沒有說話。


  手上的動作未曾停止,他將她放在床上,解開她的衣服。


  張雨欣像是又哭過,一臉的淚痕。


  再一次躺在他的床上,她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好像又沒有了感覺。


  “我抱你去洗澡。”陸海寧沒什麽表情,淡淡道。


  “我不洗。”


  “別任性,怎麽能不洗。”


  他已經替她脫了外套,打算將她的毛衣也脫掉。


  陸海寧彎著腰,手指碰到她的衣服。


  他的長睫毛、高鼻梁近在咫尺。


  張雨欣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個翻身,將他壓了下去。


  他是病老虎,可她不是,她好著呢。


  姿--勢,變得曖--mei——起來。


  一折騰,陸海寧的睡袍領口解開,胸-膛-裸--露,美-色-大-好。


  “別鬧,起來。”他壓低聲音,喉嚨一動。


  這個樣子的張雨欣,讓他壓下去的反應又湧了上來。


  張雨欣低頭,壓住他的胸膛,涼涼的唇忽的就吻上了他的唇。


  陸海寧兩隻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生生將身上的她扔了下來。


  他從床上坐起,冷冷睨了一眼旁邊的張雨欣:“跟誰學的?嗯?”


  張雨欣被扔到綿-軟的大床上,頭發散開,她也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還不是你教的好。”


  “洗澡去!”


  “我想要。”


  “張雨欣,你瘋了是不是?”


  “嗯,瘋了。陸海寧,明天回芝加哥,我會更瘋。”張雨欣躺在床上,沒動,眼底是空洞的表情。


  “你打算做什麽?你別發瘋!”陸海寧心口忽然就怕了一下。


  張雨欣這樣子的丫頭,他再清楚不過。


  要麽安安靜靜,要麽叛——逆起來就像是一隻小狼,誰都壓不住。


  她的本性是野的,這十幾年,她雖然很聽他的話,但不代表她不會叛逆他。


  “你不肯滿足我,自然會有人願意滿足我,就這樣。”張雨欣淡淡道,眸中無光。


  “張雨欣,你他媽自-甘-墮-落?”陸海寧眼睛紅了,如一隻獅子,睥睨著張雨欣。

  他吼她,她倒笑了,笑得又嫵——媚又風--情。


  “為什麽不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忘記一個人最好的開始是……onenightst,一、ye、情。”張雨欣一字一頓,緩緩告訴她,微腫的眸子輕輕眨了眨。


  “你敢。”


  “真的,陸爺,我真敢。”


  陸海寧忽然就怕了,他最怕張雨欣這副平平靜靜的樣子。


  她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她沒有開玩笑。


  她的平靜裏帶著認真,認真裏又帶著絕望,饒是這樣的張雨欣,最有膽子去做她沒有做過的事。


  大洋彼岸的芝加哥,他不可能管得著她。


  陸海寧煩躁起來,胸--腔--內--壓--著-一-團-huo,愈-燃-愈-旺,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張雨欣沒看他了,她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臉上滿是疲憊。


  陸海寧的脾氣悉數被她點--燃,他大手一伸,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甩在了地上!


  “哐當”——


  東西全都碎了。


  滿地狼藉。


  他的手背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流了下來,空氣中刹那間充滿血腥味。


  陸海寧的脾氣暴躁到了極點,極致。


  “發什麽脾氣啊。”張雨欣倒不屑,她拉過被子,企圖縮進去,“你就這麽見不得我跟別的男人睡啊,見不得的話就娶我啊。”


  說罷,她用被子將自己蒙上。


  實則,她是害怕了。


  她難得會把陸海寧惹成這樣,整張桌子都掀了。


  然而,被子、枕頭上全都是他身上的沉木香,揮之不去。


  張雨欣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他雖然是隻病老虎,但也是隻老虎。


  而她,雖然披了狼皮,但也隻是一隻羊。


  他要吃了她,分分鍾的事。


  她大概唯一慶幸的是,他不打女人,否則,她會很慘。


  臥室的門沒關,張管家聽到聲音,嚇得跑上樓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碎片,還有盛怒的陸海寧。


  至於罪魁禍首,正躲在被子裏不敢出頭。


  “陸爺,你手受傷了,我幫你處理。”張管家緊張地跑過去。


  陸海寧甩手:“出去。”


  “陸爺,地上……”


  “出去!”


  “那好,好,我出去。陸爺,您今天的藥還沒吃,記得吃,燒剛退,一定要吃。”張管家嚇到,跌跌爬爬就往外跑。


  她眼裏的陸海寧一向紳士,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會對無緣無故的人發火。


  可這會兒,陸海寧惱了,火了。


  張管家不用猜都知道,吵架了。


  這……張小姐才回來一天,怎麽就吵架了?


  這段時間,陸爺對張小姐不是朝思暮念嗎?怎麽見了麵反倒吵架?不應該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嗎?


  張管家實在想不明白。


  她不懂陸海寧的心思,同樣也不懂張雨欣的心思。


  不過,也隻有張小姐有這個本事,能把陸爺激怒。


  看這個情形,是盛怒。


  兩人真是誰也不讓誰,張管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陸爺還生著病,怎麽能生氣。


  張小姐也是,怎麽就把陸爺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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