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很大的雨
“你去了又不是不回來了，何必呢……”張雨欣聲音怯怯的。
她還以為他已經去過了，沒想到還沒去。
他說要去跟陸林斌打官司。
“如果回不來了呢？”
“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她眼裏的陸海寧是無所不能的，至少，從小到大，她所有的麻煩事都是他幫她擺平的。
他怎麽會回不來。
“張雨欣。”陸海寧歎了一口氣，“見我一麵都不肯？是不是我出了什麽事，你都不會在乎？嗯？”
張雨欣聽到他有幾分醉意。
“你喝酒了？喝酒不能開車的，我給你打電話給李浩傑，讓他來接你。今天雨又下……”
“張雨欣！”陸海寧吼了一聲，打斷她的話，“你還關心我的生死？”
張雨欣被他的聲音嚇到。
足足愣了十幾秒。
空氣，都一下子沉靜下來。
沉寂。
“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在這個世界上，在乎你的人更多。”張雨欣緩緩道。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不管怎麽樣，她都希望他好好的。
他還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未婚妻，還有外公，還有很多很多朋友……
那麽多人在乎他，他當然要長命百歲、幸福安康的。
就像在森林裏，她替他擋下那致命一擊，就是為了他能活著。
她不一樣，孤兒一個。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那你呢？你在乎嗎？”陸海寧問。
“陸爺……你真得是喝醉了，外麵雨大，你回家吧。既然明天要去英國，你今晚上可以陪陪小隆隆。”
“張雨欣，你下來！”陸海寧命令她。
他沒有喝太多酒，他很清醒。
張雨欣微微搖頭，態度堅決：“我不下去。”
“那我在下麵等你。”陸海寧淡淡道，語氣很執著。
張雨欣又是一愣。
她沒有想到，陸海寧還會服軟。
他對她，向來喜歡強迫和命令，尤其是近來。
但這一次，他是在向她服軟嗎？
張雨欣心口沒有太大波瀾和起伏……
像陸海寧這樣的男人，要什麽女人沒有呢，她再拒絕他幾次，他就膩了、煩了。
男人對女人，一向沒有什麽耐心的。
“我等你。”他又重複了一遍。
“那你等著吧！”
張雨欣也挺惱火，直接掛了電話。
真的，他愛等就等吧，喝了酒，來她這兒撒脾氣。
真是毛病。
張雨欣重新回廚房做麵條，她給自己做了一小碗麵。
廚房裏飄散著香氣。
等到吃完麵條，她又去溫習單詞。
外麵的雨還在下著，劈裏啪啦打在玻璃窗上。
屋內，依舊溫馨。
九點，張雨欣困了，打算洗個澡睡覺。
她走到窗口去拉窗簾。
目光落下來時，忽的——
她的手頓住，臉上滿是錯愕的表情。
陸海寧居然站在樓下！
這個神經病居然站在樓下！
他的那身黑色大衣已經完全濕透，頭發也全濕了，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往下流。
他一直微微眯著眼睛，仰著頭。
她看到他時，他也看到了她。
目光交匯的一刹，張雨欣渾身如電流襲過，不知所措。
張雨欣抓住窗簾的手在顫抖。
光線混合著雨水，張雨欣看到了陸海寧那張俊美的臉。
他的唇角勾了勾，目光依舊落在她的身上。
“瘋子！”張雨欣罵了一聲。
就在準備拉窗簾時，樓下的男人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雨欣！”
嗓音嘶啞而低沉，如渾厚的大提琴聲。
聲音很響，她聽見了，但她還是決絕地將窗簾拉了起來。
“雨欣！”
樓下的男人又喊了一聲，聲音比之前還大。
張雨欣忍無可忍，他這是想讓整個小區的人都跑出來看笑話嗎？他陸海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顧臉麵了？
“雨欣！”
就在他喊了三聲後，張雨欣氣得咬牙，終於往樓下跑去。
她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穿著拖鞋就下來了。
一下來才知道，外麵有多冷。
冷風吹在身上，就像是刀子在割。
張雨欣眯起眼睛看向空地上的陸海寧，這個瘋子迎著風雨站了多久？
她站了十幾秒，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他們之間，隔著五米的距離。
她站在走廊下，他站在雨中。
風一吹，吹起張雨欣的發絲，她更加得冷。
“陸海寧，你愛站就站著，但你別喊我名字行嗎？”張雨欣淡淡道，“我不想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
“九九……”
陸海寧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大步往她走來。
下一秒，他將她按在牆壁上。
一個潮濕而冰涼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強勢而霸道！
“唔……”張雨欣懵了。
陸海寧不給她掙紮的機會，用力吻著她的唇，吮吸屬於她的味道。
雨水和陸海寧身上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卷進張雨欣的舌尖。
他吻著她，強勢撬開她的雙唇。
他的雙手壓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燈光下，張雨欣臉色蒼白。
這個吻沒有太久，幾分鍾後由陸海寧結束。
他打橫抱起張雨欣，抱著她從樓道上去！
陸海寧的衣服已經濕透，雨水還在順著發絲往下滴。
“陸海寧，你不要發瘋了……”
“我是瘋了，這輩子都瘋在你身上了。”
冷冽的嗓音在空曠的樓道裏回蕩。
他抱著她進了屋。
關上門，他脫掉大衣外套，將她壓在床上。
這一次，他沒有打算放過她。
細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臉上、耳垂旁，他一邊扣著她的雙手，一邊用扯開她的睡衣紐扣。
張雨欣在他的身上聞到了酒氣，不重，但有。
“陸海寧，你喝醉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九九，乖，不會疼的。”
陸海寧在她的耳邊輕聲耳語。
三年前，他也是這麽在床上跟她說的。
那時候，張雨欣喝醉了。
就在他壓著她還沒有進入時，喝醉酒的她呢喃哭出聲“疼，疼”……
那時候他就輕聲哄著她“九九，乖，不會疼的”……
她的第一次，他給了她足夠的耐心和溫柔。
那時候，她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放鬆了全部的警惕，將自己完完整整交給他。
張雨欣很慌：“陸海寧，我不要，你喝醉了，你不要強迫我……”
陸海寧被她氣笑了，他哪裏喝醉了？
“我隻喝了兩杯酒而已。”陸海寧跟她解釋，“九九，看著我，嗯？”
他抬起她的下巴。
張雨欣對上他的目光，在他幽邃的眸子裏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深邃。
她抗拒地偏過頭，卻被他用力卡住。
“九九，不要拒絕我。”
說罷，他重新吻上她的唇，雙手挑開她的睡衣。
因為在雨中站了太久，他的手指都是冰涼的。
觸碰到張雨欣皮膚時，她不停地戰栗。
狹小的臥室裏，隻剩下曖昧的接吻聲和兩人低喘的呼吸聲。
這一次的陸海寧比任何時候都強勢，沒打算放過張雨欣。
脫掉自己的衣服後，他扣住張雨欣顫抖的手指。
分開她的雙腿，陸海寧用力進入她。
“嗯……”張雨欣痛得皺眉。
小腹處騰升起一股熱流，將陸海寧緊緊包裹。
他的吻越發細密、綿長。
他所有的溫柔都溺在了她的身上……
情到深處，男人的動作愈發猛烈。
張雨欣受不住，閉著眼睛，仰頭嚶嚀。
她的手抓住陸海寧的腰，在他的腰身上劃出幾道紅色的血印來。
“不要了，不要了……”她哭。
可男人哪裏有停下來的意思，抓住她的腰，扣住她的腳踝，動作更加激烈。
房間裏是張雨欣細細的啜泣聲。
她的小臉蛋上都掛滿了淚痕。
“九九，等我回來，嗯？”男人伏在她的身上低低喘息。
空氣漂浮著情欲的分子。
張雨欣哭得嗓子啞了，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再有。
她閉著眼睛，不肯回應陸海寧。
陸海寧歎息一聲，在她的耳畔淡淡道：“小妖精，我真得很喜歡你。”
張雨欣被他在床上來來回回折騰了兩次。
臥室裏暖氣很足，張雨欣和陸海寧的身上全是汗。
她累得抬不起手來時，陸海寧才抱著她去了浴室。
他在浴缸裏放滿熱水，這才將她輕輕丟了進去。
張雨欣撐著浴缸，眼皮子都抬不起來。
水溫很舒適，白色的霧氣裏，她微微看了陸海寧一眼，嘴角是冷漠的弧度。
“你和趙美幽也做過嗎？”
“吃醋了？”
陸海寧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在她的眉眼又親了一口。
她的身上帶著讓他欲罷不能的魔力。
張雨欣冷漠撇過頭，不知道他是怎麽聯係到“吃醋”兩個字的。
“沒有。”他明明白白回她。
張雨欣似乎並不怎麽在意答案，她閉上眼睛，臉色疲憊。
陸海寧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在她的臉上又親了幾口。
“你好煩啊，別親了……”
張雨欣抬手，皺眉推開他。
她不喜歡這樣沒有感情的親吻，一點都不喜歡。
陸海寧彎唇，沒忍住，還是親了她好幾遍。
她通紅的嘴唇、性感的鎖骨、雪白的肌膚……無不引誘著他。
陸海寧喉嚨一動，將她壓在浴缸邊緣，再次進入她。
困意被驅散，張雨欣眉心緊蹙，掐著他的手臂。
“小丫頭，嫁給我吧？嗯？”情到深處，陸海寧忍不住在她的耳畔低語。
“不願意。”她臉色淡漠。
三年後，他們在一起，已經失去了從前全部的默契和溫馨。
更何況，這男人喝醉了，她怎麽會把他的話當真。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以信。
“九九，不願意你也隻能是我的人，怎麽辦呢？”陸海寧唇角揚起，動作更激烈。
聽到陸海寧這麽厚顏無恥的話，張雨欣氣急，抬手在他的臉上劃了兩下！
指甲劃傷了他的臉。
他的臉上頓時出現兩道紅血印。
陸海寧皺皺眉，抓住她亂動的爪子。
“張雨欣，撓人的本事越來越大，等會兒替你把指甲剪了。”
陸海寧一邊抓著她的手，一邊加快了律動。
張雨欣後背抵著浴缸，臉色潮紅，又疲憊又勞累。
“不要了，不要了……”她嗚嗚哽咽。
陸海寧哪裏控製得住。
壓抑了三年的熱情全都給了這個小妖精。
直到張雨欣再次累得暈了過去，他才放過她。
她躺在浴缸裏，他耐心地替她清理身體，洗頭發。
張雨欣臉上的紅潮遲遲沒有褪去，身上布滿了他留下的吻痕。
洗完澡，陸海寧抱著她去了床上。
他看著自己身上被她撓出來的一道道血印，無奈。
陸海寧真得找了一隻指甲剪，替她把指甲全部都修了一遍。
窗外的雨還在纏纏綿綿地下。
颯颯寒風，無窮無盡。
張雨欣根本不安分，小手不停往被窩裏縮。
陸海寧費了很大的勁，才替她把指甲都剪完。
他將她摟到懷裏，蓋上被子，又細細吻著她。
“九九，把頭發留長好不好？”他在她耳畔低語。
陸海寧還是對她的短頭發耿耿於懷。
張雨欣睡得迷迷糊糊，累得抬不起眼皮子，隻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講話。
“憑什麽……”她抗拒地小聲呢喃，“你不知道，長頭發很難打理嗎？”
“我給你洗頭，嗯？每天都可以……”
張雨欣沉默了。
陸海寧以為她沒有聽到，歎了一口氣。
“你是把我當妹妹還是情人……”張雨欣忽然開口。
她想睡覺，可是陸海寧很煩、很吵。
所以，她的語氣裏帶了很大的怨氣。
“當老婆可以不可以？”
張雨欣啞然失笑，他今天真是喝醉了。
“是不是我今天晚上伺候得你很舒服，所以你什麽話都說？”張雨欣淡淡道。
她蜷縮在他懷中，閉著眼睛。
鼻端，是他身上那內斂的沉木香。
她自然不會把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當真的。
她知道，三年後，陸海寧一直都想睡她。
她於他，似乎就這麽點誘惑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吸引了他，要身材沒身材，要胸沒胸。
可能……是山珍海味吃膩了。
陸海寧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舒服什麽，跟隻野貓似的。”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她給他帶來的感覺很不錯。
“陸海寧，你真得把我下半輩子都毀了，你知道嗎？我沒法嫁人了，不會有人要我了……”
張雨欣的語氣裏是朦朦朧朧的傷感。
“嫁給我，不好？”
張雨欣沉默了。
良久，她的語氣裏才覆上一層淡漠和茫然：“還要我的心嗎？把它剜給你好不好……”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他還糾纏她的原因。